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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六神无主

    不过最奇怪的是,和简宁如何会怀孕。之前听和清宁的口风,那就是魏华清做了手脚,和简宁无法怀孕,难道,和简宁私下想了什么法子?素和族不善医术,这个人,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本事才对……”

    “若是素和族肯找人,上清荫阁求药,和简宁也是可以怀孕的。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怕的是,这个人,不是患者,而是清荫阁的人。之前陵游就说,清荫阁内部有素和族的人。

    现在看来,是肯定了。陵游再怎么冷漠无情,也知道素和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素和族的人上门求药,根本不可能成功。再说了,这个药剂,必须要用到繁缕生前的一个收藏的天材地宝,不通过陵游,根本没办法。

    这个人的身份,很有问题。除非,这个人是清荫阁长老级别的,或者,和长老级别的,有什么私交。才会让陵游不去追查,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您知道,清荫阁有个长老叫川谷?”

    “你说在例会上死活反对的那个么?他应该不能吧……虽然平时见利忘义,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清荫阁倒了,他也什么都没了啊……再说了,他帮这个,素和族给不了多少钱啊,这么点钱,他也看得上?”

    “入清荫,断尘世,你以为,弟子找师傅能要到这种东西吗?若是要能要的,最少也要是导师以上的。清荫阁导师和长老,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这种珍贵的东西,若不是他自己要,哪个导师刚刚说出口,只怕都被他反对到天边去了……

    我只怕啊,这个川谷背着清荫阁这些年没少干坏事,被人抓住了把柄,才会被迫做这个事情。在他想来,这一个求子的方子罢了,能怎么呢?要了也就要了。可是,他却没想到,会出这么多事情。

    只是,这个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我们不得而知,也只是猜测。但是这个事情,一定要传回清荫阁,让师傅知道一下,心里有数,不然什么时候被人使了绊子,自己都莫名其妙。

    清荫阁这么大,问题这么多,难免有看不透的时候。不过,这个和简宁怀孕,倒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只有宫内越乱,我们这边,才有越多的时间准备。宫内要是风平浪静,我们的事情,就离暴露不远了。

    很多东西,我们做得还是太明显了。”

    “虽然这个话说的没错,但是很多事情,还是不得不做。夏耘这个事情,还差一把柴火,这把柴火,到底怎么点,是个问题。若是要点,只能拿和简宁的孩子下手,但是你说,祸不及妻儿,这个事情……”

    “只要把握好时机,和简宁的孩子不一定会出事。你别忘了,夏清和有夏耘,和简宁也有和清宁。素和族的人,怎么可能孤立无援?只要我们想办法把这个事情通知和简宁,和清宁很快就会赶来。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看着这捉贼捉赃的好戏就好。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有很多人都会帮我们做了。”

    “王爷,王爷,一字并肩王府那边来报,一字并肩王身体有恙,请神医快快过去。”

    “你们没用我送来的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知道底细,自然不敢乱用。”

    “好,好,随便你们,死活随意!好心没好报!”

    想到陈熹微刚刚的反应,反而有点觉得愧疚了。

    她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甚至于,还想要帮自己。

    自己也是系统拥有者,自己也体会过,曾经不得不做任务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想要做一件能够自己决定的事情,得有多难。

    京墨看着凤咏突然陷入沉默,无奈摇摇头。

    其实京墨也已经习惯了,凤咏动不动莫名其妙的沉默。

    京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逃避,还是思考。

    但是京墨知道,凤咏再不成器,也和自己有一半相同的血液,有着一样的目标,自己要帮他,保护他。

    外界都说,京墨做事随缘,心情阴晴不定,很难讨好。

    可是只有京墨自己知道,再怎么阴晴不定也好,胳膊肘向外,总是会痛的。

    京墨无奈摇摇头:“不管怎么样,都好,这事情我也不说了。不过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和你好像关系不一般,我看兰丫头好像也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啊?没有,没事。”凤咏被问得触不及防,但是还是回道:“兰儿知道的。”

    京墨深深叹了一口气:“知道么?你看她那样子,好像是第一次知道呢。你真的说清楚了么?我看得出来,虽然你们没有明说,但是你们情义是真的。兰丫头有什么过去我不管,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你不管有没那意思,也要说清楚。别这边不说,那边又和人不清不楚的。像什么样子。”

    “璟晼伯伯,有些事情,说不清楚的。如果非说有什么,也只是顾冷岚欠了易安,而不是凤咏欠了陈熹微。顾冷岚是顾冷岚,凤咏是凤咏,兰儿是知道的。陈熹微的身份,只会让我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一把,而不是改变什么。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弥补是不存在的,也是虚伪的。我能做的弥补,就是让她现在过得好罢了。”凤咏淡淡说道。

    京墨点点头:“随便吧,你能处理清楚就可以。我跟你说,你可以和我一样,这辈子身边没有人,但是不要负人家,兰丫头也是,外面那些人也是。瑞珏负了穆可雅,穆可雅独身一人,瑞珏这辈子也没开心过,何必呢?我知道,你们都背负了很多,很多事情决定不一定能全由心。可是还是要尽量。”

    “我知道了。”凤咏淡淡回复道。

    京墨看着凤咏,无奈摇摇头。

    没过多久,白兰回来了,身穿一件妆花金枝线叶芙蓉花软缎立领通袖立领中衣,逶迤拖地樱桃红暗花五彩花草纹样棉裙,身披淡金底镂芙蓉花金枝线叶碧霞罗彩晕锦。顺滑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飞天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堆珠长命富贵芙蓉花攒金凤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银杏叶手环,腰系黄色凤纹纹样绣金缎面束腰,上面挂着一个扣合如意堆绣香囊,脚上穿的是金丝线绣重瓣芙蓉锦绣双色鞋子,看起来华贵无比。

    凤咏看这衣服没见过,笑着问道:“这衣服赏的?”

    “嗯,新的朝服。说是以后若是进宫上朝都要穿的。”白兰淡淡说道。

    凤咏听着有些不懂:“上朝?你是公主,上朝?”

    “恩,不知道什么意思。”白兰无奈摇摇头:“还有好几套,已经送到府上了,供我换着穿。全是金色红色黑色,都是金线绣的,都是什么芙蓉花牡丹花,龙啊凤啊什么的。”

    凤咏惊讶了:“牡丹花?龙纹?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搞不懂,说是嘉奖我,但是也没有细说……”白兰不懂,但是凤咏也理解,不收下,也是不可能的。

    白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宸贵妃,燕贵妃也收到了金色的吉服……上面绣了牡丹花和凤凰……”

    “这难道……”凤咏想到了一个事情:“魏华清不会要扶持三个妃子三足鼎立吧?这是什么玩法啊?”

    白兰摇摇头:“我不知道,而且,今天魏华清很奇怪。之前好像很有主意的,今天看起来,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样子……”

    “这……”凤咏也不敢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按照他了解的魏华清,不可能会有这个状态。

    “皇上真是善解人意,怕我丢人,还给我找了个别院关着。”

    “惠文王还是如此风趣幽默,朕不过是觉得这里方便说话罢了。”

    “皇上还是如此谦虚,您与微臣的事情,在哪里不是说呢?再说了,君威在此,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若是有错,那一定是微臣的错,而不是皇上的错。”

    “惠文王此话,倒有些责怪朕的意思呢。”

    “微臣不敢责怪皇上,君是君,臣是臣,微臣不敢逾越。微臣知道,擅离封地是死罪,可是皇上,兰心师妹和穆大祭司与此事无关,希望皇上可以放过她们。”

    “兰心师妹?惠文王真会说笑,那分明是朕的未婚妻白兰,你却可以说成是赫连族的兰心,可见王爷,这胡编乱造的能力真是一等一的呢。”

    “皇上糊涂,这白兰,幼年失踪,早就死了,谁又能证明,现在这个兰心师妹,不是赫连族的人,而是那个丢失的白兰呢?皇上不信可以亲自向赫连族求证,这个兰心师妹,可是真真正正的赫连族人呢。是赫连族祭司meimei赫连卿?和赫连族武士赫连云安的女儿,这些都是有证据的呢。就算您是皇上,就算您的未婚妻失踪,您也不能乱认,您说是不是?”

    “哦?是这样吗?那你身边那个索尔族大祭司的儿子怎么解释呢?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的亲伯伯,和凤王爷,是一个父亲的,这个,你总不能抵赖了吧?”

    “皇上,这更是不可能的,那是清荫阁的导师,京墨大人,是个孤儿呢,怎么会是什么索尔族大祭司的儿子呢?而且,父王的族人,全部记录在案,有多少兄弟亲族,您一查便知,怎么能随便抓住一个,就说是微臣的亲伯伯呢?”

    “总有不在案不在册的,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怎么会?我朝法度周全,怎么会有这种不在册的事情出现呢?微臣竟不知道,可见微臣见识短浅呢。”

    “你不用和我在这装疯卖傻,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再说了,朕早就派人查过,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朕看你还是早些招供,省得朕把你压入大牢,受苦。朕看你这细皮嫩rou,文文弱弱的,也不是适合牢狱的人。”

    “听闻前段时间,素和族多年前失窃的掌中莲突然现世,之后,素和族所有人都涌入都城,后来先皇突然驾崩,传位与皇上,您说是不是有点意思。”

    “哟,按照惠文王的说法,是朕逼宫了?”

    “微臣不敢这么说,微臣只是与皇上说些琐事罢了。不过微臣在清荫阁的一个导师倒是告诉微臣,前段时间,有个神秘人在天青山下定了一个掌中莲样子的玉雕,不知道,和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娘娘,好像是素和族人。如果有人利用假的掌中莲号令素和族的人企图造反,太后娘娘应该会拼命阻止才对,您说是吧?”

    “你……你明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造反逼宫的人,就是用这个假的掌中莲号令的,而证据,我已经全部交给外面的手下了,若是我不能成功出去,他们就会将这个证据,公布于众,包括以前您做的所有事情。我相信,满朝文武,不会接受一个异族号令他们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朕会怕这个吗?朕已经登基了,他们说什么,能怎么样呢?”

    “当然,皇上是不会怕这些的,微臣知道,只是,皇上这么多年也该知道一个道理,得民心者得天下。先帝的皇子,现在在世的,可不止您一个。”

    “那你想怎么样?”

    “微臣不想怎么样,无非是想过安稳的日子,皇上又何必,苦苦相逼。您的所作所为,微臣不是不知道,微臣现在,不过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您只要放过微臣,微臣便带着手下,远离皇上。”

    “呵,朕不相信,你只是像过安稳的日子。”

    “皇上,微臣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王爷,微臣不过安稳的日子,能怎么样呢?微臣可不想起兵谋反,企图逼宫。微臣没有那样的母亲,也不会有那样有权力的父亲,微臣只是一个废柴,不知道什么出人头地,不知道什么君临天下,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呵,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是真这样想,今日便不会站在这,与朕对话了。凤咏,这没有别人,说实话吧。”

    “今日是皇上捉微臣回来的呢,可不是微臣想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