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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之被迫逆袭_分节阅读_377

    卫月欲言又止,终还是乖乖执行命令。

    景樊小心翼翼替敖然解了衣衫,才将人抱进水池里,他也跟着一起进去了,蒸腾的水汽让敖然眉眼都模糊了些,景樊心一紧,忙搂紧他,肌肤接触的感觉,让他多了几分踏实,“你别走,别消失,我好害怕。”

    没有回应,景樊不知不觉湿了眼眶,哽咽着道,“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明天就会醒,天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这么多血,身上都脏了,我帮你洗洗,”景樊擦了擦眼睛,把那莫名其妙涌出来的液体都擦掉,“我身上也都是血,也脏了,这次就不让你帮我洗了,等下回你睡醒了再帮我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纤长的手指替敖然清理着发丝,黑与白的对比让人移不开眼,景樊将人搂得更紧了些才道,“水是不是太凉了,你身上都凉了,不过洗得也差不多。”

    他说着,又抱着敖然出了水池,拿了毛巾,替他一点一点擦干身上的水,换上干净的衣衫,又耐心的给他擦头发,直到干了为止,他才微笑着看着敖然,忍不住亲了亲他,“这下不扰你了,我们去休息吧,本来想今夜不见面,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吧。”

    他没有睡在婚房里,而是抱着敖然去了隔壁。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还没亮,景樊就醒了过来,外面已经有人候着了,丫鬟们都起得更早,得伺候主子们吃穿。

    睁眼看着躺在身旁一动不动的敖然,景樊手突然有些颤抖,他缓缓将头埋在对方纤长白皙的脖子里,就这样静静抱着,细腻的肌肤不复往日温热,冰凉如玉,景樊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了下来,喉咙也堵得慌。

    沉寂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微微起身,嘴唇印在敖然嘴角,停留许久,才离去。

    “来人。”

    屋外候着的人忙推门而入,垂着头等主子的吩咐。

    “去把婚服取来,吩咐所有人,各司其职,今日的婚礼,不得有任何差错。”

    “是。”那丫鬟还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只高高兴兴的领了命,主子要同谁成婚她们都管不着,但只要是喜事,总归是热闹的,虽然忙碌,但也能拿很多奖赏。

    景樊给敖然擦脸的功夫,取婚服的丫鬟们就进来了,将衣服挂好,一丫鬟行礼道,“主子,这边要不我们来伺候,您先去婚房,等吉时到了,您再过来接亲。”

    屋内有些许沉默,小丫鬟顿时有些怯怯,生怕因为乱说话而受责罚。

    “不必,我自己来,你们出去吧。”声音虽然冷淡,但并未发火,众人舒了口气,忙应了是,又道,“那我等在门外候着,主子有事情直接吩咐即可。”

    不等回应,她们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景樊沉默地取过衣服,扶着敖然倚在自己的胸前,握着他的手,替他把袖子套上,也幸得之前这般照顾过他一段时间,如今倒是顺手的很,没有丝毫手忙脚乱。

    景樊穿的很慢,比寻常慢了好几倍,他就像是在享受,在体验这个过程,想要深深记在心里。

    将玉佩挂在敖然身上,他才站直了身,红色的礼服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好像透明了一般,景樊眼睛酸涩地蹲在床边,把额头抵再他手上,沉默良久。

    他觉得自己身心都不受控制,很累,也很痛,可他又不想倒下,好像一倒下,什么就都没了,什么也都消失了,那些不想听,不想看,不想面对的就会逼着他认清,他有些糊涂,自己又不愿面对什么呢?

    擦掉又莫名其妙流出来的泪,景樊拿过梳子替敖然束发,黑色的发丝流淌在指尖,美得像是顺滑的丝带,让人爱不释手,收拢发丝,聚于头顶,缠上红色的丝带,长长的红丝带垂在耳边,好看。

    哪里都好看。

    做好这一切,他又想起来还有个簪子,忙取过木盒子,里面的簪子却只剩了一个,景樊有些愣怔,这些东西放在婚房里,是没有人敢去乱拿的,他也不曾动过,那消失另一个,只能是敖然带走了。

    可他为什么带走那只簪子,他不想同他成亲,不愿与他亲近,甚至痛恨被自己关起来的日子,既然都不是让他开心的事,他为何还要带走一个簪子,放在身边,时时提醒自己?

    景樊紧紧握着被留下的孤单的簪子,心里又一丝丝欢喜,他是不是也有一点儿喜欢自己?

    哪怕只有一点点?

    天彻底亮了,景樊才收拾好两人,皆是一身红衣,一个俊秀好看,一个英俊帅气,看着喜庆又夺目,景樊嘴角也勾了个笑。

    他抱起敖然,正欲出门,门却哐啷一声从外面打开。

    几个丫鬟正着急地想拦,但显然拦不住。

    颜枫歌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看着一身红衣的二人怎么也回不过神来。

    他也是才理解景文河口中的那个“娶”字为何意,满山的红绸和红灯笼,还有到处都贴满的喜字,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他虽然感到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但实在没想到已经要成亲的地步。

    那边景襄和景梓也匆匆跟了过来,景梓尚且一头雾水,还只单纯的沉浸在敖然逝去的悲伤里,可如今看着一身红衣的二人,怎么也转不过脑筋来,丧事……不应该是用白的吗?

    景樊眸子缩了缩,上前几步,踌躇着,欲言又止,“哥,你这是……做什么?敖……敖然他,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