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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老同学成为上司这个事实,一时半会还没法让他彻底接受。 岳定唐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 他的确是故意的。 能给凌枢安排的职位很多,但凌遥来找他的时候,他的确就顺手将其放在身边。 因为他觉得现在的凌枢,已经跟读书时大相径庭。 原本耀眼聪明,锐意进取的少年,若干年后,变得如此意气消沉,得过且过。 岳定唐甚至怀疑凌枢根本没去留学,只是拿着凌家的救命钱不知在哪里挥霍了几年之后回来,用谎言骗过凌遥,通过姐夫的关系混上一份稳定差事。 但这无法完全解释环绕凌枢周身的谜团。 有时候,凌枢很好看懂。 他就像这座远东繁华都市里的芸芸众生,好吃懒做,得过且过,贪小便宜,没有长远目标,更无志向气魄,只想让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更舒适些,虽然他本性也不坏,不似这个时代其他许多警察那样,搜刮小民,趁机勒索,但也仅此而已。 这样的升斗小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然而有时候,凌枢又总表现出不太好捉摸的一面。 他枪法不错,开枪的时候也很果断。 不是每个警察都有开枪的机会,也不是每个警察的枪法都能精准,甚至和他一样果断。 凌枢的身手也不错。 想必他在入职前的训练,一定勤奋刻苦。 但岳定唐很难把这个懒散到极点的老同学个,跟刻苦联系在一块。 还有,凌枢的右手应该受过伤,平时看不出来,重物肯定提不了,也影响握枪的稳定,所以他干脆换了左手,这必定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因为一个人的习惯是十几二十年积累起来的,并非朝夕之间就能改变。 越是如此,岳定唐就越是感兴趣。 就近安置,既是一种基于人情的体面照顾,也是一种监视。 所有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只有几秒。 岳定唐就听见对方整衣立定,猛地挺胸敬礼。 “是!!!” 声音震耳欲聋,穿透门板,几乎能响彻整个楼层。 岳定唐猝不及防被吼一嗓子,心脏都差点吓出来。 他并没有预料到,这仅仅是开始。 第35章 岳定唐虽然名为顾问,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具体工作。 只要警局这边无事相召,他即便十天半个月不来,别人也不会过问。 说到底,这个职位只是上头的养士之策,岳定唐很清楚,所以他的主要工作依旧是放在学校那边,警局这头只要有凌枢看着,帮忙跑腿代为传话,就足够了。 他把文件交给凌枢,让对方送过去之后,自己就回到学校上课。 中午时,司机按时抵达,将他载去预先约好的茶楼赴宴。 又是饭局。 岳定唐不爱去饭局。 虽然他人前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甚至有些外热内冷,但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安静待在家里看看书,写写评论。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再怎么口灿莲花的人,说多了总会出错,出错就需要弥补,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只有彻底不说,才能杜绝麻烦。 但有时候,这种饭局是必不可少的。 尤其作为知识分子,总有些文圈交际往来。譬如今晚的客人,便是从北面京城过来参加活动,也是国内颇有名声的先锋诗人和作家,他们点名体验南方戏曲艺术,东道主就将饭局安排在这间有黄梅戏的茶馆里,二楼雅间,听戏吃饭谈事情,三不耽误。 大白天的,茶室人不多,晚上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 他们从二楼俯瞰下去,戏台演员,一楼稀稀拉拉的观众,一览无余。 “明虹和少鱼远道而来,招呼不周,还请见谅,二位甭看这茶室简陋,在本地还算有些年岁和名气的,连梅先生早年都在此地搭过台唱过戏的。” “哪里哪里,赵兄你太客气了,原本我们过来交流,也就是待个三两天,你让我们自己闲逛便好了,何必还如此大费周章,出来作陪,这位是?” 寒暄客气是免不了的开场白。 几人之中,有岳定唐这样西装革履的,也有长衫圆帽的,中西合璧,是时下最常见的特色。 “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时报》主编韩舟韩先生,二位想必也有所耳闻。” “岂止有耳闻?韩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在下仰慕已久,您每一期用‘小白杨’笔名写的社评,我可是一次都没有错过!” “哈哈哈,明虹老弟过奖了,你们的诗集著作,我在上海也没少拜读,都是每期必买的!” “这位是岳定唐岳先生,既是法学教授,也是上海市警察局与租界警务处的顾问。” 相对于文学界里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来说,岳定唐三个字就相对陌生许多了。 两位客人果然没有什么反应。 负责居中介绍的副校长又道:“近来十分有名的上海名媛凶杀案,其侦破者正是这一位岳先生。” 那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登时多了几分刮目相看的意味。 “原来是岳先生破获的案件,我们在北京城也都听说了!” “这案子,大江南北的报纸都报道了,分了好几期,我们是从头追到尾的,的确跌宕起伏,不过报章上再花团锦簇,也难免有夸张之词,今日有幸得遇,不知岳兄是否有闲暇与我们讲讲其中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