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云锦：“……我看地板有点脏，顺手拖一下。” 云锦mama盯着地板仔细看，看来看去也没发现地板哪里脏，反而感觉家里的地板前所未有的干净，“这地板哪里脏了？” 云锦：她也不知道这地板哪里脏！但是系统非要说地板脏！清洁度只有80%！她有什么办法？ 云锦mama问云锦，“之前的那个相亲对象，你们彻底没联系了？” 云锦连忙说道，“没联系了。对方没有看上我，见完面之后微信上一个字都没有给我发过。” 云锦mama嗯了一声，就在云锦以为mama会指责她为什么不主动联系对方的时候，云锦听到mama说，“没联系就算了，那个相亲对象确实条件不太好，我再让身边人帮你多留心。” 云锦闷闷地答应了，心想春节七天假的相亲大礼包肯定是跑不掉了。不过mama的反应已经比云锦预料的理智温和许多了，云锦mama对云锦说道，“赶紧把拖把放下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云锦提醒mama，“明天周一，我不上班。” 云锦mama点头，“我这日子都过糊涂了，每年过年前后都是这样，只记得是腊月二十几、正月初几，根本不知道是几月几号星期几。” “明天不上班也别熬夜，赶紧去睡吧。” 既然mama回家了，云锦也不方便半夜拖地了，只好回房间睡觉，躺在床上再一次打开手机，发现数据又有了一点点变化，清洁度上升到85%，熟练度恢复到30%。 半夜，云锦躺在床上，手机放在飘窗上，云锦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耳塞塞了又拔，眼罩戴上又摘，最终云锦实在忍不住，走到飘窗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2点30分了，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半小时。 她不是不累，也不是不困，可惜失眠这件事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好在明天早上不用早起，云锦因此没太大的心理压力，如果碰上第二天要早起上班的情况，她这时候就会控制不住地心情焦躁。 云锦估摸着自己又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大概半夜三点半，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而睡眠质量也并不好，云锦一个接一个地做梦，一会儿梦到自己在不停地拖地，一会儿梦到自己的手机爆炸了。 早上，云锦爸爸砰砰地敲云锦的卧室门，“起床吃早饭了！吃完早饭再继续睡！” 云锦喉咙嘶哑地喊道，“不吃！我要睡觉！” 云锦爸爸和云锦mama都是沾到枕头就能睡着的人，即使云锦和他们说过很多次，他们也根本无法理解云锦的失眠。 云锦爸爸认定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在云锦难得休息的这一天，也总是要叫云锦起床吃早饭，口中说着“吃完早饭继续睡”。然而云锦要是真的起床吃早饭，之后怎么可能继续睡得着？ 云锦也对爸爸说过，她吃过早饭就睡不着了，但云锦爸爸对此又有一番自己的理解，“那就说明你还不够困”“睡不着了正好，早晨早起，晚上就能早睡了”。 然而失眠这个问题，当然不是“不够困”三个字就可以解释的，对于睡眠有一些障碍的云锦来说，早晨早起自然也不代表着晚上就能早睡。 云锦无奈地感受到，在太多方面她和父母沟通起来都非常吃力，所以渐渐的，很多事情她也懒得和父母沟通了。 云锦爸爸看云锦不肯起床，也没什么办法，语气不太高兴地嘟囔了一句，“一大早给你做好早饭，叫你吃饭都叫不起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云锦重新塞上耳塞，戴上眼罩，又花了半个多小时入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云锦爸爸正坐在餐桌前吃午饭，等云锦洗漱完，云锦爸爸已经换好衣服要出门去上班了。 等到云海一出门，云锦立刻开始飞速吃午饭！往嘴里塞两勺饭，才顾得上夹一筷子菜，狼吞虎咽地吃完一顿饭之后，云锦立刻小步快跑地去拿拖把！ ……云锦的心情十分复杂，她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 拖地第一遍——清洁度90%，熟练度40%。 拖地第二遍——清洁度95%，熟练度50%。 拖地第三遍——清洁度95%，熟练度60%。 诶？为啥清洁度不变了？ 云锦在屋子里转悠一圈儿，发现厨房地板瓷砖的缝隙处，有些用拖把拖不掉的油污。于是云锦尝试着找了一把刷子，倒上洗洁精，蹭蹭蹭地刷了一遍。 刷完之后，厨房地板瓷砖倒是闪闪发光了，然而云锦崩溃地发现，地上的洗洁精泡泡好难弄干净啊！ 拖把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最终云锦是蹲在地上一遍一遍用抹布擦干净的，不知道换了多少盆水，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抹布。 欣慰的是，云锦把厨房瓷砖的死角清理干净之后，清洁度终于从95%变成了100%！ 熟练度70%——云锦学会了搞定那些烦人的头发，确保拖过的地面不会有头发遗漏。 熟练度80%——云锦学会了快速清洗拖把。 熟练度90%——云锦把家里的所有拖鞋鞋底都刷得一尘不染，踩在地板上再也没有任何脚印了。 熟练度100%——云锦现在拖一遍地，花费的时间已经比爸爸云海还要少了！ 【当前清洁度：100%，熟练度：100%。】 【任务2已完成！获得积分：2，当前总积分：3。】 云锦浑身脱力地坐在地上，整个下午不停地清洁地板，她现在彻底累瘫了。 云锦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然而此时的她根本没力气从地上站起来。下一秒，她听到爸爸云海的大嗓门，“你在地上坐着干嘛啊？地上多脏啊！” 云锦：……屁咧！现在的地板干净的能随便打滚儿！ 第7章 周二上班，云锦p图的时候，握着鼠标的手都在不停发抖，大大影响了她p图的效率。 ……都是昨天拖地累的。 而且今天李雨晴休息，云锦的工作量比平时更多，云锦只好用不停哆嗦的左手扶住不停哆嗦的右手手腕，努力让左右和右手的振动波互相抵消，能够尽量稳定地用鼠标。 老板庞幼嘉来的时候，看到云锦这个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你这怎么搞的啊？” “诶？在一起工作这么久，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谈恋爱，云锦你是弯的还是直的？” 云锦茫然地回答道，“直的啊……”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反应过来之后，云锦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连忙对老板庞幼嘉解释，“这……这是我昨天拖地累的！” 看到老板越发疑惑的目光，云锦突然意识到一般人确实不会因为拖地累得两只胳膊都发抖，“我昨天在家大扫除了多半天！就……就累成这样了！” 庞幼嘉笑道，“别紧张，和你开玩笑呢。” 庞幼嘉和云锦一一核对了一下今天要做的工作，对云锦说道，“你今天的工作量不小啊，照这个速度，你肯定要加班了。” 云锦连忙说道，“没关系，我会做完工作再回家的！” 庞幼嘉嗯了一声，“最近几天是有点忙，再坚持几天，等到快递停运，我们也就放假了。” 因为快递停运之后，商家就不会再做广告了，庞幼嘉不再接广告，淘宝直播也会停止，这就意味着庞幼嘉和两名助理基本可以进入放假状态。 但是处于放假状态的时候，庞幼嘉还是要发发微博和小红书之类，维持一下自己的热度，因此需要提前准备好一些照片，于是云锦在放假前这几天要p的照片数量反而增加了。 果然像庞幼嘉说的那样，下午六点，云锦发现自己还有一堆工作没有做完，云锦连忙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爸，我今晚要加班，不回家吃晚饭了。” 然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云锦给李雨晴发了一条微信，“sunny，我今天胳膊酸痛，p图速度很慢，工作做不完了，你可以帮我做一部分吗？” 和云锦预料的一样，她发送出去的微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不过今天本来就是李雨晴休息的日子，李雨晴确实也不该帮她分担工作，云锦默默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希望在地铁末班时间之前可以把事情做完。 晚上八点，云锦检查了一下剩余的工作量，确定自己是没办法在地铁末班车之前全部做完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和老板庞幼嘉说明情况，“幼嘉，如果我在工作室里做完工作，我就赶不上末班地铁了，我能不能把一部分工作带回家做啊？” 庞幼嘉检查了一下剩余的工作，询问云锦，“你今天在工作室还能做完哪些？” 云锦将自己有把握做完的工作说了出来，庞幼嘉点头，“行了，剩下的你别管了，我自己来吧。” 云锦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再三感谢庞幼嘉，“谢谢老板！” 末班地铁里的乘客一点也不少，云锦站了好几站，旁边才空出来一个座位，然而还有两站云锦就要换乘了。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坐下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三步并两步地从云锦身前穿过，一屁股坐在了空座位里。 也好，不用纠结了。 然而一站之后，地铁停下，中年男人脚步匆匆地走出地铁，云锦旁边的座位再次空了下来。 云锦这次不再纠结，立刻坐了下来，大家都很累，能坐一站也是好的。 云锦走出地铁站，在上升扶梯的尽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云锦心中一阵感动，爸爸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走回家，特地来地铁站等她。 然而云锦上前挽住爸爸的胳膊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不要趁着年纪还不大，好好复习，考个公务员？” “你看你现在这工作，不稳定就算了，还这么辛苦。每个礼拜就休息一天，哪个月不得加两次班？一加班就加到坐地铁末班车回来……” “还是当公务员好，铁饭碗，赚钱也不比你现在少，说出去都让人高看一眼，相亲的时候一说工作是公务员，人们都愿意见，你现在这个工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介绍人说……” 云锦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以前爸妈让她考公务员的时候，她还会很认真地和爸妈说自己不想考公务员，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但现在云锦懒得说那么多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只说了三个字，“考不上。” 这也是实话，以她的专业，只能去考不限专业的公务员岗位，一个岗位有几百上千个人抢，她是真的考不上。 然而云锦爸爸依旧不死心，“你好歹试试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考不上呢？你鹏鹏哥哥都考了两年了，今年还准备去考呢，看人家多有毅力啊。” 云锦又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爸爸口中的鹏鹏哥哥是她的堂哥，是她大伯家的儿子。云锦实在是没办法将“有毅力”这个词和她堂哥联系起来，明明云鹏这两年一边以考公务员为借口不好好工作，一边以要工作为借口不好好备考，工作和备考哪样也没有努力，本质和云锦一样，都是咸鱼。 云锦甚至觉得云鹏还不如自己，她最起码经济独立，每个月给家里上交三千块的生活费，家里的日用品和水果也都是自己在买。云鹏不但不会给家里交钱，每个月还要朝大伯大伯母要钱，已经奔三的人了还一直在啃老。 然而不知道大伯大伯母爸爸mama是真的眼瞎看不出云鹏工作和考公都万分敷衍，还是他们有着和云锦截然不同的评判标准，反正在家里的长辈眼中，云鹏比她要强多了，大伯大伯母提起云鹏都是一脸自豪，爸爸mama提起自己就是摇头叹气。 云锦虽然挽着爸爸云海的胳膊，但是走回家的一路上，都没有再和爸爸说话。她只要和爸爸说一句，爸爸后面还会有十句二十句等着她，索性不说了，还能清净一会儿。 这两年她越来越觉得和爸妈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管何时何处一开始是什么话题，爸妈永远能拐到她最不爱听的两个话题上——相亲结婚、考公务员。 云锦和爸爸推开家里的防盗门，云锦mama已经回家了，听到父女两人回家的动静，朝着玄关喊道，“小锦回来了？得表扬！家里的地板擦的真干净！” 云锦mama昨天晚上回家后也没仔细看，今天早上在晨光下看到家里的地板一尘不染，厨房和厕所的地板都闪闪发光，顿时心情非常好。 想到地板是女儿费了力气擦得这么干净的，云锦mama的心情就更好了。 女儿最近好像突然懂事不少，会关心人了，也会帮家里做家务了。 云锦听到近几年来少有的表扬，情绪却依旧不高，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去浴室洗澡了。 云锦mama发现云锦和云海脸上的表情都不太高兴的样子，纳闷地问云海，“你俩怎么了？” 云海叹了一口气，“今天她不是又加班到这么晚么，我就又和她提了提考公务员的事情，她不爱听了。” 刘翠翠听到云海的话，也叹了口气，“唉，她加班到这么晚回家，肯定又烦又累了，你这时候和她提考公务员干嘛？以后再提这件事，等她休息的时候。” 云海哼了一声，“什么时候提也没用，我看她主意大着呢。” 刘翠翠说道，“她不肯考也没办法，我们也不能替她去考。行了，这么晚了，赶紧洗澡睡觉吧。” 云锦是家里最先完洗澡躺在床上的，然而直到隔壁房间已经响起刘翠翠的呼噜声，云锦还没有睡觉。 她在网上搜索了一堆美妆博主画眉的视频，如今正在挨个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