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节

    第463章

    林润声的救命药齐了，有柳子澈照顾，不需要风倾然担心。

    风倾然现在要cao心的是下一步怎么办，还有风家这么一大家子怎么安顿，她总不能看着这些血脉亲人被外面的异植异兽和那些人给撕碎吞吃了。以前有她的威望，风家又不争权夺势，各家自然乐意拿他们做牌坊供着，如今却是只能靠拳头说话。虽然她们四个到哪都能过活，可人不是浮萍，总得有个落脚的根才踏实。

    风倾然又把风家人聚集起来，给他们开会，说：“赤月与地球融合了，从今以后摆在人类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进化，要么死。我们不会再选择像上次灾难来临那样去保护普通人，让他们靠着异能者的保护活下来后，用强大的繁殖力和科技力量迅速地掏空异能者的生存资源，挤占异能者的空间，最后……以屠刀相向。”

    林倩云不过是因为有个当总司令的执念成为出头的椽子，事实上如果不是科技文明社会容不下她们，向建康不敢下那样的命令，林倩云不敢出来称她们为“四巨害”，背后也没有那么多推波助澜的人，不会有那么多激烈愤慨甚至愤怒的言论。

    “我从最初就已经选择了走异能进化的路，我不可能在普通人和异能者的生存竞争上，去保护自己的竞争对手和敌人，而让自己走向灭亡。”

    这是她的态度，也是鲜血和生命带给她的教训，她非常直白毫不含蓄地告诉他们。

    风老爷子再次发挥他的狂魔粉精神，说：“祖姑姑，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听您的，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说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让我们摘星星我们绝对不碰月亮。”

    风家的第六代小辈纷纷低头憋笑，对老爷子这种不要脸的行为也是服气的，但还得很给面子地点头，一副伯爷爷/叔爷爷您说得对的模样。

    风倾然把风家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对他们私底下的悄悄嘀咕也有留心听听，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好在人心还算齐，风家人与她的关系算不上亲近，更多的甚至是陌生，但风家因为她而富贵了六代人，虽然难免养出几个娇气的纨绔，但最多也就是限于对物质要求挑剔了点，喜欢玩乐了点，吃苦受累时有点想躲，但没出什么大jian大恶自私自利之辈。

    危难鉴人心。

    他们在大雪山上，虽然冷不死饿不死，但餐风露宿饥寒交迫，也就维持个活着的标准，这比起以前的锦衣玉食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再加上矿里还有财宝做对比，就更动人心。然而，这种情况下，他们没人吵也没人闹，反而拧成一股绳共渡眼前难关。他们把帐篷让给了老人和孩子们，身体壮的刨雪窝或者是找避风的山洞缩着挤挤。他们不能冒着必死的危险去外面弄物资，那就想方设法地在有限的地方折腾，山上有雪，他们就把自己的饮用水问题解决了。附近的山头雪堆也都翻翻刨刨，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动起来暖和。再就是闲下来时，也会聚个小会，把自己手上的产业都交待出来，担心要是有个万一，藏在外面的小私房都没人知道。他们不知道老祖宗的耳机好，还悄悄嘀咕：“我没有把私房藏到垃圾山里都能全部翻出来的宝贝女儿。”

    时间短，风倾然能看出来的不多，也用矿厂的物资小小地试探了下人心，结果有点超乎她的预料，还算满意。因此，她才有找到他们开会，那么一番直白的话。不然那就是柳子澈的态度，是亲戚，不是家人。

    风倾然看他们饥寒交迫的，又让吴楠和心机鸟跑了一趟，去给他们弄食物。

    心机鸟发出声悲伤的惨叫，一头像脑袋扎在雪堆里再也不想□□。雪里面传出它悲恸的鸟叫声，听起来那真是在哭。

    风倾然顿时心酸，连眼睛也酸酸涩涩的。她知道心机鸟这是在想青婶和大青小青。

    有它们在的时候，她们从来不需要为后勤物资发愁，它们会去狩猎，会把猎物背回来，会看守好大家的物资，会让心机鸟把它们当坐骑耍威风，而如今，心机鸟没了伙伴，还得自己干苦力活。

    风倾然想安慰心机鸟说有机会再给它找几个小伙伴，但她说出不口。那么多年的相随相伴，它们和她们一起，从普通的鸟、兽和人一步步成长成异鸟、异兽和异能者，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是能托性命和后背的至交，是无可代替的。

    一百七十多人，哪怕再省，一顿饭也得吃去十几箱军用罐头。心机鸟的体能再好，它是异鸟，背后能装东西的地方怎么都比不过背上有搭行李架套行李箱的青婶它们，风倾然对风家人的照顾目前也仅限于不死人就成，心机鸟背回来多少算多少。

    吴楠带着心机鸟又去劫了回风城大营的军需物资。

    一人一鸟毫不客气地进入人家放军需物资的地方，吴楠一口气连搬十五箱，压得心机鸟直翻白眼。以它的力量，背起来不沉，但是飞起来不方便。

    吴楠说：“风家那么多人，现在的人胃口和食量都大，这军用罐头，一个只够吃一顿的，一顿饭需要一百七十多个罐头，你背上这些还不够他们两顿饭的，让他们省着吃。”

    心机鸟的白眼翻眼都快把眼珠子掉下去，不过眼珠子没掉，但又差点掉下眼泪。

    它把罐头运回去就去了青婶它们的坟头，脑袋扎进坟头的雪堆里，又是一通嘶心裂肺的鸟叫声。

    莫卿卿说帮他们守三天就三天，多一个小时都不乐意。

    她见到心机鸟和吴楠去风城大营搬物资，往大雪山山脉方向去，离开武阳城后，便直接找了过去，到山上，就见到心机鸟把头埋在青婶它们的坟堆里哭得前所未有的伤心。

    她过去，对着心机鸟的屁股一踹，没好气地骂“你嚎丧呢！”话脱出口，又很不是滋味地抿了抿嘴：可不就是嚎丧。一家三口都埋这了！

    心机鸟扭扭屁股，扭头愤怒地冲莫卿卿叫唤声，又继续把脑袋扎坟头的雪堆里，倒是不再哭了。

    莫卿卿摸摸心机鸟，又给青婶它们的坟堆上添了些雪，说：“安息吧，他们正在自掘坟墓，有些仇，不需要我们报，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送上绝路。”她没说要对那些人喊打喊杀喊复仇，柳子澈实验室里的那些东西也不会真的去到武阳市，而他们，已经先自己乱了起来。

    城里的所有人都在拼命争夺资源，抢食物，抢武器，拉帮结派，各自聚成团再去打压别的团体以求获得更多的资源来保全自己，但实际上，他们就是在自相残杀。

    她为什么要送走风家人？因为如今各地，除非像海省那样政府有着足够力量在应对外部危险的同时还能维持住内部秩序，不然，那就是一个超大型人类绞rou场，什么人都得绞进去，绞个稀烂。

    她守三天武阳城，说是为了跟向阳的那点交情，再深的交情，在向建康下令害得青婶它们身死，也没了。她只是想彰显自己的实力，把他们打怕，让他们知道，她比起异兽王更不能惹，她不想让她们成为人类社会转移矛盾的宣泄口。不说以前她们为南方省和各省做的那些事，就说现在，凭什么他们要拿她们当炮灰？凭脸大还是凭拳头大？

    这些事，心机鸟不懂。柳子澈和风倾然懂，因此她们避到了大雪山山脉中。

    风老头临走时来向她道别，没说因为她跟风倾然的交情就脸大地上来请她帮这帮那，那么多逃难都带着的保命物资，她让扔了，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扔到了逃难路上打了水漂，她才愿帮他们挣一条生路。

    她要找风倾然她们真不费事，山上一百七十多口人吃喝拉撒，还有婴儿的哭声顺着风声飘远，想不注意到他们都难。得亏风倾然和柳子澈她们都在，不然这一百七十多口人，早喂了异鸟和异兽了。

    她拽着心机鸟的翅膀，把它从青婶它们的坟前拽走了。她说心机鸟，“哭什么哭呀，你该笑才是，好歹你爹妈给你生了翅膀，又遇到我养了你，不然，摔下去的烂rou堆里绝对有你的份。”

    心机鸟好不容易止住的悲伤，让莫卿卿一句话惹得更觉悲惨，用没被莫卿卿拽住的那只翅膀捂住脸，悲声痛哭：少爷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少爷这么伤心，你不哄着劝着就算了，你还笑话我！

    莫卿卿懒得理它，把它像拽死鸟般拽回山洞前，在风家人目瞪口呆地注目礼下，扔了心机鸟，往柳子澈的山洞里去。

    林润声躺在山洞里，身上长满了藤蔓，心跳和血液流淌的声音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异能波很轻但非常急促，属于超级危险的大异植独有的那种。通常能把异能波压得这么轻的异植，那都是擅长隐藏且攻击性强的，异兽遇到一般都是避着走。因为实在是要是不远远地避开，通常还没发现它，自己就已经丧命了。

    莫卿卿觉得，如果林润声没有遇到那株成了精的异植王，还真能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解决掉那条异蛇王。林倩云惜命，不敢跟异蛇王对面硬碰硬，只敢绕着游走，连下手的地方都找不到。林润声嘛，她能拼着被异蛇王化去满身血rou跳进异蛇王的嘴里弄死它。她猜到了林润声还活着，但没猜对林润声还活着的原因。现在看来，应该是异植王更满意林润声，想抛弃异蛇王，寄生到林润声的身上。

    柳子澈问莫卿卿，“忙完了？爽了？”莫二货有多记仇，她可是太有体会了。那么大的坟堆，一家三口全没了，要说这二货不闹他们一个天翻地覆，她以后跟莫卿卿信。

    莫卿卿耸耸肩，说：“没什么好爽的。”她说完就往外溜，做贼似的，结果，柳子澈的声音依然从身后飘来，“要是有空就去把逃掉的那些小异虫王和小异植王都逮回来，别让它们跑远了。这些可都是少一只就没一只的，丢一只都是巨大的损失。”她已经没办法再培养出这样的异植王和异蛇王。且不说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最初用在它们身上的毒源品种，随着莫卿卿的进化，已经没有了。她用别的毒代替，进化出来的也会跟以前培养的不一样了。况且，以前是在无人间的原始森林里，可以做这些毒虫培育实验，在人类社会中，她自己都不想去冒那风险。

    第464章

    柳子澈在林润声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就把风振轩留下来的那些材料重新整理，将放坏的和效用不太好的药材都处理掉，只留最精华的药枪再次提纯加工，然后便给风家人制造进化液。

    风家的人口多，但风振轩留下的药材和异能晶都多，他们又都是普通人，进化所需的消耗还没她和吴楠一次治疗伤口用得多。

    在进化之前，柳子澈到风家人居住的营地给他们开了个会，先让他们对异能进化以及分级和种类有个大概了解。

    首先是什么是异能？那就是一种能够被动植物所吸收并且转化为巨大能量以及能够改进体质的物质。

    异能进化就是将异能物质进行吸收转化提升自我的过程。

    异能进化目前分为e、d、c、b、a、s、x七大等级，异能等级的提升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其能量是以几何倍增来算的，并且是无法细算评估的。

    风家不少人听到柳子澈说异能能量无法细算评估都感到非常诧异。

    他们虽然不是异能者，但对异能并不是一无所知，日常生活中处处都有接触和使用异能。无论是家里的安保团队还是异能者保镖，以及所上的贵族学校安排的飞行课和战斗课程，都有cao控装备有异能仪器和武器。他们所接受的知识，cao控的仪器，那都是根据异能波的长短大小、覆盖范围、波强等精确计算出对方的异能量，最终确定级别。

    风熤年轻，不怕说错话，提出了他的困惑。

    柳子澈朝朝风熤身旁陪坐的那a级异能者保镖说：“把你手腕上的微型探测仪给风熤。”

    风熤接过探测仪看着，风家的其他人也都纷纷朝自己身旁的保镖手腕上佩戴的探测仪看去。

    柳子澈说：“现在注意我在的位置，以及我，注意看我是什么级别。”她说话间，展到翅膀飞了起来，有幽蓝色的异能覆盖在她的翅膀上，但是仪器上显示她没有任何异能，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形长翅膀能飞的普通“人”。

    她飞了一圈，落在他们的面前，说：“现在是e级。”她说完，仪器上跳出e，之后，她又慢慢地从d一点一点地跳到了ss级，之后又突然回到e级，再到完全从仪器上消失，连个“普通人”都看不见了。

    柳子澈说：“异能分为普通异能和特殊异能。”她指向他们手腕上的仪器，说：“普通异能是指你们仪器能够检测到的这种，通常来说是吸收纯粹的异能得到提升的，这是你们所熟知的，我现在要说的是特殊异能。在你们进化之前，需要了解特殊异能，进而自己选择是进行普通异能进化还是特殊异能进化。”

    柳子澈这话一出，不仅是风家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连跟着风家人一起蹭课的异能者保镖们也都精神为之一振，唯恐听漏半个字。要知道特殊异能队伍是最是神秘，就连同为异能者的他们都无法接触到的，只听说那些特殊异能者对彼此的异能都很难了解到，可以说是各有不同。柳子澈可是这方面专家中的专家，权威中的权威！

    柳子澈说：“特殊异能进化其实是感染进化。”她挥动翅膀，说：“例如我生吃异鸟心脏，异鸟心脏的细胞在异能的保护下并没有被我的胃液融蚀，它的基因与我的基因造成部分融合，使我长出了鸟翅膀。这种基因感染是属于后天形成的非遗传性感染，也就是说，不管感染成什么样，都不会影响到后代的基因，不过因为不同物种间的基因冲突会影响到排卵和jingzi产出，异能感染进化的次数越多，融合越多的其它物种，就越难有后代，甚至会对找对象失去兴趣，会失去x生活欲望。在选择是否进行特殊异能进化时，你们需要考虑下伴侣和后代问题。当然，这不是绝对，只是绝大部分概率问题。”

    “第二点，就是特殊异能感染进化出的能力受感染源影响，这里你们要注意一个重点，最初的感染源决定了以后你们进化的方向和形态。即使再有二次和三次甚至n次感染进化，初次感染进化的能力会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之后的感染进化都只能进化出辅助技能。初次感染进化决定你们将来能够进化的速度和等级实力。因为不同物种感染会直接影响到每次异能的吸收量和异能储存量。按照现在的异能等级划分，异能储存量就是异能等级。异能吸收量则决定异能提升速度。”

    风家人对怎么进化，了解得极少，只把柳子澈所说的记下。

    保护风家人的那些异能者则还是第一知道异能进化还有吸收量和储存量的差距，闻言不得面面相觑看向身旁的同袍战友，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一样的诧异。随即他们便明白过来，他们作为普通异能者更像是批量生产，而特殊异能者则更像是特殊定制。

    柳子澈觉察到那些异能者的微小反应，但她并没有在意，继续说：“第三点，就是特殊进化的不可控和危险性。虽然可以通过从基因链中提取想要的部分进行定向融合进化，但进化不是单纯的一加一等于二式的融合，不同物种基因在异能这个粘合济的作用下，它是会产生化学反应的，这个化学反应受周围环境、人的体质，甚至早餐吃了什么甚至空腹都会有影响，任何细微的差别都会导致最终结果上的分化，其产生的作用也是不可控的。同一批虫卵，放在同一个培养器皿中使用同产析进化液，进化出来的虫子仍旧是有区别的。它们进化时的空间大小，吸收到的异能多一点或少一少，甚至胃口大一点或小一点，都会直接导致结果上的差异。”

    “举上最简单的例子，从鸟类中提取翅膀基因融合，有两个不可控，第一，则是会不会生长出翅膀的不可控，第二，则是翅膀生长部位的不可控。”

    “这属于不可控的部分，不属于危险，因为生长出来的部分是可以通过外力改变的，例如手术切除或畸形矫正。现在说危险性，那就是可能会死。普通异能感染能够做到百分之百成功，而特殊异能感染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如果感染源的生命力、异能乃至毒素其携带的特殊异能，远远大于感染进化者的承受力，那么出现死亡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最简单的例子就黑雾异能进化，有可能进化成为战斗力强大的黑雾异能者，但更大的可能是被黑雾异能融化。”

    ……

    异能进化方向的选择会直接影响到他们今后的余生，柳子澈讲解得极为详细。

    她知道保护风家的异能者是隶属于南方省总司令直接管辖的在职军人，他们保护风家人只是奉上级命令执行保护任务，通常来说会有个一至三年的任务期限，期满后就会另外派人过来。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她从林润声那里得知，风家人身边还有特殊异能者保护，但现在她没见到，估计已经被林倩云调回去了。

    她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机密，这些研究早在风部的时候她就有做，柏霖为了长出翅膀也一直在研究这个。

    然而，她面前的这些异能者的反应在告诉他，他们并不了解特殊异能进化！也就是说，特殊异能进化方式，成为了某些极少数人群掌握的绝密资源。

    柳子澈对于内陆各省对异能者的态度和异能资源的管控，无话可说。不，她想说的是他们会自食恶果！

    异能进化不仅需要大量的异能资源，还需要时间。即使现在他们有着堆积成山的异能资源，也很难培养出太多的高级异能者。要知道海省的c级和d级的异能者，那是以十万为单位的，b级的不到c级的十分之一，a级的不到b级的十分之一，s级的，那真就是拿异能堆都未必堆得出来。能不能从量变突破到质变，那不仅需要异能资源，还需要突破点。如果没有突破点，强行突破进化，还有可能因为异能吸收过量导致异能自焚烧成灰烬的。

    因此，柳子澈很明确地告诉他们，“普通异能进化安全保险副作用小，但同样异能进化的前途也很有限，基本上没有突破到s级的希望。怎么取舍，想要走怎样的进化方向，你们自己好好考虑，想好了，去找风文。”她对风家第五代的领头人风文说：“你统计好了，把名单交给我。”

    她说完，离开前又对那些保护风家的异能者说：“你们考虑下是跳槽换老板，还是回你们原来的部队。”

    风家的这些人即使不缺异能资源也缺成长所需的时间，这次的灾难不同于上次，如果没有实力强大的异能者保护他们，他们根本活不到成长起来。她们几个不可能像老妈子似的成天围着他们转，就不得不考虑给他们配一支可靠的安保队伍。

    南方省的总司令权位最近变更频繁，而且很明显林润声的手下有不少已经被林倩云拉拢过去，很难说跟着风家的这些安保人员现在听谁的命令。如果他们是姓林倩云或者是林霄的林，那还是早点滚为好。不过风家人不是什么特别重要且非常危险的重要人物，能有这种配置的安保队伍全是林润声特殊照顾，能被派来风家的也不会是异能者队伍中的重要人物，像死心踏地无法收买拉拢的心腹之流，那都是用在钢刃上的，不会派过来。也就是说，待遇给足了，她们想挖这个墙角还是能挖的。谁叫她们现在缺人呢！

    第465章

    如果只从自身发展的前景来说，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跳槽，但是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他们的面前——家人。

    他们在由总司令直接掌管的秘密特殊部门工作，家人很受优待，即使牺牲在外，家人也会受到极好的照顾，而一旦背叛，家人曾经享受到的优厚待遇立即不仅要全部取消，还会进行追讨，要求他们将曾经享受过的待遇全部折现返还，那是他们家人绝对拿不出的巨款。欠下政府的巨额债务，偿还不清是会用服牢役来偿还的，且不说家人的社会信用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家里出过叛逃份子，五代之内都不要想考公务员和参军了。

    即使能够安顿好家人，政府培养了他们，在危难来临的时候，他们叛逃了，这不是一个军人能做的事。

    柳子澈放了话，他们就必须做出选择。

    柳子澈很快就收到异能者的回复，他们的回答是一句话，“我们是军人。”她很是意外了一下，但随即想到吴楠那时候连服役的部队都打没了，遇到其它被打散的部队，还是跟着他们走了。她没为难他们，只淡淡地点了下头，说：“慢走，不送。”

    他们向柳子澈行了个礼，又去找到各自的任务目标，询问他们，是否还需要自己的保护。如果不需要，他们就回去交任务了，如果需要，那么任务目标需要跟着他们转移。

    风家人自然是希望有异能者保护自己的，但眼下他们的老祖宗明显是不打算跟南方省凑作一堆，自然不好再继续用南方省的人。立场不同，他们甚至想留都不好留，只能感谢他们的保护，然后好好地相送。

    异能者们其实有些忐忑，担心风倾然她们会把他们灭口在这里。

    风倾然和柳子澈压根没露面，吴楠带着心机鸟路过时，看了他们一眼，便骑上心机鸟飞走了。

    风家人送他们出了营地，目送他们离开，然后，他们就一路平安无事地翻过大雪山山脉，到达风城边缘。他们要回武阳市，得穿过风城。

    风城一片死寂，连点虫子叫声都没有，看不到一个活物。

    曾经的花海不见了，露出塌成废墟的建筑，以及随处可见的骸骨，人的，宠物的，野兽的，都有。

    心机鸟驮着吴楠在风城上空盘旋似在搜寻什么。

    他们知道四巨头坠落的兽皮艇上逃出了很可怕的小异植王和小异兽王，数量很多，是武阳军团公开对外发布的示警消息，也是为此，武阳市全部撤离，可信度很高。

    他们保持战斗阵形，小心翼翼地沿着风城边缘往前行，丝毫不敢大意。

    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蓦地，风城中突然爆发出一股令人颤栗的异能波，那是一种有鬼突然从建筑废墟中飞出来盯上他们的恐怖和诡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