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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炮灰到主角[快穿]_分节阅读_46

    岑默将声音放大,岑非还是没有反应,岑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弯下腰,颤抖着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岑非的鼻子下方。

    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他说他会死去的,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不过是他随口说出一句用来威胁其他人的话。

    所以陈易舟让他放了唐诺溪离开,岑默也让他放了唐诺溪离开。

    而现在,他真的死去了。

    岑默收回了手,坐在他的床边,床上他的弟弟乖乖巧巧的,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两只手放在身体的两侧,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可爱。

    可是他再也不会睁开眼,叫自己一声“哥哥”了。

    岑默抬起头看向窗外。

    这一天依旧没有下雨,烈日当空。

    第37章 娱乐至死

    很多年以后,岑家的佣人们还是会回忆起那天早上的场景,他们的大少爷红着一双眼不停地叫着小少爷的名字,像是发了疯一般抱着小少爷从二楼一直跑到了外面的车库里,横冲直撞地上了马路,载着小少爷去了中心医院。

    可是后来回来的却只有大少爷一个人,佣人们从大少爷和管家的对话中才知道,原来小少爷已经去了。

    岑家的小少爷岑非死了,他的葬礼举办的很低调,参加的人更是没有几个,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岑家还有这么一个二少爷。

    岑默将岑非埋葬在了他们父母的身边,这里的景色很好,四周栽种了许多郁郁葱葱的圆柏,山的后面还有一小片湖泊,湖水清澈,还有几只白色的水鸟悠闲地浮游在上面。

    “爸、妈,以后非非就交给你们了……”岑默跪在他们的墓碑前,紧紧盯着墓碑上刻着的“岑非”二字,他的眼睛中水光闪烁,强忍着没让这些泪水涌出来,他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好像在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微风将墓碑前包裹着鲜花的塑料纸吹得哗啦哗啦地响,毒辣的太阳高悬在他的头顶,岑默沉默良久,他有很多的话想要对岑非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到了最后他说出的那些话却都是给他的父母听的。

    “你们要照顾好他,他很听话的,只是很多事都记不住,你们不要凶他。”

    岑默的声音中带着哽咽,风也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岑默低下头,嘴角勉强扬起了一个弧度,说:“记得带他在他面前多提提我,带他回来看看我,要不他又该忘了我了。”

    “你们都走了啊……”这一声感叹凄凉无比,然而他的弟弟再也不会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了。

    岑默在墓碑前跪了很久,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一步一步地下了山,开车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家中。

    只是这个家现在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

    陈易舟是在九月份的时候从国回来的,那时候酷暑刚过,瑟瑟秋风吹落了一地黄叶。

    不知道粉丝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一抵达机场就被团团围住,还有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不停地向自己提问。

    陈易舟只能端着笑脸应付着这些记者。

    好不容易从机场离开了,陈易舟打开自己的手机,却没有发现来自岑非的任何消息。岑非从他离开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他,陈易舟也曾给他打过电话,给他发过微信,但都没有回应。

    他以为岑非只是因为唐诺溪那件事所以还在生他的气,便回家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神采奕奕地来到岑默的公司,想向他打听岑非最近过得怎么样,顺便想让他帮自己跟岑非带给话。

    岑默对他的态度异常冷漠,从他进了岑默的办公室以后,岑默只抬头看过他一眼,便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陈易舟有些尴尬,但还是开了口,向岑默打听起岑非的事来。

    听陈易舟向自己问起岑非,岑默眼眶瞬间又红了,不过他没有抬头,陈易舟自然也察觉不到,岑默冷冰冰地问他,“陈先生来找小非做什么?”

    陈易舟想说“我想他了”,但是这话说出来又觉得未免有些掉价了,毕竟前一段时间做错事的那个人又不是他,他是希望岑非能够在他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反省一下自己的。

    于是陈易舟笑着说:“很久没见他了,想要请他吃顿饭。”

    岑默听出陈易舟话中的笑意恨不得将手中的文件甩到他的脸上,但还是忍住了。

    他曾经用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想明白他的宝贝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离他而去。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回忆起那一天,他在后面听见岑非对陈易舟说,如果带走唐诺溪,他会死的。

    那个时候,他和陈易舟都没有当真。

    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这种荒谬的话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但他的非非还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必了,非非不会想见你的。”岑默的态度依旧冷硬。

    陈易舟的眉毛微皱,心中也多了几分不满,但还是礼貌地向岑默询问道:“岑先生何必这样,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陈先生没有错,陈先生很好。”岑默把手中的文件又翻过了一页,“我只是觉得你跟非非不合适,陈先生以后不必再来找非非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陈易舟问。

    “没什么意思,陈先生请你离开吧。”

    说到底,岑默还是有些怨恨陈易舟的,如果陈易舟那个时候没有离开,非非的病情也许不会那么严重。

    如果陈易舟从来不曾在非非的生命中出现过,也许他现在也还会好好的,即使不能留下一段永不凋谢的记忆,至少还能在每个早晨甜甜地叫自己一声哥哥。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走吧,我不会让你见到岑非的。”岑默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