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女与邪恶永恒（六）
地球3的赞沙卢瑟一跃而起，将终极人击落、陷进钢筋水泥之中。 看着多年的竞争对手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狂妄地笑了起来：“你曾经比我强大，但现在是我赢了。终极人，给我小睡一会儿吧！等我吸干了那群蝼蚁的力量，再来享用正餐。” 说罢，超女王捆住了死亡风暴，等待赞沙降临此处、夺走斯塔因教授的原子之力。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赞沙卢瑟身上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但很不幸的是，他四肢健全，而死亡风暴的力量已经吸收完毕。 主宇宙的莱克斯·卢瑟注视着熟悉的脸庞，喃喃道：“你听到他刚才喊了什么吗？” “他说他叫亚历山大·卢瑟。”提及这个与对方相同的名字，寒冷队长看了卢瑟一眼：“他喊的什么来着……撕开胶布的时候、是赞沙！他喊的是赞沙！” 不消一秒钟，计上心头。 身为地球上最聪明的人类之一，卢瑟在回望身边的黑亚当的瞬间、打量着对方被终极人磕破的漏风牙齿时，便想到了赞沙卢瑟最为严重的缺点，他必须得让对方变回普通之躯、再强迫对方发不出声音。 可是视线对接的一刹那，赞沙动了。 他冲向自己的同位体：“我能够认出你——莱克斯·卢瑟。终极人有些话说得挺对，这个宇宙的‘我们’竟然全是一群弱者！” 赞沙所指的弱者自然包括主宇宙的卢瑟，同样也包括了被原子女的小小计谋所击败的主宇宙超人。 克拉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宿敌被赞沙卢瑟毫不客气地拎了起来，如此轻而易举。他不喜欢莱克斯·卢瑟，但也没有到达见死不救的地步。动作受阻的原因在于棘手的超女王，她甩着屈服套索、制住了超人，使他无法动弹。 “屈服于我！”露易丝大喊。 超人不断提高力道，挣脱束缚：“不、绝不！” 超女王看着克拉克的模样，回忆起第一次对终极人使用套索的情形。 那时，终极人也是如此挣扎，最终他对绝对力量的执着战胜了套索，至此屈服套索便对他毫无作用。可她心想，这个叫做超人的家伙同终极人不一样，他是那么的平庸、甘于软弱，战斗也习惯只出七八分力，总是无条件挡在同伴的面前，不像终极人那样、什么都想要争第一。 即便这样，克拉克还是克服了套索的力量。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究竟是凭借着什么在战斗？”超女王皱起眉头，这个宇宙的一切都是那么奇异，软弱得令人作呕，却又能够强有力地击退外来威胁。 超人没有作答，因为对牛弹琴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他知道犯罪辛迪加多的是已经无药可救的家伙。他看向互殴中的卢瑟。克拉克并不喜欢对方，但比起犯罪辛迪加的赞沙，他还是觉得自己世界的卢瑟要更好一些。 另一头，赞沙的攻势被复制体比扎罗挡了下来，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人造物死在面前，莱克斯·卢瑟怒不可遏：“他是我的怪物！” 随即，他伙同赛尼斯托、黑亚当人工炮制了一次黑色闪电的降落。赛尼斯托用黄光短暂地修复了黑亚当漏风的牙齿，当呼唤‘沙赞’的黑亚当使用卢瑟给的避雷针时，闪电避开他、直接劈在了难缠的赞沙卢瑟身上。 然而此举过后，赞沙卢瑟看上去毫发无损。他揪住同位体的衣领：“你没招了吧！莱克斯·卢瑟，我比你强大！我比你厉害！我比你优秀！” 主宇宙的莱克斯就快要被打残了，超人见状，便想要立刻冲上去。 谁知刚才还撞翻在墙上的终极人休整完毕，连忙拦住了他：“你想干什么？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去！这是同位体之间的战斗，卢瑟可不会领你的情。” 克拉克不耐烦地打掉了对方横在半空的手臂：“我只想尽快解决掉这一切。别忘了，这些麻烦事的始作俑者都是你们宇宙的人。这个地球不是你们犯罪辛迪加施行同位体大战的游乐场，玩够了吗，需要我们正义联盟送你们‘回家’吗。” 终极人叉着腰：“你婆婆mama的、话真多！当然是哪方强大、哪方才享有更多的资源，你以为犯罪辛迪加是跑到这里来度假的？” “那我就把你们打回老家。” “你有种试试看。” 看来，所有同位体都逃不过‘看自己不爽’、‘自己打自己’的命运。 莱克斯那边也是如此。 他大口喘着气，被赞沙卢瑟牢牢地压制在地上：“或许你是对的……我或许没你强大、没你厉害，但是——” 下一秒，伴随着莱克斯最后的怒吼，闪点划破了夜空： “——赞沙！亚历山大，我们说话的声音是一样的。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差距！我比你聪明！” 恢复成孱弱身躯的地球3卢瑟栽倒了地上，莱克斯捂住对方的嘴巴，亲手处决了另一个自己。 “说老实话，就在先前，我还真有点嫉妒你拥有的那些超能力。绝对的力量、还能够吸收他人的、越变越强，听起来很美妙不是吗？但事实上，它只会使我们陷于对力量的依赖，进而成为我们自身的弱点。” 莱克斯·卢瑟做到了最艰难的一点。他、战胜了自己。 LL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光鲜亮丽的莱克斯·卢瑟，忍不住握紧拳头。 好厉害…… 这才是真正的强大……吗。 超女王不禁后退了一步，念叨着：“这怎么可能？！！我选择的最强者居然会输给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类！！” 权戒者颇为羡慕地打量着卢瑟：“太、太厉害了！” 少女接话：“不愧是L. L.大家族的急先锋、伟大的人类科学家、了不起的莱克斯！我们不敢做的事，他毫不在乎地做了！真是佩服，真是我们的偶像！” 哈罗德忍不住吐露真言：“好羡慕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干掉另一个自己呢。” 一边说着，他还时不时瞅着绿灯侠，看一眼又缩了一下，下次又没有长进地看了过去，直接撞上了哈尔的目光，然后就吓得缩了回去。 绿灯侠简直无语。 看看赞沙与莱克斯·卢瑟，再看看终极人与超人，这帮人都打得很尽兴嘛。可是轮到权戒者和他，根本就打不起来。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哈尔发誓自己这句话说得绝对是公正客观、毫无嘲讽之意。 可是哈罗德还是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了LL身后：“他、他、他……他在瞪我！” 少女抱紧了对方，冲绿灯侠干巴巴地甩下一句：“消停点。我不会让你欺负他的。” 天地良心，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我是那种人吗？”哈尔大声质问。 LL摇了摇头，但还是护着哈罗德：“或许这不是你的问题，但你的确给他带来了压力啊。他很脆弱的……只要稍微大点声吼他、或是目光刺伤了他的小心脏，他都会受不了。” “你对待他的态度像是对待稀有保护动物。” 少女笑了起来：“好像是哦。可是他真的很可爱啊，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哈尔故作严肃，“你觉得我会给他带去压力，可是你不知道吗，他也让我压力很大。我只要看着他就难受，再过一会儿，恐怕我的心脏病就要犯了。” 紧接着，绿灯侠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痛苦得快要晕厥倒地。 这迫真演技令LL信以为真。她不假思索地走向哈尔的方向，把哈罗德甩在了身后：“是真的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天哪、我太失职了，居然没有察觉到。” “对啊，你还是那什么过激粉丝委员会的副会长呢。可是心里完全没有我。”哈尔又添了一把火。 少女将手心贴在他的心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还痛吗。” 哈尔笑脸盈盈，撩人心怀：“只要你亲我一口，我就都痊愈了。” “别相信他！他是个骗子！”哈罗德气急败坏地指着绿灯侠骂道。 被拆穿的某人干脆抬起手，绿灯戒具现的锁链把LL捆得严严实实。哈尔抱起少女，直接宣布了所有权：“这位脆弱敏感的珍稀动物，你应该乖乖呆在动物园里，正常人的恋爱生活不适合你。” “可恶！”权戒者距离爆炸只差临门一脚，“把她还给我！” “她不属于你。” 与此同时，哈尔听到高楼里的爆炸声。他知道另一头的布鲁斯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蝙蝠侠确实也如他所想，按计划解救了困在火风暴矩阵中的所有正义联盟成员，现在局势已定，犯罪辛迪加铁定玩完了。 赛尼斯托和黑亚当一起推动了小行星，黄太阳的光束倾斜而下，黑夜过去，白昼归来。氪石能量在太阳辐射下溢散而去，正在与超人对峙着的终极人当时就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超人打量着终极人，说来也是讽刺，自己从黄太阳那里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力量，可是对方却将黄太阳辐射视为毒药。二人不愧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犯罪辛迪加输了。”克拉克昂起头，带着些微压迫感，“你和卢瑟、还有超女王都犯了相同的错误，你们都搞错了强大的真正来源。” 就像超女王曾质问他，究竟是什么令他如此轻易挣脱屈服套索，究竟是什么让他为之战斗。他不会去跟超女王解释，因为对方根本理解不了他心目中的‘正义、真理和美国方式’。 “我知道、我知道！战斗的理由是为了‘心中的正义’，所以一直做着正确之事。这就是强大的来源之一。”LL即便被哈尔按在怀中，还是没个消停。 克拉克笑了，朝少女竖了个拇指：“恭喜你，得一分。” “哼，还正义，你在这装什么酷！”即便嘴上强硬，但温暖的阳光还是令终极人的双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要是给我足够多的氪石，我也能站着说风凉话。” 一旁的卢瑟听到这话直接冷笑：“你以为几块破石头就能令你变强。你自己清楚，你是这个星球上最弱小的家伙，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你、你给我住嘴！”终极人双手抱住头，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惊惧万分的丑态。 但莱克斯·卢瑟说的不错。 若是换作他氪星的生父、乔·哀尔，看到这幅景象，也肯定会做出类似的发言吧。 ——永远要成为最强者，否则就只能算个废物。 ——任何形式的孱弱都必须被彻底铲除。 地球3的卡尔·哀尔正是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才活到现在的。 但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对氪石的依赖是无法克服的孱弱，同时，这份‘孱弱’却也是他获得那份超乎常人的力量的来源。既是他的强大之源，又是他的弱小之源。除此之外，他在感情上还具有对LL的依恋，这也是一种无法克服的孱弱。 他总是回避这些问题，平日里装出一副妄自尊大的姿态，任何事情都争先恐后地抢占那个最强的头衔，无论是与夜枭争夺会议上的话语权，还是与卢瑟争夺领袖的地位。 但自己其实早就输了。 在LL毅然决然地离开地球3的那一日，终极人的‘强大’就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无法填合。 在他的指缝间，少女的身姿清晰可见，她被绿灯侠甜腻地拥在怀中，眼神却是望向自己这一边的。他发现了这一点，并且更加难以忍受。 “不要看我！！！”终极人使尽了全力，朝少女怒吼。 下一秒却又失魂落魄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LL，不要看我……不可以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如此难堪。 她站着，他跪着。 “不要这样看我……” 手指的缝隙中漏下了晶莹的液体，那是终极人的眼泪。 “阿终……哭了？”LL怔住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终极人哭呢。 少女微张着嘴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终极人全部的骄傲被击碎，他的恐惧曝光在了LL面前。 一股奇妙的感觉击中了她。 她似乎找回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爱’意。 脸颊有些发烫，少女着了魔似得注视他的样子，无法移开视线。 “没关系……哭吧。” 她喃喃自语。 听觉敏锐的终极人一脸恍惚地松开了用以掩饰表情的手掌，惊诧地看向她。 “让我看到你的恐惧，”LL顾盼生辉，笑得如梦似幻，“把你的全部，都展现给我。然后，我就会重新‘发现’你。” 整个世界都消失在了终极人的眼帘中。 他痴迷地回望着少女，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PS.ROǔＳＨǔЩǔ（rou書WU）點ＸyZ LL：我好像又恋爱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绿灯哈：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