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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候上菜时间，顾星游起身去上厕所。 肖岩也紧跟着起身：“我也去。” 季琛掀起眼帘, 看着两人相继离去的背影，待他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又低头刷起了手机。 太黏人了，不好。 他意识到他对顾星游的占有欲，在顾星游默认的允许下, 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他想要顾星游身边只有他，眼里只有他，心里只有他。 但这样，是不对的。 两人在一起亲密无间的过了近两个月, 就快要开学了, 季琛看着逐渐开始活跃的学校论坛, 心底阴暗情绪似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如果没有阳光，他本可以忍受寒冬。他卸下心防, 里面住进了一个顾星游，他只想把他锁在里面, 永远也不要出来。 季琛有些焦躁不安, 却不知从何而起。 厕所的白色瓷砖光洁无比，空气中散发着洁厕剂的味道，小便池前, 肖岩刻意在中间隔了一个位，寂静的空间，唯有水声。 顾星游上完厕所，拉上拉链，转头去了洗手台，肖岩随后也跟了上去。 顾星游从洗手台前的镜子中睨了他一眼，对上肖岩悄咪咪瞥他的眼神，顾星游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嘿嘿。”肖岩憨憨的笑了两声，甩了甩手上的水，“顾哥，那我就直说了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吧，那啥……” 肖岩这种磨磨唧唧的状态一般出现于有难言之隐的情况下，说的话大抵会比较敏感，顾星游不耐道：“能快点不，别放连环屁！” 肖岩要说的话如鲠在喉，他大义灭亲般道：“那我就说了啊，顾哥你别揍我。” 顾星游关了洗手台的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你再不说我会不会揍你就说不定了。” 他手上的水珠往旁边溅去，肖岩往旁边跳了一下，躲过他甩的水：“就是——顾哥，你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吗？” “嗯。”顾星游应了一声。 肖岩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就对女生没感觉。”顾星游见他那样，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 肖岩若有所思，顾星游狐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顾哥，你当初不会是喜欢我吧？”肖岩问。 顾星游目光在他身上一顿：“你说什么？” “哈哈，没、没什么。”肖岩心虚的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对了顾哥，你啥时候和阿姨叔叔他们坦白这事啊？” “管那么多，吃饭去。”顾星游勾了一下他的脖子，肖岩脚步趔趄了两下。 “顾哥，你松一点，我喘不过气了！” 两人出了厕所就勾肩搭背一副兄弟俩感情好的做派，季琛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突然觉得肖岩很碍眼。 季琛收了手机。 顾星游和肖岩走过来，顾星游和季琛坐在一边，肖岩坐在两人对面，肖岩一个人坐着两个人的位置，为了彰显他一点也不孤单寂寞，他坐在了正中间。 菜上来了，三人边吃边聊着，大多时候是顾星游和肖岩聊，季琛在旁边听着，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 他们点了一份红烧狮子头，四个圆圆的团子在碟子中摆着，三个一人分了一个，还有一个孤零零的落在中间。 “等开学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上大学我都看不到你人影的。”肖岩吐槽道。 说着，他筷子伸向了碟子里的丸子，与此同时，另一双筷子从对面伸了过来，两人的筷子在快触碰到丸子时同时顿住。 季琛抬起了头，肖岩吞了吞口水。 难得见季琛有表现出喜欢吃一样菜色的模样，顾星游从中间伸出筷子夹走了丸子放在季琛碗中，对肖岩道：“你别吃那么多，看看都胖成什么样了。” 肖岩：“……” 他胖？他哪胖了！？ 季琛侧头对着顾星游莞尔一笑。 顾星游微微抬了抬下巴，柔声道：“多吃点。” 肖岩：“……”算了，他好像饱了。 顾星游对他说话，就从来没用过那么温柔的语气，他感觉之前在厕所对顾星游产生怀疑的他宛如智障。 吃过饭他们便回家了，三人在小区楼下分别，顾星游和季琛乘上电梯进门，到家后，两人换了鞋进门，顾星游一眼就看到了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 【我和你爸去你爷爷那了，今晚可能回不来了，晚饭你们自己动手弄一下吧。】 是卓芳兰的字迹，顾星游撕下便利贴。 以前在他上中学时，学校不能带手机，卓芳兰一般有事出门都会用这种方式给他留言，这个习惯延至到现在都还没变。 顾星游拿出手机开锁，手机上有一个卓芳兰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们在玩过山车时打过来的。 “怎么了吗？”季琛走到他身后，透过他的肩膀看到了他手上的纸条。 “我妈出门了。”顾星游道，“我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哦。”季琛没有偷听别人打电话的爱好，他拿了水杯去厨房倒水喝。 顾星游回拨了卓芳兰的电话，那头响了一阵儿才接起，声音很吵，他隐约间还听到他大姑刺耳的声音。 “喂，小星？”卓芳兰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