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冬天, f市在下雪，城市道路上树枝染满皑皑白雪。 余雪落的车里是温暖的，车里正播放一首老歌, 歌声悠扬婉转。 开车来到万家, 余雪落从车上拎出大包小包的东西，刚才在车上很暖, 一出来人就哆嗦得厉害。 好在某人像是有千里眼一般, 余雪落头挂几片雪花哆嗦到万家大门，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某人就穿着睡衣站在大门口。 他还是要主拐杖，肩上披一件上衣, 看见她不由地扬起笑意：“你来晚了二十分钟。” “你是掐着时间在等我？” 余雪落进屋换鞋，身上那股寒意很快被从身后拥抱她的男生驱散：“你昨天没来。” 隐约听出抱怨的气息。 余雪落嗤笑：“我要写论文开题报告，我们老师一直在催, 所以冷落了我家万万，对不起哈。” 万定也笑了笑：“下雪天我不方便出去，每天在家很闷。” “所以我这不是来陪你了？” 换好了鞋，余雪落带着伤患亦步亦趋走进万家大厅。 万定家的保姆今天请假不在, 说是家里一位老人去世要回去办丧, 万爸爸万mama回了一趟老家, 说是三叔要办孙子满月酒, 总之临近过年，办丧办喜宴的人家就格外多。 家里留下来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伤患, 于是余雪落一大早就开车过来照料。 来到大厅沙发上, 余雪落从超市购物袋里拿出两个热水袋，说：“给你买了这个。” “？” “你晚上睡觉左腿不是冰冷嘛？用这个装热水捂一下应该会好一点。”余雪落说。 其实万定以前没有腿脚冰冷的毛病，只是因为左腿受伤打石膏以后, 可能血液循环受阻导致腿脚冰冷。 作为运动员的万定什么苦没吃过？腿脚冰凉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却没想到余雪落会大动干戈给他弄这些。 “我看看你的腿冷不冷。” 放下热水袋，余雪落要去触摸万定的左腿，他的脚整个被石膏和纱布包裹，余雪落要从裤腿下摸他的腿，没摸到，于是推倒可爱的男朋友，手伸进他裤头里触摸他的腿。 被推倒的万定一脸茫然，也不制止她过分暧昧的动作，而被她触碰的皮肤忽而带着温热触感。 有点痒，有点暖，有点说不出的甜蜜。 “左脚和右脚温度不一样，是不是石膏裹得太紧了？” 万定平躺在沙发上，看着一直吃他豆腐的余雪落，淡淡道：“还好，不算很紧。” “我在网上查了，这种情况都是缺少运动，你要做膝关节屈伸运动和抬腿运动。” 余雪落一边说一边抬起万定的左腿，带领他慢慢做膝关节屈伸运动，万定就像是一个孕妇被余医生细心护理和折腾。 实在是变扭，万定：“我自己来吧。” 余雪落点头：“好，你自己来。” 宛若完成任务一般连续做完了十几个屈伸和抬腿运动，万定向上级报告道：“可以了。” “我摸摸，看腿回血了没有。” “......” 于是又被女朋友乱摸一通，这下万定没忍住了，她摸他的腿，他摩擦她纤细的腰肢，然后探入衣襟往上。 万家暖气充足，屋子里暖洋洋的，即便穿一件单衣也不会冷，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有厚重的衣服遮掩人很容易动情。 自从万爸爸回来后，余雪落就不常来万家了。 毕竟又不是万定的老婆，一天到晚跑到别人家过夜很不好，所以余雪落通常是隔一两天来一趟，相隔四五天在万家住一次，而距离上次他们欢爱已经间隔了四天。 感受到他的蠢蠢欲动，余雪落在他耳边低声调侃：“你说啊万万，你是不是色狼？” 万定顿了一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余雪落这样调侃。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身体本能，那是身体成熟后就像顺应自然规律产生的躁动感，她是他喜欢的人，他自然而然对她有冲动。而现在总是被余雪落说成是色狼，万定会以为自己对她的爱/欲很低级，是女人们常挂在嘴边的那种“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万定停下所有动作，而后用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别这样说我......” 看他突然没了动静，余雪落低头凑近他：“伤到自尊了？” 万定没应。 余雪落亲亲他的唇：“好吧，我错了，我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心里没这样想。” 还是没应声。 余雪落压在他身上在他耳边低语：“我喜欢你这样坏坏的，你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又亲他一口，余雪落：“再说了，这说明我的万万身体很棒，谁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身体健健康康？” 拉开他的手偷偷看他的眼睛，他的丹凤眼多好看，光是冲他这双眼这张脸，她都愿意给他摘下星星。 “喂，看着我的眼睛。” 万定乖乖看她的眼睛。 “跟我说，我爱你。” “跟我说，我爱你。” “......” 余雪落在想，他是不是有病？ 面面相觑。 半晌，万定嗤笑出声。 他不是真的在生气，他只是想好好整治她每次都骂他是色狼。 两人冰释前嫌，于是又像两只发/情的猫团在一起...... 就在他们难分难舍时，万家的大门被风吹开，一股阴冷的风阴恻恻袭来。 大白天做贼心虚的两个人愣愣看着大门口，也不知道这门怎么突然就打开了...... “该不会有鬼？” 余雪落怕鬼，天生的。 万定撑着拐杖站起身，可能是刚才没有关紧大门，他要去关门。 而被风这么一吹，余雪落头脑的热度削减了大半，大厅是待客的地方，他们这样多不好，万一他爸妈突然回来呢？ 正要提起超市购物袋走进厨房，余雪落就听到万定的声音。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 “啪——” 余雪落手上的购物袋重重掉地。 所以刚才......不是，她刚才跟万定在干什么？亲嘴，嗯，亲嘴，还有触摸..... 啊啊啊！哪里有条地缝？！ 突然体会到万定当初被她mama抓包的滋味了，太丢脸了。 万爸爸万mama走进玄关换鞋，两人面色如常，换鞋的姿势如常，说话的语气如常。 “回老家那段路有一棵树被大雪压断横在路上，造成严重交通堵塞。”万爸爸说。 万mama：“大树压下来刚好砸中一辆车，后面好几辆汽车追尾。” “是啊，发生了车祸，堵在路上的车根本就过不去。” “我就说早上要赶早，你不听。” 夫妻俩一唱一和，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余雪落没有细听他们的话，看这对夫妻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应该是看见了什么，于是脸刷地一下全红了，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虾。 全当没有看见余雪落的大红脸，万爸爸笑道：“小落，今天也过来看万定吗？” 余雪落点头：“嗯。” 万爸挺喜欢余雪落的，不是因为她够漂亮，而是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女孩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万定。 万mama对万定向来严厉，万爸爸又是那种沉稳内敛的人，所以万定一直成长在一个不算活跃的家庭氛围中，这导致他的性格寡淡而沉默，就像一颗缺乏活人气息的石头。 然而就在前天，万爸爸发现万定居然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做木刻，一条打石膏的长腿就横在房间中央，那小子木刻认真专注，连他进来都不知道。 在他的追问下才知道，这小子在给女朋友做手工木刻。 万定小时候朋友少，更别提女生朋友，没想到谈了个女朋友后居然有了点男孩样儿。 对于选择儿媳妇，万爸爸没有那些俗套的条条框框，只要万定喜欢，并且女孩子家世清白、人品端正就行。 见余雪落红了脸，万定用高挑的身体挡住父母的视线，为他的落落缓解一点尴尬：“知道家里没人，她来照顾我。” 万爸爸：“嗯，挺好，我跟你妈早上还担心没有人照顾你。” 万mama：“是啊，要是知道小落来，我们也不用担心了。” 万mama虽然是公司大老板，却很愿意听丈夫的话，两人晚上睡一被窝没少谈起万定和余雪落，最后他们意见达成一致，不干涉万定的恋爱。 况且万定瘸了腿这些日子，人家忙前忙后照料着万定，又是陪去医院，又是换药，又是穿衣，又是陪万定谈心说话，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去伤了这女孩的心。 一家人都在打太极，就是不想让余雪落尴尬。 余雪落来时买了很多火锅食材，本打算跟万定两个人吃火锅，后来成了四个人吃火锅。 餐厅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桌上鸳鸯锅火锅汤水咕咕噜噜翻滚，空气里到处是火锅的香气。 “小落多吃点，刚才都是你在洗菜，辛苦了。”万爸爸说。 从余雪落洗菜切菜的麻利程度，万爸爸可以断定她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儿，万爸爸喜欢的小姑娘。 “不辛苦，应该帮忙的。”余雪落笑道，神色有些拘谨。 见落落在爸妈面前这么乖，万定不由地多看她几眼，难得她这么乖巧听话。 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魔力，反正他看她会忍不住想笑，心情愉悦而骄傲。 她是真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