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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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从上海上完课回来，什么事也不想干。呆在书房也就是上上网，东点点西点点，东看看 西看看。老妈见我这态度，好言好语的提醒了我几次，要抓紧时间，不要虚度光阴。今天老妈看 我依旧坐在电脑桌前，于是发起怒来说：“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吧？你没有资格休息，你没 有资格谈自由。”这话极其难听，我内心一直在挣扎着要不要反驳，强忍着怒意关上电脑，回到 我的房间，没想到老妈跟着进来说：“你回房间干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紧迫感？英语学好了 吗？竖琴弹好了吗？你但凡努力一点，我就不会这么辛苦！” “我有努力。” “努力的还不够！你在我面前说你努力？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本吗？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懂 事，只想着自己，只想着自己吃喝玩乐，成天就是休息。” “我哪有成天就是休息？我这不刚从上海回来吗？” “那又怎样？从上海回来又怎样？通知书到手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还休息，好意 思？”没有通知书，英语也就那样，没有工作，花了家里大笔的钱，我没有理由继续反驳下去， 但我也接受不了从老妈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又走到竖琴旁边，开始调弦，老妈站在房间门口喋喋 不休。 “我在调弦，你一直站在门口说说说的，我怎么调？”说完这话老妈才离开。看着眼前的竖琴， 我一点想弹的欲望也没有，我看着它我就觉得累。我开始质疑我的选择，我不该选择竖琴，我不 该选择古筝，一直质疑到我根本就不该出生。这一切的一切，又是何必呢？ 晚上林老头和老妈争吵了几句，我没注意听。隔三差五总能见到他俩起争执，老妈对他的怒 火也会延续在我身上，总之我去厨房喝口水，她就会说我学习不专心，以及提到那些在图书馆里 学习的孩子，一学学一早上，一学学一下午，一学学一晚上，不会像我这样一下喝水，一下上厕 所，屁股没坐几分钟又跑起来。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凌晨五点钟起床，跑去图书馆门口排队，我每 天睡到七点半起床，一点状态也没有，每天懒懒散散的。老妈说的对，我确实没有那些备考的同 学努力。我也能够理解，她需要发泄一下自己压抑的情绪。今晚两人又吵了起来，林老头依旧还 是说那些话，老妈气的表态从此以后不会再去公司上班。说不去，就不去。第二天就看见老妈在 家里呆着，我问她在干嘛，她说她在找工作。两天没去林老头那上班，林老头安耐不住，大白天 的跑回来，要老妈去公司。老妈态度坚决，不会再回去了。“你找我干什么？你不是说我是吃闲 饭的吗？我现在不吃可以了吧。” “你本来就什么事都没做。” “那你还要我干什么？我什么事都没做，你别烦我。” “我说你还说错了？” “是，你说的对，所以我没资格去。” “那你把办公室的钥匙还给我。” 老妈把钥匙交给林老头说：“你记着，是你赶我走的，不是我要走的。” “我什么时候赶你走？” “你连钥匙都拿了，拿了就赶紧走，别再我面前丢人现眼。” “吃老子的，喝老子的···” “滚滚滚，拿了钥匙赶紧滚，不想听你废话。” 一星期之后，老妈找到一家生产化肥的上市公司。公司待遇福利很好，就是很辛苦，每个月 都要出差，去的地方没有机场，都是山路十八的弯的农村，有的时候连公交车都没有，只能坐拖 拉机，而且还要下田地。老妈一出差，我就去外公那，老妈回了，我再回，我是不会和林老头晚 上单独相处的。后来林老头又找借口污蔑老妈，说老妈在外面有情况，偷人，所以才经常不回 家，吵吵吵，又是吵。直到有一次，林老头要老妈和他一起去出差，老妈说他是在做梦。已经离 开了他公司，怎么可能陪他出差。“你在别人那里出差就可以，在我这里就不行，你还有没有把 这个家当成一个家？” “你搞清楚，我已经不在你这里上班了，没有拿你的工资，生活费你也不出，你有把这个家当成 家？还要我陪你出差？做梦！陪你出去可以，你给我多少钱？” “只晓得谈钱！只晓得找我要钱！” “我请假陪你出去是要扣钱的，你又不愿意给钱，那你就去找别人。” “天天夜不归宿。”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心里明白的很，你去找你的员工，别找我。”林老头很生气，于是弄坏我老妈的行李箱，拿 走她的火车票，就是不还给她。给我气的，我想把票抢回来，他直接扔进马桶放水冲走了。 “你有病吧你！”林老头没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一关。没办法，老妈只好向公司重新 申请出差时间，还要给外地公司的领导赔罪，不能按时赴约。为了防止第二次类似的事情发生 ，每次出差之前，老妈都会提前把东西整理好，用布袋装着，然后去干妈家把东西装进行李箱， 等出差的那天先去干妈家拿行李箱，再去火车站。 后来林老头出去了几天，回到家鞋也没换，直走到自己的房间，用很大的力气关门，然后反 锁。还能有什么事呢？无非就是上次做工程的钱还没有要回来。一小时过后他突然开门，冲进老 妈房里破口大骂，骂来骂去就是那几句话。一开始老妈并没有理他，任凭他一个人在那里发疯， 他一个人觉得无趣，就跑了回来。他一走，老妈把房门一关顺带反锁。他一听见声音，又跑过去 找老妈，无奈门已关，他就不断的拍门踢门，越不理他，他就越起劲，于是就听见他拿东西开始 劈门，一直砍，边砍边吼：“你开不开门！你开不开门！你有什么资格关门？有什么资格不让我 进去，整个家都是我的。”后来劈门不行，又不知道拿什么工具，撬锁，最后把门给弄开了，进 去了之后说：“你关门干什么？”然后呆在老妈房里不肯走，骂骂咧咧的，老妈也烦了，两人互 相骂起来。各种污秽，极其难听的言语进入了我的脑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俩才消战。林老头 怒气冲冲的跑到我面前说：“你知不知道你花了我多少钱？没有我你还想学音乐？还出 国？” “我花的是我妈的钱，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钱？出国的钱你出了吗？” “没有我，你mama还有钱给你？” “没有我妈，你的公司还开的下去？” “我告诉你，这整个家的东西都是我买的。” “你有病吗？你要耍酒疯就跑到外面去耍，在家里横有什么用？”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后的 酸臭味。每天被老妈教育，我已经很烦了，他现在又跑到我面前闹，我是真忍不了。 “你妈要是不把那边的欠的钱要回来，我就把房子卖了。” “你卖呗，你以为我想住你这里？” “妈的，白眼狼，狗娘养的。”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我不喜欢骂人，也不会骂人，但是在那一瞬间，从孙乐乐嘴里说 的那些脏话，不需要人教，我全都会。 “没有我，你还想弹这个琴？”林老头说完，就用手使劲的拍了拍。 见他如此不珍惜我的琴，我吵着他吼：“你就是吃软饭没本事的，自己没本事把钱要回来，就要 自己的老婆去要，你妈没教你怎样做男人？”这时老妈走了过来，要我回我自己的房间，把门关 着。我瞪了林老头一眼，怒气冲冲的走进我的房间。老妈和林老头继续吵，直到我听见啪啪两 声。林老头动手打人了？他居然敢动手？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血气，从 厨房拿出砍刀，冲到他们面前，往门框上一砍。“你打我妈是吧？我他妈剁死你。你个狗逼，狗 娘养的，你才是□□样的，你全家都是□□。”我拿着砍刀指着林老头继续骂：“吃我妈的，喝 我妈的，一分钱不交，像你这种不要脸的的人，就应该出门被车撞死，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让 你死掉。你还打我妈？老子他妈的杀了你，你死了，我的日子就会轻松一大截。”老妈一直要我 把刀放下，说林老头没动手。 林老头吵了一晚上，估计血压有点高，加上又喝了点酒，人有点站不住，于是扶靠在我的琴上 说：“你把刀放下，我没有动手，我打的是我自己。” “你放你妈的屁，你会打你自己？傻逼才会信。你现在打，你现在就打你自己，我就把刀放 了。”我像发了疯似的，歇斯底里，不受控制。很显然，林老头并不会这么做，他没说话，老妈 一直劝我。可人在气头上，无论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你打啊，你今天不打谁都别想有好日 子过。”于是我又往门框上砍了一刀。老妈不再劝我，直接从我手里拿走刀，我怕伤到老妈，所 以她要拿走就让她拿走了。“你跟我等着！”我对林老头说完这句话，扭头来到老妈房间门口， 发现门已经面目全非，彻底坏掉了。于是我拿起手机报了警，又和外公打了电话，说林老头打我 妈，还拿刀劈门。警察和外公外婆，以及姨伯一起赶了过来。没想到第一次报警居然是处理家 事，也是可笑至极。警察做了劝解之后就离开了，剩下就是一场家庭会议。林老头在警察面前特 别老实，警察走了之后，看见家人没有给他好脸色，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往日的那种骄傲 荡然无存。外公要我妈把行李清好，然后要我们俩一起回自己的家。明天就要他们办离婚手续， 什么都不要，无财产纠纷。林老头一听就急了，紧紧地抓着我妈的手，死不放手，说什么也不让 我妈走。老妈说：“你不是一直觉得你在花钱吗？现在我们走，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以后花你钱 了。” “你的钱都是我给你的。” 外公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既然觉得我女儿一直花你的钱，你心里不爽，不舒服，那我们 就走，把手放了。”林老头死不放手，姨伯差点动手和他打起来，被老妈制止了。 老妈说：“那你是想怎样？”林老头也不说话。老妈继续说：“说话啊，你这样把所有人都耗 着，没有意义。”林老头依旧不说话。 外婆在旁边说：“算了算了，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以后好好过日子。” 我听了就来气说：“要过你过，你这么喜欢他，那你搬过来跟他一起住，我和我妈搬回 去。”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我还不是惟愿你们过得好。” “你惟愿我们过得好？你是惟愿你自己过得好吧？”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外婆哭了。 所有都知道她又在装，外公不耐烦的说：“你不要吵！苏曼的事都没有解决，你在这里吵什么 吵？”外婆看着没有人支持她，便安静了。“你们在一起成天就是吵架，你成天就是在苏曼面前 谈钱，在苏曼面前谈钱就算了，你还在苏玫面前不仅谈钱，还威胁她。这是一位父亲做出来的事 吗？” “她从来没有把我当初父亲看，她骂我狗逼，还要拿刀砍我。” “她没把你当父亲看，你就不把她当女儿看，你几岁？她几岁？你和一个小你将近四十岁的人计 较，你还有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算进算出，那你和苏曼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离婚，各 过各的。你说她拿刀砍你，你受伤了吗？伤到哪了？” “门上面都是她砍的印子。” “这门不是被你砍坏的吗？行李箱也被你劈成两半的。” “苏曼在公司里上班，什么事都不敢，敷衍了是，到现在钱都没有要回来···” “我们不说这些，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现在也没有去你那里上班了，你既然觉得她这不好 那不好，我说了那就离婚。” “哪这好的离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的钱用光了就想走人？” “她用了你什么钱？” “这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买的。” “我们说了，我们只拿走行李，我们不碰这家里的东西。” “那她在公司白领了这么多年的工资，都是靠我养着。” “那我们今晚就都不走，明天一早去你公司查账，看看这几年的营业额，对比一下她来之前和她 来之后，好吧。我们用事实说话，不来那些虚的。你现在这个态度，就是不想好好解决，我们就 走诉讼离婚。” 林老头听完这话，整个人就歇菜了，说：“为什么要搞到今天这一步？” “这是你搞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天天在家里骂人，你这种人就只适合当孤老。” “玫玫，你不要管这事。” “我不管不行啊，他天天骂人，我也受不了啊，天天跟我算账，喝口水，他都会说没有他，我连 水都喝不起。我妈去新公司上班，人家是上市公司，工资是他给的两倍，还有股份分红，职位是 真正的销售副总。他耽误我妈这么长时间，一分钱的生活费不给，他有脸，他好意思？我妈一 走，他的破公司基本上就没什么销售，他心里不平衡，自己又没本事，就天天在家里闹事，无法 就想要我妈重新回去上班，做梦！还影响我妈的工作，不让她出差，扔她的火车票，只要是缺德 的事他能干的他都会干。”外公不再说话，大伙僵持一会，姨伯就询问了一下林老头工程上的 事，随后就说明天他会帮忙把这事解决了。 外公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不离婚也可以。第一，苏曼不会回你那里上班，你也不许影响她上 班。第二，你把门修好。第三，你赔她一个新的行李箱。第四，不许在苏玫面前谈钱。我不想再 次听见像今天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没有第二次机会，你若再犯，我们就诉讼离婚，我们苏家人 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你当时追苏曼的时候，看重的是什么？不就是我们苏家的背景？水能载舟亦 能覆舟，你不珍惜，就莫怪他人。”林老头立马答应说好。“她不去你那里上班，你也不要再说 你养她这句话。什么叫养？工资是工资，生活费是生活费。工资现在没了，生活费你也不给，水 电网，物业费，这种小钱你总得交吧？之前这些费用都是苏曼给，从现在开始你来给。你什么费 用都不交，什么事情都不愿意付出，这场婚姻还有什么意义？苏曼还不如回去。”林老头又说 好。 这事就这么算了？我心里不服气，于是冲进我的房间拿了几件衣服说:“我反正是住不下去了，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外公见我这状态就同意了，要我跟着他回去住几天，说是给老妈和林老头 留单独的时间，让他们好好谈一谈。闹腾了一晚上，回到曾经的家，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四 点了，外婆一边收拾房间一边碎碎念，抱怨自己年纪大了，一晚上都没睡觉，人家的老人在家里 享清福，她还要cao心儿女的事。往事重提，说当初就不同意我妈和我爸在一起，我妈不听话，现 在就是自食恶果，要是当初听话，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我听了气不打一出来说：“林老头还不 是你介绍的，他送了你一支金手镯，你就把我妈给卖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头子，你听听。” “你少说几句，赶紧把床铺好，赶紧让她休息。” “你眼里只有你的女儿，只有你的孙女，从来不会有我。” “那你眼里还谁都没有呢，既没女儿也没孙女，更没有外公，只有你自己。”外婆不再理我，快 速铺好床，回到她自己的房里。外公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赶紧好好休息，替我关上了房 间的门。躺在自家的床上，看着头顶上的月亮造型灯，虽然不是月亮水晶灯，但也足以让我感受 到了温暖，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看了一眼手机早上八点。还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 着，不知道老妈今天怎么样。走到客厅发现外公已经把早餐备好了，有我喜欢吃的重油烧麦，蒸 饺，藕面窝。“这么早就起来了？” “睡不着。” “那先吃早餐，热的，吃完了再睡。”再好吃的食物放在面前，倘若心中有事搁着，不想吃也食 不知味。 “外公，为什么不让mama离婚？” “这婚离不下来。” “为什么？” “那姓林的不会离，而且你姨伯也插手了他工程上的事，事情闹大了，双方都没好果子 吃。” “这和姨伯有什么关系？” “那姓林的不知道，不明白，他没在官场呆过。你姨伯一开口说话，我就明白了，估计他没想到 是姓林的项目。” “从哪看出来？” “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还能说明什么？你外婆总说我偏心你mama，都是我的女儿，何来偏心之 说？你姨妈被你外婆培养成势利眼，姨伯和你姨妈又是一丘之貉，将来是要出大事的。” “他们能出什么事啊？” “我都救不了。”外公喝了一口豆浆，然后用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 “姨伯的下场会不会和柳家一样？” “难说，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掺和一脚，大罗神仙救不了。” “那会影响到姨妈吗？” “肯定会。” “那怎么办？” “你就不要cao这个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你自己的心态调整回来。”心里觉得不公平，因为 担心老妈离婚会影响到姨妈的生活，所以外公就不让老妈和林老头分开？我现在的心态不适合思 考任何的问题，因为思考来是思考去全是负面的，消极的。 “我恨透了他，都怪外婆，非要我妈和他在一起。” “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当初看你mama一个人带你不容易，所以外婆她就到处张罗打 听，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一支手镯就被收买了，什么人？” “你外婆爱慕虚荣，这是一个原因但也不全是。姓林的是一个很可悲的人物，当初认识他爸爸， 所以就打听到了，他和自己的孩子关系不好。我们当时想的也很简单，想着他和自己的孩子关系 不好，你和你mama过去了，尤其是你，不会受到他家人的影响。他的儿子也不会因为吃醋，找你 麻烦，他也不会为了他儿子苦待你。可谁又能料到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爱的人，又怎会爱别人的 孩子呢？在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 “他为什么可怜？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可怜，他身边的人才可怜。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 “他这性格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他出生没多久，爸爸就去当兵，mama又耐不寂寞，后来跟其 他的人跑了，他是由他奶奶一手带大。农村的闲言碎语是可以淹死人的，他从小就生活在被人歧 视的环境里，只能透过照片看他父母的样子。后来他大伯的妻子一直生不出小孩，于是他奶奶做 主，把他过继到他大伯家，想让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过去之后没多久，他大伯的妻子又怀孕 了，就把他返送了回来，他再一次回到奶奶家，周围的嘲讽他的声音更加的严重。奶奶脾气不 好，总在他面前骂他爸爸是不孝子，抛妻弃子，骂完他爸爸又骂他的妈，说他妈年纪轻轻就在在 外面偷人，自己的儿子也不管，诅咒他mama早死早超生。后来他爸爸回来了，给家里送了些钱就 走了，走的时候没有带他走。因为他爸爸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生了三个孩子。待他成年之后， 奶奶就死了。他跑到浙江找他爸，继母不待见他，那三个孩子也不搭理他。他爸就送他一座四合 院，给他结婚用，还说以后不要再去找他，免得惹的家里人不痛快。十几岁的孩子，没有工作， 没有家，也没读什么书，房子又不能养活他。他只能在外面当水泥工，搬砖，就是农民工。一工 友知道他有一四合院，就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他，他并不懂得谈情说爱，那个年代结婚都是由别人 介绍，不像现在自由恋爱，所以他就和工友的女儿结婚了。那女人结了婚之后，就把自己家的人 全都叫过来住，没知识，没文化，没涵养的妻子，能干出什么好事？明明是姓林的房子，愣是被 这个女人的家人给霸占了，而且对姓林的一点都不好。本来姓林的性格就不健全，长久下去，两 个人闹掰了。女的不肯搬，呆在家里也不上班，成天闹事，姓林的也不给钱，就这样耗着，对自 己的小孩也不闻不问。因为苦日子过多了，姓林的就想过老板的生活，于是又去找他爸，他爸没 办法，托关系帮他办了一个小厂，他就住在自己的厂里。那女的知道了，就闹到厂里来，要死要 活的，还把孩子放在机器上，说不给钱就让机器把孩子给绞死。姓林的随她闹，就不给她钱。闹 了几次，这女的发现没用，就把自己的娘家人全都叫过来砸场。警察管不了家庭内部矛盾，口头 教育一下就走了。后来那女的娘家人直接把姓林的给绑了，趁他不能动的时候，趁机把他工厂的 机器拖出去卖。” “绑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他绑在板凳上，不能动。贩卖他人财物，这事可就闹大了，警察把那女的娘家人给抓 了。那女的哭天抢地的，带着孩子时不时的过来闹腾，所以那小孩从小就恨姓林的，觉得他mama 很可怜。” “可是那女的也很过分啊。” “姓林的恨他们全家，他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的小孩，小孩是跟着mama长大。不知道他爸爸的苦， 只知道他mama一直哭闹。有一次姓林在在一家餐馆接待生意上的伙伴，那女知道了之后，等姓林 的一出来，让小孩拿着碗，挥着一根树枝，站在姓林的面前，叫他爸爸，然后说肚子饿没有钱， 要吃饭。甩又甩不开，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不可能打走他。就象征性的给了点钱。从小生 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只会同情母亲恨父亲。” “他不管他的孩子，那他不就成了他自己的爸爸？” “所以说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后来呢？” “后来两人就闹离婚，姓林的把四合院给卖了。我也不知道他和他前妻的财产是怎样分配的，我 只知道，他把四合院卖出去了没过多久，那房子就被拆了，后来的房主赚了不少的拆迁费，靠着 拆迁费买了几套房，姓林的就更恨他的前妻了。” “外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爸爸和我都是一个大院的，大院里没有秘密。”就像在音乐学院里一样，学院里没有秘 密。“所以他只爱他自己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形成的，他不知道什么是家，也不知道怎样 做一位父亲。” “我倒是觉得他和他前妻挺配的，两个人都没有素质，没有文化。我妈也是倒霉，碰上这种 人。” “你mama知道这些事情，对他还是抱有同情心的。所以这么多年，她虽然不赞同他的行为，但是 她能够理解。只不过事情闹得太过火了，她就算再怎么理解，也包容不了，毕竟都是人。姓林的 没读过什么书，目光短浅，加上性格问题，只会做一次性生意，赚一笔是一笔，要不是他爸爸帮 衬着，他的公司早垮了，怎么会越办越大？他爸爸去世后，紧接着又是你mama替他扛着，他心里 清楚的很，你mama一走，他这公司垮是迟早的事。” “那他还不对我妈好点？只会在家里闹事。” “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你mama又聪明又能干，他压制你mama是怕公司会成为你mama的 了。” “小人才会干这事。”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你没办法改变。现在这样也好，你mama彻底离开他的公司是一件好事，他 就算再想兴风作浪，这浪也大不到哪去。他知道在闹下去对他自己毫无益处，像他这样自私自利 又惜命的人终究还是会为自己着想。” 外婆打开房门说：“唧唧歪歪几个小时，我昨天五点多才睡。你早上起这么早干什么？你想让我 死就直接说。” “我买早餐去了，玫玫起床可以直接吃。” “她要是睡到中午才起来呢？你买回来的东西早就冷了。你要是不在家里搞得霹雳哐啷的响，她 也不会这么早起来。你就是存心的不想让我有好日子过，心怎么这么毒啊。” “冷了微波炉一热就好了，你说闲话的功夫还不如进去睡觉。” “你在这吵吵吵的我怎么睡？” “不吵了不吵了，你睡你睡你去睡。”外婆绷着一张脸又走回房间。我看了看钟，才八点半，难 怪外婆要发脾气。 “外公你几点起来的？” “六点起来的，你再去休息一下，碗放在桌上我等下收拾，我也去休息一下。”外公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