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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说得如此直白,这下还有哪家的姑娘敢抢太子妃的位置? 他精心筹谋的一切,顷刻间大半都化作了泡影! 元德帝忍了又忍,克制了又克制,最终都化为咬牙切齿的一句:“退朝!” 话落,元德帝再不理会众人是何反应,他连端王都没瞧一眼,便拂袖而去,冕旒下的珠玉叮当作响。 朝臣面面相觑,陆续散去。 萧景厉见沈念娇跪在地上不动,便伸手将她扶起,他柔声道:“可是方才吓坏了?” 沈念娇眼疾手快地擦了擦湿润的眼尾,努力朝太子扬起一抹笑容。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索性闭口不言,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连带眉梢眼尾亦是。 萧景厉见她如此欢喜,禁不住也淡淡笑开。素来声名暴戾的男子温柔一笑,竟是深情如许,奇异地让人心动。 这一刻,就连穆深都不忍打扰二人,他待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心内酸意却是止不住地冒出。 今日所为当真是成人之美,可穆深实属无奈,他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照着萧景厉之前说的做。若是他如宣朝太子那般强大,便能将沈念娇抢入怀中,他总觉得这二人似乎没行过周公之礼,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 帕延修见十八皇子一脸痴汉相,深感丢人,拎着他的耳朵便将人一把拽走了。 穆明雅双眼妒火燃烧,很快有北厥人围上来,将她请了出去。 萧景厉紧紧握住沈念娇的手,将她带离金銮殿。 他避开了试图过来寒暄的大臣,先一步踏上东宫的马车,将沈念娇扶了进去,而后放下锦缎质地的车帘,挡住了外面所有窥探的视线。 马车印着东宫徽记,所过之处,令其余马车纷纷避让,最终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几位年迈的大臣对视一眼,悄声道:“依老夫看,这太子的人品……倒也不算太差。他若真是个残暴无情的,何以对沈姑娘百般维护?老夫眼观沈姑娘昔日燕京第一美的风采不减,又兼温和知礼,倒也是个妙人。” 另一人不由点头附和道:“单论太子今日在朝堂上展现的能力,确实比七皇子技高一着,不仅力挫北厥公主的锐气,为南珠赝品之事圆场,还给接下来的议和大计取得不少益处,堪称完美之举。” “我等先观察一段时日,若是他品性还过得去,再做打算。” 乌木马车轮骨碌碌地往前转动,衬得里面十分安静。 沈念娇满腹疑问,憋在心里闷得难受,此刻忍不住询问太子道:“先前北厥十八皇子那番话,都是太子教他的?太子早就料到明雅公主会朝我发难?” 萧景厉回道:“教他是没错,可孤没那么神通广大,知道穆明雅脑子进了多少水。” 沈念娇凝眉思索了一番,将脑中答案拼凑起后徐徐道来:“太子昨晚探望北厥十八皇子,与他密谋一番,要他今日上朝替我讨个恩典。哪知明雅公主与我当朝对质,太子便让北厥十八皇子提前出场了,是这般么?” 萧景厉眼含宠溺地看着沈念娇,此刻见她问自己话,便应了声:“嗯。” 沈念娇又疑问道:“太子先前主战,为何会和北厥人达成交易?” 萧景厉听后认真回答道:“如今议和是大势所趋,北厥虽说国力稍逊于从前,可北厥人生性好战,几乎各个都是战士,不出两年便能恢复国力。宣朝一时半会吞不下这块肥rou,只好接受议和,趁机也休养生息。” 沈念娇点点头,突然轻笑一声:“太子当真好手段,放明雅公主回北厥,既少了麻烦,今日又挫了北厥人的锐气,昨晚定还与十八皇子商量了许多事儿。” 萧景厉失笑:“都被你看出来了。” 沈念娇静默了一瞬,朝太子诚恳道:“太子谋略过人,念娇何其有幸,能获你青眼。” “孤心甘情愿,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萧景厉望着眼前娇美的女子,语间满是温柔,“何况区区恩典,自然要为北北你讨来。” 沈念娇垂下眼帘,禁不住呢喃一句:“太子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萧景厉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傻姑娘。” 沈念娇一想到圣上已经答应下来,她便不再是教坊司的女乐,心中感动无以复加,决定日后定要好好报答太子,否则无法偿还太子的恩情。 萧景厉似是知晓她在想什么,笑着道,“报答倒是不必,乖乖嫁过来就成。” 他说这话时语带调笑,目光炽热,烫得沈念娇害羞得低下头,周身都有些躁得慌。 马车却在此时突然停下。 “啊。”沈念娇身子一个不稳,竟往太子怀里扑去,她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要扶稳,那只痊愈不久的右手直直地朝马车壁抓去,险些就又要受伤。 千钧一发之际,萧景厉一把捉住沈念娇的小手,轻轻将她拉入怀中,大掌放在她腰际,唇角还噙着一丝坏笑:“投怀送抱?” 驭马的车夫听见里面的响动,立时止不住地告罪,然而却并未听见任何回音。 沈念娇“噌”地一下,脸颊早已红了个透彻,她连忙推开太子,一言不发地低头整理自己的仪容。 萧景厉见沈念娇背对着自己,他看不清她害羞的面容,便想扳过沈念娇的肩,哪知动作过猛,一下子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一抹莹白圆润的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