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倚老卖老
先前察觉到大阵开启，石安同便感觉不妙。 只是饮酒过多石安同脑子已经有些迷糊，因此一贯怕死的他只是撤下歌舞酒宴，并安排亲军前往城中打探。 等到亲军回报时，石安同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待得知此时城中西北军已完全占据了上风，先前但求无过的石安同心思便活泛了起来。 略一思索，在亲军回报并未在军中发现李天命身影后，石安同便下定了决心。 于是，石安同便带领着一群醉醺醺的麾下与四百亲军，慢吞吞的赶往了战场所在。 等石安同带人到达战场后，所见的便是堆积如山的妖族尸身，以及无数被西北军所驱使的妖族俘虏。 石安同自问以自身能力绝无可能做到如此地步，但心有疑虑也并未立即夺权。 正好见到一旗西北军扛着袍泽的尸体走过，石安同立刻叫住了他们。 “你，过来！” 石安同指着对方总旗命令道。 对面总旗早早瞧见了石安同，本欲避开，但被叫住了，却也无可奈何！ “卑下见过将军！” “是你？” 石安同一见眼前年轻的总旗，不正是被自己编入了先锋营的秦元吗，当下皱起了眉头。 “敢问将军有何吩咐？” 秦元虽对于石安同所作所为深感不齿，但位卑言轻，不得不应付。 “本将先前正与妖族主将对峙，已是无暇顾及大军，此刻情势如何？” 石安同咳嗽一声，打着官腔道。 “如何大将军不都看到了么？超过半数兄弟死伤，敢问将军心中有愧否？” 秦元对于石安同之言，越听越是愤怒，年纪轻轻的他再也克制不住，语气近乎责问。 “大胆，本将将你编入先锋营为何此时却变做了总旗，莫不是贪生怕死做了逃兵不成？” 石安同向来说一不二惯了，对于秦元之言如何能忍？ “某与麾下战士，阵斩妖将十余，小妖数之不尽，自身无一伤亡，顾得于谦大人亲命总旗。场中所有将士皆可作证！” 秦元面对石安同质问，挺直了腰板，掷地有声道。 “不错，若非秦总旗，我早已命丧妖族之口。” “秦总旗战绩我等有目共睹，不容污蔑。” “我等不知，这位将军可曾击杀几多妖将，几多妖王？” “哈哈哈，这位将军面生的很，怕是一直躲在暗处，此刻才敢路面吧？” 察觉到此处异常，正打扫战场的将士有不少围了上来看热闹。 皆是底层将士，对于一直高高在上的石安同无人认同，反倒是对于同为底层的秦元围上来的西北军将士有更多的认同感。 更何况秦元作战勇猛，斩杀妖将可是无数士兵亲眼所见。 因此，在听到秦元之言后，四周西北军士兵纷纷出言道。 有认出了石安同身份的西北军忙拉住身旁战友，示意克制。 然而名义上归属于石安同，实际上一直由李天命亲自统领的无极军与玄极军对于石安同并不熟悉，因此说话也少了许多顾虑。 “本将亲率麾下抵挡妖族主帅，岂是尔等泥腿子所能质疑？本将西北军大将军，尔等可要犯上作乱？” 这时，路上被派出会见这支军队此时主将回来的亲卫告知，并无李天命存在，最高统帅乃是云北知州于谦，石安同的胆子也便渐渐的大了起来，毫不客气的训斥道。 “那妖族主帅在于何处我等不知，我等只知被石将军您分散军队出击之时，遭遇无数妖族伏击，伤亡惨重只是，你石将军不在。卫王殿下带领我等反攻妖族只是，你也不在。妖王肆意杀戮我等之时，你还是不在。等于大人带领我等惨胜之后，你同样不在。敢问石将军，身为西北军主将，你不惭愧吗？” “看着无数惨死的云北城百姓，无数因为你一己之私而战死的西北军将士，你对得起自己的职责，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说道最后，秦元不由的红了眼眶，那如同人间炼狱般凄惨的云北城，让将之当作自己家的西北男儿也忍不住落泪。 四周西北军将士皆是感同身受，一时间，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皆聚集在了石安同身上。 “混账，本将之事，岂是尔这小小总旗所能非议。” 石安同看着四周带着倾略性的目光心中一慌，但却不得不继续强硬下去。此时绝不能退，若一退，不但捞不到丝毫功劳，更是在军中威信全无。 因此，再骂完之后，石安同抽出马鞭狠狠的抽在秦元身上。 秦元实力强于石安同，但连番交战已经耗尽力气，加之素来忠厚，刚刚怒斥石安同已是极限，若要他反抗上官，那是万万做不出来。 因此秦元只是护着自己抱着的袍泽尸体，任由石安同抽打，一言不发。 卫一卫二此时忙于安置那一万五力竭昏迷无极军，顾不上这边。此时场中官职最高之人也不过是千户罢了，因此四周西北军虽不忿，极力的克制着。 哪怕是玄极军千户，也只得强自忍着，非是他们视若无睹，而是西北军军纪不容冒犯。 以下犯上者，除本人处斩，所在家族皆逐出西北军政体系，不得录用。 千户一边派人去请卫一卫二，一边派人寻找于谦，眼下能救下秦元的，便只有此三人了。 不多时，卫一卫二将安置工作交与副将，匆匆赶到此地。 “老将军，此人乃是我卫一麾下，老将军如此处置怕有不妥吧？” 面对老太君身前的红人，哪怕是卫一也不敢直接命人拿下。 “有何不妥？本将乃西北军主帅，管教我麾下将士有何不妥？倒是你，不过卫王麾下亲卫，有何资格对本将指手画脚？” 卫一的犹豫，让石安同底气更足，一边毫不客气的反驳，一边抽打着秦元。 秦元背后已经无一完好，每一鞭抽下身体都止不住的发抖。 只是他依旧挺直着腰板一言不发，而他护着的军士尸体未被长鞭波及。 “石将军，眼下卫王府危机并未解除，你是不是应该先整顿军队前往王府救援？” 卫二此刻总算是明白为何平日李天命对这些王府老人总是恨的牙痒痒了，只是李天命不在，卫二也没有胆子直接杀了这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