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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狗 第47节

    卢景祯挑了挑眉,一副受伤的样子,“可不是吗?这么大味儿你闻不到?”

    “闻得到一点儿,”犬时舔了舔唇,凑到他跟前亲了他一口,“得尝尝才知道是不是真这么大醋味儿。”

    卢景祯勾唇,俯身加深了这个吻,“这样才尝得到味儿。”

    犬时皱着眉一副咂摸品味的样子,好一会儿才绷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确实是挺酸。”

    就这样,两人在美国的生活平淡而又带一点热烈的开始了。

    犬时每天都要从医院跑学校,没课或者放假的时候就陪着卢景祯一起,靠一块儿看看电影看看书之类的,做什么事儿都是开心。

    卢景祯的治疗也在慢慢跟进,状态时好时坏的,身体也愈发瘦削了。犬时看着他越来越瘦,心头火急火燎的,总想着给他补补营养,甚至是买了个炖汤锅,每天下了课就去超市,照着菜谱给他买材料炖汤喝。

    虽然一开始炖得不怎么样,火候总是掌握不好。可熟能生巧,犬时后面的汤炖的那是越来越好,常常引得几个相熟的小护士都会厚着脸皮在有多余的情况下向他们讨一碗汤补补气。

    当然,因为一起住在医院的缘故,犬时时常能看到卢景祯拿着手机四下安利新病人,忽悠人家给犬时投票,好几次在医院走廊被人惊呼认出时犬时都脸红得快要炸掉。

    ——因为惊呼认出的人总是统一喊他作‘卢那个总是缺几票的小甜心’。

    小甜心这个称谓可谓是羞耻到爆炸了,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犬时硬是尴尬得连续一周带口罩,生怕又被什么新病人认出来,指着他大喊‘卢那个总是缺几票的小甜心’。

    跟卢景祯说好的花束犬时也没有落下,依旧是红玫瑰和向日葵,每周一束。犬时每次在花店买了之后都是直接在柜台上自己动手包装,从第一次包的走在路上突然散开,到后面包的愈发漂亮,犬时也越来越有成就感,甚至直觉自己是有包花天赋的。

    一个半月过去,犬时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学校的生活也过得恣意得很,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学、写歌、煲汤、跟卢景祯粘一块儿,怎么都不会觉得烦。

    在夏天快要到来的时候,学校组织了校园音乐节,犬时班上的老师给犬时要了个名额,让他在舞台上好好表现。犬时也没拒绝,兴致勃勃地跟卢景祯讨论着校园音乐节时候的表演曲目,讨论这个音乐节的可玩性。

    这边的夏天热得很快,几乎是刚入夏,卢景祯便是闷得不行,为了方便做化疗,索性将头上的头发都推平,剃了个光滑铮亮的光头。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帅气的发着光的水煮蛋,耀眼得很。

    犬时看见正坐在落地窗前折射太阳光线的发光水煮蛋,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愈发好了起来,“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卢景祯习惯了犬时回来之后先摸摸他的光头,虽然觉得他这行为傻气得很,但也没有拒绝他的胡撸。

    犬时倒了口水喝,美滋滋地给卢景祯宣传道:“我校园音乐节的表演被电光音乐节的主办方赞许了,他们想邀请我作为表演嘉宾去参加下周的电光音乐节!”

    “电光音乐节?”卢景祯显然也是有些讶异的,这可是国际五大音乐节之一,每年参加的人都有好几万,几乎说是一票难求。音乐节请的歌手音乐人也是风格各异才华出众,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来看了。

    “对。”犬时兴奋地看着他,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跟你一起上台表演!”

    第92章 炫耀

    犬时说了想法,卢景祯自然是并无不允,跟犬时在病房里排练了一个星期,这才敲定好曲目。他们唱的是之前在《超大声》唱的最后一首歌《碰》,那歌的传唱度很高,虽然还没传到这边来,可国内的大街小巷已然是放了一轮又一轮了。

    且那首歌激昂热烈,也对这边人的胃口,若是能一举将名声给打出去,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何聪满听两人居然是要上美国的音乐节,立刻是连夜坐飞机赶来给他们安排,以免两人仗着在国外的场子就胡乱来。

    当然,何聪满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在音乐节当天的化妆室里,他便几乎是要被卢景祯气死过去。

    “你、你疯了不成,两个人手上的戒指都、都是成对儿的,还他妈带的是、是两对,真当人家粉丝眼瞎了看、看不见是吧?”何聪满眼睛死死地瞪着卢景祯手里套着的戒指,看样子是恨不得上去亲自摘了他手上的戒指才好。

    卢景祯睨他一眼,将两只手上的戒指高高举起,用一种十分臭屁的眼神盯着那两枚戒指看。他原先剃了光头的脑门又长出了些新发出来,看上去短短的一茬,即使是平头也帅气得很。

    “我巴不得他们认出来这是成对儿的呢。”卢景祯看得高兴了,又去拉犬时的手,将他手里的两枚戒指又往指根抵了抵,直到这戒指实在是不能再往下了才心满意足,“横竖他们在国内,天高皇帝远的,还能就凭着这个编排我们不成?”

    卢景祯顿了下,又说道:“再说了,我们俩本来就是一对,若是真的能顺势公开,那我还真求之不得了。”

    被握着手指头挑弄的犬时红了红脸,没有说什么。

    “求***你、你求……”何聪满张嘴就喷,见到卢景祯的脸色后声音最终还是越变越小,最后只能是别过脸去,在口头上骂骂咧咧的,“少给我找、找点事儿不行吗?非要闹闹哄哄的做、做什么,你们过你们的小日子,跑来指染我的事、事业线干嘛?”

    卢景祯嘁了一声,和他据理力争道:“你不是闲我们跑国外了热度不够吗?这凭空给你的热度你都不要吗?”

    “你这是给、给热度吗?你这是一把火烧、烧死我好吧?心里能不能有、有点儿逼数?白长那么大、大岁数了,尽丢人。”何聪满气急败坏地喊道:“别给我整这、这些有的没的幺蛾子,我这边找了人录、录像,回头要传到国内去、去的。”

    “你真搞出什么事儿的话我可不、不管你了。”何聪满白了他一眼,又一脸遗憾地看向犬时,颇有一种养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

    卢景祯摆摆手,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心里有数,你别念叨了,念得我头疼。”

    闻言犬时则是拧起眉,面色不太好地看向卢景祯,仔细看了看卢景祯的脑袋后又问道:“真的头疼了吗?要不还是别强撑着,我自己上台好了。”

    卢景祯哪里肯放弃这大好的同台机会,连忙是将人拉下,示意他不妖过于担心,“主要还是何结巴太闹心了,其他并没有什么事儿的,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强撑,受不了的话我自己会说。”

    “再说了,我不在的日子cp粉多可怜啊,怎么着也要给他们点新粮甜甜嘴儿,不然人全跑光了可怎么办?”卢景祯老神在在地说道。

    何聪满冷哼一声,“你以为人家就你一个cp可以磕、磕?你走之后那些粉丝给犬时组的cp可多、多了去了,就演唱会的时候回来送束花算、算什么,有几个小鲜rou可是隔三差五地跟着犬时跑综艺炒、炒cp。由来只见新人笑,你这个老冬瓜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嚯,那你这样说我不是更要发发粮,好正一下我正妃的地位?那些个邪教cp是什么妖魔鬼怪,热度竟然敢比我高?嗯?”卢景祯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了犬时,一脸正经地问道:“你看看我的头上。”

    犬时不明所以,打量着他的头顶,上面光亮亮的,短短的发茬看上去就刺手,并没有什么旁的值得注意的东西。犬时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那刺刺的头顶,茫茫然地问道:“你的头上怎么了?”

    “是不是有点儿绿?”卢景祯将将维持着一本正经的脸色,眼底却是忍不住露出了打趣的笑意。

    犬时反应过来卢景祯在捉弄他,手上又抚摸了几下手底下的刺茬儿,却又怕手上没个轻重,弄疼了他这颗娇弱的脑袋,只能是在嘴上讨回来道:“不绿,就是有点儿光,等到了室外太阳一照,肯定亮堂得很。人家亮手电你亮脑袋,够威风。”

    “哈哈哈哈哈哈……”卢景祯也不恼,乐得见牙不见眼,好半晌才把戏给捡起来,捂着脸道:“你之前还说我光头也帅的,现在得了我的身子,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这心里,可真是委屈的紧啊。”

    绕是犬时这样不怎么在意别人目光的人,这会儿也被卢景祯的厚脸皮给惊到了,看着周围帮忙给他们做造型的外国友人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俩,犬时脸都涨红了,连忙是上前用唇封住了卢景祯那正假嘤的嘴,免得他再说出什么让人匪夷所思得话来。

    “你这学校不错,你在那儿还学会堵我的嘴了。不错,这个方法我受用,以后要堵我的嘴尽管用这个法子,一堵一个准。”等犬时的温热的唇离开,卢景祯立刻是说道,颇有让犬时再来一下堵住他幽幽之口的嫌疑。

    犬时被他这么一说,脸是愈发的红了,只敢拿眼睛小狼狗似的瞪他。看得卢景祯满脑子黄色废料,只觉得他家小狗就算是瞪人也是瞪得好看极了。

    “差不多得、得了你们俩,别再往我面前递狗、狗粮了,我都快撑死了好吗?时间差不多到了,你们赶紧、紧上台去,腻腻歪歪的,酸、酸死人。”何聪满看两人竟是当众调起情来,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卢景祯对着犬时笑了笑,拉着人的手便是往舞台上走,交握着的两手戒指碰在一起,缠绵至极。

    ……

    鱼果:啊啊啊啊啊!!!炉石cp又发糖了!!!他们居然在电光音乐节表演!太了不起了吧!舞台真的好好看!又甜又帅!又是死在哥哥们美貌中的一天!

    唧唧复唧唧歪:卢哥光头也好好看!就是全程在挥手我有点没看懂,要不是另一只手拿话筒我看他要挥两只手的,是手痒吗还是手心热?脸上还笑得那么开心,看着怪难受的。

    叽里呱啦:只有我看到卢哥手上的两个戒指吗?一直晃是在晃戒指吗?是赞助商的意思吧?卢哥又重新接代言了?

    比比:那个戒指我看小狗也带了同样的位置!我磕到了!他们俩感情真好,戒指都一块儿买着玩呜呜呜,四舍五入我就当他们已经结婚了!!

    酱酿:就算是赞助商我也磕了!这个糖好上头!我爱了!

    【作者有话说:卢狗逼:你们仔细点,这是真糖不是假糖,炉石isrio!其他cp都是邪教,算不得数的,我可是小狗明媒正娶的正妃!】

    第93章 大结局

    小蘑菇的老姑娘:犬时资源也太好了吧,慕了……想当初一起参加《超大声》的人连导师苏忻都因为出大丑闻而糊了,现在看来他最红没有疑问吧?

    咕噜咕噜:好像不是公司的资源……听人说犬时现在正在美国的弗兰音乐学院进修,校园音乐节上表演得太好才被邀请到电光音乐节的,真的是优秀,卢景祯好像是被他邀请过去的助演嘉宾,现场的反应不比那边本土音乐人的差,牛逼还是这两个人牛逼啊。

    今夏:怎么说犬时也是卢景祯的学生,卢景祯的另一个身份又是ice……你们懂的。

    布兰格:有时候我怀疑卢景祯是不是个天才,总感觉他好像什么都会一样,他画画也很好的……之前还出过书,是那种真的有丶东西的书,真的有思想内涵的,不是那种小明星无病呻吟的自传。

    ***:作为苏忻曾经的粉丝,苏忻在我这儿已经死成渣儿了。犬时也从原本的恨之入骨变成了现在的路人粉,为之前嘴上的不礼貌道个歉。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犬时是真的有资格有实力说那种话,而苏忻也确实是没什么值得人喜欢,只怪当初瞎了眼啊。

    布布:所以苏忻费那么大劲儿买那么个《超大声》的冠军有什么用呢?有实力的人走到哪里都不怕,没实力的人只会弄虚作假。

    ……

    有人在微博磕糖,自然也有人在微博讨论当时同一节目不同人的境遇。苏忻现在是彻底翻不出水花了,连带着他那一群跟着导师学的弄虚作假的学员,一个个几乎都没混出什么名堂来。

    就像蒲裕,犬时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那个酒局上,后面好像说是出了专辑,钱没赚到几个,被人告到裤子都快掉了。毕竟一张专辑里有半张都是抄的歌,抄的还是脾气坏到知名的音乐人的作品,不吃官司才怪。

    然而这些跟犬时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犬时这会儿正忙着准备期中考试。专业课的考试倒还好,麻烦的是一些稀奇古怪但又必须修够学分的选修课,这让犬时头疼得很,成天的缠着卢景祯让他给他讲题划重点。

    原本犬时自己学也是可以的,可一看到卢景祯在旁边,就总是忍不住跑到他边上粘着他,给自己多争取一些两人的相处时间。

    卢景祯最近总是很疲惫的样子,下个星期他就要做手术了,犬时总是有那么点不放心。生怕他在手术台上出点什么问题,永远出不来了。

    卢景祯虽然精神头不太好,可究竟还是比犬时乐观得多,他看着犬时边咬着笔头边看窗外,手边的复习资料半天没动一下,就知道他又开始多想了。

    “犬时小朋友,你看书又走神了。”卢景祯伸手,修长白皙的指节轻轻扣了扣犬时的桌面,“你是想挂科吗?”

    被揭穿了的犬时红着脸,呐呐地假装翻页,发现还没看完后又将书页给翻了回来,嘴里还企图狡辩:“我是在默记,你以为我是在走神,其实我都有在看的。”

    “是吗?那西方音乐史一般分为哪几个时期,各有那些代表人物?”卢景祯优哉游哉地靠在床头,抱着手臂问他考点。

    犬时瘪了瘪嘴,质疑道:“这个也要考吗?”

    “我看你们复习资料里有这部分的内容,十有八九是要考的。”卢景祯看着小孩别扭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逗他道:“怎么?真想挂科啊?你要真挂科了这医院里一半人都要脱粉哦,我已经跟人说了你成绩特别好,到时候你成绩出来他们肯定要打听的。”

    犬时抿了抿嘴,跟他说起另一桩事儿来,“你下星期做手术是吗?”

    “她们跟你说了?”卢景祯挑了挑眉,并不意外犬时知道这个事儿。

    犬时见他没否认,嘴撅的越发高了,卢景祯寻思着上面都可以挂上一个小酱油瓶,“你都不说些什么吗?。”

    “说些什么呢?”卢景祯笑着看他,眼神很是温和。

    犬时顿了下,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医生说手术有风险,我有点儿害怕……我们能不能再找找,有没有把握更大点儿的医院啊?”

    “这里已经是治疗脑瘤最先进的医院了。”卢景祯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边吻了吻,“横竖只是一个小手术,我没主动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我的手术肯定能成功。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们既然来了,就相信他们,总不会比现在要差的。”

    听到卢景祯这番话,犬时更加心疼了。卢景祯这阵子一做完化疗就吐,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每天喝点儿清汤稀粥就算吃过了,其他是一点都吃不下去,硬生生瘦了十几斤。原本还有点肌rou的身体顿是瘦削得显了点骨头出来,看上去很是可怜。

    卢景祯挺乐观,犬时自然不肯用自己的担心和烦忧去影响他,只继续翻起了复习资料,嘴上问道:“等你病好了,我给你煮水煮牛rou吃好不好?”

    “这当然好。”卢景祯笑道:“如果回我们自己家,我们自己做着吃就更好了。”

    犬时怔了下,顿时是想起出国前那套跟卢景祯一起挑了装潢这会儿正在装修的房子来,那里是他们的家。

    “好。”有了回家的这个盼头,犬时立刻是觉得好过很多,调整了心态对卢景祯笑道:“那你抓紧时间,好好恢复,我们争取早点回家。”

    卢景祯笑着,伸长了脖颈与他亲吻。

    一周过后,结束了西方音乐史考试的犬时紧张地站在病房门口,与特意赶过来的何聪满在病房门***叉来回走。

    “别晃了,咱俩都别、别晃了,我晃得头都晕、晕了。”何聪满最先挺不住,捂着脑门一脸受累的样子。

    犬时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让何聪满颇有种不走动一下便是对卢景祯十分无情的感觉。虽说手术室里的医生靠得也不是他们来回走动来发力,但他们自己走动起来总是感觉好像要比干坐着要好受些。

    “你坐着呗,我不晕。”犬时简单地回道。

    何聪满到底还是心安理得地坐下了,背实实地靠在了椅子上,这才长叹出一口气,“你早上刚考完试就回来送、送他进病房,现在都三点快四点、点了。饭也没吃上一、一口,你是铁打的不会饿、饿是吧?”

    “还好,不太饿。”犬时是真没感觉到自己有哪里饿的,他只关心卢景祯什么时候能从里面出来。

    何聪满啧了一声,提议道:“刚出来那医生说了,还有一、一个多小时才能好,要不我出去给你买个饭、饭吧,别卢景祯还没出来你、你先饿死在外边儿了,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