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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局面如同强心药,无论各方如何心思,朝野主战主和的争议都暂时放下,观望后面会如何。 至此,南北终于贯通,乐则柔送粮草再也不用从太湖出海绕到北边了。 好消息接连传来,朝野均是喜悦欢呼,连老天爷都放晴几日。 但长青居中气氛并不轻松。 乐则柔醒来第二天就要人马上去找乌叙文的书,但是乌叙早就亡了国,破费功夫,还是赵粉提起来成管事原先在北边管理商铺,说不定和乌叙做过生意。 于是乐则柔见了成管事一面,请他随手写几个乌叙文。 成管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真就写了几个,甫一停笔,乐则柔便脸色煞白,几乎站不住。 当时几个丫鬟都在场,听见一句,“果真是这样啊。” 那一瞬她脸上的茫然,她们只在乐六爷去世时见过。 此后乐则柔便魂不守舍,身边人全都提着十二分小心。 豆绿深吸一口气才挑起帘子进去。 “七姑,周家的事已经办好了。走漏粮草消息的那个掌柜也处理干净。” 乐则柔正靠在大迎枕上,手里把玩着小小的狼牙坠子,玉斗给她揉着活络油。六夫人让她在父亲牌位前跪了一宿,膝盖上两团青紫,已经三天了还是不能下地。 她怔怔的,不知出神在想什么,豆绿又重复一遍才听见。 她闻言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吩咐豆绿,“给朱翰谨传信,仔仔细细问逸王的兵马安排。” 豆绿退下后,玉斗一边给她揉膝盖一边轻声说:“你何苦跟夫人硬顶,这膝盖要是跪坏了可怎么好。” 乐则柔并没注意到她的话,此时看着狼牙微微蹙眉,似乎在思量什么大事。 玉斗知道,那是安止送她的东西,也知道自己在安止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安止从佑州救出七姑,从那一刻起玉斗就彻底服了他。更别说七姑为了他在冷硬青砖地硬生生跪了一宿,连夫人都松口了,除了让她行事周密些再没别的办法。 玉斗依然认为安止配不上七姑,但别人更配不上七姑。 包括玉斗自己。 在玉斗满腹心思揉膝盖瘀血时,乐则柔突然出声。 “你悄悄去一趟江宁。” “嗯。” 她把狼牙戴回脖颈,慢吞吞地说:“你亲自去给我盯住安止,看他如何与江北传信,如果可以,就截下来。” 玉斗下意识应是,反应过来后倏忽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乐则柔。 乐则柔许久没听见回音,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却见玉斗像是受了极大打击一般,失神讷讷:“七姑,为什么?” 为什么? 乐则柔也不愿意走这步,但不愿意又能如何,她看着裙子上被窗棂分成方块的日光,幽幽地叹气。 “情归情,事归事,我也没法子。” 她已经将宝押在六皇子身上,如果逸王当了皇帝,她前功尽弃。 而且,乐则柔垂下眉眼,敛去冷意,哪个皇子登基都行,绝不能是逸王。 永昌年间世家被皇权打压得厉害,南迁之后才缓过一口气,与皇帝多些周旋筹码,有了早年君臣共治的样子。 而逸王,他隐忍有谋略,还有军权,如果这样一个人当皇帝,绝不甘心被人控制,世家无立锥之地。 安止对她有救命之恩不假,她倾心于安止也是真。但她是乐则柔,未来要做乐家家主的人。 她一人干系着太多,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玉斗恍惚着看眼前人,依然肤白如玉,长眉挑着英气,嘴角带着三分笑意,素色衣裙一如初见相救的模样。 但她止不住心底的寒意。 …… 玉斗走后,乐则柔躺在炕上歇午,被褥暖烘烘的,太阳晒得脚下褥子有些烫。 她头有些昏沉的疼,但睡不着。她看着藻井上的卷草纹,觉得自己和小时候最害怕的乐老太爷没有任何区别。 当她坐在乐家大宅前院书房,面对祖父枯老的面容时,这种感觉尤甚。 “你腿怎么了?” 乐则柔坐在花梨官帽椅上,微微欠身,“回祖父的话,前两天不慎跌了一跤,磕着了。” 乐老太爷嗯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他沙哑着嗓子道:“周家的事儿,有些过了。” 乐则柔恭顺应是。 那天往来船只有人见到乐则柔救周家的船,这个堵不上嘴。 乐则柔也没堵人嘴,周家来人时她只说没捞上来周姑爷,生死不明。 周家私下想拿乐则柔被党夏掳去名节有损当把柄。 结果当天下午,礼部尚书周老爷不幸死了。 据说是被惊马踩死。 这其中劫持羞辱的弯弯绕绕乐则柔没有多提,只跟老太爷说周家勾结党夏被她发现马脚,就手处理了。 乐老太爷虽然觉得她手段狠了些,但也不再多说什么,左右人已经死了,周家没了周老爷和长子,二十年内都起不来,不足为虑。 而且,借此乐家和周家能彻底撕撸干净,是件好事儿。 他咳了咳,问眼前这个不输男子的孙女,“你跟陈拙,通信了吗?” “最近没有,上回通信还是一个月之前,说他和逸王打下青州。” 说到这儿,乐则柔语气有些踌躇,“逸王现在兵马不下二十万,孙女怕他想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