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九章
在五彩灯光的照射下，江雪清楚的看到了陆之昂红成灯笼的脸。 “好了，刚和你说着玩呢。”江雪笑了笑说道。 片刻，陆之昂脸上的红晕和温度才降下来，说道：“对了，那边的喷泉要开始了。在放烟火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目光触及到江雪身上的衣服，只觉得刚降下来的温度，似乎又有要升上去的迹象。 倒不是说穿的有时髦，而是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和自己的有几分相似，同样都是卫衣运动裤运动鞋，外戴着一顶毛绒绒的线帽。乍看下去，他们两个人简直就是情侣装扮。 这怎么不让本就对江雪有两分好感的陆之昂同学多想，更何况现在满目都能够看到手牵手的情侣。他的心思不在线多想，也不能怪他啊！ 江雪顺着陆之昂的目光看下去，发现他盯着自己的衣服再看，便立刻明白。眼睛闪烁了一下，她绝对不会承认，她今天这么穿是故意的。笑道：“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身上有花还是头上长草了？不是说要去看喷泉吗？” “哦，是要去喷泉那里。”陆之昂这才回神，顺着江雪的话说下去。 江雪抿嘴笑了笑，再也没有其他话。 过去这一段，陆之昂很快也就恢复自己往常的水准，两个人谈论一些生活上或学习上的琐碎事情，很快便也到了喷泉附近。只是因为是平安夜，这里的人有点多，而且多数是情侣。俩俩依偎在一起，一派甜蜜。环目之间，江雪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蒋川和凌翔茜。 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貌似听到凌翔茜和楚天阔约好要一起过平安夜。 眼前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和蒋川一起了。不过看凌翔茜这一脸的不开心，难不成她被楚天阔给放鸽子了。应该不会。楚天阔的性格他虽然不是很喜欢，但也确定他还没有到这个程度，而且她可以肯定楚天阔看向凌翔茜的眼神带着丝丝情意，虽然对比凌翔茜的浅了点，不过也是喜欢。如今没来，这中间保不齐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 “是蒋川和你们班的凌翔茜。”陆之昂也看到蒋川和凌翔茜，想到林杨曾经说过，蒋川从初二就开始追凌翔茜一直到今天，不过显然凌翔茜对他没有任何意思，拒绝了不知道多少次。不过蒋川却没有想过要放弃。 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说蒋川的锲而不舍终于打动他的女神了。 不过看凌翔茜的脸色有些难看，应该是有其他情况吧。 “行了，我们也别去八卦别人的事情，走吧。喷泉就要开始了。”江雪推着陆之昂开口说道。 对陆之昂来说，蒋川勉强能算得上是熟人，但凌翔茜却只能说认识。对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又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平安，他没兴趣知道。因此被江雪一推，很快便跟着离开。 看了喷泉的景色，陆之昂用手机留下了江雪笑容璀璨的照片，还有拜托路人帮着合照的相片。心满意足的带着江雪到了他早就看好的看烟火的地点，说道：“阿雪，我观察过，这里是看烟火最佳的地方。”语气顿了一下，“你这里等一下，我去买杯热咖啡。” 江雪正在翻看手机里的相片，便点了点头。 等待陆之昂的期间，江雪又看到了另外一拨熟人。是余周周和林杨，不过并不是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定眼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是曾经到振华做过演讲的历届优秀毕业生，陈桉。余周周和他是从小就认识，而且看得出来对他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和信任感。 看表情郁闷的林杨就知道了。 “阿雪，给你。红豆奶茶。”陆之昂拎着两杯奶茶杯过来，“看什么呢？” 江雪回头笑道：“没有。” 陆之昂表示不相信，刚才明显那么专注的眼神，怎么可能没有？不过他顺眼看过去，并没有发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烟花开始放了，瞬间所有人的心思都被聚集到了天上。江雪和陆之昂倒也不例外。烟花放了将近十五分钟的时间，热闹非凡，各色图案尽出，大概是考虑到今天是平安夜的缘故，因此到了最后，是一个圣诞老人的图案还有圣诞快乐的字迹。 “阿雪，你说明年圣诞的时候，我们还会在一起吗？”忽然，陆之昂开口问道。 江雪沉默了一下，才回答说：“也许。”她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她是对陆之昂有那么一点好感，但同样她也能认得清楚现实问题。她的大学不太可能会离开国内，但陆之昂却早几个月就已经在看一些关于国外留学的资料，而且已经初步选好学校，霓虹国的早稻田大学。 是以，即便两个人互有好感，但谁也不会率先开口。 * 圣诞节过后，马上就是期末考试，然后是新年。 只是在过年前余周周出事了。 某天中午的时候，徐志强在走廊上唱关于姐弟情深的歌曲，没想到从旁路过一班的周沈然，突然发作，居然大骂余周周是野种，余mama是小三这样的脏话。被米乔听到，她和余周周交好，自然听不得别人诋毁余周周，她本也是个暴脾气，立刻上去给了周沈然一拳，干脆利落的让他闭嘴。 米乔打了周沈然，这件事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立刻就闹到了潘主任那边，不过介于是周沈然出口伤人在先，便让米乔向周沈然道歉便算。只是这个米乔也是个性格倔强的人，坚定要让周沈然先给余周周道歉，不然她绝对不道歉。潘主任头疼的没办法，从中调和了一下，便让两个人都回去了。 只是随后周父的到来把事情推向一个高潮。 周沈然在班里公开大骂余周周是个私生女的事情瞬间传遍全校。 身世的曝光对余周周的影响很大，余周周接连几天都请假没来学校，这也让米乔看陈瑶有些不顺眼，因为就是陈瑶在厕所里和同学讨论余周周到底是不是私生女，被余周周听个正着。那天跑着离开学校后，就再也没回来。 “这余周周和周沈然不会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吧？” 江雪才一进教室的门便听到陈瑶的这话，眼眸一凝，开口说道：“他们是不是姐弟和你应该没关系吧。这么关心别人的私事，若是把你关心别人的私事放到学习上，你的成绩应该就进班里前三了。”在她的心里，亲疏有别，她和陈瑶的关系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相对于她和余周周绝对是能划分到闺蜜行列。 是以，对于怼陈瑶她做的很顺手。 自知理亏的陈瑶，并没有回答江雪的话，而是表情有点晒晒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她平时和余周周关系也不错，余周周也曾经帮她补习过功课。因此，自己背后八卦余周周的私事，被江雪抓到，她心里也发虚的很。 一直到周一，余周周才返校。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表情神色更加淡定，不过她这个样子却让林杨更加担心。只是他貌似和余周周之间也出现什么问题，两个人见面都不说话了。不过显然林杨放心不下余周周，私下里拜托江雪多照顾余周周一些。 江雪没多问的就点头答应下来。 新年过去，林杨和余周周又奇迹似的变得融洽起来，而且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看的江雪心满意足。暗戳戳的狗粮没少发。 江雪却十分满意，嗯，她最喜欢小甜文。 还有不到两个星期便是期末考试，但因潘主任外出学习，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了拘束的振华，别说学生就是学校里的老师都跟着散漫不少。才一回来便看着学校消极散漫怠工的气氛，这让潘主任大怒不已，在批评了各班的班主任没尽到责任外，便开始了严厉的整顿纪律。 潘主任不愧任教多年，手段层出不穷，让大家都叫苦不迭，却也只能受着。好巧不巧的是刚看完演唱会回来的米乔却正好撞到枪口上，受到严厉的出发。 这让米乔心中郁闷不已。 “阿雪，你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影响？”余周周有点好奇的问道。这几天在潘主任的高压之下，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点萎靡，却又不得不强撑起精神来，不过显然也有例外的情况。她们班的辛锐显然就是个例子。 江雪回答说：“也没什么可影响。不就是学习吗？只要把所有心思都放到学习上，自然不会有事。” 余周周对着江雪伸出一个大拇指。 就在这个时候潘主任收到一封举报信，说是余周周和林杨的关系过密，影响了学校的校风。潘主任接到举报信，决心要彻查此事。林杨和余周周也因此成了潘主任监控的对象，不过不管是林杨还是余周周都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不过他们这种大大方方的态度倒是让潘主任心头的怀疑去掉不少。 只是林杨和余周周没事，但楚天阔和凌翔茜的事情却被潘主任抓个正着，还要对他们进行处分。当场就要撤了凌翔茜和楚天阔身上的职位，并且还有记小过。只是没想到楚天阔为了撇清关系，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脱到了凌翔茜身上。潘主任对于楚天阔还是很有好感度和信任度，因此想也没想的便相信他的话。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大范围传开，不过和他们亲近的几个人却都知道。 喜欢凌翔茜的蒋川更是大怒，当场就要冲过去找楚天阔的麻烦，不过关键时刻被林杨拉住。而他事后忿忿不平，找到楚天阔家里，却也因楚天阔的避而不见，没闹出什么大事。 米乔办理了休学手续，住进了医院，而且经过爸爸的劝说和恳求下，也决定接受心脏手术。 转眼便又是新年。 陆之昂一放假便已经回了浅川，毕竟虽然他没了mama，但爸爸还在。虽然两个人过年有点孤单，但还有一群好友在身边，倒也热闹很多。 江雪的新年依旧是在打工中度过。她是真的懒得去经营和辛家父母的关系，因此和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冷冷淡淡，没什么进展。虽然这两年来辛家父母因为江雪的争气而对她和颜许多，不过江雪实在对辛家这对极品父母没什么好感便也就没放在心上。 新年过去开学没两天，医院那边便传来了米乔的噩耗。 米乔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不过术后排斥的严重，最终还是病逝了。 余周周接连几天的时间都神色恍惚，悲伤不已。对米乔有那么点意思的余周周好友奔奔，很快也和众人告别，说是要走遍所有大江南北，去看米乔没有看过的风景。 学校为高三的学生举办了十八岁成人礼，余周周戴着米乔送的帽子，动漫社曾经的社员穿着曾经艺术节上的服装一起，走入十八岁。 “成年了。”江雪回头看着红色的木门，语气里也难得带了两分感叹。 余周周碰了碰帽子，想到了米乔，轻声说道：“是啊。” 米乔，我们都会长大但只有你留在最美好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