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千金后我成了团宠 第86节
她指着师兄骄傲道:“这是我师兄,绝世高手,一百个你在他面前都是弟弟。” 诚王目光瞥过师兄,有些懒散道:“我不跟你计较。” “你是不敢。” 颜溪又呸了他一句,这才把桌上那张打湿的字条拿过去看了几眼。 这下子她终于知道诚王为什么这么说了,因为这上面提到了诚王。 不仅对监察使有所描叙,还说了诚王的事,诚王对太子和皇帝不满,又被幽禁,是最好的联合对象。 只是这一切还来不及发生,就出了阿尔曼看上颜大哥的事儿,加之这是大王子主张的,阿尔曼便顺势将这事告诉了颜溪。 原本是让她去找霍延庭,连带着也谨防诚王,阿尔曼先前断定她和白日里来的三个人更亲近,无论找荣野或连亲王,都会告知霍延庭,因为霍延庭对芒国最了解,在这件事上这几个人都是拎得清的。 可阿尔曼怎么也不会想到,颜溪竟然直接找了诚王,还把东西都给他看,要是诚王真有什么歪心思,这张纸条他看完就该毁掉,然后想办法对颜溪动手,或者留下他们。 好在诚王并没有这个意思,他虽桀骜,但也没有报复大景的想法,而且师兄很凶残,颜溪更凶残,大半夜摸到了他床边,便是有什么想法如今也消了。 颜溪虽看了这条子,但她没有怀疑诚王,看完之后沉吟片刻,她严肃道:“阿诚啊,你应该知道我来的意思,我见你最近被陛下幽禁,特意把这消息给你,让你领这功劳,我对你如弟如子,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诚王唇角再次一抖,他道:“你非要加个如弟如子?这话你怎么不在我父皇面前说?” 才十几岁的年龄,也不知道天天占着这辈分能有什么用。 颜溪淡定瞥他一眼,姿态端庄扶了扶发髻,从容道:“你在我面前本来就是个弟弟。” 诚王简直没法说,只好无奈道:“别扶了,鸟窝似的发髻有什么好扶的。” 颜溪先前在床上翻滚了许久,头发都没梳就出来了,又爬了窗户,如今形象确实不大优雅,便是她姿态再端庄,这动作也显出一种小孩子故作老成之感。 “你管我?” 颜溪对他这形容十分不爽,恨恨道:“我给你送好处,你非但不感激我,还嘲讽我,荣诚,你没良心会遭天打雷劈的。” “停停停。”诚王头疼按着脑袋,叹气道:“行吧,这事算你给了好处,你想怎么样?” “什么叫算给了好处?一点都不心诚。” 颜溪从始至终都对他这般语气非常不满,她斜眼瞥诚王,恶着语气念叨:“真是好心没好报,救了你两三次又给了你天大好处,能封王封爵的功劳,我哥都没给,就给了你,你就这态度,我真是瞎了眼了,心善被人嘲,人善被人欺,我太善良了就被你欺负······” 念得诚王脑仁都开始疼了。 还有,他很想问问,救了他两三次是哪两三次?唯独一次就是上次面圣,可那说实话也不算什么救不救的,还把他的手都差点打断了。 “你就说想要我做什么?” 诚王也不和她分辨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不赢,因此直奔主题。 颜溪说话的声音一顿,她眸光一转,继续道:“我哥现在还是个下四品的小官,这样,你给我哥弄到三品去。” 诚王眉心跳了好几下,无力道:“大姐、祖宗,你以为我是父皇?想给谁升官就升官?你哥哥年纪尚轻,身上又无功爵,能到四品已经很难得了,三品是上臣,天子近臣,二品便是内阁行走了,我到哪里去给你哥哥擢升?” “那我不管。” 颜溪满脸漠然:“你收了我的东西就得帮我做事,不然我就告诉太子哥哥你和芒寇勾结。” 这份情报原本就是用了她大哥的名义得来的,可这东西没法直接给颜大哥带来好处,他和连亲王霍延庭不同,他只是个普通文官,如今既给了诚王,那自然要为哥哥讨一份功劳。 “你就是告诉父皇也没用啊,我做不到!” 诚王是真服了,颜溪这姑娘无理取闹他真的怕。 “怎么做不到?” 颜溪这时候也有些火气了,她怒视诚王,冷声道:“不过是你不想做罢了。” “那你说我如何做?” “你父皇就三个儿子,平王生母卑微,向来不受宠爱,你哥哥那是陛下心尖上的儿子,你也是元后所生,你父皇这么讨厌你完全是因为你太混账了,倘若你洗心革面,日日去你父皇面前伺候着,没事撒撒娇,开口甜一点,唤两句我最爱的父皇,动-情时落两滴眼泪,你还是小儿子,人都说做父母的疼爱小儿子,他能不疼爱你?不把你放心尖尖上?那心尖尖上的小儿子就这么一个请求,想把一个本就优秀的年轻人提拔到三品,他能不答应你?” 颜溪霹雳吧啦一顿说,把诚王说得目瞪口呆。 不止诚王,师兄在旁边听得也是叹为观止。 瞧瞧,不愧是撺掇的鼻祖,这教导人撺掇抱大腿卖乖的本事一等一地高。 诚王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弱声道:“这、我就为了一个三品官便、便······” 便脸都不要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 毕竟这世上人不是每一个都能像颜溪这般视脸皮为无物。 他和太子皇帝置气多年,如今要他贴上去伺候,还有撒娇,叫什么‘最爱的父皇’,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 诚王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颜溪见他这样便道:“你看,我就说了有办法,只是你不愿意做而已,我为你费尽心思,想让你领功,让你父皇不那么讨厌你,高看你一眼,结果你就这个死德行,方法告诉你了都不会,就这你还想夺嫡?” 颜溪嗤之以鼻。 想夺嫡还要脸,难怪最后没成功。 诚王闭了闭眼,心中颤动许久,终于道:“我终于知道你是个什么厉害角色了。” 颜溪这要是个男子,大景怕是经不起她几日折腾。 “哪是我厉害,分明是你们太没用。” 颜溪撇嘴啐了一句,又道:“总之我不管,你拿了我的东西就得给我办到,方法我告诉你了,或者你用其他办法也行,不然拿了我颜溪的东西又想不付出代价,你就试试看我能不能整死你。” 诚王紧紧抿唇,默然无语许久,他把纸条都推给颜溪:“我不要了,这玩意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你看都看了,还想不要?” 颜溪勃然大怒,一把捏住他手臂,正是受了伤还没好的那只。 诚王疼得倒吸凉气,一边试图推开她一边道:“快松开,天杀的,你是个女子啊,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 “那你给我写张保证书,按个手印,保证半月之内给我哥哥升到三品,不然今晚上掐断你的手。” 颜溪眯着眼威胁他,那模样不像个花季少女,反倒活像个阎罗王。 诚王咬牙坚持了会儿,便听颜溪道:“师兄,你帮我一下,把笔墨纸砚找出来。” 师兄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还是给她找出了笔墨纸砚。 颜溪便掐着诚王的手臂死死不松开,她继续威胁道:“快点写。” 诚王本还想咬牙坚持一下,却听颜溪眯着眼继续说:“别逼我,逼急了我把你扒光扔到大街上去。” 诚王不敢置信道:“你当真不要命了?” “你管我要不要命,有本事你可以赌一赌,反正就算死也死在你扒光扔到大街上之后。” 要不怎么说颜溪是个狠人。 她拽狠话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 诚王目光惊颤与她对视了会儿,他咽了口口水,颤声道:“你当真是不准备做人了。” 颜溪听了这话显然不会开心,她原本一只手死死掐着他的伤处,如今另一只手也上来了。 她两只手死死掐着,恶声恶气道:“那你信不信我今晚当一次恶鬼。” 诚王被她捏得冷汗都下来了,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死死不肯松手,他熬了一阵子,终于妥协,“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行了吧?” 颜溪轻轻哼了声这才松开他的手,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快些写保证书。 诚王心中抗拒,可又没办法,他丧着张脸,提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字。 期间颜溪还提醒了好几次他该怎么写,总之就是要按照她的意愿写。 写完了之后她又找出印泥,强行拉着诚王按了手印。 在这个时代手印是极为重要的,按了手印相当于有了法律效应,也就是说诚王若没做到,颜溪拿这东西去敲登闻鼓,城防司是要给她断案的,哪怕她威胁诚王这事是死罪都得在处理了这纸文书之后。 诚王被迫签了个他根本没法完成的东西,然后他捂着自己的手臂瘫在桌上,嘴里喃喃念道:“我惧怕鬼,可鬼未伤我分毫,我不怕人,可人让我遍体鳞伤······” 师兄默默看了他一眼,只觉这位诚王殿下怕不是被颜溪给弄疯了。 而颜溪本人则欢欢喜喜拿着那张文书瞧了好一会儿,才对师兄喜滋滋道:“师兄,我们家迟早都会权倾朝野的。” 师兄:“······” 这种话对着诚王这位皇子说真的好吗? 但诚王似乎没听他们说话,他只目光无神瘫在桌上念叨些奇奇怪怪的话。 颜溪仔细收好了文书,笑盈盈拍了拍诚王的肩膀,亲切道:“阿诚,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别跟我客气,平日里有什么忙都可以找我帮呀。” 诚王默默看了她一眼,语调沉沉道:“我没这么多命折腾。” 再给颜溪折腾两次他就要死了。 颜溪正在高兴之中,也没在乎他这胡言乱语,只依然亲切道:“瞧你说的,谁还能亲近过咱们两?芒寇这事你好好办,一定教你父皇刮目相看,到时候你又是风风光光的诚王殿下了,等你幽禁出来了,记得来找我喝酒庆祝呀。” 诚王眸光灰暗沉寂,没有一点喜悦之感。 颜溪也不在乎,她再次鼓励般拍了拍他肩膀,对师兄道:“师兄,夜色很晚了,我们不要打扰阿诚休息了,现在就回去吧。” 师兄目光从诚王灰暗眼眸上掠过,心道确实不打扰,因为人家睡不着了。 眼看诚王一副没了魂的颓废样子,师兄没再多说什么,只带着颜溪又从窗户口掠出,余下诚王一个人在寂静夜里默默泪流。 大约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颜家二姑娘这张‘可爱乖巧’的脸了。 回到颜府之后,师兄掠过房檐瓦砾,落在顾霜院子前。 他松开颜溪,瞥了眼她兴奋目光,淡声道:“下次别来找我,我心肝不好,受不了刺激。” 诚王这晚上是够刺激了,而他也没多平静。 “师兄您这话可见外了。” 颜溪露出讨好笑容,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顾霜院子门口传来一道清冷女声。 “你们半夜三更去做什么了?” 再过一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颜溪和师兄这时候一副从外面回来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平静。 颜溪一看jiejie出来了,心想她大约发现师兄不在,所以才等在门口,只是方才她没注意到。 而听见顾霜说话,不等颜溪回答,师兄已经先一步道:“你meimei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