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沈梦怕她娘曲到肚子，“娘，我帮我姐按着。” 这活她能干的。 沈母笑着让开身，“小丽，你小心点，别扎到你妹子。” 小丽拧着鼻子，“我眼睛尖着呢。” 嘴上那么说，针却故意往沈梦手边比划。 沈梦翻了个白眼，小丫头想吓唬她，还嫩点~ 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真敢扎她，她就告状！ 恶作剧没人捧场就没意思了，沈丽无趣的瞅了眼小妹，低头开始缝起来。 当晚沈梦就搬着自己的糠皮枕头去了西屋，和她姐睡上了新被子。 全家第一付新被子，沈勇哥俩都有些眼热的。 沈勇作为大哥，还是能忍住的。 沈伟… “赶紧让我打个滚。”沈伟这熊孩子在西屋炕上打滚，非让他姐把新被子铺好，他在上面滚一滚。 什么叫敝帚自珍，何况是床稀罕的大棉被，更重要的是她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沈丽就差舍不得自己盖了，哪里舍得让小弟滚着玩，不可能的，“你再闹，我就去告诉娘，看爹娘削不削你。” 沈梦觉得有意思，她二哥很像上辈子小学同学，同学谁穿新鞋了，就有同学跑过去踩新鞋。 沈伟被威胁住了，主要是沈母这胎怀象不好，沈爹就警告过她们，谁也不能招惹他们娘。 上次沈伟把棉裤弄湿了半个裤腿，惹得沈母着急，沈母以为他踩冰窟窿里了呢，后头被沈爹拿烧火棍一顿抽，后背都起檩子了。 沈伟蔫吧了，“不滚就不滚呗。” 沈丽扬着脑袋，得意了，将褥子铺好，“妹，你睡炕头这边。”将沈梦的小枕头摆好。 沈梦赶紧护住自己的小枕头，“我睡炕稍。” 西屋的睡觉顺序从炕头到炕稍分别是沈勇、沈伟和沈丽。 她作为“插班生”，她姐的意思是睡在沈伟后面，她前面。 可是沈梦不干，沈伟简直是睡马猴，睡着了也打把式的，再给她踹到。“我怕二哥打到我，我睡炕稍。” 炕稍虽然冷点，但是有新棉被啊，没有问题的。 沈丽睁着大眼，给沈梦比划了下距离，“这么大空呢怕啥。” 因为家里条件有限，闺女、儿子睡在一铺炕上，但是沈母早就教过孩子们了，每次都是哥俩的被窝紧挨着，与沈丽的被子差不多有一个人的距离。 沈梦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她虽然就在西屋睡一晚，可是平时也会来西屋的，她可看过沈伟神奇的睡姿。 早上整个人横过来的。 怕是半铺炕都不够他耍把式的。 还是隔个人安全。 “上次你不着凉了吗，爹就说让你睡炕头这边的。”看沈梦说啥不答应，沈丽只能抬出爹。 沈梦将枕头摆好，“没事，咱们新被子热乎呢，姐你别抢被子就成。” 沈勇说话了，“那就先让小梦睡一晚，要是冷了，明个你俩睡炕头来。” 沈丽并不愿意睡炕头，“我不睡炕头，睡完鼻子里全是嘎巴，还得抠。” 沈梦还反应了一会，嘎巴啥玩意，后来才反应过来，应该是炕头热，鼻子里的鼻涕结块了，呕… 沈梦也不想抠，更坚决了睡炕稍的决心。 盖上新被子可真舒服，还能闻到棉的味道，又松软又温暖，一觉睡到天亮，沈梦起来的时候，西屋都没人了。 整个人睡迷瞪了，“统，我哥他们人呢？” 这回系统没怼人，“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五分了，你大哥、大姐已经去上学了。你爹娘也上班了，你二哥在大门口道上玩呢。” 沈梦醒醒神，昨晚她们有点闹，睡觉的时候得有九点多了，所以这一觉她睡了近十一个小时，怪不得浑身没劲呢。 赶紧穿棉袄，然后将被子稍微摆摆，卷起来。 这边冬天的被子一般时候是不叠的，就直接卷，这样睡觉的时候一扒拉就好了。 卷好棉被，沈梦穿鞋下地。 舀水洗脸、簌口。 大冬天的虽然家里烧火，可厨房还是冷，水缸里面全是冰碴子，得用水舀子砸几下才能舀到水。 用冰水洗脸真的是透心凉、心飞扬！ 沈梦安慰自己，用冰水洗脸最起码皮肤有弹性。 然后用自己的小手巾擦擦脸，她又发现一个冬天不好的地方，投洗的毛巾不乐意干。 湿毛巾会被冻住，冻成冰坨子。 家里没有暖气，北方的冬天真的是难熬啊。 “统啊，北方什么时候有暖气啊？”她真的是太想念了。 她上辈子也是北方人，都说北方冬天冷，可是真心的讲，北方人冬天日子不难熬，因为有暖气这个大杀器啊。 有的家甚至是地暖，热的不得不冬天开窗户睡觉。 冬天洗了衣服啥的，往暖气边一挂，一晚上肯定干了。 就是这么好用。 “两个表扬值。”系统这个钻表扬值眼里的。 不过沈梦现在财大气粗，她在保证三天一个蛋蛋的情况下，还积攒了五十多个表扬值，“拿去，拿去。” 系统这点好，有表扬值一切好说，绝对是知无不言，“华国的供暖是和苏联学的，也是因为这时外交一边倒。苏联这个时候是世界集中供热规模最大的国家，有些丰富的经验。北京第一热电厂于1957年开始建设的就是苏联援建的。还有什么想问的？” 沈梦算了下，北京是57年才开始，那轮到沈阳怎么地也得60年以后了，简直是漫长。 不过还是能期待一下的，毕竟北方最终还是会有的，南方的宝宝们只能哭唧唧了。 果然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滴~ “你说哪位大人这么英明神勇，划了条线，北边这边就有暖气，南边只能靠身体。”南方宝宝们太惨了。 好在上辈子大家生活条件好了，可以买空调。 “这么划分是有原因的。建国初期经济水平落后，能源紧缺，节约经济成本的前提下，优先考虑气候寒冷的北方地区。根据前苏联的气候计算方法规定，室外温度5摄氏度以下定义为冬天。因此，只有累年日平均气温稳定低于或等于5c的日数大于或等于90天被界定为集中供暖的地区，主要包括华北、东北、西北等地区。”不愧是系统，啥都知道。 沈梦恍然，原来是这码事。 对了，她想起来了，上辈子网上经常有南北方网友互比哪个冬天难过。 就有那一小撮遭恨的某南方城市网友，因为人家偷么就供集体供暖了。 上辈子很多领导、专家也在讨论南方供暖的问题，说白了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是国家有钱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福更多的南方美妞们用上暖气啊~ 还有个短小君应该… 第31章 劝说 一进十二月，沈母就生了，比医生算的日子早了几天，不过女人生娃早几天晚几天都算的上正常。 这胎怀的有些艰难，好在沈母很有打算，直接去的大医院，虽然花了些钱，但是心里踏实。 她年纪大了，家里娃也够了，想好了这就是最后一胎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沈爹让大勇、小丽把家看好了，他陪着沈母去的医院。 熬了大半天才把沈家老五也是沈家最小的儿子生出来。 沈母本来生完累极了，可听护士说是儿子立马精神了。 护士看她这样，心里腻歪，又是个重男轻女的。 沈母还不知道被护士给误会了呢。 只在心里琢磨一会怎么和孩他爹商量给大勇、小丽改姓的事儿。 “啥玩意？”沈爹觉得自己幻听了。 沈母有些累，生孩子这事真的是太累，虽然她是个“熟练工”，比削一麻袋土豆皮都累，好在刚才喝了碗小米粥，让她好受点。 瞪了眼孩他爹，“你小点声。” 住的是三人间，沈爹这一嗓子惹来好几双不乐意的眼神。 沈爹赶紧低头，小声的追问，“孩他娘，你咋有这个心思了呢。” 大勇、小丽可是他的娃，为啥要改姓。 就算老丈儿帮他们不少，他以后肯定孝顺他还不行么，也不能拿儿子、闺女还债啊。 那可是他亲生的，不成的。 沈母闭眼养养神，才说，“咱家有五个娃了，儿子就三个。最开始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一穷二白的。其实那时候我爹是想让我招赘的，可是我看上你了，死活非得嫁。这也是为啥咱们刚结婚那些年我爹死活看不上你的缘由。” 沈爹满脸惊讶，原来还有这么一码事啊，“你…没和我说。” 沈母继续说，“我爹和我说，你要房没房要钱没钱，要不就入赘得了，我探过你话，你说…好男人谁入赘。” 沈爹挠头，他说过么，完全想不起来了。 想到孩他娘顶着老丈儿坚决的嫁给了他，这些年陪着他吃苦，又是感动又是内疚。 差点就想答应了，可是想到一旦答应，他娘那肯定得闹，他老娘本来就对他媳妇有些牢sao，这么个大把柄送上去，能消停才怪呢。 到时候大哥也得说这说那的，大嫂那风凉话也跑不了。 “现在咱们日子虽然好了，可是你想过没有，过了年大勇十一岁了，咱就算他十八岁结婚，咱们有七年时间给他攒钱买房子，之后小丽、小伟就接上了，这七年不能不吃不喝吧，不能不供娃上学吧。咱咋养？”沈母说着自己都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