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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臻笑了:“得了吧,上次换你来,最后鬼哭狼嚎半途而废的是谁?”

    乔蕴被说起糗事,嘟囔着说:“人家技术不好,你得让人家练练啊。不然永远也没长进。”

    “那我练不更好?我技术越来越好,享受的不是你?”

    这点乔蕴倒是承认,确实挺享受的,所以对主攻也不怎么热衷。

    乔蕴将下巴搁在韩臻肩上,说:“要是那些对你上菜市场幻灭的粉丝知道这会儿你在给我做饭,她们会怎么想?”

    韩臻的手顿了一下:“她们怎么想我并不在乎。你害怕被她们知道吗?”这是他们第一次讨论出柜的问题。

    乔蕴说:“我不太害怕,就是怕被人知道后,我们可能会被封杀。韩驰的债怎么办呢?”

    韩臻说:“韩驰的债总会有别的法子还。但如果被曝光了,你以后可能很多戏都演不了。”

    尽管社会包容性增强了,人们的接受能力也强了,但是主流并不见得能够容忍,到时候能接的戏绝对要大打折扣。

    乔蕴说:“其实应该也不至于封杀,现在不是有不少出柜的明星吗?我看他们也照样能接到工作。”

    “工作肯定接得到,但投资方肯定会有不少顾虑,机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多。”这是韩臻担心的,他怕影响乔蕴心爱的事业。

    乔蕴表情很轻松:“不要紧,只要接得到工作,能养活你就好。再说了,我们还可以去投资呢。”

    韩臻闻言笑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让你有戏演的。”别人投资有顾虑,自己投资就没顾虑了。

    “嘿嘿,我相信你,老公最厉害了。”乔蕴的脸在他背后蹭了蹭。

    韩臻闻言一震,放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捧住乔蕴的脸:“再叫一声。”乔蕴尽管热情又黏人,但从没这么叫过他。

    乔蕴看着韩臻有些发红的眼,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老公。”

    韩臻微微侧过头,深深地吻住了他。

    早饭又吃得很晚,但是两人都不在乎。有情饮水饱,这是真的,情浓的时候,人能生出无边的力量和勇气,天塌下来都不在乎。

    韩臻看着埋头狼吞虎咽吃面条的乔蕴,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他吃得无比满足,这是个太容易满足的人了,然而却为自己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乔蕴见他没动静,抬眼看他:“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喜欢吃面条?中午咱们做饭吃。”

    他是山西人,酷爱面食,韩臻虽然在北京长大,但祖上是南方人,以米饭为主食。

    韩臻摇头:“没有,我喜欢吃。”

    “那你在想什么?”

    韩臻沉吟片刻,问:“你后悔过吗?”

    乔蕴停下来,抬头看着他,两颊鼓鼓的,嘴唇上还沾着点汤汁,他嚼了几口,吞咽下去,舔舔唇:“你后悔啦?”

    韩臻笑着摇头:“怎么可能。”他一生再也遇不到像乔蕴这么温暖通透的人,他就像一团火,像他这样在暗夜里彳亍的人,怎么舍得放弃呢。

    乔蕴笑起来:“那不就结了。是我追的你,你都不后悔,我怎么可能后悔!”

    乔蕴主动表白这事大概要被他拿来说一辈子了。通常来说,爱情里主动的一方往往陷得更深,事实上,他俩未必如此,早在乔蕴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前,韩臻就已经爱上了,所以他俩之间,韩臻对乔蕴的依赖其实超过乔蕴对他的依赖。

    韩臻说:“跟我在一起,很长时间里恐怕都没法光明正大地牵手。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地见面。”

    乔蕴放下筷子,伸手抓住韩臻的手,非常真诚地说:“所以委屈你了。”

    韩臻闻言无奈地笑。

    乔蕴说:“咱们可以先隐瞒几年,等赚够钱了,咱就不怕出柜了。大不了不演戏呗。”

    “不演戏你想做什么?”虽然现在演艺圈有不少出柜的艺人,但多是港台的,内地还没有出了柜还继续混娱乐圈混的,做幕后的倒是多一点。

    乔蕴想了想:“好像我确实除了演戏别的赚钱技能都没点上,不过咱可以学啊,人生就这么几十年,如果只做一件事,好像也有点吃亏啊,应该多体验一下。我挺想跟你去周游世界的,等老了之后,咱们找个山居那样的地方住下来,弄个小院儿,种种菜养养花,我觉得也挺好的。你觉得呢?”

    韩臻笑起来:“好!”他如此通透豁达,又如此容易满足,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唯有赤诚以待,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韩臻这次回来,只回了两次自己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乔蕴这里。韩驰也没提过让他哥回家住,倒是十分主动跑到乔蕴家里来蹭饭,仿佛他哥住乔蕴这里是理所当然的。

    韩臻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晚上,韩驰来乔蕴家吃饭,交给他哥一张卡:“哥,这是我今年赚的钱,只有十万,你帮我拿去还债吧。秋冬款服装赚头比较大,到时候应该能赚得更多一些。”

    韩臻不接他的:“不着急,这些你自己留着用吧。”他其实挺欣慰的,弟弟总算可以独立了。

    “我已经留好了。公司账目上有钱,随时都可以支取。我自己卡里也有两万,够我用了。”韩驰说。

    “还债的事先不着急,以后再说。”韩臻看着弟弟,既心酸又欣慰,当初两万块钱可不够他买个包的,如今两万块钱居然够他用了,他总算是懂事了,就是这代价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