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
不管怎么样，这二皇子对于赵太后来说是嫡亲的孙子，听的林苏和蓝心这么说，就对着怯生生的站在蓝嫔身边的二皇子招了下手，道：“过来给哀家看看。” 二皇子这才松开了握着蓝心的手，在蓝心鼓励的眼神下朝着赵太后走过去。林苏这才意识到，虽然二皇子跟着蓝心的日子不算长，可是却很是信任蓝心。当初在王琉莲身边，可没有见过二皇子这么依恋她呢。 她这么想着，就陪着略微说了几句话，见到太后神色疲惫，而蓝心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起身推说扶柳殿中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虽然进入了深秋，不过天气却是好的，林苏出了太后宫中，想起之前众人的神色，就没有上轿撵，反而扶着春雀的手沿着宫道慢慢的走着。 果然，她才走了不过一刻钟，后面就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站在路边回头看去，就看到蓝心的轿撵匆匆赶过来，在距离她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蓝心被扶着下轿，低声交代了两句，就由奶娘带着二皇子离开了。 林苏这才肯定了，蓝心今日带着二皇子出现，并不是给赵太后看的，主要目的是给他看的。 她就站在原地看着蓝心快步过来，因为走的快的缘故，行礼的时候蓝心都还有些喘息。林苏低头看着跪在脚边的蓝心，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我同时后宫妃嫔，伺候皇上而已，用不着行这样的大礼，起来吧。” 蓝心这才起身，抬头看着林苏道：“娘娘气色真好，臣妾听闻之前娘娘吃不下去东西，心中担忧。之前见了就更加确信，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我走着有些累了，不如去一旁坐坐。”林苏见蓝心的样子，就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水阁，道：“这时候，那里应该没有人，过去陪着我说说话吧。” 413 承情 蓝心抬头看着林苏，似乎是想要看透林苏到底在图某些什么，然而半响也不过是看到林苏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已。她这才低头，道：“臣妾扶娘娘过去？” “蓝嫔娘娘前面走就好了，主子有奴婢伺候呢。”不等林苏说话，春雀就开了口并且重新扶起了林苏的手臂，一点机会都不留给蓝心。 蓝心见状倒也不在意就朝着林苏之前指着的水阁走去，林苏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猜测着她此次故意在自己面前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会儿是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都在水阁中坐定，林苏身边只留下了春雀，而蓝心身边则留着子辛。 子辛站在蓝心身后偷偷看了林苏一眼，见林苏并没有在意自己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就有伺候的宫女上了茶，又端了点心过来。林苏和蓝心都没有吃茶的闲情逸致，因此不过是放在一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罢了。蓝心坐在位置上迟疑了再三，这才低声开口：“臣妾一直都病着，倒是还没有恭贺皇贵妃娘娘有孕……” 她说着目光就落在了林苏隆起的小腹上，唇角带着笑容道：“说起来，皇贵妃娘娘可算的上是三千宠爱集一身了，这后宫之中本就后妃凋零，如今皇上又独独宠着娘娘，就连娘娘有孕在身也没有临幸其他妃子……这点，臣妾真的是甘拜下风。” 她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却又带着一点点的嘲讽，林苏听的虽然波澜不惊，脸上甚至连换个表情都没有缺让一旁的春雀有些沉不住气，张口就想要说话。 林苏这才轻轻的清了下嗓子，拦住了春雀，然后看着极力维持自己骄傲的蓝心，一句话就直接戳在了她心中最痛的那个地方。 “蓝嫔今日特特出现在我面前，恐怕不只是为了找我聊天的吧？若真的是，那么本宫就不奉陪了。”言下之意就是，你今日特意跑过来求好还这么一个态度，那么本宫就不奉陪了。 蓝心脸色变了几次，然后才道：“今日来见娘娘，臣妾也不是为了自己。”她语气还带着些生硬，不过却也已经服软。林苏知道她的脾性，也明白她向来的骄傲和纠结，因此并没有深究，只是低头用指甲拨弄着茶杯里面的茶叶，等着她说话。 “臣妾听闻三皇子过年之后就要进学了……”蓝嫔试探着开口，见林苏似乎依然没有反应就又低了一头，“说起来二皇子还比三皇子大上好几个月……” “他也可怜，生母生下他就撒手人寰，之后遇到的养娘……”林苏抬头瞥了蓝心一眼，然后才道：“除了蓝嫔meimei之外，倒是没有几个肯用心的。如今能够养在蓝嫔meimei身边也算是他的福气。” 蓝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挥手让子辛出去，又抬头看向了春雀。然而，不光是林苏无动于衷，就连着春雀都好像是没有察觉她的意思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她无奈，只能不顾面子，当着春雀的面跪在了林苏的脚边道：“臣妾求娘娘。娘娘既然可怜那二皇子，想来也是有怜悯他的意思，求娘娘开口让二皇子跟着一起进学。臣妾养着二皇子不过是图日后一个安稳的日子罢了，求娘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臣妾……” 她说着浑身就颤抖了起来，低头连看林苏一眼都不敢看。 林苏看着她这样，这才转头示意春雀扶了蓝心起身。 “咱们怎么说也是姐妹一场，你又何必行此大礼呢。”林苏淡淡的说，却是提也没有提之前蓝心所求的事情，“你向来骄傲，当初也同我一起住过扶柳殿的。你这样作为，岂不是让我难做吗？” “是臣妾没有想清楚……”一旦有些底线被突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做了。蓝心低声认着错，“臣妾不过是心中恐慌，又可怜二皇子那么小就没了亲娘……臣妾不过是想起了小时候……”她略微顿了一下，才道：“小时候与家人走散的时候就已经害怕不已，而二皇子只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的生母了……” 林苏闻言就跟着叹息了一声，心中也有些酸涩。然后她才在心中自嘲的笑了起来，能够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一路走过来，她怎么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跟着蓝心的话对二皇子起了一丝怜悯，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有孕，特别的脆弱的缘故？ 想到这里，林苏就正了正神色，轻轻开口：“他是个可怜的人，不过也算是有福之人，皇上把他交由你来抚养，如今看起来，你倒是真的疼他。” “臣妾并不求他日后大富大贵，只是身边能有着一个孩子陪着，日后能够有个依靠而已。”蓝心闻言猛然抬头看着林苏，“皇上一心都扑在了娘娘身上，还求娘娘给臣妾日后一个盼头……若二皇子长大，臣妾就自请出宫，跟着他……” “咳咳，蓝嫔这话就不对了。”林苏打断了蓝嫔的话，“你是皇上妃子，怎么能够因此而出宫……” “是臣妾失言，臣妾……臣妾……”她毕竟是不善逢迎，这话说到一半就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不过，她的意思林苏倒是明白了。无非就是不会让二皇子争夺储位，而她也不会起什么心思争宠…… 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林苏才扶着春雀的手起身，见蓝心紧张的样子，她这才道：“你所求的事情我已经记下了，至于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她说着朝着水阁外面走去，听到身后蓝心叫了一声，“皇贵妃娘娘……” 林苏这才回头，“我会跟皇上说的，其实你本也可以直接跟皇上说，毕竟是父子情分是假不了的。”她说着，唇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而蓝心一愣，这才低声道：“臣妾不想让皇贵妃误会，且这件事情，臣妾私心以为，由皇贵妃来跟皇上说更好。” 林苏微微扬眉，然后真的笑了：“好，你这份情我记得了。” 414 守心 蓝心听的这话神色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古怪，直到林苏完全走了出去她这才反应了过来跟着走了出去，给林苏行礼，然后才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林苏也上了轿撵等到了拐角的地方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略微淡了一些。只怕因为昨天的事情，司钺要气上几天，如果蓝心都知道了昨天司钺提起要让阿伦也进学的事情，那么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个莫名争吵的事情。 她这番试探…… 林苏蓦的一笑，心中清楚就算蓝心这些年来学的长进了一些，可是骨子里面依然是一个被宠坏的姑娘。此事要是周淑娴知道，只怕根本就不会送到她的面前让她警觉。 只怕蓝心根本就没有想到她此举会暴露了她在扶柳殿的眼线，又或者她知道却根本就不在乎。依蓝心被宠坏了的那种作风，林苏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能够在后宫之中好好的活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因为司钺要安抚被打压的蓝家而已。 想到这里，林苏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要同情蓝心了。 司钺果真就如同林苏所猜测的那样，连接着三四天都在忙碌朝政，竟然是除了给太后请安之外连后宫都没有进过。林苏心中就莫名的有种甜蜜感，想了又想，趁着这天天气好，让厨房炖了汤，亲自给司钺送去。 “娘娘，皇上正在书房里面见从苏州回来述职的布政司吴大人，您要不先在偏间歇息一会儿？”常富贵一见来的是林苏就立刻快步走上前，低声的交代了起来，“这两日，奴才看着皇上可是吃不好、睡不好，娘娘这汤送的恰是时候。”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那起子没规矩的宫女乱嚼舌根。”林苏淡淡的说了一句，扶着常富贵的手下了轿撵朝着偏间的方向走去，“你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宫里谁不敬称一声常公公。公公照顾本宫，本宫心中自然是清楚的。” 林苏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另外一边提着适合的夏妍，这才道：“看在……的情分上，我也就多说一句，这事关皇上，公公还是慎言慎行的好。以免被有些想要往上爬的人抓住了把柄，反而让皇上伤了心。” 常富贵闻言心中一凛，恭恭敬敬的扶着林苏在偏间里面坐下，这才跪下行礼，道：“娘娘莫要客气，娘娘之前一番话如同金玉良言，奴才谢恩还来不及。还请娘娘受了奴才这礼，奴才心中才安稳。” 林苏见他这样，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等着他直起身子这才让夏妍过去扶了他起身，道：“常公公也未免太过于多礼了。” 常富贵这才笑着道：“娘娘关心奴才，奴才若是还装作不知，岂不是辜负了娘娘。还请娘娘在此稍等，奴才瞅着机会就会帮娘娘通报一声的。” 林苏点头，等到常富贵出去之后，她才看着那装着汤的食盒发呆。 其实她也挺无趣的，每次争吵之后，若是想要认输或者给拉不下面子的司钺一个台阶下就是送汤送吃食……想着，林苏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司钺的问题，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越是喜欢，越是爱，她就越是不愿意用虚假的话去敷衍对方。她心中对司钺有情，可是要说爱，似乎又差了点什么。若是司钺一直坚持的话，她又该如何呢？ 林苏正想的出神，就听到夏妍低声道：“主子，常公公过来传信，说是那位吴大人已经走了，皇上这会儿有空闲。” “好，我们去见皇上。”林苏扶着夏妍的手起身，第一次在见司钺的时候有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司钺看着似乎精神还好，只是略微消瘦了下，如果不是林苏眼尖一眼就扫到他眼睛下面的阴影的话只怕也不会注意到他似乎消瘦了一些。 依礼上前，等到起身之后，林苏才低声道：“皇上这两天政务繁忙，臣妾自知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就让人熬了汤给皇上补身子。” “先放着吧。”司钺淡淡的说，却是抬眼都没有抬眼一直盯着手中的奏章，“苏儿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先回去休息吧。你现在是双身子，在宫中走动难免辛苦。下次这样的事情交给身边的伺候的人做就是了。” 林苏闻言略微一顿，然后才低声道：“说起来，臣妾还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皇上商量的。”她抬头笑着，“是有关二皇子的事情。” 司钺手微微一顿，这才放下奏折看行林苏：“说吧。” “之前皇上说阿伦年岁差不多也到了进学正式开蒙的时候了，二皇子比阿伦还大上几个月，是否这次也要一起准备着，也好让他们兄弟一起进学，互相有个照应？” 司钺脸上露出略微迟疑的神色，“只是老二一向身子若，只怕每日跟着师傅学，又要做功课会吃不消……”他说着沉吟了片刻，然后才又提高声音道：“常富贵。” 常富贵连忙上前，一边行礼就听到司钺道：“你让人去御医院请了吴御医去给二皇子诊脉，看看二皇子近来身子可有好转。若是细细调养来年能够进学的话，你就费心一起准备着吧。”最后一句话却是对林苏说的。 林苏连忙应了，迟疑了一下，这才道：“既然此事已定，那臣妾就先行回宫了。”她说着就后退了两步，就扶着夏妍出了书房。司钺在她身后神色复杂的看了半天，最终却也没有叫住她。 只是这么一来，宫里上下几乎都知道了林苏似乎是持宠生娇惹恼了皇上，有些人叹息，自然也就有些人幸灾乐祸。而更有些人，则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巴巴的就往司钺身边凑。每日半下午司钺略微有些清闲的时候，不是送汤就是送点心，叫声软语的伺候着。 林苏闻言，心中虽然有些别扭却也不过是笑笑，在心中安慰自己，难道还真的想一生一代一双人不成吗？ 无论如何司钺是皇帝，后宫的妃子从来就不会只有一个人。不管是选秀还是拉拢有功的朝臣，这后宫女子的数量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她不正是因为早就知道了这点，所以才一直守着自己的心吗？ 415 为难 天气一日寒过一日，今年林苏似乎不止是怕热，也畏寒的厉害。一入冬就让人在屋子里面放上了炭盆，听着外面呼呼的寒风，她不是的抬头看上一眼，一副心绪不定的样子。 跟着她一起做女红的阿菱见状，就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低声吩咐了身边伺候的夏莲让人去厨房端两碗热热的莲子羹，这才低声道：“娘亲陪阿菱说说话吧。” “怎么了？”林苏回神，看着日益大起来，说话行事也有了一番风度的阿菱，笑着道：“阿菱可是有什么心事？” “才没有，就是绣花绣累了。”阿菱抿唇笑着，脸上就带上了林苏的一丝神韵。她起身凑到了林苏的身边，拉着她一起去一旁的美人榻上坐着，这才低声道：“只是这些日子来大哥忙着功课，三弟也喜欢跟在大哥身边转悠，就丢下我一个人……” “原来是我们大公主被人忽视了。”林苏笑着摸了摸阿菱的头，“你大哥和三弟努力了，才能给你安逸的生活啊。阿菱以后若是在自己院子中待着无聊，就可以来娘亲这里。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想想自己一直想要女儿嫁的好，却是一直忘记了教她普通人家该如何管家，林苏就觉得有些头疼。 有些事情，她自己也只是知道，但是做起来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看起来，不光是给阿福和阿伦找陪读，也该给阿菱另外找两个教养的嬷嬷，好好的教着她行事作风了。 阿菱看着林苏又沉静下来的脸，心中就有些不安，她往林苏怀中凑了凑，这才低声道：“娘亲，女儿好久都没有见着父皇了，娘亲，天这么愣，过会儿咱们坐着马车去看看父皇吧？” 林苏心中一惊立刻低头看去，却见阿菱脸上一派的担忧。 “父皇在处理朝政，今年入冬又一直没有下雪，身边的人不见得就记得给他加炭盆，若是冻着了，病了该怎么办？”阿菱低声说：“我们也给父皇送些热乎乎的山药薏米粥暖胃好不好？” 林苏看了一眼透过窗户纸暗暗的光线，最终还是拗不过阿菱的坚持，点了下头。 “好，就让他们准备了粥，我们过会儿给你父皇送去。” 阿菱一下子就笑的如释重负，连忙道：“只有粥怎么成呢，怎么也要有些父皇喜欢的点心，还要有下粥的小菜……” 她嘴唇利索的开合，吩咐了一旁的夏莲一大堆，夏莲一一记下，又重复了一边见没有什么不对，这才又出了屋子，回头让夏荷进来守着亲自喜滋滋的去了厨房盯着。 皇上都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扶柳殿了，那常月、常星两姐妹殷勤不断，虽然皇上都没有吃这一套，可是总是让人心里不安的。就怕着娇滴滴的双生姐妹哪日里面就争宠成功了。如今看着林苏在阿菱的劝解下终于放下了面子，夏莲他们还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按照阿菱说的，林苏和她的粥莲子粥也就放下了，反而是另外准备好了足足四五人份的山药薏米粥装了食盒，加上那些精致的点心和小菜，食盒的下面有一层夹层微热着里面的吃食。夏妍笑着亲自提着沉甸甸的时候跟着去了书房。 司钺像是从来没有想过林苏会这个时候过来一样，一看到林苏挺着大肚子行礼就立刻让常富贵扶了她起来，一派担心的样子。 等到和林苏一起坐下，他这才软和的口气，道：“如今外面寒风猎猎，你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怎么还出门？” “……”林苏抬眼看了司钺一下，两个人算起来也有半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如今看着他似乎更加消瘦了些，若不是精神还好，林苏定然要认为他病了。 见林苏不说话，一旁的阿菱急了，急冲冲的开口：“娘亲说天气冷，担心父皇这里还没有烧上炭盆，又说父皇忙于朝政怕父皇饿了也不知道，就带了吃食我们一起陪着父皇吃。” 林苏回头瞥了阿菱一眼，脸上微微有些发热，这才低声道：“皇上这里果然是还没有烧上炭盆，书房里面凉飕飕的，也不知道常富贵是怎么做事的，竟然就这么由着主子冻着。”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夏妍，夏妍立刻行礼退出去，不一会儿之前跟着的两个宫女就端着炭盆放在了书房的两个角落，不一会儿屋子里面就烧的暖和起来。 夏妍把一个手炉递给了林苏，林苏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伸手把手炉给了司钺。 “朕一个大男人用不上……”司钺想要拒绝，可是看着林苏那双眼睛，话说到了一半就顿住，然后接过了手炉，无奈的看着林苏。“苏儿，你让朕……” 两个人之间本来还算是好的气氛就这么顿住了，一旁的阿菱看着不对劲，就连忙道：“父皇，女儿可是也饿了……咱们先喝粥吧，我隔着食盒都闻到了香味了。” 司钺这才又缓了缓神色，伸手示意阿菱过去，然后一旁的夏妍就机灵的打开了食盒，和另外两个宫女把吃食都摆放好，这才一起退到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