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第三零七章负责任的应该是赵王
“咚咚——咚——” 敲两下门，停下，然后再敲一下。風雨小說網 . 过一会儿就重复这样的动作，小马哥看着趴在门上的大个子，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两个特务在接头啊！大个子敲门的样子和敲门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小马哥感到非常的熟悉，分明就是地下党碰面嘛。原来最早的军事密码在战国的时候就存在了。 还真有效，大个子没重复几次的动作，房门里面就传来了哒哒哒的走路上。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谁啊？” “是我，李玑！有人来专程拜见老夫人的，所以我就带着他过来看看！” 很快，房门打开，一个皓首老者从里面探出头。瞪着昏花的眼睛看了看李玑，又看看站在李玑身边的小马哥，点了点头。 院落非常冷清，树上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听着就让人心烦。老头带着两个人很快穿过了前面一进院子。来到后面一排房间才站住。 战国是男尊女卑非常严重的朝代，一般人想要直接见女主人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马服君府就有些特殊了。赵奢病故，赵括阵亡。现在这里真正的当家人，就是赵老夫人了。 会厅中，赵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早有下人奉上茶水。小马哥一直以为茶水这东西一直到唐朝陆羽的《茶经》出现才登得上大雅之堂的。现在才知道，感情在战国时候就已经有人用这玩意来招待人了。只不过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因为之前赵老夫人的先知卓见，赵括的死并没有让马服君府受到牵连。赵丹虽然对这个府第的人非常不爽，可是也没做什么处罚，更没有消除马服君的这个称谓。所以，一应供应不缺，几个家人往来走动，倒也看不出有多凄凉。只是来往的每个人身上都穿戴这孝服，显出几分淡淡的哀伤的气息。 老夫人的精神不太好，满脸忧色。赵括阵亡才一百多天，先是丧夫，接着就是丧子，对这个老太太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李玑恭恭敬敬站在老太太的身边，手里紧紧捏着长剑，看他横眉冷对看着小马哥的样子，马野不怀疑只要自己对老太太稍有不敬，这家伙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冲上来，让自己身首两处。 “小儿不幸战场罹难，不知道这位先生来我府中有何事啊？” 很慈祥的声音，马野能听出来，老太太是在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哀伤。 “晚辈对马服君向来敬仰得很，所以特意来府中慰问。人死不能复生，请老夫人节哀！” 这套说辞小马哥早就在心里想好了。从口袋中摸出了两个白色的纸盒，里面还有一些看上去比较素气的糕点儿。 战国祭奠亡灵用什么东西小马哥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儿他还是明白的，总不能那大红大绿的东西出来，那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 下人接过小马哥手上的礼盒，恭恭敬敬的送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太太只是淡淡的看了看。纸盒这东西在战国根本就没有，李玑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但是老太太好像并没有多意外。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先生有心了，老身带夫君和小儿谢过先生。” 小马哥没说是哪个马服君，老太太也乐得装糊涂，没有把话说明。 “不知道马服君的灵位在何处，晚辈是否可以去拜祭一下！” 老太太点点头，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带着小马哥走进了旁边的一座院落。 置身在马服君的院落中，小马哥能够感觉到赵孝成王对马服君真的算是不错了，府第宽敞，院落有多少进，小马哥还真未必能数得清。只是前后两任男主人都丧命了，往来走动的只有一些下人，显得有些孤寂。 赵奢的丧期早就已经过了，赵括战死疆场，尸体也没有找到。在灵堂中供奉的只是赵括的牌位，和他平时在家中穿的一些衣服。 在灵堂里还守着一个小男孩，全身缟素。马野心中疑惑，在历史上可没有记载赵括还有后代留下。但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在面前一个。《寻秦记》中倒是有记载，叫做赵盘的，而且在后来还变成了秦始皇嬴政。现在嬴政就在自己的家中，估计这个也是做不了实的。小说嘛，你要把他当作是历史看，那所有的教科书估计都要直接扔了。 瞥了小男孩一眼之后，小马哥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牌位上，规规矩矩的站在牌位的面前，向上鞠躬施礼。 老夫人和李玑两个人一直就站在小马哥的身后，看到马野神色郑重的样子，都很意外，互相对视了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战国祭奠死者有什么规矩，小马哥不清楚，也没想弄清楚，他来战国不过就是一个过，而且是那种走了就绝对不会回来的过。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鞠躬之后，退出了灵堂。自始至终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尼玛，在灵堂中谁敢嬉皮笑脸，那纯粹是自己找不自在呢。 重新回到厅之后，老夫人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李玑手里的长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不见了，好像随着小马哥在拜祭过赵括之后，他对马野的敌意也不见了。 “您专程到府上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探望我这个孤老婆子，拜祭一下小儿吧？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不过，夫君病故之后，小儿在赵国的名声，唉，老身恐怕也没多大能力帮助先生了！别看马服君府现在还不少人，但是很快就会成为昨日黄花。” 老太太真是明白人，轻轻的摇着头说道。看来对于将来要面对的困境，老太太心里非常明白。鉴于曾经的承诺，赵孝成王赵丹倒是未必会难为马服君府上的男女老幼，但是以后从这个府里走出去的人想要有什么前途，那是想都不用想的。至于话语权什么的，就更加的不用指望了。 “晚辈来到府中，其实是想要和老夫人商量一件事情。赵括将军罹难疆场，和他一同饮恨的还有四十万的赵国儿郎……” 说到这个话题，老太太的脸色很不好看。就连刚才已经没有了敌意的李玑都再次皱起眉头，两个拳头捏出声来。 “不过，现在赵国举国上下都将这些士卒饮恨疆场的责任都归结到赵括将军的身上，这不公平！” 小马哥的“不公平”三字掷地有声，立刻厅中陷入了一阵是死寂。就连两个端着水杯刚刚走进来的仆人都愣了一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小马哥。 最激动的还是老夫人，她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你说什么？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么？” 小马哥苦笑了一下，别管自己是不是这样认为的，反正帮助赵括平反的这个任务老马识途中介所已经接了。而且发布任务的就是赵括的老子马服君赵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当然了，咳咳，虽然，赵括将军的能力，咳咳，一般吧，但是，他还没本事葬送几十万人的性命。这个罪魁祸首应该是白起，那个杀神……” 伶牙俐齿的小马哥现在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他虽然不像很多人那样会将赵括贬低得一文不值，不过对那个倒霉蛋的能力，还真不怎么感冒。 这就好像牧师在给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准备葬礼上念悼词一样，需要拼命的帮着想好词。死者为大不是，人都死了，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能算了就算了吧！ 老夫人没说什么，李玑却有点儿不高兴了： “哼，听上去好像你对赵括兄弟的能力很了解似的！” “李玑，禁言。老身对自己儿子的能力还是知道的，相比他的父亲赵奢，的确是差上很多！” “不，我不这样看。我觉得，赵括的本领不在乃父之下，甚至还有过之！” 对纸上谈兵的赵括竟然有这样高的评价，小马哥真的是感到吃惊。同情老夫人，说一些安慰的话无可厚非，但是这货现在称赞赵括的能力，这玩意好像不应该是安慰了吧，怎么听着都有点儿违心呢？别说和倥偬一生鲜有败绩的赵奢相比，就是在整个历史上，能够吃了像长平之战这样大的败仗的将领恐怕都不多吧？在小马哥的心中，赵括顶多就算是一个庸人。在他的身上想要找在战场上什么过人的地方，估计需要准备放大镜才行。 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名叫李玑的男子竟然会对赵括给予了如此高的评价。本着人死为大的道理，小马哥也不想和他争论，只是清咳了一声： “咳咳，那个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心中却琢磨，如果赵括真的比他老子赵奢还厉害，恐怕也就不至于有长平之战的惨剧发生了。或者即使发生也是发生在秦国身上，而不是让白起将四十万的军队活埋了。 小马哥不屑的眼神还是没有能够逃过李玑的眼睛，他立刻眉头紧锁，鼻子里哼了一声： “冤有头债有主，四十万赵卒英灵即使要找人报仇，也找不到赵括兄弟的身上，而是应该去找赵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