第155章 （8）

    顾鼎臣说：“三更天城门应该是关闭的，毛角怎么出得了城门？毛角手下的人不一定都是帮凶，有没有稍有良知之人？这些都是侦破案情的关键。师爷能否提供一些线索和线人？”

    施恩说：“就我所知，毛角手下有一个名叫毛强的青年人，家境贫寒，是为生活所迫，才跟着毛角干的，相爷不妨从他入手，作为突破口。

    另外守城门的衙役张华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说不定他能提供案发当夜的线索。据我观察凶手作案工具很可能就丢弃在林子文家附近，仔细搜索，也许会有所收获。”

    顾鼎臣说：“感谢师爷提供了许多重要的线索。你已经辞职，不便直接插手，有什么情况我再派人跟你联系。”

    顾鼎臣组织了十几人的搜索队，在林子文家附近作拉网式的搜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二天的仔细搜索，在牛车棚下边的杂草丛中找到了一身沾染了血污的衣服，里面包裹着一把沾上血迹的尖刀。

    衣服是毛府家丁的特殊服装，尖刀柄上也刻有毛府的标记，显然凶手就是毛府家丁。更加出乎意料的是，找到了二位目击证人，他们是养鸭专业户林大龙夫妇。

    夫妇俩半夜三更都要到鸭棚去收取鸭蛋，清早要给鸭子喂食。那夜他们在前往鸭棚的路上遇见了毛府的恶奴毛角，驮子上驮的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毛府帐房毛旺财。

    林大龙说：“毛角和毛旺财经常到乡下收帐，所以他们很熟，不会看错人的。那天半夜三更我们看到毛角牵着驮子慌里慌张地向林子文家走去，就悄悄地跟踪前去观看。竟然看到毛角用尖刀将老帐房割喉身亡后，移尸到林子文家大门上。

    我们害怕毛府权势，所以没敢到官府告发。如今有相爷出头为林子文作主，所以才敢把实情告诉你们。”

    顾鼎臣说：“你们夫妇尽管放心，我可以保证目击证人生命财产的安全。”

    顾鼎臣暗访了守城门的衙役张华和毛府家丁毛强，对他们晓以大义，苦口婆心地劝说，终于被感化，说出了实情。

    毛强说：“我与张华是至交，平时喜欢在一起打麻将赌些小钱。那天张华在城门值勤，毛角要我去约张华打麻将，赌资由他出，赢了归我们，输了由他包。我们一直赌到天亮，城门没有关。

    半夜三更，我们看见毛角用驮子把喝得酩酊大醉的老帐房送出城，也没有阻拦。第二天听说林子文家门口发生凶杀案，吓得没敢作声。”

    张华说：“相爷，那天也是鬼迷心窍，赌钱一直赌到天亮，没有关城门。我们亲眼目睹毛角把毛旺财驮出城去，天朦朦亮又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回城。相爷，你一定要保证我们俩的安全。”

    顾鼎臣说：“我承诺保证所有证人的安全。除恶务尽，相信我们一定能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顾鼎臣还通过钱庄查明杨廷正收受毛金寿五千两银票贿赂的证据，然后将侦查到的所有人证、物证写成诉状，命小管家顾天宇骑上快马，日以继夜地赶往北京，交给顾履方和文昌君、顾撷冈。

    顾鼎臣估计，贪官杨廷正的案卷已经到了刑部，要是刑部也给毛七虎家买通的话，处决的批复很快会下达，所以他又写了一道给嘉靖皇帝的密疏，阐明林子文冤案详细情况，恳请圣上定夺。

    不久，刑部处决林子文的告示张贴在各个城门口，春风得意的贪官污吏杨廷正充当监斩官。

    陆素贞哭得死去活来，顾鼎臣劝说道：“林子文是明初大将常遇春的后代，他在天之灵一定能保佑子文平安无事的。你今晚给他送最后的晚餐，把双玉珮放在饭里。他见了双玉珮就像见到了寄爷我，相信他是个极其聪明伶俐的人，一定明白寄爷正在营救他的性命。”

    行刑那天只见法场上人山人海，百姓们纷纷为林子文打抱不平，唾骂杨廷正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愤愤不平的百姓簇拥着陆素贞一起高呼：“林子文是冤枉的，要求捉拿真正凶手。”

    眼看就要到正午，盼望已久的平反冤案的圣旨迟迟未到。正当危急关头，顾鼎臣带领全家老少救法场，他出示了写有人证物证的诉状，强烈要求杨廷正刀下留人，发回刑部，重新审理，强烈要求平反冤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