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老孔驾到

    “圣兄，各位前辈，不可如此，晚辈胸无大志，在人世时，只想多赚点钱，好给心爱的姑娘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亡故之后，发现自己魂魄不死不灭，只想重生为人与我那心上之人携手到白首，其他勿做他念，各位盛意沐辰心领了，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作为现代人的沐辰当然知道，天下大势又岂是一人一事能改变得了的，谩不说自己草包一个，就算自己是商鞅再世，那还得遇得到秦孝公，“公若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负。”沐辰生前正在追的电视剧，商鞅对秦孝公所说的肺腑之言，看得沐辰热泪盈眶，人生得一知己，夫胡何求？人心人性现代人沐辰可看得比屋中之人透彻，也许论阳谋现代人不如古人来得透彻，但论阴谋，就是当代一蓬头稚子也能秒杀古人。急功好利，唯利是图，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礼崩乐坏，华夏上下五千年，又有哪朝哪代有当代演示得那般淋漓尽致？

    细思极恐，沐辰要不是鬼魂之身的话，估计早已毛孔放大，汗毛尽竖了。“沐辰小友，我等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之中的人远的数千年不能转世投胎，近的也有数百年之久，怀揣着前世记忆，每一思及前世所做所为，都是遗憾万千，悔不知当初，我们只想探明真相，寻得转世之路，不用终日活在回忆与痛苦之中，就拿来俊臣来说，每每思及当年之事，无不厌恶之极，沐辰小友你说哪有人恨自己恨了数百数千年的？”

    沐辰就着圣言之言从思绪中醒觉过来，看向众人，哪怕是来俊臣也眼眸之中含有殷殷期盼，目光真诚而又带着恳求，“这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前辈们容我考虑考虑再说好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一群死了数百上千年的老怪物，沐辰不忍直接拒绝，“哎，什么世道，做人的时候，做着低贱的工作，每天被人红眼白眼的瞧不起，没曾想做鬼了，他妈的还成了救世主了，这该怎么办？也许没有他们的力量，我也得像他们一样成为被放逐千年的孤魂野鬼吧？算了，别无他法，救人也救自身，不妨豁出去一试，也许光明就在眼前。”注意笃定，沐辰冲着众人施一古礼，朗声道“各位前辈，你们将千年希望压在小子我一身，我再不识趣，就枉为人（鬼）了，我同意跟着大家一起捅破这层天。”

    沐辰一番慷慨激昂，屋内众人都神情激动的向沐辰施了一个大礼，搞得沐辰都不好意思了，同时也更迷茫了，这群人有军事家，有政治家，有音律家，有神医，有木匠，有断案大神，甚至还有刑罚酷吏，可是这些学来可有用否？

    “圣兄，各位前辈，小子心里有疑虑，各位前辈都是千百年前各门各业的巨擎，但是这些有办法用来对付在幕后cao控我们的势力吗？我想说的是我们是鬼，如果，我们要反抗，要挣扎，对方哪怕出动一个道士都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小子我才新亡一个来月，就已经预见过一位神界的神，还有一位地府的神，既然神也牵扯其中了，幕后势力得有多强大，以我在人间的时候所知，神天生是克鬼的？”沐辰不无担心的问到。

    “哈哈哈小友可能有些误解了，我等目前形态非鬼；非人；非神，只不过是失去rou身的魅，阳世的天地法则对我等来说除了子午光死克我等，其他我等也无所惧怕。神来了我们也根本不怕，何况神高高在上居于天界，不是想来人界就能来的，在人界的不过是一些神力低微执事小神，一如门神，土地神等，他们只等同于天界派往人界的斥候，间谍。老朽一曲高山流水，冥冥琴音可杀得他们神魂俱灭。”披着一头灰褐长发的清瘦老者嵇康爽朗笑到。

    “又如圣言老弟，一颗刚正不阿的七巧玲珑心，一对洞察世间善恶的如意眼，神目一睁，人神鬼俱惊，七巧心判尽世间善恶。”

    “再如鲁班前辈，巧手欲夺天工，各种暗器机关，人来人惧，鬼来鬼惊，反正不会像小友想象的那样毫无用处，幕后巨恶也许我等无法对抗，但保命应该无碍，万请小友不可轻视。”洋洋洒洒，嵇康几语说得沐辰无法辩驳。

    “那好，请各位前辈赐教，小子感激不尽。”沐辰环视众人，身行一大礼，身为现代人，除了你好；拜拜；慢走；等客套话早已把一切肢体语言犹如糟糠抛至九霄云外，跟着这群古人混了两天，沐辰也开始按着古礼来与众人相交。

    见沐辰答应了，众人莫不欣喜，都将自己平生精妙之学倾囊相授于沐辰，大家都不是人，学东西不会像人那么麻烦，各自截取一段记忆输入沐辰脑海就完事，其他的就靠沐辰自己领悟，不懂的让沐辰再请教大家。

    忙忙碌碌，一天一夜又过去了，十四日夜，沐辰正闭目端坐在灯油房，冥想消化各位前辈高人的记忆，其余诸人也都闭目端坐，灯油房一片寂静，“各位都在啊，老夫也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径直走了进来。

    “孔老前辈，你也来了，晚辈不知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了。”圣言起身迎了上去，边施礼边恭敬的说到。屋中众人也都起身施礼。

    “孔老前辈，莫高窟一别，已有二百年未见了吧，不知前辈这百年都游历到那些地方了，沐辰，这是孔丘老前辈，快来向前辈见礼。”圣言谦恭的跟老者客套着。

    “晚辈沐辰，见过孔老前辈，孔前辈大名传颂我华夏两千年，晚辈真是如雷贯耳，从小就学习你老的言论文章。”沐辰虽然客套着，可言语上却不太对，话中有话。

    “哈哈，小友客气了，不过你这话中有话啊，不知老朽有何让小友不满误解的地方，请小友指教一二？”孔丘是谁？大名鼎鼎的思想者，至圣先师，一辈子玩得就是语言，他哪里听不出沐辰的画外音。

    “前辈多虑了，其实也没什么啦，以前晚辈确实对前辈有些成见，不过这几天晚辈都跟诸位历代前辈在一起，对于一些史载得关于前辈的平生事迹有了颠覆性的认识。”虽然沐辰还没有开释，但他心中早已知晓，华夏几千年的历史早已被一代一代别有用心的人改得面目全非了，以前的所知所识不一定都是对的。孔丘东周时代著名的思想家，语言家，教育家，儒家学派祖师爷虽然他主张礼治，反对法治，提出了天地君亲师的森严等级理论，将人分为三教九流言论被人利用贻害华夏文明千年，但他主张的是以礼治国，以仁治天下，以王道教化天下子民。只不过他的思想主张被后来的政治野心家篡改，妖言惑众。

    “如此甚好，甚好，老夫生前毕生追求复周礼，以仁爱治国，以王道教化惠及天下万民，却被当时各诸侯国贵族认为是腐儒之言，老夫心灰意冷，从此隐退，专心办学，尽一己之力来匡扶天下。”孔子面露憾色，失落说到。

    “晚辈敢问老前辈，请问你将万民分为三教九流又是怎么一个说法，人分等级，分高低贵贱，可害苦了天下万民啊。”

    “小友，老夫的初衷只是让天下万民各司其职，安分守业，没想到被野心家阉割了言论，后世才有人分高低贵贱之说吧？不过小友指责不无道理，在人间游历这两千余年来，老夫亲眼目睹种种，每思及此，无不痛心疾首，我孔丘愧对后世天下啊！”接着孔子闭口不再言语，愤慨，失落，悲伤在那张千沟万壑的脸上表露无疑。

    随着老子的慎言，屋中再无其他杂音，众人也许都陷入前世的回忆之中，沐辰再次闭目端坐，在脑海中消化众先贤的记忆，每段记忆都是一片独立的世界，都对世间百业之最有精妙的理解和感悟，沐辰受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