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风云入耳
话说林殊出去游玩的一日里，城中亦发生了大事。 金銮殿，李璟威严的坐在龙椅上。 “好了，尔等先告诉朕是怎么个情况。”李璟此时已是勃然大怒，虽未说一句狠话，但言语之中怒气自是不言而喻，李璟稍等了片刻，见群臣皆无话说，便猛拍龙椅扶手，怒斥道:“这等大事，当真无人给朕说个明白！” 正因如此，群臣更是不敢言语，只得畏畏缩缩的跪在席旁，头都不敢抬起。 “好啊，都哑巴了，吴王，你且说说。” “儿臣不知。” “身为会试主考，试卷外泄，只换得来一句不知？你可真说得出口啊！” “冯延鲁，周宗，你二人倒也说说看！”见李煜那般，李璟更是恼怒，直接转向两位副考，看他二人作何解答。 “臣等亦是不知。”二人闻之，稍抬头看了李璟一眼，怯怯说道。 “一问三不知，你们可好啊！拿的那些奉都是白拿了，啊！一个个的，真要气死朕你们方才高兴！”李璟起身拍案，指着群臣骂道。 “臣等不敢。”群臣见此，齐声道。 正当李璟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守门太监呼道:“越王求见。” 李璟听见，先是坐了下去，用手抚着额头，倚在龙椅上，说道:“让他进来。” “宣越王觐见。” 李诞随后进入大殿，行了礼。 “你又有何事？”李璟叹了口气，声音虚弱的说道。 “儿臣知父皇如今有一烦心事，特来送一良方。”李诞拱手，身子站得笔直，十分自信的说道。 “讲。” “儿臣今日听闻会试试题外泄，流转于市井之中，便有意观察走访。后来得知，此事竟与那金麟台有莫大的关系，倒卖试卷的，更是金鳞台掌柜，谢安。” 冯延鲁一听，顿时吓了个哆嗦。还好冯延巳及时提醒暗示，方才没露出什么马脚。 “你怎知道的？”李璟一听，瞬间便恢复了些许元气，端正了坐姿后，问道。 “不瞒父皇，前些日子儿臣受邀去了金鳞台，发现有些书生在那寻前途，很是好奇，就乔装了一番，前去打探，后来那人拿了卷画给儿臣。那画自是不堪，可画下却是另有乾坤。” “你说的这些，朕多少也知道些，朕问你，谢安何在？” “儿臣昨日已令府兵前去捉拿，如今正在送往府都卫大牢的路上。” 李璟一听，捋了捋胡须，显然是有些安心了，而后说道:“那便交由府都卫衙门处理。” “父皇！”李诞见李璟这么快做了决定，便向前挪了一步说道。 “越王有功，应当封赏，来人……”李璟见李诞还有话说，以为是要请赏，便招来刘公公，准备列些赏赐名录，但却被李诞中断。 “父皇！” “你还有何话要说！”突兀地被李诞打断说话，李璟已然是被惹到了气头上，此时正满怀怒火地直勾勾的看着李诞，这架势，仿佛李诞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便要将其剥皮抽筋一般。 “父皇息怒，儿臣以为，此次试题外泄，绝非那般简单……” “够了，朕相信府都卫能办的好，你自去领赏！”李璟直接打断李诞说话，气冲冲的说道。 “父皇……” “休要再说！” “诺。” 李璟一怒，李诞便不敢再有言语，只得乖乖畏缩起来。 而李璟方才一吼，心中的气却也少了些，便继续说道“令府都卫何文鹏主持试题外泄案，七日之内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李煜、周宗、冯延鲁罚奉三月，待案情水落石出后，再行惩戒，退朝。” “退朝！” ...... 林殊府上。 “先生，越王殿下来了。”门童传话道。 “去请吧。”林殊听闻越王来了，倒也没有可以的去迎合，反而依旧安定的坐在大堂，烧着热水准备煮茶。 “不必了，本王自行来了。”林殊话音落了，李诞便已经出现在小道，听到林殊叫门童相请。便说了句不必了。径直坐在林殊的对面。 “越王殿下，草民不过一届伴读，何劳亲临寒舍？”林殊倒也未因此而乱了神色，只是示意门童退去，然后在越王面前置了一茶杯，为其满上七分，示意越王用茶，也未多说些什么。 “我按先生说的办了，可父皇并未交由刑部，反而让府都卫去立案，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李诞在门童去后，便显露出紧张的神色。 “那殿下想如何？” “先生可有办法，让此案归刑部主审。”李诞环顾了四周，见无人，便小声说道。 “殿下放心，不出三日，这府都卫便会将案件推了上去。”林殊将茶杯置于鼻前，小心翼翼的闻了一闻，丝毫不在意李诞的言语，反倒是更关心这茶煮得是好是坏。 “此话怎说？”李诞见林殊这般漫不经心，多少有些恼怒。但毕竟是有求于人，也便忍了气，说道。 “谢安是由殿下亲自指挥抓获，也是殿下面圣告的状，这何文鹏若不认真办理，便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打了殿下的耳光；可若认真的办了，又要得罪那金麟台背后的权势；但若拖着不解决，圣上那里，他亦是交不了差的......”林殊慢慢饮尽杯子茶水，说道。 “那他定要找个理由，将案件转往刑部。”李诞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立即接上了话。 “然也。” “多谢先生指点，本王这就回去安排一下。”李诞起身拱手，表示感谢。 “殿下且慢。”林殊见李诞有要走的意思，便招呼他先行坐下。 “先生还有何指教？”李诞见之，便做了下来，问道。 “敢问殿下，刑部接手过后，殿下打算然后？” “这个.....自是据实的办啊！”李诞皱着眉头，吞吐地说道。 “殿下，据实的办自是可以，不过也得等事情闹大了些，在接手也不迟，到时，各方也只求自保，而不会想着针对殿下，处理起来也要容易得多。” “本王差点就上了头，还好有先生在。”说罢，李诞便拿起方才林殊倒的茶，捧在手上，说道：“本王以茶代酒，谢过先生。” 林殊回敬。 “那本王先行告辞。” “恕草民不远送。”林殊起身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