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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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砸了多久，也忘记了在他胸口上留下了多少的印记，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力气，唯一记得的是在大家叹息和哀悼的目光中，听到了楚莳川心跳恢复的声音…… 那平静如水的心电图突然有了起伏，在场的医生立马反应过来，对着痛哭流涕的我说：“小姐，患者的心跳开始恢复，让我来吧。” 我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心电图，默默的退到一边看医生的抢救，只听见大家都在不断的重复着，“他恢复心跳了，他恢复心跳了！” 我这才从悲伤中抽离出来，算是转化为喜极而泣的感觉。 我知道，一定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祈求，知道了我多渴望楚莳川活过来…… 我从急救室被推出来，焦急的等待着医生出来。 期间阿姨过来过，基本的情况我也已经告诉了她，她也说了楚mama的状况，只是惊吓过度，没有什么大碍。 现在突然才觉得自己很没用，顾得了这头，却没有办法顾及到另一头。 阿姨见我太过伤心，担忧我身子经受不住，所以也劝我去休息休息，可现在的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等楚莳川的消息。 所以我让阿姨去病房照顾楚mama，毕竟现在我也走不开。 终于，在等待了半小时之后，医生才从里面走出来，医生说楚莳川的命算是从鬼门关捡了过来，但是…… “人总算是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挑命，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由于车祸伤到了脑部，所以现在还在深度昏迷中。” 虽然楚莳川并没有完全从危险中解脱出来，但至少他的命保住就好，我哽咽着对医生说了句，“谢谢医生。” 医生说了一句“不要急着谢我”，又再次交代了后续的事情，“现在就是要给你交代第二件事情，病人现在昏迷，所以需要立刻手术，但我实话对你说，手术风险特别大。” 突然一下心如刀割，好不容易将楚莳川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又要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这两难的困境我又该如何选择…… “手术吧！”就在我无法下决定的时候，楚mama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坚定的回答了医生的问题。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楚mama，抽噎着说：“妈，莳川他……” “我知道。”楚mama坚定着说：“阿姨已经跟我说了，莳川是被你救了回来，既然现在是这种情况，我们就试试吧。” “妈，医生说了风险很大，莳川现在可以承受得了这么大的风险吗？万一……” 我不敢说下去，并不想再次重复半小时前惊心动魄的一面，不想再一次承受楚莳川要离开我的事实。 楚mama走到我身边，红着眼拉着我手安慰着说：“他现在在昏迷，如果醒不来跟死去了又有什么区别，医生说手术风险大，但没有说手术一定会失败，我们赌一把好吗？” 看着楚mama坚定不移的目光，我还在漂浮不定的心逐渐的平缓了下来，最后我也下定决心对医生说：“那麻烦医生尽快动手术吧，希望可以将他救活。” 医生虽然答应着，但我并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任何好的希望。 终于，在经历了一个晚上的焦急等待时，楚莳川的手术算是成功了，但唯一让人遗憾的是，他依旧还在昏迷之中…… 楚莳川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我们紧跟随着他进入房间，可只能看着医生护士在病房里面为他忙前忙后，而我们只可以透过那扇玻璃窗观察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小川，当时你为什么不听mama的话呀。”楚mama趴在玻璃窗前，伤心的说着，“小的时候你就特别顽皮，家里最担心的人就是你，好不容易你长大了，可你还是在我们的担心中出了事情。你千万不要有事情啊，我已经没有了你爸爸，我真的不可以再没有你了……” “妈……对不起。”楚mama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也像是被剜了好几刀，当时为什么我会让楚莳川走，如果我让他再等等，或者不让他去见他爸爸，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情了。 楚mama抹着眼泪，却依旧坚强的安慰着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小川变成这样没有任何愿意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我也坚信不疑的点着头，通过窗口，我看着病床上的楚莳川，在心里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希望他不要放弃…… “凉茴，你放心，妈一定给小川找最好的医生，让他赶紧好起来。”楚mama激动的说着，我也只好安抚着她的情绪说：“好，医生一定会治好他的，您的身子不好，就不要担心了好吗？” 家里突然没有了主心骨，只剩下楚mama跟我，而楚mama身体也不好，很多事情也只剩下让我处理，可这一切都让我显得力不从心，因为我的内心还是很害怕的，并没有完全从楚莳川要死去的场面中缓和过来…… 把楚mama安顿好之后，我便独自走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想要询问一下楚莳川接下来的病情该如何医治。 医生依然是那样的口气，“病人状况还是很不乐观，脑内也开始有了血块的痕迹，如果再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不保。” 医生说的话并没有能让我安心，反而使我更加心乱如麻，我迫切的告诉医生，“那就赶紧安排手术啊。”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的手术，我们医院没有一个大夫可以做，要是说国内的话，可能联系到了医生，再赶过来病人的情况恐怕已经恶化到不能手术了。” “那按照您这样说来，他就这样等死吗？！”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不就代表着楚莳川根本就没有办法医治了？ “你想别着急，我会马上联系可以做这种手术的国内医生，让他们尽快赶过来。” 除了这样，我看也别无办法，我无助的对医生说了句谢谢，便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办公室。 这段日子，除了我们无法安心之外，连医院都得不到任何的安宁，楚莳川作为曾经商业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出了事情怎么会一点风声都不会漏呢。 所以从楚莳川出事到今天，每天的记者都会在医院门口蹲点，那些胡编乱造的新闻也一遍又一遍的在新闻上放着，我的电话也早就被打爆了，各方董事、云锦、干妈、方言，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但我一个都没有接。 要不是现在楚家需要我，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尤其是听到刚才医生说的那番话，我更加觉得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我默不作声的流着泪，脑子现在也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楚莳川现在在等死，而我现在也正在等着被折磨死。 就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本来愤怒的想要砸掉那讨厌的手机，可看到屏幕上亮着的是jerry的名字，手就这样僵在了空中。 也不知道怎么就按下了接听键，我默默的把手机移到耳旁，听着jerry熟悉的声音，“大概的事情我已经从新闻上看见了，现在需要做什么吗？” 可能是听到了jerry的声音，也可能是让我想起了医生刚才的话，我一下就哭了起来，“jerry，楚莳川就要死了，他就要死了……” “凉茴，你别哭，他现在的病情到底是怎么样了？” 我努力的把声音憋回去，哽咽着说：“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如果不做的话，他就会永远昏迷，甚至就这样死去。” “那就做啊？考虑什么？钱吗？我马上给你汇过去。”jerry在电话那头也急得快要抓狂，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不是钱的问题。 “医院做不了手术，又联系不了医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低着头抓着自己头疼的脑袋，多想钻进自己的脑中，看看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楚莳川。 “你别急，我来想办法。”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jerry的脑子是可以冷静下来的吧，大约过了两分钟，我便听到jerry说：“之前我朋友认识一个手术高明的脑科医生，我马上去联系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到中国可以吗？” 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再次确认着问，“真的吗？他真的可以过来嘛？” “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会求他跟我过去的，你就在医院等着我的消息好吗？”jerry坚定不移的口吻瞬间让我安心了不少。 刚才就快要炸掉的脑袋这一下就缓和了许多。 皇天不负有心人，jerry真的把国外的脑科专家带了过来，跟医院对接了之后，医生把我请到了办公室。 那时候他拿着楚莳川的检查结果看了又看，脸上愁眉不展，是不是还摇着头，我的心也跟着他的表情变化而随着一起改变着。 终于，这个简称艾克的脑科医生用着流利的英语说：“我实话跟你说，这个手术我只能是尽最大的努力。” 我苦笑，“艾克医生，我知道您在这方面是专家，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行的，我丈夫的命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