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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只是担忧从一个人糟蹋蛋糕坯变成了两个人,递给段明一袋打包好的蛋糕碎:“大家都尽力吃一吃……” 段明:“……” 助理有蛋糕吃就高兴,对形状不重视,兴冲冲尝了一块:“好吃!” 管家松了口气,笑容和煦点点头:“味道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霍总通过五页的论文,已经完整掌握了蛋糕的成分配比和烤制诀窍。 只是“把蛋糕切成正圆”这一步实际cao作,还不能给完全靠知识来解决。 霍总严苛,力求完美,已经在这上面重来了三个小时。 管家小声和经纪人打听:“梁先生擅长画圆吗?” 段明想了想:“一般,他摊煎饼也摊不圆。” 管家越发犯愁,按着额头叹了口气,准备叫工作人员再去准备些鸡蛋牛奶低筋面粉。 “不过后面的步骤他大概没问题。” 段明补充:“梁宵做过装修,刮大白很熟练,抹奶油应该也一样。” 管家稍觉安慰,仔细想了想:“浇上巧克力以后,霍总还可以用信息素让巧克力尽快凝固塑型。” 段明点头:“梁宵能帮他放水果,还能帮忙裱花。” 天色已经黑透了,两个人披星戴月格外严谨地讨论了半天,隐约看见些能在明早飞机起飞前做完蛋糕的希望,轻手轻脚借暗门往里看了看。 …… 段明费解地揉了下眼睛,回头看看管家,让开门缝。 管家愕然,凑过去跟着看了看。 卧室里的情形和严谨相去甚远。 梁宵亲自cao刀,一个蛋糕坯被信手挥洒切成了二十八面体,歪歪斜斜立在桌上,眼疾手快往上抹奶油。 霍阑帮他递工具,单手熬巧克力,偶尔还要伸手扶一下摇摇欲坠的蛋糕。 主卧毕竟不是厨房,施展不开,两个人的合作多少有些混乱。梁先生脸上蹭了几道奶油,顾不上管,还在信心满满地指挥霍阑裱花。 霍总没尝试过这种精细的手工cao作,迟疑了下,想说话,被不由分说拽到了桌边。 管家从没见过他们霍总这么不严谨,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细往里看。 霍阑素来缺乏艺术天赋,裱花袋用得格外吃力,尽力半晌,对着不明形状的一坨奶油蹙紧眉。 梁宵眼疾手快,握着霍阑的手舀了一勺巧克力浆浇上去:“快,快下雪――” 霍阑:“……” 淌下巧克力在低温下迅速凝固,有小雪花飘下来,在蛋糕上打了个旋。 梁宵由衷感慨:“完美。” 霍阑垂眸,看着惨不忍睹的蛋糕,攥了下拳:“我――” “印象派。”梁宵给蛋糕转了个面,“意识流,换个角度能看出来吗?” 霍阑换了个角度,迟疑点头:“看出……一些。” 梁宵挺满意,点点头:“好看。” 霍阑本能地信他,跟着凝神品鉴了半晌,低头轻声:“喜欢吗?” “喜欢,以后年年做。”梁宵点头,“我做得最成功的一个蛋糕。” 段明蹲在门缝边上,忍不住无声吐槽:“他就做了这么一个蛋糕……” 管家正看到要紧处,飞快朝他打了个手势,捂住了经纪人的嘴。 梁宵摸出手机专心致志从个角度给蛋糕留影,还不由分说扯了霍阑站在蛋糕前面,作为主创留了张自拍。 卧室光线暖融,梁先生在灯光下忙忙碌碌折腾,还想找人帮蛋糕翻模留个念,被霍阑轻轻揽住,低头亲了亲脸上蹭的奶油。 梁先生不会走路了,左脚踩右脚撞在霍总肩头。 霍阑展臂将他稳稳圈住,往怀里揽了揽。 梁宵还惦记着蛋糕,颤巍巍扶了一把,往桌面中心挪了挪。 霍阑接过他的手,一并扶着,切了一小块。 梁宵愕然:“就吃了吗?!” 梁宵忍不住心疼,手下一点不慢,飞快去抢塑料刀塑料盘,准备抢第二块。 霍阑把自己的递给他。 面前忽然多出来了块蛋糕,梁宵愣了愣,迎上霍阑视线。 梁宵犹豫一阵,低头咬了一口。 怕他反悔,梁宵这一口咬的分量十足,脸颊鼓鼓囊囊抬头:“真的好吃,你尝――” 梁宵停下话头,迎着霍阑的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霍阑眼眸安静,低头让他揉着头发,试着抬起嘴角,一点点朝他好好地笑出来。 梁宵心跳有点儿超速,坚持说完:“……尝尝,好吃。” 霍阑点了下头,收拢手臂,低头吻住了梁宵。 灯光暖融,霍阑阖眸轻轻亲着他,身上的少年气几乎透过时光,在灯下鲜明地探出踪迹。 少年霍阑牢牢抱着自投罗网的小骗子,两个人一块儿,给彼此补上了这一块迟到了数年的蛋糕。 管家眼睛一烫,严严实实关紧门,扯着经纪人回了客厅。 第七十一章 霍总和梁先生一整宿没再出来。 翌日, 不用早起赶片场的梁先生难得痛痛快快睡到天光大亮,打着哈欠晃出主卧,跟着经纪人上了去机场的车。 “算是酒会。” 段明带了请柬, 在路上塞给他:“圈内走动交流, 联络联络关系, 筹办方还是咱们熟人。” 梁宵困得晃晃悠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