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闻道
“怎么回事！”大长老神色大变，喝问墨成。 墨成道：“我也不知，他踏上的层数太高了，已经没有记载。” 竟然在所有人眼中消失，这是何等的荒谬！ 但是大长老还是下令所有人侯着，厉无涯一出来便擒拿他。 青岚身躯一震，问道：“爷爷为什么要捉拿他？难道就因为一把剑？” 大长老哼道：“哼，邪器只有邪修才会使用，这样也可以理解为何他的修为如此惊人了。” “可是他哪里有邪修的作风？”青岚不相信。 “岚儿你从未下山，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地里可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原本还想以礼相待，但是如今我不能让他走出剑阁！不然必将是天下大害。”大长老正义凛然的说道。 “为什么就因为一把武器来定义一个人的正邪？”青岚实在不懂。 大长老不再理她，心想自己的孙女还是太单纯了。 厉无涯被吸进了一个空间，这里绿茵满地，蜂飞蝶绕。 潺潺的溪水不断流淌，天上的白云倒映在水里，一派宁静祥和之感。 “你来了。” “是谁？”厉无涯惊醒。 “在你的眼前。” 一个身形慢慢在眼前的大树下聚合，竟然是名老者，气质不凡。 “你便是这关的守护人？”厉无涯满是戒备，并不会因为他的样子而起了轻视之心。 老者说道：“很好，时时刻刻的戒备之心，一个剑者所必需具备的，想必他已经给过你警告，你还敢上来？” 厉无涯道：“我来自便是为了磨炼剑道，为何不上？” “好个为何不上，你可知千万年来没人走到这里了。” “如今我上来便是来领教。”厉无涯魔剑横陈。 老者笑了笑，忽然说道：“坐吧。”随后便坐在了树下。 厉无涯疑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此时老者口中已经开始念念有词，他仔细一听竟然是在讲关于剑道的东西！ 刚开始还半信半疑，后来他说的实在精彩有理，厉无涯直接坐在了溪边，聆听他讲道。 “烈火、寒冰、水雾，这些便是有形之质，而术法之中蕴含这些有形之质，而剑法也可以包纳其中，这是为剑招。情绪、感情、念想、是一种无形存在，难以捉摸，变化莫测，而一旦剑法蕴含了这些无形存在，那必然所向披靡，这是为剑意。然则世间剑招剑意万千，终不得其本源。” “那何为剑道本源？”厉无涯疑惑，老者的意思在他理解而来就是说不管是剑招也好剑意也好都是属于下乘的东西。 “道，虚无缥缈的存在也，道化万千，何为正道这是一个困扰千古的问题。” “何为正道，难道妖道，鬼途不是正道？” “此‘正道’非彼正义之道，而是正确之道。” “剑道，无外乎在道的前面加了个剑字，便也是道化万千之一，而对于它的理解从无定论。” 厉无涯又充满了疑惑：“这剑道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如此虚无缥缈，让人如此难以捉摸，如何能够证道？”此时他不禁心想如果他的所有剑法都练到了极致，可还是没有悟道，那要如何？ “你看这河里的水，每个阶段，每个时期，甚至每流进过一个地方，它都是不同的，水无常态，幻化千形，可是你又发现了什么？不管它们如何变化，最后还是要汇流向同一个地方。” “你意思是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你很聪慧，但是不仅仅如此。” 厉无涯想了想说道：“你把这条河流比作大道，而这河流中的水流便是大道中的万千之道，而这河流的尽头就是本源，它们终究归于本源，不过你前面也有说道，水无常态，幻化千形，你看那岩石旁的水流，受到其他水流的排挤，来到边缘，它们激射而出，已然脱离了大道。” “事有优劣，大道自然也有高下之分，优胜劣汰何必在意。”老者显然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之人，看破世事。 “我非这个意思。”厉无涯摇摇头，手指挥动，河流边缘的一道水流被他引出，浇入旁边的泥土里，一朵绿芽破土而出，随后长成一颗小树，继而变成参天大树。 “这滴水流脱离了大道，却并没有泯灭，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厉无涯进过鬼域之中，对于这个道理自然更加明白。 老者沉思，许久才道：“你的领悟很惊人，但是要知道哪怕是邪道也在这条河流之中，而且是顶级大道之一，而你的道却完全脱离了水流。” “或许这就是我的剑道，以另外一种方式重生。” 厉无涯背后的剑骨越来越亮，放出了无数金色的光华，他的神色却十分安详。 看着这个年轻人，老者眼神恍惚，多少万年之前，实在太过久远了，有一个骑鹤而来的少年，也如这般坐在这里听他讲道，少年说他不想待在这河流之中，想要飞去天上看看。而那之后他的名字震古烁今。 而厉无涯如今说的话，跟他何其相似。老者觉得此人以后的路恐怕会震惊天下，道：“固守本心，真我守一，这便是我最后送你的话。” 轰！ 听完这句话，厉无涯剑骨的光华直接冲天而起，化作一条金龙，随后冲进厉无涯的体内，附在剑骨之上。 一瞬间无数剑道感悟涌入他的脑海，世界在他眼中变的更加灵明。 他明白，剑骨终于觉醒和他完全融合了，而他也有了将要突破了感觉，但知道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 睁开眼，他问道：“敢问前辈姓名？”如此高人，指点自己，不知姓名岂不是遗憾。 老者大笑起来，挥挥手，厉无涯只觉身体慢慢后退，耳边传来四个大字。 “剑阁之主！” 眼神惊骇之间，他的身体回到了外面，出现了在了九九十层的阶梯上。 他明白那名老者不是如今的剑阁之主，而是当年创办剑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