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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科】一期一會

    『只欲栏边安枕蓆,夜深闲共说相思。』——薛涛《牡丹》

    他们的初见已经是叁十年前的事情了,可他现在再回想起来,也是能清楚地记得那个身着一袭黑金曳地长裙的女子在他们闹到一半的时候推门而入,对着包厢里的所有人露出了一抹他们挑不出错处的笑容,才刚上老爹船的他则愣愣地坐在包厢柔软的沙发,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旁边的人见他如此,便一边大笑一边大力拍着他的肩膀,粗声粗气地会命令道。

    “你坐到这里来。”

    “是。”

    她听从那个人的指示,乖巧地向他身侧走来,他紧张得身体僵硬地坐在那,能传入他耳中的就只有那渐渐靠近的高跟鞋敲在实木地板上的喀喀声。

    不过片刻,他便感觉到身体往她坐下的方向侧了侧,随后带着温热的柔软便贴上了他的手臂,他更是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

    “我叫百灵,您呢?”

    “马、马尔科。”

    听到他结结巴巴的回答,其他人哄堂大笑,更有甚者大力拍了几下他的背,要他别那么像个处男。

    可这不同啊!

    还年轻的不死鸟偷偷瞄向了旁边,便见女子眨了眨那双如有星空在内的眼睛,对他歪头一笑。

    所以说,她和那些能随便在小巷里解决慾望的女人不同!

    他那天晚上是落荒而逃回到了莫比迪克号上,这件事让其他人足足笑了他一个月,可他不在意,他那个时候唯一在意的便只有那双老是扰他清梦的眼睛的主人会如何看他,毕竟他可是很怂地跑了。

    “喂,马尔科。”

    比斯塔的叫唤声把他又不自觉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脸猛地涨红,连忙抬手拍了几下自己的脸,等感觉到掌心温度降下来后,他这才去给比斯塔开门。

    “怎么了?”

    年轻时就是一个帅气哥哥的花剑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他一把把年轻的不死鸟抓了出来,手臂环过马尔科的肩膀和脖子,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我们要去丽羽了。”

    丽羽便是他们那次带自己去的夜店。

    “你去不去?”

    他猛地抬头,牢牢盯着花剑,看得这位绅士有点不自在。

    “去!”

    什么嘛,只是答应去丽羽而已,用得着这样激动吗?

    然而转念一想,群花丛中过的比斯塔微微一笑,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

    再次来到装潢奢华却不落俗套的丽羽,他理所应当地要了百灵来陪自己,一回头就看见了比斯塔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不等他说些什么,这个人直接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还说了一句加油。

    加油?

    不等他细想,细跟高跟鞋敲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他转身,就看见了她踏着夕阳洒在地上的馀暉,身上所穿的衣裙比初见时要简约许多,浅红色的及膝短裙,白皙透亮的肩膀露了一边,在灯光下显得很是刺眼。

    女子婀娜多姿地来到他面前,带了点调笑的感觉的嗓音轻柔响起。

    “我还以为马尔科生我的气了呢。”

    他垂下了眼,视线落在了她的鞋子上,那双红得鲜艳的高跟鞋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的白皙诱人,他突然就有点心痒难耐。

    想把她小巧的脚掌捧着,轻柔地在上面落下亲吻。

    想握住那纤细的脚踝,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

    “马尔科?”

    如同百灵鸟般悦耳的声音响起,他急忙收回了徘徊在她的脚上的视线,疑惑地看向了她,静待着她的下文。

    “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伸手揽过她,手臂下传来了她的体温,恍惚把他的心也烫热了,如此想着,他俯下了身,强装镇定地说道。

    “我这次不会像那晚一样了。”

    她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掂高了脚用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率先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我很期待哦。”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玩火自焚了。

    昏暗的灯光让眼前的景象全都蒙上了一层光晕,身下木床所发出的喀吱喀吱声混合着女子时而高亢又时而低泣的呻吟,他只觉得自己慢慢热血沸腾,恨不得能把自己会的都用在她身上,逼迫着她承认他是最厉害的那个。

    “如何?”

    撞击的力道渐渐加重,她被撞得不断向床头那边滑去,为了不让她因为这慢慢失控的情事而偏离了位置,他腾出了一隻手绕到了她的背后,扣住她腰的手则微微用力,原本已经脱力在床上的女子便顺着他的力道窝到了他的怀里。

    本就柔弱无骨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但也只是虚虚地搭在了上面,并没有用力,香汗淋漓的额头则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吐气如兰。

    柔软的金发早就被汗水打湿,正一缕一缕地黏在她的脸颊上,随着她的动作,他也感觉到那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肌肤上的触感。

    他觉得像是一张网,把他牢牢网在里面的那种。

    “慢、慢点??”

    她似乎因为姿势的变换而感到有点不舒服,身子也不由紧紧地咬住了他,感觉到那些热情奔放的「小嘴」更加热烈地亲吻着自己的敏感之处,他爽得吸了一口气,还不能熟练掌控的能力微微漏了出来些许。

    流光溢彩的尾羽垂落在他身后,只可惜在这个房间中的另一个人并没有看到,她早已筋疲力尽,可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不死鸟是不会轻易就完事的。

    “这样好点了吧?”

    儘管是一个问句,但他知道他是得不到回应的了。

    那娇小的百灵鸟一言不发地在他的怀里,似乎是在适应着新的姿势和深度。

    他看着她有点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怜悯地在她湿透的发上落下了一吻,再次轻轻地抽动了起来。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和他共赴巫山的女子还在熟睡中,身下比普通房间要更柔软的床铺让他的身体很好地休息了一晚,也算不枉他花钱要顶级的房间。

    他想在最美好的地方索要她。

    他小心翼翼地把在怀中女子放到了床上,随后翻身下了床,去洗漱前还不忘把揪起了一角的被子给抚好,免得早上的凉风让她着凉了。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走入了浴室,他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身上佈满了细小的红痕,一看便知道是女人在情动之时划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和以前不同,他心底竟冒出了一股心满意足。

    只是这还不足够。

    这点细微的心动根本不足掛齿。

    他们在这个岛上待了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他除了在莫比迪克号上就是和百灵在一起,搞得这名见识过不少男人的歌女都有点吃惊。

    “马尔科,每天都和我在一起真的没事吗?”

    她终于忍不住把内心的疑问给问了出来,早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羞涩的不死鸟先是亲了一下她的耳垂,才悠然道。

    “当然。”

    只是有一件事縈绕在他的心头。

    “百灵,我想问你一件事。”

    她歪头,安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想跟我走吗?”

    怀中的女子愣了愣,紧接着她便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容。

    “不了。”

    她不可能走远的。

    “我后天就要离开了。”

    美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他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开始的,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把他的小百灵压在浴池边索求了,意外的是身下的女子看上去很是满足。

    她大大方方地张开了腿,让他能毫无阻碍地长驱直入,也因为她比以往更配合的动作,他似乎进到了她体内的更深处。

    “今天这么热情?”

    他装作迎刃有馀的样子问道,只是粗重的呼吸声暴露了他的真实情况,不过承受着他撞击的女子也是一样的气喘吁吁。

    “因为是最后了。”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但是很快就又继续下去,不过却是更加的温柔。

    他先是把她大开的双腿给拉到了腰侧,好让她环上自己,随后便低下了头,埋首于这一个月被他多番疼爱的雪团前,以舌为笔,在其上画下了自己的标记,也在脑海中勾勒出它们的形状。

    毕竟是最后的了。

    比以往更加放浪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刺激着他的兽性,邀请他解开那摇摇欲坠的束缚,和她一起沉沦于欲海之中。

    “我爱你。”

    他好像听到了她这样说。

    莫比迪克号即将起航,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才来到了港口,他站在她面前,微微皱起眉头,再次问道。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

    身着米白色长裙的女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爱和喜欢都是消耗品。”

    “再说了,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歌女,上船也只是累赘。”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她说的都是事实,他只能有点失落地问她。

    “那我能给你写信吗?”

    她好像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便轻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

    “不过??”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百丽儿。”

    他没有反应过来,看上去有点呆地歪着头望着她。

    “我的名字。”

    她举起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

    “可别告诉其他人。”

    他心底泛起了涟漪,冲散了离别的伤感,他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

    “作为交换,我也给你看一样东西。”

    语毕,一团青火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便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从尘封的记忆中回过神来,马尔科低头看向了手上的报纸,只见那头版罕有地并不是写着什么国际大事,而是一名有名歌姬在东海一座小岛上举行演唱会的消息,据说那里已经逼满了来参加演唱会的游客。

    那个名字是百灵。

    她脱离了那个身分后并没有把名字换回来,而是直接用这个名字向歌坛进发,最终凭着那堪比百灵鸟的歌声成功登上了顶峰。

    他轻抚上照片中那风韵犹存的女人,又笑了起来。

    “马尔科,你在里面吗?”

    来寻一番队队长的以藏在得不到回应便推门而入,只见房中空无一人,唯有一纍信以及今天的报纸摊在书桌上,青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扬了起来,他心下了意,有点头痛地去给不死鸟关窗户。

    “又去听那个百灵的演唱会了。”

    说来也是奇怪,那个歌姬的演唱会永远都是露天演唱会,据说要换成场内还和经纪人吵了一架。

    如此想着,以藏便把这条微不足道的讯息给拋诸脑后,转身离开去给老爹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