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 - 历史小说 - 尚书大人易折腰在线阅读 - 第152节

第152节

    孔氏撇撇嘴,“母亲也知道这些年我们联系的也不多,舒家又是外祖家,若是母亲出面,这事定是能成的。我到是想谈,可我家老爷只是个五品的主事。”

    五品主事的女儿,如何配得上百年世家舒府?

    孔老夫人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惠姐出身配不上舒哥?那还敢说刚刚的话。”

    孔氏的面一红,“娘,别人也就算了,你也这样说,惠姐可是你的亲外孙女。”

    第306章 这样的关系层

    “这门亲事不成,你是想高攀,可也不能耽误了舒哥,而且这次从佟氏的话里也听得出来,舒家和佟家有意联姻。”

    门当户对,再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

    孔氏拧着手里的帕子,“佟家不过是个武夫,养出来的姑娘又岂能与我家惠姐相比?惠姐的名声母亲也是知道的。”

    “金陵双姝又如何?真正的勋贵世家,看中的是家势,是能担当起大家之妇的闺中女子,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孔老夫人并没有因为是自己的女儿,就偏向这一边,“这心思你便歇了吧,不行。”

    甚至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元娘有首辅孙子,又是状元郎,我的惠姐呢?什么也没有。”孔氏刚要抹泪,就被孔老夫人给喝断了。

    “明日是我的寿辰,你这次回来是诚心给我添堵的是不是?”

    孔氏就顿住了,假哭也不敢了。

    “你若真觉得委屈,当初就该嫁一个家世高的,而不是清高的只看重人,如今却又追着大世家挑。”孔老夫人说的及不客气,“这几日你安份些。”

    孔氏埋头不语。

    孔老夫人对这个女儿却真是cao碎了心,语气缓了些,面上的冷色却不减分毫,“原还想着我寿辰之后让两个丫头在这边把及笄礼人了,看你这副样子,我哪里还能放心。”

    孔氏原也没想过在这边过,若真过了,以母亲还有大嫂他们偏疼元娘的作派,还不知道怎么让惠姐委屈呢。

    孔氏走了,孔老夫人直叹气,“我怎么不知道惠姐好,可到底家势与舒家配不上,我也舍不出这张脸去帮她求这门亲事。”

    孔老夫人没有说的是若惠姐有元娘那样的机缘,能入圆寄大师的眼又得了三个条件,甚至还能在状元楼那边大放光彩,她也能舍了脸去说项。

    黄嬷嬷和孔嬷嬷对视一眼,没有人接话。

    此时江宁县的官道上,一辆青篷马车慢慢的行走在路上,马车里顾远手里拿着一叠信,信早就被他看过数次,正是通过谢江沅送来的信上面对画的描述而寻出来的线索。

    说来也巧,这次顾远是出来处理河堤的事情,而按着信上的内容,他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这样景象,当他寻视河堤的时候,熟悉的景象与信上的内容正巧对上。

    也是在那一处的河堤下面,找到这些信,信上是关于户部如何贪墨修沐河堤银子的指证,独没有刘将军平反的证据。

    顾远放下信,闭目养神,他知道刘将军平反的证据一定与这些有关,到底线索在哪里……

    外面江义的声音响起,“二爷,还有半个时辰进江宁县。”

    “先到书院住下。”顾远说的书院正是江宁书院,当年他也曾在那里念过书,而不被人知道的是他还是孔大儒收的弟子。

    明日是孔老夫人的寿辰,顾远拿到这些信之后只需回到金陵交给圣上,所以说他的任务已完成,便也不怕暴露行踪。

    江宁书院有一处后院,正是平日里孔家人休息的地方,顾远落脚的地方也正是此处,孔家的下人看到江义递过来的腰牌,不敢多问,恭敬的将人请进了院子,一边在上房安顿好,一边往孔家送信。

    孔大儒是个严肃又古板的人,这几日府上来的客人多,他却是避而不见,只与谢江沅这个女婿在一起博古论今。

    管家送信的时候,谢江沅也正在书房里。

    “正巧你也在,与我一起去见见顾家小子。”众多弟子里,孔大儒最喜欢的也就是顾远这个最小的弟子,见解与众不同,与他博古论今,总会视野会更宽。

    而直到谢江沅看到‘这个顾家小子’才知道指的是谁。

    他忙上前见礼,“下官见过顾大人。”

    年岁比自己小,可官职在那里。

    心里更惊骇岳父大人与当今的顾次辅这般的亲近。

    孔大儒看到女婿这般紧张,笑道,“阿远是我的弟子,也不算外人。”

    “老师说的正是,此时不在朝中,谢大人不必如此拘束。”顾远态度温和。

    谢江沅纵然知道,却也做不了。

    这之后,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坐在一旁看着岳父与顾二爷说话,两人说的什么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记住。

    看天色不早,孔大儒说要在这边陪着用饭,顾远拒绝之后,一路回了孔府,谢江沅还魂不守舍的。

    孔大儒只当女婿是见不得上官,心下略有些不喜,却不知道谢江沅想着的是送到顾府的信顾二爷收到没有。

    刚刚他暗下里有观察顾二爷,发现他并没有看过来,甚至一点别的暗示也没有,一时之间心里也摸不准要不要再找机会提醒一下。

    饭后,谢江沅想了想,便让人给元娘递了信,父女两个去后面的花园里碰了面。

    “我竟不知道他也是外祖父的学生。”谢元娘惊呀,难不成前世小叔叔照顾自己,也是因为这个?

    想到外祖家舅舅及舅母对她的疼爱,还有嫁进顾府后每年过来探视她的四表哥,是不是都因为小叔叔是外祖父学生的缘故?

    “元娘,你觉得这事可否要再让人递个信?”谢江沅也是拿不定主意,才会过来问女儿。

    谢元娘回过神来,“即是外祖父的弟子,明日外祖母的寿辰一定会过来,不过以顾大人的身份,定不会让人知道,父亲可以让人注意一下,若有机会可以提醒一下。”

    “也好。”谢江沅做了一辈子的文官,平日里又只会品诗论画,这样的事情就不没有遇到过。

    “你这几日在府中都在忙什么?”事情讨了主意,谢江沅也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

    做为父亲,在这点上,还要向女儿请孝,谢父虽是个不重规矩的,却觉得有些丢脸。

    “和世光他们一起。”谢元娘没敢说整日里不在府上往外跑。

    谢父却也听出来了,“没有和女孩子们在一起玩?”

    “父亲是知道我呆不住。”

    谢父笑了,抬头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长女,“你jiejie来了。”

    第307章 憋嘴的借口

    谢元娘回头,“jiejie也是来逛园子的吧。”

    谢父听了这话,望了一眼西边,旁晚的夕阳都要落下去了,若不是有事,他又如何会这么晚找女儿出来。

    反之,小女儿说长女过来逛园子,就不对了。

    “父亲。”谢文惠已经到了二人的身边,“远远的看着就像父亲和元娘,我便走过来看,到真是你们。”

    “这几日一直也没有与你们姐妹两个说说话。”谢父想解释,一开口就觉得说错了。

    找女儿说话,却只找一个,那么没被找的女儿怎么想?

    谢文惠只当没有听出来,“这几日我多是陪在外祖母的身边,以往外祖母送了那么多的东西,也没有尽孝的机会。”

    “好孩子。”谢父夸道。

    谢元娘挑眉。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上眼药,这样一说,岂不是说她没孝心了?

    谢元娘懒得理她,“父亲,明日便是外祖母的寿辰,今天也早早歇着吧。”

    明日可有的忙。

    “也是。”谢父面对长女就虚,哪里还会多说,正巧找了理由,父女三个便散了。

    与谢父分开之后,姐妹两个往的院走,谢文惠脸上的笑也没了,阴着一张脸,像虽人欠她多少钱一样,她一直让言心注意着,果然父亲又单独找谢元娘了。

    “我知道你和父亲之间有秘密,我不相信你们能瞒一辈子。”

    “是被我说到心里去了?”

    “你不会说话吗?”

    谢文惠等不来,气的声音提高,哪知一抬头,发现舅母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显然也将她喊的话听了去。

    谢文惠心一沉,到舅母面前也老实了,“舅母。”

    小舒氏神色淡淡,“天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一边让身边的丫头送了人回去。

    谢文惠受了个冷脸,哪里还敢上前套亲乎,规矩的福了福身子,走了。

    也不等人走远,小舒氏更不怕人听到,亲热的挽过谢元娘的手,“这边虽然,晚上蚊虫却多,这么晚怎么还出去乱走,有没有被咬到?”

    与对谢文惠的冷淡比,这就太热情了。

    谢文惠咬紧了牙,步子也快了几分。

    她知道,舅母根本不是做给好看的,待元娘一直都是那样。

    小舒氏一直送了谢元娘回到她住的屋里,面上的笑才退下去,“惠姐,总是这样和你说话?”

    谢元娘吐吐舌头,“平时jiejie很温柔,今日是有急事,才会这样。”

    “你这丫头。”小舒氏是知道内情,看了这一幕才会担心,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能心下叹气。

    抚着她的头,“明日府上人多,你就呆在舅母身边。”

    孔家大寿能来的人,自然是身世高的,谢元娘知道舅母是想让她露露脸,她心里也酸酸的。

    “舅母,砚姐也不小了。”她总不好抢了砚姐的位置。

    “明日人多,你和砚姐都在我身边,帮我招待客人。”小舒氏却不容她退缩,“定亲之后,就是大姑娘了,为人处事接人待物,总是要学。”

    面对满是期盼望着自己的舅母,谢元娘拒绝的话最后咽了下去,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小的动作,小舒氏看了却欣喜不已,仿佛透着她又在看着别人,一直把舅母送走了,谢元娘还有着这样的感觉。

    “姑娘,舅夫人对姑娘真好。”令梅可是一直看着呢。

    谢元娘笑了,“舅母一直很疼我。”

    前世没有细想,今生面对舅母的疼爱,谢元娘也察觉出有些不对了,这样的疼爱还真有点不正常,比竟她又不是从小就在舅母身边养大,有记忆以后更是没有来过这边,舅母却每年不变的给她送礼物,礼物皆贵重。

    令梅见姑娘神色突然凝重起来,也不怕开口了,也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

    这一晚,谢元娘睡的不踏实,做了一晚的梦,可是第二天起来时又不记得做了什么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