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定人生死的楼梯
郑祺和乔烟的对话，已经进入了案发现场的众人，并没有听到，所以，惊讶的人，也就只有乔烟自己而已！ 乔烟瞪着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郑祺，冰山俏脸上，也出现了惊讶的神色，要知道，这可是乔烟除了面对马浩然之外，第一次出现表情变化，由此可见，郑祺的话，带给了乔烟多么巨大的震撼！ “郑队长，你说，你和马浩然已经解开了全部谜团？”乔烟不敢相信的重复说道。 “差不多吧！”郑祺抽出了一支香烟，但却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嘴上不断的咬着，“现在，需要小马确认两件事情，凶手遗留下的铁证，以及，凶器是否如我们想的那样……” “铁证？凶器？”乔烟的俏脸上，茫然之色，越来越浓郁。 “指认凶手的铁证，是因为这场意外的雨，以及凶手迫不及待的意外行凶，所产生的，如果凶手今天没有行凶，如果今天没有下雨，那么，这铁证，也就不存在了！”郑祺脸上的表情，与乔烟相反，他的笑意，越来越盛，“而凶器，是我和小马，根据小叶的验尸报告，以及死者致命伤口的形状，进行推理之后所得出的猜测，至于能不能在那里找到凶器，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认为，凶手第二次犯案的时间太过仓促，也太过出人意料，他应该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东西……” 说完这句话，郑祺便不再理会一脸迷茫的乔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已经进入案发现场的马浩然身上…… 再说马浩然，走进案发现场之后，他只是略微的打量了一下，与白天差不多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案发现场，随后，便直奔躺在办公桌和窗户之间，位置几乎与第一起案件，秦山的尸体位置，完全一致的沈明旭尸体而去！ 蹲在尸体身边，马浩然撇了一眼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随之，他的目光便落到了尸体之上…… 由于死亡时间比较短，所以，沈明旭的模样，与生前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于，他的表情也都和秦山一样，没有任何的挣扎和痛苦，就像是熟睡了之后，突然暴毙一样！ 随后，马浩然的目光，便在沈明旭的尸体上，来回游离了起来…… 沈明旭的尸体，面朝穹顶，躺在地上，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部位，与上一起命案的死者秦山一样，除了胸膛和衣领这两处部位之外，其他部位，都没有沾染到血迹，最可疑的位置，仍旧是鞋底，就像乔烟所言那般，沈明旭的鞋底，同样没有一滴鲜血！ 还有沈明旭勃颈处的致命伤，也与秦山保持高度的一致，两处血洞触目惊心的呈现在了马浩然的视线之内。 那是两道手指粗细的血洞，间距仍旧保持着五到六厘米。 马浩然盯着这两处血洞，凝视了接近一分钟的时间，最终，马浩然在心中暗暗确定了结论，沈明旭勃颈处的致命伤，与秦山，完全一致，从伤口大小和直径，再到位置，几乎没有任何的出入，完全就是高度复制！ 真的就像是被牙咬过似的，只不过，马浩然通过那两道，已经被凝固的鲜血封上了的血洞， 马浩然盯着尸体，一言不发，而其余众人，也都是默默无声的围在了尸体旁边。 忽的，耿直的拳王不由叹了一口气，想都不想，便将他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老大，虽然我对这家伙没什么好感，但这么突然就死了，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的确很突然！”马浩然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口中缓而谈之，脚下却是开始朝着窗户移动了去，“沈明旭敢撕毁封条，住进刚刚死过人的休息室，不仅出乎我们警方的意料，我猜，连凶手恐怕都不会想到，所以，这第二起命案，应该是凶手临时起意，仓促而为，毕竟，这对凶手来说，虽然太过意外，但却也是一个杀人行凶的最佳时机！” 话音落地，马浩然已经走到窗前了。 窗户，与白天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有一扇可以轻易推开的纱窗，将案发现场与后院的阴森小巷隔绝。 马浩然从身上摸出了手套，将其戴好之后，便一把将纱窗拉开，只不过，马浩然这一次却并没有查看窗户，而是直接跃上的窗沿，整个人都站在了窗户之上！ 马浩然的异常举动，倒是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尤其是一筹莫展的程稳露和苏天杰，更是满眼异色的盯着马浩然！ “马浩然！你干什么？你这样做，很容易破坏凶手遗留在案发现场之中的线索！”就在马浩然跳上窗沿的后一瞬间，苏天杰的沉声喊了起来。 只不过，并没有人理会苏天杰，就连马浩然，都没有转过头去看他一眼！ 尴尬无比的苏天杰，只能紧握双拳，双目紧紧的注视着马浩然……其实苏天杰也很好奇，马浩然到底想干什么，只不过，他那颗高傲的心，却不允许他发问，所以，苏天杰才会喊出那么一嗓子。 再说马浩然，他站在窗沿上，弯着腰，一边用手扶着窗户侧面的墙壁，一边缓缓的将身体探出窗外，马浩然控制着身体的平衡，努力的将头，朝着距离案发现场窗口最近的空调外机凑了过去。 空调外机，常年挂在外面，自然饱经风霜，上面不仅落满了灰尘，更是还残存着些许的泥污，而今天的这场雨，则又将空调外机的上部，填上了一层薄薄的，犹如镜面一般的水层，当然，马浩然关注的焦点，并不是这些，而是，空调外机上部的中间位置！ 在空调外机上部的中间位置，本应是均匀扑散在那里的灰尘和泥污，却是变得有些不自然，虽然雨水冲刷掉了大部分的痕迹，但是，马浩然却依稀可以辨认出，一道模糊脚印的轮廓！ 当即，马浩然的嘴角，便下意识的扬了起来，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淡笑…… 马浩然没有在窗口逗留太长时间，当他找到了他想要寻找的痕迹之后，便在第一时间，果断的从窗口跳回到了案发现场之内。 马浩然跳回到案发现场之后，众人自然也看清了马浩然嘴角上的淡淡笑痕，当即，最了解马浩然的拳王和影帝，便异口同声的发问道：“老大，你是不是发现了可疑的痕迹？” “可疑的痕迹？”马浩然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甚至于，那张冰山脸上的笑容，也又浓郁了几分，“不是可疑的痕迹，而是指认凶手的铁证！” 马浩然话音落地，众人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出现了颠覆性的变化…… 拳王和影帝的脸上，则是露出了和马浩然一样自信的笑容，而苏天杰和程稳露，则是一脸骇然的盯着马浩然，甚至，这二人，还在马浩然话音落地的第一时间，跑到了窗户旁边，学着马浩然的模样，一左一右的跳上了窗沿，也开始朝着外面的空调外机张望了起来。 而马浩然，他倒是没有理会程稳露和苏天杰，只是气定神闲的对拳王发问道：“刚才在警局的时候，你说过蜘蛛侠的能力，那么，拳王，如果借助悬挂在楼体外面的那些空调外机，你能不能做到蜘蛛人的程度，从二楼的某间房中，爬回到一楼的案发现场，然后再爬会二楼？” 拳王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出言说道：“外面的空调外机，悬挂的太过密集，就像蜂巢，如果空调外机足够结实，我完全可以做到你刚才说的程度！” “绝大多数的空调外机，都相当的坚固，这是无需否认的！”拳王话音落地，一旁的影帝便立刻出言，惊呼道：“老大，你该不会是说，凶手踩着空调外机，从二楼向下攀爬，在通过案发现场的窗户，进入到其中，再杀人。杀了人，再通过空调外机，爬回到二楼吧？” “事实，应该就是如此！”马浩然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案发现场外，迈出了步子，“两起命案，都发生在午夜时分，那时候，大部分人都应该睡觉了，就算没睡觉的人，也不会闲到站在窗前，朝着充满了灵异传说的医院后院张望吧？这也就确保了凶手在犯案的时候，不会有附近的民众，成为目击证人，况且，凶手选择利用空调外机，在楼体外攀爬，除了想要隐藏行凶的踪迹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前提，那就是……凶器！” 说到这里，马浩然已经走出了案发现场，出现在郑祺和乔烟的身前了。 啪啪啪…… 郑祺缓慢而有节奏的抚掌，一边拍手，一边说道：“小马说的不错，悬挂在楼体外面，那些犹如蜂巢一般的空调外机，便是破解本案谜团的关键点之一，凶手完全可以利用空调外机的支撑力，或是踩踏，或者拉拽，都可以达到借力的程度，只要身体素质不是太差，或者不是大胖子，那就可以完成，小马刚才所说的行为！” “只不过，我们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罢了，那些空调外机，密集而坚固，倒是组成了一条，暴露在我们视野之中，但又隐藏的很好的楼梯，足以定人生死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