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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阑胸口微沉, 眉峰蹙了下,扔下报表豁然起身。 “没走没走。”梁宵及时拉住他, 没让霍总冲出去上天入地的找梁先生, “在这儿呢。” 霍阑视线落在他身上,肩背微绷了下,垂眸:“抱――” 梁宵很好说话,应声张开胳膊, 结结实实抱了他一把。 霍阑的抱歉还没来得及出口, 怔了下,本能抬手, 回揽住他。 “知道你不喜欢。”梁宵随手胡噜着他的后背,“忍一下,等我接完这个综艺就休个假,歇一个月,我给你当贴身秘书。” 梁宵脸上红了红,抱着他摇了摇:“就咱们俩。中午困了,我在你屋睡。” 霍阑显然没法抗拒这个诱惑,呼吸不自觉摒了摒,静了半晌:“我让他们买按摩椅。” “行。”梁宵目光一亮,“我挑牌子。” 他惦记按摩椅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以前每次去商场都忍不住扫五分钟,没想到还有重温旧梦的机会:“不用买太贵的,功能一堆,都没什么用……” 霍阑点了下头,抚了抚他的背。 梁宵察觉到他的力道,索性也跟着放松了,没骨头地靠在霍阑身上:“你办公的时候怕不怕打扰?” 霍阑摇了摇头:“要消化维稳,下半年都不会有重点工作。” 梁宵彻底放心了:“那我就吃吃喝喝打游戏,没意思了就来闹你……还写纸条?” 霍阑喜欢他提这些事,耳廓也微微热了,抿了下唇角:“好。” “那就写纸条,还揉成小纸团砸你。”梁宵笑了,“你好好工作,挣钱养我……” 霍阑摇了下头。 梁宵没料到这个环节还有摇头,有点错愕:“是――不喜欢小纸团还是不想好好工作?” 霍阑看着他,低声:“你并不想让我养你。” 梁宵不自觉怔了下,隔了几秒才回神,笑笑:“怎么忽然说这个……” “你只是说出来,哄我高兴。”霍阑揽着他坐在床上,解开梁宵严严实实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衬衫,“你从没这样想过,也不会接受这样做。” 如果不是因为接下来要同分家博弈,梁宵担心他的状况,甚至连这一个月的假都未必会休息。 梁宵一直都是骄傲的,小梁宵傲得什么都不肯和他说,连血和泪地往肚子里咽,长大了的梁宵也一样骄傲,有无数条捷径,偏要一门心思地往最难的那条荆棘路里钻。 今天在片场,梁宵一遍一遍一遍重复那几个镜头,磕得一身青紫。最后一次体力彻底耗尽,踉着险些没能站起来,还笑着摆手说没事的时候,霍阑其实就在场边。 他不愿叫梁宵分心,并没走近去打扰,也不会提起这件事。 “以后不必说这个。”霍阑拿过红花油,在掌心熨热,慢慢替他推揉肩颈脊背的淤血,“我的成就感,原本也不源于这种事。” 梁宵从来受不住他这种过分直白的坦述,清了下嗓子,偏过头笑笑:“好了,不说这个……” 霍阑轻轻亲了下他的眼睛:“我最高的成就,是遇到了你。” 梁宵眼底一烫,几乎有些说不下去,埋进他颈窝。 霍阑轻易不说情话,每次一说出来,都是叫他全无招架之力的k.o级别。 谁再说他们霍总不解风情,都该通通拉出去堆雪人。 梁宵不想这会儿不争气,吸了下鼻子,抬头想朝他笑笑,猝不及防一愣:“……” 霍阑单手遮着他,手里拿着份文件,帮他挡了噼里啪啦砸下来的一地小冰雹。 梁宵:“……” 霍阑:“……” 霍阑对这样的情形也有些无从预料,凭着本能反应替他挡了,沉默地看了看满床满地的小冰块,尽力表扬他:“下得……很均匀。” 梁宵没脸见人了,恼羞成怒封了他们霍总的嘴,抄起红花油,一头扎进了浴室。 接下来几天,梁先生都被霍总过分直白坦诚的情话晕乎乎领上了床,没能顺利完成劝他们霍总营业的艰巨任务。 “出师未捷。” 梁宵有些讪讪,深刻反思:“等今晚,我一定――” “今晚就杀青了。”段明长叹口气,“霍总一定会替你庆祝。” 梁宵张了下嘴,不觉有些心动。 段明:“最后一场,剧组会放烟花,真好看的那种。” 梁宵耳朵热了热,给自己下了点小冰碴,拿毛巾卷着敷了敷。 段明:“剧组给你准备了蛋糕,霍总大概率会来和你一起切,第一块就给你,恭喜你杀青……” 梁宵身先死,红通通壮烈阖眼:“等综艺开拍了,我一定劝住霍总。” 段明看他半天,有些沧桑,拍拍他肩膀,带着助理拿上剧本走了。 …… 最后一场戏,梁宵用不着再特意对词,剧本早已经倒背如流。 这些天剧组边拍边挪地方,一路从繁茂的防风林挪到了边缘的戈壁滩,镜头所及已经是触目可见的荒凉景色。 几个特效化妆师最后在他身上添着血色,务求每道伤口都尽力逼真。 “没问题了。”副导演跑过来,“各部门就位。” 梁宵准备妥当,翻身上马。 靳振波对他已经彻底放心,没多说戏,确认了几组镜头的角度,挥了下手:“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