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人家肯定是你的人了。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雨瑞话未说完，游飞已经抱起她放在了床上。他一边吻着林雨瑞，一边笨手笨脚的松开她的衣服。 …… “老游！老游！”王烈在喊叫着，在外边不能称呼旅长，这老游就成了游飞的正式称呼。王烈在底下的大房间找不到游飞，就喊叫着向林雨瑞的房间走过来了。听声音，好象是有什么事情了。 游飞急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冲出门去，再把门带好，这才问王烈：“怎么了？妈的！没事别嚷嚷。” “你来看看这个！”王烈挥舞着一份报纸，示意游飞过去。 这个王烈，平时话不多，咋看个报纸就诈诈呼呼的？要是没什么正经事情，游飞已经打算对坏了自己好事的王烈要发发火了。 游飞跟着王烈到了他们四个人挤着的那间大房间。王烈把报纸往游飞眼前一摆，游飞看到了这是一份《救亡日报》。大标题写着，南京陷落，国军仍奋勇阻敌。日军屠杀平民引起国际愤慨。云云。 王烈指着报纸左下角的一篇文章给游飞看，只见是“军务总部的地理专家遭日本特务暗杀，林国谦、刘冰瑛夫妇在重庆遇难。” 文章不长，里面还写着行政院已经对日方的野蛮行径提出了严正抗议，并加强了对各方要员的保护，等等。 游飞略一思索，就明白王烈的意思了，他说：“哪有那么巧。林小姐的父母是军务总部的地理专家不假，但是不可能只有他们俩专家吧！”游飞虽然否认的说着，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地理专家，还是夫妇，还是林姓的，在军务部会有另一对的可能性不大呀！ 王烈说：“还是去问一下比较好。万一有问题，林小姐到了重庆，去找谁啊？” “嗯！”游飞答应着，拿了报纸慢慢的走了出去。 刚刚还是柔情蜜意，怎么只一会儿就要面对悲痛的事实！国家危难的时候，个人连一点谈情说爱的时间都不给吗？ 游飞想着要怎么样婉转的来问林雨瑞这件事情，要是和她没关系就好了。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还没见上一面呢！ 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门口，游飞就听到里面林雨瑞问：“谁啊？进来吧！”他是走的慢，在门口走的时间长了，林雨瑞已经听到了。 游飞推门进去，诺诺着就问了一句：“嗯……那……我……问下。林国谦是谁啊！唉！” 林雨瑞诧异的说到：“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啊？有什么事情吗？” “有！是个不好的消息。他们出了点事情。”游飞说完，就想往外走。眼尖的林雨瑞一把拉住了他，从他放在身后的手里拿过了那份报纸。 她大概翻了下，眼光就直勾勾的落在了林国谦、刘冰瑛夫妇在重庆遇难的那个标题上。 游飞说到：“也许这是假的呢！现在是战时，散布假消息有时是有特殊用意的。” 他正说着，林雨瑞已经看到了那条消息，她手一松，报纸滑落，身体也向地上倒去，游飞忙冲上去扶住了她。 “快来人啊！拿点温水来。”游飞大声喊到。林雨瑞是昏了过去了。 灌下去了点温水，林雨瑞悠悠的醒了过来，她看了看游飞，把头靠在游飞身上就嘤嘤哭了起来。 王烈他们悄悄退了出去。 这一晚，游飞就这么让林雨瑞一直靠着。 马车已经买到了一辆，第二天正好拉着身体虚弱的林雨瑞往回赶。到了那片坟地附近，他们发现了已经有六十个人在等着他们，是何天豪的那帮人已经找到了。 何天豪要比游飞这一队人早出来好几天，他们没有做什么大的动作，走另外的一个方向出来没怎么耽搁。他们绕了一大圈，转到这边附近也是前一天的事。 一行人通报了彼此收集的情报，发现鬼子有好几股部队都有向四县联防区调动的迹象。当时游飞就决定，立即往回赶，回到259旅驻地再商讨具体应对办法。 包括林雨瑞一共六十五个人，大家得知了林国谦、刘冰瑛夫妇的事情后，在很压抑的气氛中又往敌占区赶去。 第四十一章 美女之怒 整整一晚上，林雨瑞有时清醒，有时睡一会儿，可是她一直就没说过话。她一直紧紧地靠着游飞，游飞也就一晚上没有说话，而且没有睡觉，静静的陪着林雨瑞坐了个通宵。游飞失去未来老丈人的愤怒，被林雨瑞憔悴的样子一遍遍的放大着，放大着…… 一大早，走在回往部队驻地的路上，游飞双脚跟着前边战士的步子，脑袋却时不时的泛点小迷糊。整支队伍都笼罩着一种压抑的氛围，马车、游飞、何天豪和他身边身边的王烈，都象是鬼魂般机械的无声的飘动在路上。 远远的，看到了一座鬼子的小炮楼，王烈低呼一声，队伍停了下来。“旅长！咱们还是化装穿插吧！” “rou！他爷爷的！穿插个屁！老子要去拼命，把小鬼子的蛋黄捏出来。”游飞瞪着发红的眼睛，恶狠狠的说。 何天豪凑上来：“大哥！这条路是最安全的。是我摸出来的那条路。要是端一个小炮楼，那难免打草惊蛇，咱就要另外选一条回去的路了。所以，您看……” “看你个头啊！”游飞在何天豪头上猛拍了一巴掌，“老子要端了这鬼炮楼出气！不行啊？老子还要端他几个大家伙呢！有种的来几个，跟我上！”游飞说着，抽出了手枪，红着眼睛就要往前冲。 王烈连忙给身边的战士使了个眼色，“你们化装成鬼子到炮楼附近，再带些点射手开始战斗。” 王烈吩咐完毕，对游飞和何天豪说到：“其实这条相对安全的道路，也不一定现在就安全。其实最不安全的那条道，说不定还是最安全的。咱们这么一闹腾，再转移到我和旅长出来时走的那条道，路过鬼子占领的县城回去，看似不太方便，这边闹热闹了，那边鬼子肯定防范就少些。咱们可以走那条道原路返回。半道上，我们还埋着门小钢炮呢。刚好取出来……” 这边王烈说着自己新修改的计划，那边烈风们已经和鬼子接上了火。在极近的距离内，远远近近的火力一下子就压住了鬼子，让他们连头也抬不起来。一轮枪击过后，前边的突击手早冲进了炮楼里面，再一阵短兵相接，二十个鬼子出了两个外全部被打死了。两个被俘。 烈风分队本来有个规矩就是不留鬼子的俘虏，今天这一场小型战斗，特意抓了两个。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战士胳膊负伤，还是比较重的。 两个鬼子被拉到了游飞面前。 游飞对王烈说：“问这狗日的。知道他们在谁的地方，知道这是什么国家吗？” 王烈翻译过来对着俩鬼子问了一遍。 俩鬼子嘎嘎咕咕的喊叫了起来，王烈脸色一变，对游飞说到：“他们说，这是支那，大日本帝国荣耀福泽到的地方。” “嘿嘿嘿！哈哈哈哈！”游飞狂笑起来，俩鬼子不再嘎嘎咕咕说话了。 “大刀！”游飞大声说了句， 张明山及时递过来一把厚重的大刀。游飞接过，抛将起来，让刀身在空中转了个个儿。他双手握住刀把，“嘿！”的一声对着一个鬼子的肩膀斜斜的劈了下去。鬼子惨叫一声，硬生生的被游飞斜劈成了两半。 另一个鬼子浑身都抖动了起来。游飞大喝一声：“说，这是谁的地盘，这是谁的国家？” 鬼子咕隆了一句。王烈轻声说：“他说，他们是来帮助中国人的。” “哈哈哈哈！”游飞大笑停止后，瞪着那鬼子阴森森的说：“那么！就让我也来帮助你一下吧！我送你一程！你这种杂碎，还是去往另一个世界的好。” 游飞举起了大刀，鬼子筛糠般颤抖了起来。 “停下来！”一声细弱的呼喊，愣是让狂暴的游飞将举起的大刀有放了下来。这是林雨瑞的声音。 林雨瑞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身体虚弱的她扶着车梆走了两步后，猛地站直了身子，一步步向着游飞这边走了过来。游飞象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拎着还滴着鲜血的大刀，轻声说到：“这帮家伙根本不能算人。我这是在杀猪而已嘛！” 林雨瑞走到了游飞跟前，伸出十指细长的玉手：“匕首拿来。” “给。这把叫做裂风。‘裂’是撕裂的裂。很锋利。”游飞边递上匕首，边慢慢的解释着。他对这时的林雨瑞，唯恐会碰到了伤到了她一丝一毫。 林雨瑞接过匕首，微微一笑：“可以送给我么？” 游飞郑重的点了点头。“那是烈士的遗物。” 林雨瑞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起来，她一个箭步冲到那个弯腰曲背瑟琐不止的鬼子身前，一匕首刺了过去。鬼子身子一斜，躲避了一下，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反抗是不能够，但是躲避还是可以的。 匕首刺在鬼子身上，但是不是要害部位。鬼子啊的大叫一声，扭动着身体。林雨瑞丝毫没有停顿，抽回匕首再刺。这次在鬼子大胳膊上扎了个洞。再刺，鬼子胸前又多了个血眼。 林雨瑞刺不到要害位置，反倒疼得鬼子蹦了起来。林雨瑞抬头看着鬼子在空中扭曲的身体，匕首已经向鬼子的肚子送去。 又滑落一溜儿血水，鬼子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林雨瑞俯低了身子拿匕首再接着去刺。鬼子大腿上又挨了几下。吃疼不住，鬼子从地上向前滚去。 林雨瑞紧走两步，接着去刺。鬼子身子一歪，翻滚的方向偏了些。他歪歪斜斜的向前翻滚，林雨瑞锲而不舍的在后面一刀刀刺着。地上流下一条血红的痕迹。 “啊啊噢！啊呀！啊！啊呀！”鬼子哀嚎声由大到小，翻滚的力度也渐渐变小。 林雨瑞终于可以不用赶着鬼子，专心一意的在鬼子身上的完好部位补着一匕首一匕首的刺着。及其耐心。 鬼子的哀嚎声终于没有了，一匕首下去，只是抽搐一下，再过一会儿，抽搐也没有了。林雨瑞这才站起了身子：“游旅长！我干的还可以吧！” 游飞心说，就是这帮大老爷们，也没有谁能把一个鬼子杀得这样血腥啊！ 看到游飞愣着没说话，林雨瑞将满脸的血液抹了一把，露出一个笑容，问到：“游飞。我也可以杀鬼子吗！” “可以！可以！你干的不错。”游飞急忙回答着。 “那好！我要加入烈风分队。和你们一起打鬼子。”林雨瑞说。 “啊？”游飞又感到惊讶了。 “怎么？不行？” “不是！不是。当然可以了！”游飞打定主意先答应了林雨瑞，以后再想办法。 叮——匕首掉在了地上，林雨瑞也一屁股坐倒。游飞急忙跑到跟前扶住她问：“怎么了？”“呵呵！”林雨瑞笑着，大口的喘着气：“没什么！只是很累罢了。” 扶起林雨瑞到了马车上，一行人向另一个临近的鬼子炮楼的方向走去。 “游飞！”林雨瑞对马车边陪着她的游飞说，“我不但是你的人，我还要做你的一个小兵。我的一切都给你。” 看着林雨瑞那被鲜血沾染的容颜，游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林雨瑞眸子里对着游飞射出的炽热光焰，让游飞混身都在往外迸发着一股热力。 第四十二章 风雪归途 烈风分队向东北方斜**了敌占区，端掉了鬼子的三个沿途的炮楼据点，歼敌三十七人，我方损失只有两人，受伤一人。 那两个牺牲的战士是在进攻第二个炮楼时，被垂死挣扎的鬼子引爆了储备弹药，在一片巨大的气浪之中身体被炸散开，连尸首也没找到一块完整的。受了这样的刺激，烈风们更是卯足了劲儿对鬼子下杀手，什么办法方便快捷用什么办法。第三个鬼子的据点里面足足有二十一个活靶子，他们却用创了记录的速度拿了下来。然后战士们就抬着一只缴获的小钢炮和炮弹来向王烈报告：“任务完成。我方无伤亡。” 看着战士们铁一样的表情，听着那闷雷一样的报告的声音，在这样的气氛之下，那四个刚刚加入259旅的前警察，也热血沸腾了起来，他们不止一次的要求参加战斗，却被王烈和游飞一起反对。他们对这几个新兵尽量的委婉，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不太对味儿，那是因为太熟悉烈风，所以话语里就不自觉的带上了一股傲气：“那不是你们干的活儿。这是烈风特别分队，做的是技术活儿。不是凭着勇敢就能上去的。”“你们回到驻地了再练练，通过考核的话，还是有机会在烈风或者青云特别部队干上的。现在可不行，上去了就和送死差不多。” 这四个新兵很不服气，说什么以前也是摸过枪的，游飞干脆一声叱喝：“服从命令！看着就行！” 游飞明白，老兵和新兵的战斗力可不是一比二或一比三那么简单。更别说烈风分队里面的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兵了，根本不能比。对老警察的战斗要求，他只是回绝，偶尔还说出两句很打击他们自信心的话来也算正常。 吃下三个炮楼据点以后，队伍从敌占区轻巧的跳了出来。沿着鬼子和国军防区之间的无主之地快速的转移。一路向西南方行进，到了黄昏时分，他们从上次游飞出来的方位，再次跳入了敌占区。这一次进来，是悄无声息的。早上和中午闹出很大动静的东北方向，这时隐隐传来枪炮声，火光在天空的一角也不时闪现。看来是烈风们打破了暂时处于对峙状态的国军和鬼子之间的那种脆弱的平衡了。 “让他们打吧！没有一路国军来支援我们259旅。他们打开了，也能减低一些我们的压力。”王烈对游飞说到。 “他爷爷的。从来就没有什么观音菩萨显灵，我看一切只能是靠咱自己。”游飞说到。 “大哥，你这是要到二鬼子那去。”何天豪对游飞说。 游飞点了点头，道：“二鬼子金成性那得交代一下，我要他帮我们搞些枪械，天豪，二鬼子口头上是要帮咱们，但终究是外人，信不过，我想让你留在他身边，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必须马上通知我，不然要给这二鬼子咬上一口那可就麻烦得很！” “大哥你放心吧，那二鬼子想玩阴的绝不会玩的过我，好久没歇息了，这回在县城正好找点乐子，这可是个大美差啊，倒是要谢过大哥你了，嘎嘎！”何天豪答应着。 “哈哈……”游飞朗声大笑了起来。 天色已晚，这队看似很随意的行进在小路上的士兵，依然保持着白天的高速度。新加入的老警察们有点吃不消，但还是尽力赶上队伍。高高低低的走着，他们四个的呼吸显得就特别粗重了些。其中一个喘嘘嘘的说了句：“看来特别分队就是不一样啊！我们是要多练练。”“嗯！咱也能那么爽的杀鬼子就好了！”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跟前的烈风分队小队长吼道，他们几个急忙闭上了嘴巴。 虽然途中修整过几次，牵引马车的马匹还是显露疲态。林雨瑞干脆也下来步行，为马匹减轻负担。当天用过了一些干粮和水，林雨瑞精神明显好了很多。此时她也把自己当成了一名战士，黑暗中她的双眼甚至放射出热切的光芒。为了给两人以私人空间，其他战士都是和两人保持了一段的距离。 游飞见着林雨瑞经过了丧亲之痛后整个人仿佛都变了，变得像是坚毅非常，但是她的心里是否像外表那般硬朗，游飞心中却满是疑问。游飞也不再试图劝说她能够停下步子稍微地歇息一下，他只想着能早点赶到二鬼子那，让何天豪去办事，大家也能歇息下再赶路。 又走了一天，白天反而是隐蔽的时候较多。鬼子已经被调动起来了，要是在鬼子腹地现在被发现，可就不太妙了。不得不小心。到了晚上，继续用昨天的那种速度赶夜路，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伙都困乏地不行的时候终于是赶到了金成性所在的县城门楼前边，小城楼的大门早已经是紧闭，游飞对何天豪说道：“天豪，你一会便自个小心了，摸进城以后找上金成性，便说我要他弄枪械，具体的怎么搞就是他的事情了。” “嗯，大哥，那我便去了。”何天豪说完便轻快地往城墙边上奔去。 “等下！”王烈叫住了何天豪，“你不认识那二鬼子，还是我和你一起去比较好。” 游飞点了点头：“王烈快去快回。大家就地隐蔽。” 他立在那，直到看着何天豪、王烈翻过了城墙而并未有什么sao动，他才暂时放下心来。等了大约一柱香时间，王烈从背后悄悄的跑回来了。为了绝对的安全，王烈翻越城墙出来时选择的是不同的地点。站到了游飞旁边，王烈呵呵地笑道：“旅长，放心好了，何天豪他鬼着呢，这些事情对他来讲太小儿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