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陡生 āndēsん.#269;o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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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醒来,姬无衡看着怀里仍熟睡的苏瑾,心下松快,不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旋即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雨已停,姬无衡打开窗决计散散屋里的旖旎气息,岂料这窗一开,他所养的海东青便扑闪着翅膀驻足到了他肩膀上。 姬无衡察觉到不对劲,他握住海东青脚踝从那小竹筒里取出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书六字:宫中有变,救驾。 父皇姬无衡眸子闪烁了几下,他转过头去看苏瑾,原想和她再温存些时候,却是不能了。 紧了紧手中的纸条,姬无衡给苏瑾掖了掖被褥,接着便整理着装和行李踏出了房门。 即将出驿站前,姬无衡同王德作辞,继而又嘱咐他让苏瑾再多睡会儿,以及早膳准备清淡些。 王德笑笑,“这些就不必公子叮嘱了,咱家晓得的。话说公子,真的不预备亲自与陛下告别了吗?” “不了,现在走比较好。”姬无衡望着苏瑾房间所在的方向,良久之后,他收回视线,“若等她醒来,只怕我就舍不得走了。” 王德遂不再赘言,只最后祝愿了一句,“那就祝公子一路顺风。” 姬无衡匆忙赶往北陈皇宫,留派了两三亲信守卫皇城后,便集结精兵赶往西凉。此时的西凉,正是风云诡谲,宫城已经被姬无衡几个兄长带兵包围了,他们想谋权篡位,于是合起手来囚禁了皇帝,偏偏彼此之间又互不让步,各个都想继位,几方人马便僵持了下来。 姬无衡到时,直接遣了他的精兵攻进宫城。在战场上历经过厮杀的战士,自是与那等王府亲卫宫中禁卫要不同,只用了区区三日,姬无衡的属下,便攻破了宫城。γμsんμщμм.cǒм(yushuwum.) 入了宫,姬无衡兵分三路,一路人马去捉叛乱者,一路人马去解救围困群臣,至于另一路,则跟着他去寻西凉皇。 宫变被姬无衡强势镇压下来后,姬无衡便扶着西凉皇来到朝堂坐上龙椅。西凉皇看着底下那几个皇儿,听他们或争吵或求饶,只觉脑瓜子嗡嗡地疼。从桌案上随手抓了个茶杯,西凉皇朝底下一掷,怒斥道,“一群逆子!” 话音刚落,西凉皇又猛烈咳嗽起来,手帕染上猩红,西凉皇看了一眼便将手帕仓促收起,他将姬无衡正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的手拿下,下令道,“衡儿,你去,把他们就地斩杀了。” “父皇?” 虽然自己与几位兄长相处不多,加之幼时自己还受过他们的磨砺,可即便没感情,姬无衡也对他父皇这命令感到吃惊。他是没感情,可他父皇呢?就这样把自己几个儿子全杀了吗? “怎么?现在你也不听朕的命令了吗?”西凉皇直视姬无衡,眼里淌出寒气,“他们可不是你兄长了,是一群谋反的贼子,衡儿,你听明白了吗?!” “不,不父皇,孩儿们没有想过要您的命啊,父皇!孩儿们只是想知道父皇要把皇位给谁,并没有谋逆之意!” “三弟,父皇的旨意是不会更改的,你还是省省 “现在再听你们说万岁,当真可笑。” 入夜时分,西凉皇终于醒来,他似是也觉察到自己大限将至,于是唤来姬无衡,说,“你去去把丞相,太傅还、还有尚书令,都叫过来” “陛下!!!” “臣等,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凉皇狠狠踹了一脚三皇子,咬牙低吼,“你们若是有胆子杀了朕,朕还要高看你们几分,一群废物!” 随手抓了个兵士,姬无衡催道,“你去,把太医院的太医全喊过来!要快!” 不一会儿,太医们全赶了过来,全部诊脉完后,齐齐跪在了地上。群臣见状,深感不妙,最后,丞相站了出来,对着太医们询问,“陛下,还能坚持多久?” 西凉皇嘲弄地笑笑,他又咳嗽起来,这一回,咳出的血没拦住,露在了几位大臣眼底。 太医猛地跪在地上,他不住磕头,“臣,臣无能” 传话完,姬无衡便守在外头,静默地看着几位大臣走了进去。 剑出鞘,姬无衡在三皇子的倒退哀求中,砍落了他的脑袋,面色沉凝地朝底下剩余的几个兄长走去,姬无衡还要再杀,大皇子二皇子却已先行撞墙自尽了,最后那位兄长狼狈往殿外跑,却被守在殿外的将领给斩杀了。 三皇子怒瞪了说凉话的大皇子一眼,他跪爬着来到龙椅旁扯起西凉皇的衣摆,哀求道,“父皇,逼宫的决定是大哥做的。儿臣,儿臣不过是鬼迷了心窍才跟在了后头。父皇,您原谅儿臣吧!儿臣知错了父皇!” 朝堂上再度乱成一团,太医被守将提拉着脖颈扯到了西凉皇跟前,把完脉,太医两腿打颤,他一会儿看群臣,一会儿看姬无衡,半晌吐不出一句话。 姬无衡没了耐心,低喝道,“父皇到底怎么了?!说!” “衡儿,动手!” 求饶的功夫吧。” “孩儿遵旨。” “禀大人,陛下他最多撑三日” “来人啊!传太医!快!” 摆了摆手,姬无衡直白开问,“你就说你能不能治?!” 丞相,太傅,尚书令三人具是一脸肃穆地入殿,此时此刻,不出意外,便是西凉皇要留遗旨了。 “轰”的一声,所有人都惊了,他们纷纷看向姬无衡,希翼姬无衡拿个主意。姬无衡无奈,只得背着西凉皇先行回寝宫,随后派太医蹲守。 “陛下他,他怒急攻心,内府紊乱” 西凉皇冷眼看完了全程,他颤巍着站起身,还欲继续发号施令,不料胸口胀痛,竟直接让他疼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要保重身体才是!” “行了,说正事吧。”西凉皇强撑着坐直身体,他把玩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眼望远方,慢悠悠道,“皇位,便由雍王继承。” “你们几个,便做辅臣,好好辅佐。” 才说到这儿,西凉皇又咳嗽起来,等他喘过气,注意到尚书令面露疑虑之色,不由点了点他,问,“你这副样子是作甚?衡儿登基,可有不妥?” 尚书令拱了拱手,回道,“陛下,雍王殿下在行军打仗上的本领确实无可指摘,可若为帝” “要说就说!别给朕吞吞吐吐的!” “臣,不得不跟陛下直言,雍王殿下其人,实是过于儿女情长了。” “哦?” 面对西凉皇的上下打量,尚书令冷汗淌满了后背,他紧了紧衣袖,鼓着胆子继续说道,“殿下心爱女子若是旁人也罢,臣必不多言,只是殿下钟情之人,却是,却是东玄国的凤帝啊!” 姬无衡与苏瑾那点子风月,西凉境内知道的人虽不多,可若有心人要打听,还是很好查探的。西凉皇对此有所耳闻,却没有过多了解,他是不信任皇族中还能出痴情种的,但尚书令这么郑重其事,西凉皇免不了要他展开详谈。 等到尚书令把他了解到的说了个分明,西凉皇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几位大臣扫了眼西凉皇的神色,皆低下了头作听候旨令状。 殿内一时陷入窒息的沉默中,约莫一炷香后,西凉皇低沉带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待会太医过来,朕会让其熬碗药。” “陛下是想?”丞相问。 “这药,朕会让雍王服下。届时,会有专人将其困住。” 几位大臣越听越懵,全然捉摸不透西凉皇的意图,西凉皇依旧转悠着他手指上的玉扳指,也许是思绪复杂,一时不察,那玉扳指竟掉落了地。丞相欲捡,西凉皇摆了摆手,示意三人向前几步,同时声音压得愈发低,“兵贵神速,大军,尚在北陈疆土是吧?朕撑不了多久了,你们稍后传朕旨意,让那边驻守的将领,借道东玄回国时,寻机征讨东玄。” “陛下?”尚书令低呼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