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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笔落下,身边就像是跟了一只小苍蝇一样,嗡嗡直响。 “哇!席画师您落笔竟然一点都不抖,好厉害啊!这是要画什么,百鸟朝凤?凤凰涅槃?” “哎,鱼家从来都是经商,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御画师大人作画现场呢。好帅呀!” “啧啧啧,这个笔法简直是那个谁再世,不愧是S级别的御画师,观看到您作画这个经历,我可以吹一年啦!!!” 席清音忍无可忍的顿住笔尖,凉凉的向侧边看去,一切情绪隐藏在平静的眸色里。 鱼祸心顿时闭上嘴巴,安静如鸡。 ** 陶笑笑烦躁的推搡鱼木槿,说:“要不我掩护你出去,再回来打。” 鱼木槿:“不可。” 陶笑笑:“那你站着别动,别老想着拿药救人,先找个地方躲着。” 鱼木槿:“倒地战士太多,不救会死。” 陶笑笑趋近崩溃:“那你到底想怎样,带着你我自己也不能好好打!” 鱼木槿咬开纱布,给人包扎完毕方才茫然抬眼:“我好像没有要求你护着我。” 陶笑笑说:“嘿,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没有我护着,你五分钟之内就没命了。死的比谁都快,嘴还比谁都硬。” 鱼木槿垂下视线,说:“我今天本就没有想活着走出去。” 两人一阵沉默。 被包扎的那人挣扎的站起身,强硬的从地上拿起不知道是谁遗落的离子炮,头也不回的猛地扎入混战。 走前他还看了一眼两人:“活不了,那就争取多杀一些人。今天歼灭叛党,我的父母兄弟明天就不会饱受战争的痛苦。” 在陶笑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鱼木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头铁的在各种激光武器冲击炮下四处窜,药品更是像不要钱一样一直往外掏。 陶笑笑无法,只得紧跟保护。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大哥未婚妻的亲弟弟,不能说是亲人,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去,良心上就过不了这一关。 又救了一名倒地战士后,陶笑笑无奈说:“败局已定,对方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这些人根本原因不是身体上的创伤,而是精神力上的疲惫,你这个样子救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鱼木槿还是那一句话:“我……不能活着逃走。” 陶笑笑更加无奈了。 看着满目疮痍,他咬牙大吼:“御画师呢,妈的御画师都不干事的么!” 咆哮声被隐藏在巨大的冲击波下,没有任何人能感知出陶笑笑话语中的绝望。 但群战中大家的想法似乎都一致,在饱受痛苦与挫折之时,御画师的存在就像是一汪甘甜的泉水,足以让所有人重新振奋。 不少金袍人目光期盼的看向席清音。 ——在画什么,一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没有画完,快点,求求你快一点啊! 早先也有不少人参与过抵制席清音的活动,这个时候那些旧事仿佛全部被遗忘殆尽,这个特殊的时刻,席清音就是神。 就是他们眼中可以力挽狂澜的神,一切疲惫,一切绝望的困境,一切处于死亡边缘的身躯,似乎都可以因为这个人而绝地逢生。 与之相对应的是红袍人。 虽不是战神,但席清音三个字已经代表了许多。 他们的目光时时刻刻紧盯着席清音的方向,那个离子遮罩被各种激光武器打的十分亮眼,严密的攻击下几乎已经看不清里面的人。 只能隐隐约约在光芒中看见一道清瘦的身影,披着金色的袍服,发尾微微颤动。 就像是自带闪光灯一般,好看的让人目眩神迷,也更加让人胆战心惊。每一个发尾的颤动,似乎就预兆着遮罩里的人在添置笔墨。 他们像疯了一般的发动着攻击,期盼遮罩在某一个瞬间直接破碎,里边的人瞬间被击倒其后无力作画。最好直接击穿那个瘦弱的身躯,彻底瓦解掉金袍众人的精神支柱。 然而没有用,容云景一日不倒,席清音就一日完好。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们像疯了一般的渴求席清音放弃作画。 明明之前被全帝国的人冷嘲热讽,明明不是他的罪责最后都迫于无奈一一接受。 遭受种种迫害后,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画出精神力浩大的画作,一如既往的做战争中保护人们的‘神’么? 答案是肯定的。 在墨色发尾停止颤动的那一瞬间,所有正分神关注席清音的人都注意到了。 遮罩中的那只手缓缓落下,纤细苍白的手背上正隐隐现着青色的经脉。鱼祸心适时递上修复完毕的印章,庆幸万分的模样。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精神力波动正在遮罩内缓缓散发而出,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红袍人阵营的御画师纷纷停下画笔,在旁人的问询下也只是苦涩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能说什么,御画师每一个大阶段都很难跨越,他们是A级还是是B级,反正都不重要。怎么地都比不上人家S级的,从根本上就不是一个阶层的御画师。 皇室的两人也各自站定,不再继续争斗。 容天河的面色终于不再是有恃无恐,他挑起眉头,无奈道:“算天算地,没想到最终还是算漏了一个环节。” 容云景说:“算漏了席画师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