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 第12节
宝宝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小房子里，没人教他开口说话。 他刚来时只会一句mama，后来他又会了一句，你给我去死。 宝宝经常没有牛奶喝，肚子饿了，他mama指那墙角的青苔，他乖乖爬去舔墙角。 他爸惩罚女人当年想逃离他，想让女人痛苦，强迫她，逼她生下来孩子。 孩子就是男人复仇的工具。 后来宝宝晕倒了，被他爸送了医院，回来后男人说他不听话，打得他全身是血。 宝宝在这个房子里，没有人教过他爱。 宝宝不会笑，最后哭也不会了，到五岁时，心已经没了。 宝宝长得越大，男人打的越重。 宝宝身上新伤加旧伤，打得皮破rou绽，身上满是血痂。 男人不会给他处理伤口，伤口感染发烧，破伤风，他都受过，也已经不怕痛了。 该恨的东西太多，恨到最后心也麻木了。 宝宝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偷溜出去遇到了警察。 最后男人被警察抓了，女人逃了，没人想要他。 他在街边跟着一个白发奶奶回家了。 奶奶家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娃娃，她身上总有奶香味，甜甜的，像个奶团子，让人总想咬一口。 有一次宝宝忍不住，咬了一口，女娃娃哭了，奶奶告诉他不能咬人。 他是喜欢极了才咬的。 宝宝不知道对与错，在他印象中，爸爸是这样做的，他才学的。 如果奶奶说不对，他就再也没这样了。 女娃娃也不是很会说话，奶奶教两人一起读拼音。 他以前被女人叫做小疯子，女娃娃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阿迟。 奶奶家也很贫苦，房子很小，晚上总是两个娃娃睡在床上，奶奶睡在地上。 等女娃娃睡着了，他会悄悄抱着她。 女娃娃很喜欢这个长得很漂亮但是又不会笑的宝宝，经常会想给他讲笑话。 直到有一天，午睡过后，女娃娃醒了。 奶奶在旁边帮她缝补衣服，周围都没有阿迟的身影，女娃娃哭了。 “阿迟……去哪了？” 女娃娃伤心了好久，后来上了学，渐渐就把这件事忘了。 …… 当初迟漆家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里亏欠他。 现在那男人死了，也不敢要求他过来守孝，只是打电话通知他一声。 众人站在墓碑前，该哭的哭，该拜的拜。 迟漆站在远处看着，眸子微微阴沉。 待众人离开，他站在墓碑前，一滴眼泪都没流，还亲手将长在墓碑旁开的正艳的花折断了。 …… 学校食堂 “我妈听说你不吃晚饭，担心你营养不良，特意做了菜让我送给你，多吃点。” 顾大少爷把菜推到她面前，单手托着脸，神情懒散。 司弥看到碗里满满的rou，又想到下个月还要去参加比赛，拿着筷子下不去口。 顾大少爷看出了她的顾虑，伸了筷子夹走了一块rou放到嘴里，不紧不慢道。 “你们参加比赛还要求矮子和胖子不能参加？” “要保持身材。” 司弥想到是顾夫人的一片心意，吃了一块rou，然后把碗推给了顾提。 “怎么，当我垃圾桶啊？”顾大少爷无奈的接过碗，然后给她盛了一碗汤。 “哪能啊，看顾少爷太瘦了，关心关心。”司弥用勺子搅了搅汤，漫不经心道。 “先喝汤，待会和你说件事。”顾大少爷今天难得的没有兴致和她斗嘴。 司弥轻挑眉然后，然后吹了吹汤，喝了一口。 她轻瞄了顾提一眼。 顾提那家伙好像有点紧张？ 等司弥喝完最后一口汤，只听见顾提说了一声。 “傅隐回来了。” 司弥顿了顿，眼中有些欣喜，问道：“小隐回来了？” 顾大少爷冷哼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傅隐那家伙就天天小隐小隐的喊，叫他就整天顾大少爷、顾提喊的生疏。 傅隐那笑面心机虎，就知道勾别人媳妇儿！ “嗯。”顾提不情不愿的应一声。 “他回来住多久啊？”司弥又好奇的问道。 “半年吧。”顾大少爷没了往日的神采，司弥的魂已经被傅隐给勾走了。 本来不想告诉她的，毕竟是情敌，后来想想说不定她能开心点。 “既然半年的话，等回去露一手，做点甜品给他吃。” 司弥说着察觉了顾大少爷的不爽了，问道：“我们三不是小时候关系挺好的嘛，就算隔了一段时间，也不至于这样吧？” “按道理说，虽然他先认识你，但是我陪了你十几年，司弥……你不得先好好疼疼我啊？” 小顾提没被领养回来以前，傅隐跟司弥的关系就已经很好。 小顾提刚来顾家，没有一个熟人，做事畏畏缩缩的，很没有存在感。 一次晚宴，大家都在餐桌上坐下了，傅隐第一次来顾家做客，大家都在招待他，把顾提给忘了。 小顾提来晚了，看见餐桌人已经坐满了，热热闹闹。 他怕过去尴尬，一个人默默坐在了楼梯上。 司弥宝宝路过刚好看见，轻嗤道：“顾家大少爷，以后还有参加很多宴会，怎么这么窝囊？” 小顾提听见这话，还是一个女孩子说得，有些脸红，傲娇道：“我才不窝囊呢，我只是不想进去那么早罢了。” 司弥宝宝翻了个白眼，然后把人推了进去。 小顾提出乎意料的没有收到异样的眼光，有了自信，再加上经常出席宴会，成就了如今的顾提。 “本小姐怎么没疼你，甜品做了，舞也跳了，连唯一一个国级的奖章都送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司弥无奈的耸耸肩。 顾大少爷其实也不想让她做什么，只是傅隐那家伙当初害得他丢了司弥这个童养媳，现在又回来，他有些没把握。 至于那个国级的奖章，顾大少爷听说司弥会送给喜欢的人，于是就死皮赖脸的讨要过来。 “那就，今年生日的时候陪本少爷跳支舞吧。”顾大少爷思考了一下，慵懒道。 今年生日就是顾提成年礼生日了，他希望和她跳一支舞。 …… 学校已经放学很久了，人都走光了，司弥从食堂回来，准备拿点东西回寝室洗澡。 只听见教室里还有声音，司弥不禁好奇。 司弥一进教室，看见阮稀和上次买包的女生站在她座位旁边争吵。 “阮稀！把照片删了！”那个女生慌乱的叫到。 “谁让你乱用司弥的东西，我不删，你要给司弥同学道歉。”阮稀生气的怼回去。 司弥走到旁边，看到自己的化妆包被打开了，化妆品在桌上零散着。 女生脸上化了淡妆，看到司弥的一瞬间，手上的口红掉到了地上。 女生做贼心虚，不敢去看司弥，心里还记恨着阮稀拍她照片，要不然她早就走了。 “司弥同学……”阮稀刚想说什么。 司弥跟她道了声谢。 “我说怎么最近感觉口红短了一截呢，原来你是偷用了。” 要不是今天被阮稀捉到了，她还蒙在鼓里。 司弥撇了一眼掉在地上沾了泥土的口红，冷笑一声：“其他费用免了，口红给你打八折，再给我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的化妆品里面虽然都不是什么很大的牌子，但是也有点小贵，口红就三百起步。 女生悻悻的付了钱，道了歉，然后跑开了。 司弥回头看向阮稀笑了一下，“谢谢你。” 阮稀愣了愣，惭愧道：“不用谢，上次还害得司弥同学被老师说了。” 司弥知道她说的是上次年纪集会的事，她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不用在意，老师没说什么。” “希望……可以和司弥同学……做朋友。”阮稀吞吞吐吐道。 “可以啊。”司弥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