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骷髅大陆上的白木林和偌丁伦大陆上的普通树木不同，它们是突然生长出来的，有时候明明的一望无际的腐土，但很有可能在半年之内就滋生出一片茂密的白木林，就连黑水城内，也经常会在空地上长出小片的白木林。”阿野忍着联想引发的不快说道：“人们管白木叫做鬼木，认为它们和骷髅一样，也是骨头的一种。” 吕岩走在阿野前面，他点了点头：“刚看到第一眼时，我也以为是一片从地下长出来的骨头。” 阿野看着吕岩的背影继续说道：“军队骷髅采集的白木很少会拿来出售，黑水城中的铁匠铺、浴场、酒肆等民用设施的白木，都来自于专门的白木商贩。” “黑水城中还有专门的白木商贩？” “当然有，不但白木贩子，还有矿石贩子、石瓦贩子、花植贩子、珠宝贩子、兽材贩子……”阿野笑道：“骷髅们的贩子简直比天上的星辰还多，你们的皇骨、领骨大人似乎很喜欢多此一举。” “为什么你觉得商业繁荣是多此一举？” 阿野冷冷道：“骷髅们不是等级分明吗，皇骨大手一挥全部冲向偌丁伦大陆不就得了，即使在我们瓦玛草原上也没有这么累赘的商业体系，以战养战岂不是更好的方式？” “呵呵，草原来的勇士，这可不是累赘，你打铁是厉害，但这治理疆土这一套却不擅长。”吕岩笑着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说的那些白木商贩在寻找新生白木林方面，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阿野对吕岩的批评毫不在意，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他们好像是有一个特殊的方法，叫做‘判骨’。” 第六十七章 水北小镇 “嗡——”盘旋在瓦尔丹沼泽上空近一个月之久的低鸣怪响突然断掉了，在沼泽和草原交界的上空，红、黄、蓝三种奇丽的云朵骤然绽放出来，无边无际的云朵在覆盖了白雪的草原上空互相吞噬，互相挤压，整个天穹变成了一锅怪异的彩色汤汁，令人战栗的力量蕴藏其中。 突然，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苍老人影飞临彩色天穹的底下，举起他的双手仰天咏唱。 犹如远古传来的钟声，又如爱丁雪山北面深渊的呼啸，晦涩难懂的音节从老者的口中一个个接连不断的挤出，仿佛是受到了刺激，天穹上的彩色汤汁翻滚的更加剧烈了，五色华光从其中隐约渗出，像真正的液体一样往地面上坠落。 瓦尔丹沼泽的边上，六座大营里的魔法师都走了出来，他们惊恐的望着诡异的天穹，这种超乎他们理解的能量是只属于神的领域，超级禁咒果然不是可以随意碰触的事物，连续一个多月的施法后，终于因为一个微小的失误引起了法术的崩溃，现在暴怒的元素正在天穹肆意的宣泄他们的怒火，这个怒火甚至有可能撕裂整个偌丁伦大陆。 数千双眼睛落在了老者的身上，那个被指定为神仆的男人，唯一可以借用神之力量的凡人……魔导师阿尔法大人。 阿尔法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根本不将迫在眉睫的元素崩溃放在眼里，地面上的五名魔导师都暗暗佩服，这就是阿尔法的优势，临危不惧！处变不惊！泰山崩于顶而无动于衷！ 没有人知道阿尔法到底多大年纪了，早在兰帝国的名字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之前，这位以稳重闻名的魔导师就已经屹立于偌丁伦大陆之上，以魔法师们特有的规则维持着偌丁伦大陆的平衡。 一轮白色的银色光圈在阿尔法的头顶升起，并且随着他似乎要咏唱到恒久远的咒文缓缓涨大，天穹狂暴的气流中，开始出现了银铃般的欢笑，无数元素化作神祗的形象落进银色光圈之中，重新归服于阿尔法为他们定格的平衡之中。 …… “你也不知道如何判骨？”吕岩失望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到的是阿野一脸的无奈。 阿野摊了摊手：“那是白木贩子们的绝技，我也是仅仅听说过这个名字，至于具体如何判骨，我完全搞不清楚，不过……” “嗯？” “不过我听说在黑水城北面有一个很大的镇子，那里面有不少白木贩子，也许我们可以去找他们问一问，如果幸运的话，也许可以雇一个向导。” 在这个大雪天，连黑水城里的大部分骷髅都蛰伏了，难道一个野外的小镇子里还会有骷髅活动吗？吕岩不相信。 但这一次，他错了。 在雪地中艰难的跋涉了两天之后，吕岩来到了水北镇，这哪里是一个镇啊，简直就是一座小城市，按照骷髅们大致的城池级别划分来看，这座水北镇离最初级的四级城市已经不远了。 骷髅大陆上真正的大城池，没有一个是天然成型的，它们都是因为在交通或战略上有重要意义，而逐渐吸引了大量的骷髅逗留，随后才有战斗，以及战斗产生的骨魂，这些骨魂被投入原本不算大的魂隙之中，促使其发展，城市的雏形也就慢慢出现了。 由于主观培养才是城市成型的原因，所以一旦有价值的城池出现，一般就会很快被提升为三级城池，也就是横展不小于10公里的城池，这是能够供一名将骨驻守并发挥出战略作用的最小规模。 至于更小的四级城池，一般被称为“储备城”，规模比三级城池小一些，但没有真正军事化的管理和保护，城中更多的是一些自由商贩，甚至如果这种四级城滋生在两个领骨的边境时，它的归属都是不明确的。 水北镇是一个比四级城还要略小一些的存在，杂乱的魂隙其实已经有8公里的长度，但却没有真正拿得上台面的中央魂隙，泽克西斯和芬瑞尔都没有心情宣布对这个镇子的统治，以至于它成了一个三不管的商业中转站。 吕岩带着阿野和手下的红骨走进拥挤的镇子，虽然天上的细雪纷纷不断，但地面上却没有积雪，拥挤的骷髅群让地面上的雪层根本累积不起来，灰骨、红骨、战骨随处可见，就连强骨也不少，吕岩甚至看到一名跨坐在骷髅坐骑上的骑骨在远处经过，不大的小镇上热闹非凡。 牛台、马台、驴台，各种擅长长途或短途运输的交通工具几乎挤满了各个角落，有的在搬卸货物，有的在装载，也有的是交通工具坏了，水北镇的工匠们现场为之修理。 货物的主要种类是白木桩，但也有毛皮、活兽、炭木、引魂水等各种物资，有些商贩就是专门将货物拖到水北镇来贩卖，这里的价格虽然低，但卖起来快，新捕杀的一车兽皮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卖的干干净净。 “大人，那个就是白木贩子，他们也许知道如何寻找新生的白木林。”阿野指向小镇西侧一排望不到头的白木树桩堆，有无数骷髅赶着牛台等工具在那里上装白木桩，在白木桩堆的后面每隔几米就站着几个骷髅，看样子他们是兜售这些白木桩的商贩。 吕岩带着手下向白木堆边上挤去。 “老板，请问这些白木你是在哪里砍伐的？”吕岩绕到白木堆的后面，向一个兜售白木的骷髅问道。 倨傲的骷髅看了吕岩一眼，冷冷道：“你不懂规矩吗，白木的采集地，怎么可能随便告诉你？” 吕岩一愣，他从来不知道白木林的存在会是一个秘密，说起来在黑水河边上不是很容易就碰到了一个白木林吗，若不是搜索范围被指定为黑水城的北面，他根本没必要这么辛苦啊。 “要白木的话，我卖给你吧，要多少？”骷髅嫌吕岩挡着做生意挺碍事，赶紧问他要多少。 吕岩摇了摇头：“我不买白木，但我想找个向导带我去找新生白木林，老板有兴趣吗？” 吕岩这话说完，远处的其他几家白木贩子也都看了过来，不过当他们看到吕岩瘦弱的人形外表和他手下也是清一色的人形骷髅时，眼中都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有些贩子还冷笑几声，显然认为吕岩要寻找新生白木林的说法无稽之谈。 “我不去，你找别的骷髅吧。”毕竟是面对战骨，白木贩子也没有太嚣张，只是挥挥手示意吕岩走开，不要妨碍他做生意。 吕岩只好又问了几名贩子，都是一样的说法，没有骷髅有兴趣陪他去寻找新生白木林。 难道要用强吗？吕岩倒是不介意粗鲁一些，可是他听说水北镇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其中强骨级别的骷髅肯定是有的，自己做的太过分的话，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 正想着，吕岩又挤到一处白木堆边上，这一堆白木的主人是个狐形骷髅，身边跟着五十多个强壮的苦力骷髅，正在繁忙的为客户装货，他剩余的白木已经不多了，吕岩心中一动，是不是可以考虑让这个已经售罄的老狐狸给自己做一次向导呢？ 老狐狸正在和一名苦力骷髅交谈，说话间眼神不时瞟过来，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吕岩奇道，这狐狸似乎知道自己要找他？ “老板，向您打听的事情好吗？”吕岩绕过白木堆，来到狐形骷髅面前，客客气气的说道。 狐形骷髅挥退苦力骷髅，笑眯眯的看向吕岩：“说吧，什么事情？” 态度很好啊，看来售罄货物后他心情不错，也许有机会，吕岩抑制着激动问道：“老板，我想寻找一片新生的白木林，想向您打听一下，判骨这种技法怎么cao作啊，如果能通过判骨找到白木林？” “哈哈哈！”狐形骷髅哈哈大笑起来，他用手一指旁边的几个苦力骷髅：“他们跟随我三年了，我每次判骨他们都在身边，可你问他们学会了吗？判骨辨地，这门技艺首先要有天赋，然后要有长达十年的经验积累，绝不可能在一、两日学会的。” 吕岩看这狐形骷髅，揣测着这个家伙有没有说假话。吕岩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后有两名高大的猿形战骨正带着队伍靠近，两名战骨的颈骨上都系着张扬的红色碎布，上面书写着蛇形扭曲的“芬”字。 见吕岩不相信的样子，狐形骷髅又笑了：“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大声喊着要找新生白木林的鲁莽战骨，你知道寻找新生白木林有多难吗，且不说路上的危险，未经开垦的白木林附近会有不少伴生的野兽或野蛮骷髅，要想接近白木林，显得清除这些障碍才行，你一个瘦弱的人形战骨，恐怕不行啊。” 吕岩这才明白刚才那名苦力骷髅在向狐形骷髅汇报自己的行踪，但狐形骷髅的态度不算很强硬，吕岩猜测堆放只是怀疑自己的实力，也许能够说服他帮忙。 “如果只是怕危险的话，老板您大可不必……”吕岩正着试图说服狐形骷髅放心，谁知道背后一个粗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猪头的手下，给我滚开，柯尔温老狐狸最后的这点优质白木我们兄弟要了！” 吕岩回头，看到两名高大的猿形战骨带着近两百名手下正快步冲来，那架势哪里是要买白木啊，根本就是要将白木堆边上的吕岩和他的手下一起碾碎。 “芬瑞尔的战骨？”吕岩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早就听说水北镇不但不禁止骷髅私斗，甚至还暗暗鼓励这种私斗以产生用来填充水北镇魂隙的骨魂，既然如此，那么就给背后这头老狐狸展示一下真正的力量，也省的费那么多唇舌解释。 “变阵……锥形！” 吕岩震慑水北镇的怒吼，在软弱无力的午后阳光下，陡然炸响！ 第六十八章 胜于雄辩 一阵金属撞击声，伴随着人形骷髅的怒喊，狰狞的三角盾组成排成了锋利的锥形，但这一次略有不同，吕岩没有躲在锥突阵内侧，而是大步跑向前方，独自一人立于锥突阵的前端外侧。 阿野退到狐形骷髅的身边，他虽然是第二次见吕岩摆阵，带却是第一次见他实战，犹如人类战士一般的战斗方法令他看的热血沸腾。 “你这个主人，有点特别啊。”狐形骷髅惊讶的看着锥突阵内部站位分明的人形红骨，对阿野喃喃道。 阿野似乎也渐渐认可了吕岩的身份，甚至还带有一丝得意：“不错，他就是那些恶骷髅的克星！” “进！”吕岩带着整个锥突阵整齐的向前压进，附近有几个闲散的红骨反应不及时，被锥突阵撞倒碾碎，这时候周围的骷髅们才明白又发生私斗了，都纷纷避让。 本来距离就很近，才跨出两步就几乎和猿形骷髅面对面了，猿形骷髅带着属下疯狂的冲过来，根本不惧怕这莫名其妙的怪阵。 平刺！ 半步推！ 前冲推！ 吕岩闪电般完成了这三个动作，白蜂如同白色闪电般射出，只插正面一直猿形骷髅的面门，这只猿形骷髅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如坠冰窟的恐惧感让他连骨技都差点发不出来，他情急之下倒头一滚，从吕岩的枪尖下方钻了过去。 另一名猿形骷髅由于站位被挤到了侧面，他用巨锤一般的拳头砸向侧面的三角盾。 旋！ 吕岩根本不管猿形骷髅，他再度甩出叠韵风舞的第四个动作，全身化作一团旋风向前方冲去，白蜂所到之处划开了所有红骨的身体，在猿形骷髅的队伍中扫除一条碎骨小径。 但更狠的攻击来自锥突阵，随着吕岩的攻击，锥突阵也突然释放了他们獠牙，四十杆月牙枪突然刺出，在两军对撞之中这些月牙枪的枪刃是骨头的恐怖克星，二十多名芬瑞尔的红骨被铲断了脊骨或腿骨，惨叫着倒下了，就连两只猿形骷髅也受了伤，不过锥突阵侧面那名直立的猿形骷髅也砸中了盾牌，盾牌没破，但盾牌后面的一名红骨被砸碎了双臂。 锥突阵开始冲刺，持盾骷髅灵巧的跳过倒地的敌人，向前推去，由于锥突阵的斜面以及吕岩杀出的碎骨小径，他们的压力很轻，猿形骷髅的手下很难在他们推挤下保持重心。 之后第二轮枪刺到了，从三角盾的缝隙中，月牙枪就像是无数突然出现的毒蛇，狠狠咬了一口就缩回去，但被咬中的骷髅却再也没有站立的力气。 于此同时，那些倒在地上的伤兵也不好过，斩骨刀的威力比月牙枪更大，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从自己头顶越过的阴影是什么骷髅，就被一柄柄厚重的斩骨刀送入了永远的黑暗世界。 最难以置信的是那名滚地走的猿形骷髅，虽然他躲过了白蜂，但却被月牙枪戳伤了腿骨，然后在鱼鳞般镶嵌的三角盾牌推压下，一直没有找到重心，等盾牌滑到底部的时候，留给他是十几柄斩骨刀，这些手握斩骨刀的人形红骨根本不像一般的骷髅那样靠力量砍杀，他们配合巧妙的砍向猿形骷髅的每一处要害。 颈骨、后脑、尾椎，斜肋、膝盖，肩胛……无一刀不砍向要害，虽然猿形骷髅拼命的躲闪，但终究还有被两刀砍在了后脑和脊骨正中间，那些脆弱的地方即使是战骨也无法有效的保护起来，他居然被十几名红骨了结了性命。 锥突阵的冲锋速度越来越快，它的两翼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手持月牙枪的骷髅，这些家伙猛然跃前一刺，越过保护他们盾牌，将长枪捅进敌人的队伍之中。 而当受创的骷髅想抱住月牙枪红骨同归于尽的时候，这些红骨会突然蹲下，让他们背后那些持盾的红骨踩着肩膀跳过来，用速度和重力狠狠把三角盾狰狞的盾面掼在敌人身上，两重打击之下，没有任何一名红骨还能保持站立。 而倒下，就意味着将接受斩骨刀的亲吻，锥突阵最末尾的红骨们早就杀顺了手，根本连看都不看，只是在飞奔的时候随手一抹，就斩断了层层碎骨之中的颈骨。 “唰！”又一轮锥突阵张开后的刺击。 “嘭！”又一次两个巨大金属扇面的撞击。 “咔咔咔！”又一阵令骷髅们骨头发麻的剁骨声。 锥突阵一张一合，以越来越顺畅的节奏向前突击、碾压，这才是锥突阵的真正形态，在对付实力较弱的敌人时采用的犀利杀阵。 吕岩凿穿猿形骷髅的部队后，锥突阵比他晚了几秒钟赶到，这个速度不够理想，但短短20天就训练到如此程度，对骷髅来说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恐怕也只有人形骷髅才能胜任如此繁杂的阵型变化吧。 白木堆后面的狐形骷髅和阿野都看傻了，这和他们所见过的骷髅战斗完全不同，这难道是一群使了障眼法隐藏了外型的真正人类战士吗？ “变阵——方推！” 吕岩手臂一挥，白蜂划过一道耀眼的白线指向斜右下方的地面，长枪上沾染的骨粉顺着这一甩的力量滑出，带着火星砸在黑色的泥泞之中，伴随着令人心颤的“滋”声，涌起一团袅袅的青烟！ 轰！轰！轰！ 迈着整齐的步伐，方推阵向幸存的猿形骷髅碾压过去，那个惹事的战骨虽然保持着愤怒的表情，但却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心骨，他捂着被锋利盾面磨伤的手骨，一步步颤抖的后退，在他身边集结起来的三十几名残余红骨，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围观者中不是没有芬瑞尔的其他战骨，但同样也有泽克西斯的部下，甚至还有伊布帕得和凯的部下，但没有骷髅插手，谁愿意冒着折损手下的风险参与到吃力不讨好的战斗中去，战骨的每一名红骨手下都是用骨卡换回来的，过多的折损会让他们做任务的时候困难重重，会让他们的进阶速度落后于同伴，所以即使是芬瑞尔治下的战骨，也选择了缄默。 “抛！”闪亮的斩骨刀高高飞起，扬起一个令骷髅们迷惑的弧线后，狠狠的砸进猿形骷髅和他的残余部下之中，碎骨四溅，惨叫四起。 “推！”“刺！” 方推阵毫不留情的撞上了惨叫迷茫的骷髅们，从大盾的缝隙之中，冰冷的月牙枪整齐划一的刺出，吕岩也同时出手，两米多长的枪身，再加上一米多长的枪芒，吕岩仅仅用了一个平刺就扎穿了猿形战骨脆弱的头骨，结束了水北镇上这起微不足道的私斗。 锥突阵攻坚，方推阵碾压，两个大阵怎么看都不算复杂，但就是有难以想象的破坏力。 挑衅的猿形骷髅战骨可能并不真的打算动手，但吕岩根本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他只是用大阵来回一扫，就送走了两名战骨和近两百名红骨的性命。 踏着满地的碎骨，吕岩走到狐形骷髅的面前：“老板，我刚才想说的是，我也许可以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