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黄巾终来，天下大乱

    其实佃农和地主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高祖一统天下，所有利益从新分配，一大批新贵族诞生，同时土地也从分配到所有百姓的手中。

    但是人有差别，第一代农户可能都还保持着吃苦耐劳的品格，辛勤劳动。第二代、第三代可能也保持着继续工作，但第四代出了一个不想做事混吃等死的家伙，势必地就会慢慢荒芜。而旁边可能有一个农户第四代也是勤劳发奋的人，自己本来的地耕种可能还绰绰有余，干算直接将那个好吃懒做家伙的地也抢过来自己种植，只要保他不死就行。

    这样一代、两代之后，就算那个好吃懒做家出了一个勤劳的人也无可奈何，毕竟地已经彻底成为别人家的，他家没有地只能租别人家的地来耕种，最终就成为了佃农。

    想要解决这种循环的关键并不在于制度，而是这个渠道的多少。农业发展毕竟只是一个根本与基础，想要让麾下领地之内快速发展不单单靠农业，也可以发展其他来带动更多产业的发展。

    田亩制度颁发下去之后，沈括那边也将第一批的一百楚辕犁生产出来，只要全部的田亩分配下去，这些农具也会快速分配到各乡之内。

    “主公，这是这个月的账目，请你过目！”连续跑了足足七八天之后，姚斌终于能回来喘口气，将整个余姚的账目交给楚寒看。

    “这么少！”楚寒一翻开顿时惊呼。

    “主公，从我们离开鄱阳到现在开销不小，虽然我们将那张王二家的财富握在手中，但毕竟在秋收之前我们基本上等于是坐吃山空。”现在楚寒除了余姚县境内的一些赋税作为收入之外再无其他。虽然张王二家数代的财富，外加四家一次性献出来一百多万钱暂时缓解了楚寒的财政压力，但没有进项，迟早会吃完。

    “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没？”现在整个余姚县也就只剩下不到三百万钱，粮食虽然还够，但没钱楚寒很多打算都没有办法开展。

    “根据我们当前的情况，我们大概有两个选择。”姚斌其实也有自己的计划，只不过自己人微言轻，平日里参与决策的时候也只有站在旁边看看。

    “你说说看！”楚寒就怕现在没有办法，既然有办法，就算再难也还是有可行之处。

    “其一，缩减开支。最起码在秋收之前绝不能继续放任不管，尤其是军械所这一块，每天消耗的铁矿都是数以万计！”

    楚寒一听微微皱眉，军械所之所以消耗较大，那是因为里面的工匠按照自己的要求不断尝试着锻造横刀和楚辕犁的缘故。如果军械所停止生产的话，就会导致田亩改革出现问题，这个办法是必然不可行的。

    “其二，暂时求助世家，再从这些世家手中借一笔钱。我算过，当前我们的差额大约是三百七十五万钱。只要他们肯借我们这笔钱，我们就算多还一些也行！”

    楚寒不禁有些失望，姚斌做一个统计工作还可以，但是在这些点子上就离当世那些有名的大商人差远了。

    忽然，楚寒大脑之中灵光一闪，军械所之所以消耗过大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每天铁消耗太多，铁在这个时代那可是价格不菲。如果能够在余姚这里找到铁的话，一切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铁！对，周围有铁矿吗？”

    “铁矿，貌似没有听说过余姚有铁！”姚斌自从当上后勤指挥使之后，不断普及这余姚周围的情况，他敢保证绝对没有听说过有铁矿这个消息。

    “不，应该有！”余姚位于后世的浙江境内，浙江又紧邻着安徽。要知道安徽那可是铁矿大省，里面有源源不断的铁矿石，浙江境内就算再少怎么也会有一点，只要有一个储藏量还可以的，就可以完全解决现在这个问题。靠着铁矿，他可以快速卖到其他地方获得大比利益，同时可以用这些铁打造足够的兵刃。

    这就是余姚山高皇帝远的好处。东汉在盐铁上面的管制极其严格，基本上都是国家直接管制，普通人或者是地方官员根本无权染指。但江东因地处偏远，且周边山越纵横，导致朝廷对于这一块地区的管控一直不算严格，这才给了楚寒一个可乘之机。

    “姚斌，从现在开始，你从幼平那里点齐五百人，在余姚县之内给我仔细探查有无铁矿！不，这样，你从汤隆那里再抽调三十名专业铁矿出来，有专业人士应该能够更仔细一点。如果能够找到铁矿，就记你大功一件！”

    姚斌只感觉自己的脑瓜反应不过来，一瞬间楚寒的思想跳跃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只能按照楚寒的吩咐去执行。

    铁矿的形成和煤矿有很大的区别。铁矿形成主要分为三种，其一为火山喷发携带而出，其二为风力侵蚀携带泥土沉积。其三含铁的岩石被风化分解后，里面的铁就会被氧化。氧化铁随着水的流动，逐渐沉淀堆积在水下，成为铁比较集中的矿层。长江中下游这一带的铁矿石多为第三种情况。

    至于辨别哪里有无铁矿，楚寒也没有什么经验。按照常理，矿石因为里面包含的物质多余岩石，重量也应该大上不少的原则来看的话。找一块普通石头，再找一块大小相同的矿石掂量一下就能感觉出来，如果品质高的铁矿石会很重。

    虽然这飞来横祸让楚寒的军械所进程放缓不少，但如果真的找到需要的矿产的话，足以解决之前一切的问题。

    就在楚寒他们掀起寻找铁矿之时，大汉天下正在酝酿一场亘古未闻，前所未有的大变革。

    深夜的洛阳，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敲开了位于皇城外的大将军府，从而掀开了一场聚变，那个影子的主人叫做唐周。

    因楚寒的到来导致黄穰之乱影响力不断扩大，导致江东地面上的局势混乱，也正因此导致本来应该在光和七年的二月爆发的大起义足足推迟了半年的时间。

    因为张角弟子唐周的突然反水，导致驻守京师马元义无奈之下带领三千黄巾弟子直接攻击皇城，一连破了三道宫门，和汉灵帝所居住的长乐宫仅有一墙之隔之时。大将军何进才率领禁军匆匆赶到，在宫门之外血战黄巾贼寇，生擒匪首马元义。

    随后，根据唐周的供词，灵帝刘宏从那些生擒的人员口中顺藤摸瓜，一瞬间太平道隐藏在洛阳的一干弟子全部被剔除干净。以中常侍封谞为首的一干朝廷官员全部都被拿下下狱。虽然封谞也是十常侍之一，刘宏最亲近的人，但是在帝王之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抛弃。

    巨鹿郡，封谞被杀的消息快速传到了张角这里，先机已失，只能仓皇起兵。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四方百姓，裹黄巾从张角反者四五十万。起义瞬间波及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近百郡之地。大汉天下加上司隶之地一共十四州之地，一下子就有八州爆发起义可谓是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