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孤雄(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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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25日 第三十一节【报复与净化】 刚到三楼,就已经能听见争斗的声音了。雄介扳起击锤,手指扣在扳机上,跨步走向事务所。 看到那被提灯微微照亮的事务所里,深月正被一个男人给压在身上,雄介二话不说向着天上开了一枪。 如此一来,这里头的人全都停下了动作。 只剩枪响在这房间里渐渐消散。 深月抽泣着向倒在旁边的弟弟们伸过手去。而那正压在深月背上的男人见此更是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像是现在才回过神般,视线这才向着雄介移了过来。 雄介把手垂在大腿旁,单手扳起击锤。弹舱随之转动,填装上下一发子弹。 枪口直直地指向男人的眉间,跟着向着那硬直不敢动一下的男人的脸上一脚踹了过去。那里头嵌有铁板的军靴把对方的鼻梁给踢碎,男人像头猪那样在地上扭动着身子悲鸣着。 “················“ 向着那流着鼻血蹲着男人的后脑,雄介把枪口指了过去。 男人一边摁住自己的鼻子,一边爬着逃了开去。看着对方爬到墙边了,雄介发出了话。 “停下” 那把冰冷的声音,让男人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把这个扣在脚上“ 说着雄介抛出了一直放在腰间皮包里的手铐。 “另一头扣在桌脚上” 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手铐,男人像是犹豫般止住了动作。 再度的枪声。 附近的柜子上被穿了个洞,男人也惨叫着蹲了下来。 “快给我照着做啊·········” 不知是否听出那股有些疲惫的声音里头有些不耐烦,男人连忙慌张地捡起手铐,在这片漆黑中苦恼地将自己的右脚跟桌子铐在了一起。 这么一来对方也就没法行动了。男人的手所能伸到的地方,也没有能被当作武器的东西了。这么一确定雄介也才终于把举着枪的手落了下来。 “喂,没事吧?“ 对着深月喊出了话,可对方却没回应。 转身看过去,深月正把优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紧紧抱着,呆然地一动不动。 “啊·········啊·········” 不知是呜咽声还是呼吸声从她口中漏了出来。 “······喂“ “优他········” 更进一步走近深月,俯视着优的身体。 头骨都凹了。 那毫无光彩的双眸,定定地看着眼前一片虚空。 “················“ 雄介阖起双眼,强忍着胸中那不断涌上的东西。 乱来一通地将那股动摇吞进肚子里后,他睁开眼环视着四周。跟着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隆司。他那身体正蜷缩成一团颤抖着。 “没事吧?” 雄介靠过去蹲下身子。发觉隆司裤子底下的右脚都肿了起来,正往外渗着血。说不定骨都断了。从他还紧紧捂住自己肚子来看,内脏也似乎受到了损伤。虽然没法判断是否有生命危险,可他身负重伤这是无需置疑的。 (我cao他妈) 即便是小伤小病,在如今这种无法接受治疗的现状下就已经相当于致命伤了。更不用说这般缺乏体力的小孩子了。 (带他到医院的话············不行,医院里也都一样满是丧尸而已。而且普通人能治疗到什么地步?要是有医生的话···········可在哪才有呢) 正在沉思的雄介发觉自己的右手正被什么给紧紧拉扯着。抬头一看,发觉深月正试图抢过自己的手枪。 “很危险的!“ 虽然已经避免过于用力地试图推开深月,然而她却倔强地不肯离开。两人推搡起来也十分危险,也没法强硬地死死握住不放,不得已之下雄介还是松开了手。 将那泛着黑光的左轮手枪拿到手中,深月正对着那还被扣着手铐的男人双手握紧举起了手枪。 “噫!” 男人悲鸣着想要往后退,然而自己的脚被桌子给扯住了没办法再往后挪一丝。紧接着怕得不行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就这么看,真是一副可怜的样。脸颊都瘦得凹了下去,鼻子也都塌了,还正往下流着鼻血。手腕上的出血更是把衣服染得脏兮兮的。正是那种狩猎流浪汉当中常有的流浪汉的样子。 “竟敢!“ 深月带着哭声咆哮着。那双握着手枪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只要扣下那扳机的话,就能把子弹射出去了吧。”救,救救我啊···········“ 男人的话,让深月更加激动。 “竟敢做出那样的事!”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更加用力了。 “是我错了!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你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优,优他!你都对他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了!” “我没想到过要杀了他的!不知道怎么的!都怪我一直以来一个人困在那里,脑袋变得有些奇怪了!“ “我,我才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怎么可能会知道!你这卑鄙的人!就这么怕自己被杀掉吗?!” “请原谅我啊!求你了,别杀我············“ 男人捂住自己的脸,不住地往后退着。 看到对方这么一副样子,深月更是拼命往扣着扳机的手指那灌注力量。 “我不会原谅你的·······” “对不起········求你了,我还不想死啊··········“ 如此恳求的模样。 深月无论如何,都没法扣下扳机。 虽然她不断加大力量,可就是没扣到足以射出子弹的程度。 最终。 “为什么··········” 深月从喉咙那漏出一声似乎已经绝望的声音。 那握着手枪的手抖得不行。 即便在这般斗争当中,深月也没法冷酷到夺取眼前这种毫无抵抗一脸惧怕的人类的性命。 “为什么你就得在我面前求饶呢··········?为什么就不肯安安静静地闭嘴给我杀掉呢·········“ 这犹如精神的齿轮错开没有好好咬合在一起的声音,让男人更加恐慌了。 雄介悄悄靠到此般的深月身旁,从一旁伸过手去。摁着手枪的击锤,跟着试图把枪拉到自己手中。然而深月没丝毫放松力气,依旧紧紧地握住手枪。 “深月” 雄介的声音,让深月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来。 说起来,雄介自己也不知道怎地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也是第一次喊这家伙的名字呢。 深月从心底里就乏了气力,手枪从她那指间滑过,递到了雄介的手中。 深月垂过头,跟着顶着一副幽灵般的表情扬起头来看着雄介。 “那帮孩子···········“ 深月说道。 “把武村先生,给当作了英雄···········老是在说武村先生来援助我们那时候的事情······也因此,说自己也想要成为武村先生那样的人,所以,他们一想到我这么危险了,就猛地冲了出来” 深月的双瞳里浮现憎恶的神色。 “为什么·······就没有来好好守护我们呢?“ 雄介注视着手掌中的手枪,沉默着。 不久,嘟囔了一句。 “抱歉” 这么一句话,似乎让深月回过神来, “啊,啊啊········我都在说什么东西呢。真的对不起,刚刚脑袋不太好使·········难道,我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了?抱歉,这明明都是我的过错·········啊啊,怎么办··········你生气了吗?“ “没事。你去看看隆司怎么样了吧” “好的·····“ 深月迈着那虚浮的脚步,向着隆司身边靠了过去。 “呼——············” 雄介把腰靠在桌子边上,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侧眼看着男人的模样,手肘抵着两膝,双手搭在下巴那,静静地思考着。 那股争斗的声音已经消失,只剩下那阵想要刺痛着人般的沉默笼罩着这间房间。 深月正空洞地蹲在隆司的身边,男人也颤着身子在一边怯着。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 一切都破坏殆尽。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其中有自己的一部分缘故。 雄介理解到了这个。 (都是我的责任呢·······) 没想到过自己能事事完美地达成,无法预测的事态更是接二连三地发生。 然而·········即便不管事态再怎么恶化。 要是深月持有手枪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可是有预备的手枪的。 即便没打到对方,起码也能起着一定程度的牵制。想要靠近手里拿着手枪的人,基本上没的吧。 这么说的话又为什么,至今为止都没有把手枪交到深月手上的话。 那是。 (·······自己没能信任深月的缘故) 就是畏惧自己把这么明确的武力交到她手上之后是否会遭受背叛。 也有一部分是由于没想到这个据点会有侵入者,所以也没有感觉到深月有非要武装起来的必要。 可如今,那也只不过成为了狡辩。 从结果来说,也就是雄介的猜疑心招致了如今的事态。 “啊—啊··········” 雄介昂起了头。 “怎么办才好呢·········“ (虽然也只能往山上跑了,可隆司却受着伤·········恶化的话该怎么办。自己能正经地来处理伤势吗。点滴跟输血也是必须的吗?该用什么药才好?就抗生素的话可以吗?cao他妈的,要是还有医生活着就好了呐·········) 此时,远处传来警报的声音。 雄介停下身子,竖起耳朵细听。 那是至今以来都没听到过的,让人 不快的声音。 虽然都给建筑物的墙壁给隔着让人没法听清,可还是能知道这是防灾无线警报。 雄介站了起来正往通道那走的时候,感觉到就剩男人跟深月在这房间里让人有些不安,便止住了脚步。 深月还没察觉过来这声音究竟是什么,那胡乱的视线在这周围转来转去。 那警报的声音十分远,也十分低沉。 要是在这之后是有什么信息要放送的话,在这房间内那是肯定听不见的吧。虽然得往屋顶走,可也不想这男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说起来无线电机········) 手提过提灯靠近放着无线电机的桌子。打着开关也没什么反应。现在都停电了这也当然咯。 雄介咂着舌蹲到桌子下面去,把无线电机的插头从插座上拔出来接到电池盒上。确认了下电压后。又从桌底下爬上来,无线电机终于正常地启动了。 这机器里登录了的频道里,应该有这市的防灾无线的频率才对的。cao作着数字键盘那,选择频道。外头的警报已经切断,剩下模糊不清的声音正播放着。 突然,扬声器里传出声音。 那是把年轻女性的,结结巴巴的声音。 “······请尽量选择大路,安静地移动。再次重申。···这里是,大野市政府。现在,这里聚集着百人左右的避难者。三天后,自卫队的直升飞机就会到达这里进行救援活动。能采取行动的人,都请把目标放在大野市政府。地点在三十三号线跟日高川的交接处。请尽量选择大路,安静地移动。········这个放送,将会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里,每个小时的零分时,放送五分钟。也就是在蓄电池耗尽的二十四小时里。还生还的各位,听到声音的话都请把目标定在大野市政府。恳请大家,千万不要放弃!再次重申。这里是,大野市政府·········” 这完全是还没习惯放送,也就是拼尽全力的声音。 深月一副困惑地看着雄介。 (居然还活着那么多啊········) 雄介左手捂着脸,仔细思索着现在耳朵里听到的。 (········百人,百人啊。既然能做到放送这一类事情的话,那么内部就应该取得一定程度的管理了·····就算里头没有医疗相关的人也好,只要能撑到自卫队来的话就能接受到治疗了。大学里头那帮家伙········虽然对那帮混球感到有些不安·········可再怎么也是市政府,两边也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三天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雄介总结了下想法后,张开了嘴。 “深月,隆司就交给你了。用毛毯或者什么的把他裹起来。优他·········优他就由我带上。我们立马出发” “好,好的“ 深月为了拿到毛毯,慌张地往里头跑去。 正当雄介也正准备做出发的准备时, “啊!喂··········喂······” 听到声音,雄介转过头去。 一看,男人那快要抱住自己般的视线投了过来。 “··············“ 雄介跟男人对视着。”·············求,求你了·········“ 男人那把恳求的话语,让雄介不禁缓缓地把视线往下落。落在那依旧握在手中的手枪上。 男人的表情变得焦躁不安。 雄介叹了口气, “你也想跟着一起吗?” “!啊,啊啊!求你了!“ 雄介从腰那掏出钥匙扔了过去。 “把脚上的手铐扣住双手。搞定之后把钥匙扔回来。要是敢弄得什么花样的话我就直接崩了你的头””明,明白了!“ 男人拼了命地揭开手铐,跟着扣在自己手上,脸上谄媚地笑着。大概是从刚刚雄介跟深月的对话中,察觉到雄介并不是那么积极地想要杀害这个男人的吧。 “武村先生?!” 碰上回来的深月,她惊讶地叫道。 “为什么给这样的人!“ “好了你给我闭嘴” “可是···········!“ “烦人” 深月皱着眉,用毛毯把隆司裹了起来。那对眸子里依旧充斥着憎恨,直直地瞪着那男人。 雄介没管这些,只是拿手枪催促着男人。 “你先给我出去“ 男人战战兢兢地,一副悲屈地偷瞄着这边,贴着墙往门口走了过去。而雄介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出到走廊,向着那走向大厅的男人,雄介喊停了他。 “错了。右边。出去之前,我想看看外头什么情况先” 这句话,让男人停住了脚步,跟着往右边走了过去。朝阳透过这头的玻璃幕墙朝这走廊射入阳光。那附近放置着的观叶植物上的绿叶正映着朝阳闪出点点光辉。从这儿能一眼望尽停车场。 雄介对着男人喊出了话。 “外头什么情况?还有丧尸吗?“ “没,没有···········” “这样 啊“ 听到那声音愈发靠近,男人转过身来。 在那还没一米的近距离里,手枪正指着男人的腹部。 枪声。 像是给弹开的男人的身体撞到玻璃上,玻璃上立马满是裂痕。男人靠在玻璃上,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那被打穿了个洞的腹部。 “你他妈觉得我就不对你他妈感到愤怒吗?” 击锤击向子弹的声音。右脚被子弹击中,这股冲击让男人整个人跳了起来。他背后的龟裂的玻璃更为甚之。 又一次击锤的声音。 那向着左脚的枪声。 这么三次发射,让玻璃幕墙整个碎掉。随着那化作碎片的玻璃片中,男人的身体向着地面掉了下去。砸到下面的水泥地上,手脚都像玩具般反折着。血也缓缓地淌出一滩。 雄介直直地俯视着这一切。 那掉到地上的男人还活着。就这么趴着地,蠕动着那已经歪掉的手脚。 “·············“ 突然感觉到旁边站着个人。 是深月。 无言地看着男人那副样子。 二人眺望着楼下这副光景,跟着从超市周围,涌现出丧尸的身姿。大概就是被这股血的味道给吸引出来了。也就微不足道的十几具罢了。都缓缓地,把男人给包围起来。 虽然男人也想着逃跑,可就凭那副手脚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具咬上男人的手腕。响着悲鸣,rou也同时被撕扯掉。依此为开端,丧尸们也紧跟着扑了上去。血四处飞溅,惨叫在这周边回响着。 血与rou的盛宴。 突然,跟大学里看到过的录像里的画面重叠了起来。 雄介毫无起伏地把这一切看完。 “········趁着这家伙把这附近的丧尸都吸引出来了,我们从地下逃出去吧。” 从男人那收回视线,扭过头去。 跟着,雄介停下了动作。 深月的双眼,直直地看着这边。像是被那双眼睛里的神色所压下去般,雄介闭紧着嘴。 像是要深深地,深深地,向着自己的心里最深处。 那双像是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无遗般,异常清澈的双眸。 “··········走吧“ “好的” 深月沉静地回答道。 地面上那股悲鸣完全断掉后,二人缓缓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三章市政府三十二节【辞别】 镇上一片寂静。 主干道往东方向上根本看不到一丝人影。连丧尸也是。 一边避开路上稀疏被抛弃着的车辆,一边cao控着货车缓缓前行。 在去往市政府的途中,坐在副驾上的深月一语不发。只是把隆司抱到自己膝盖上,连安全带都没扣上。而后排座位那,被毛毯裹着的优正在那躺着。 市政府,是位于河川岔开成两条支流那儿,像是个河中沙洲那样的一个地方。东西都被河川给夹着。 虽然说那是河中沙洲,可其实那也是拥有个长达数公里的广阔陆地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桥梁把东西两岸给连接起来。 雄介他们从西边,选了其中一座桥驶了上去。 (原来如此呢··········) 快开到桥另一端时雄介眺望着眼前的景色,自言自语着。 这沙洲北侧是个商业区,酒店啊银行跟各类高楼大厦并列地耸立着。 而在这对面,似乎要把这条大马路给夹起来似的,建了所市政府办公厅。往里走还有个广阔的公园。而且还配备这人行道跟停车场,这周边的景象看起来也相当不错。 因为丧尸们都不会游泳,所以他们也不怎么会靠近水边。所以被河川所包围起来的这里,也能防得住丧尸的入侵。接着就是注意下除掉连接着市政府北边跟东西的桥梁上的丧尸就行了。 虽然在这病毒大规模肆虐之前也来过这里几次,可如今这情况再这么一看,这真是建了个好地方啊。多得这地形,一百余人就因此活了下来。 旁边的深月,突然微微僵住了身子。 雄介确认了下挂在腰间的手枪后,稍稍把车窗降下了些,把速度放慢了下来。 在男人们牵头,缓缓地把货车停住。 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扬起一只手,张开了嘴。 “呀!“ “噢” 雄介做了短短的回应后,沉默。 像是双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似的气氛。 想了下,跟深月以外的人这么正经地打招呼也都老久之前的事儿了。 雄介正了正自己的态度。 “啊·······请问是市政府的人,吗?“ “啊,啊啊!你们都听到那放送了吗?能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 “谢谢。我们这有三个人,能汇合到你们这吗?“ “没问题的。我们带你们到地下去你们就跟上吧。请你也尽量放慢速度呢。” 说完,男人开始迈出了步。跟着,雄介缓缓跟上。瞄了下后视镜,还有一个人在车后跟着。现在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举动。 转回视线过来,发觉市政府入口那,路障后头有些许人影走了出来。是一对年轻男女,双方都手持铁棒,向着桥那边走了过去。像是换过引导车辆的两人去站哨的样子。 男人们也没去向谁取得联想的样子,看来要是有车到来时候的处置办法同伴们之间都早已熟知并确定好了吧。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真是预料之上有规有矩的集团。 踏上市政府的楼梯,便能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影正俯视着这本。年龄性别都各有差异,有不安的,也有好奇的,全都把目光都到这边。看来都是避难的人了。 雄介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就这么看来,跟人感觉还算是个正经的集体。最初跟雄介打招呼那男人,看着也像是从心底里为雄介他们能没事来到而高兴。 回过视线,车子正驶下通往灰暗的停车场的斜坡上。 虽然都做好货车上的物资会给全书没收的觉悟了,然而意外地对方没说什么。大概过几天救援也都会来了,而且目前也不是那么紧迫的状况吧。 可相应的,却被要求把身上带着的武器全都得交出来。说是要维持市政府内的治安的样子。 雄介感到有些犹豫,可也没有空当让他藏起来了,在这也就首先照着做吧。况且还得顾上隆司的治疗。得避免无用的纠纷。反正也有后备枪,把子弹都取掉的话危险性也该会降低不少吧。心境放松了地把枪递过去的时候,对方反而神情一紧。跟着知道里头没放子弹后,脸上又一副似乎感到安心的模样。 幸运的是,避难者当中有医生。 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医生。一把卷着波浪的黑发绑在脑后,一些绽开的头发垂在脸颊边上。给感觉就是一副通宵没睡的样子。 她给隆司的腹部触诊之后, “有呕吐吗?“ 雄介摇了摇头。 市政府里,被改装成医务室的其中一件房间正点着灯。说不定这是靠着自家发电维持着的。里头也能听见小冰箱的运作声。 隆司躺在这张简陋的床上。对这被医生看病的状况感觉到有些胆怯,深月见状走了过去握住了弟弟的手。 女医生用剪刀在裤脚那剪开,露出受伤的部位,跟着把那肿了的右脚上小伤口进行消毒。接着对身边那像是助手的女性说道, “从办公室里拿三十厘米的尺子。要是没的话就拿两把差不多形状,长度也差不多的东西过来。麻烦你了” 女性点了点头,跟着消失到走廊外。 女医生她跟着从桌子那好几个急救箱的其中一个里取出绷带,边把患部捆起来边说道。 “这里没办法照X光,所以也不知道有没骨折,稳重起见还是固定起来看看情况如何。” 深月一副担心地看着医生的处理。 绑好绷带后,女医生从隆司一旁凑过脸去。 “隆司弟弟,肚子那会渐渐疼起来吗?“ 隆司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要是肚子变疼的话不要忍着记得说出来哦” 他小小地点了点头。 女医生把听诊器贴在胸上。 “我们来试试深呼吸吧。来大口吸气。“ 隆司的胸腔缓缓地鼓了起来。 “吸气的时候,会疼吗?” 隆司回了句,有些。 “嗯。谢谢你。没哭出来果然隆司弟弟也是努力过了呢“ 女医生温柔地说道。 那女助手跟着也拿了两把三十厘米的尺子回到来。 女医生接过随后放到盆热水里进行消毒。等尺子上的水气都散去温度也降了下来之后,就用那把患部给夹了起来。跟着同助手一块,用毛巾捆上固定在脚上。 “脚那边暂时要冷敷,而且也请安安静静地别到处活动。还有,要是拉血尿的话记得来告诉我“ 一直看着医生进行处理的深月,不安地说道, “那个········请问,弟弟他没问题吧?“ “·········也没出现什么危险的症状,如今也无需过分担心。他也还没长好身子,所以也就控制下镇痛剂的分量吧。要是真疼的不行了,就再来告诉我。””好的。真的是十分谢谢你“ 深月像是安心了般,深深地低下了头。 女医生昏昏地望着深月这幅模样,跟着突然张嘴道。 “······跟着就来确认下两位身上是否有被伤到吧。藤野小姐就由我这边来负责。武村先生的话,就请遵循那边的田宫先生的指示。” 说完,别带着深月到隔壁的房间去了。 站在门口的一位男性轻轻地拍了下雄介的肩膀,接着跟着他走到了屏风后。 照着对方所说的走到被屏风遮住的后方,把上衣跟裤子都脱下,让对方检查自己身上没有伤痕。这是在警戒着被感染呢。男人粗略地确认过身上各处后,说出了声ok。 回到床边不久,深月她们也回到房间来。 确认都完了后,那个叫田宫的男人说着。 “先生,跟我回头去办点手续好吗?“ “啊啊·······也是呢。避 难者的卡片呢。请拿过来让我们在这里填吧。我不想让这孩子勉强动身子呢” 过了一会对方拿来的是类似居民卡的避难者卡片。这上头有住址,姓名,年龄,性别,有无疾病,技术·证书,所拥有的车辆等等的填写栏。像是能在这一张纸上把整个家庭的内容全都囊括起来。 雄介在代表员一处写上自己的名字后,把表格递到了深月手上,她随后把两人的名字也写到表格上去。 现今都这么混乱的状况了,似乎是暂时把同行的人都当作一个家庭来对待。分配物资的时候,就是把你们小团体的物资全都交到代表者手上。 听着对方介绍了一些细致的规矩后,便由对方引着去休息的房间。 在这途中的走廊的大厅里,避难者们都坐在椅子或是长凳上和睦地谈笑着。因为没有冷气的缘故,大家都穿得厚厚的。其中女人跟老人显得十分多。大概是能干活的人都分下任务去干了吧。 救援到来的日子也都没几天了,大家的脸上都表情都十分积极。向着路过的雄介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 (都没怎么被逼到很紧的样子呢·······。状况真的能顺利进行下去吗) 当他还在想这些的时候,不经意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被引到的是越过二楼走廊进到西栋里其中一间房间。这其中有学校里两个可是连起来那么大,那些原本放在中间的桌子跟隔板都给推到房间一角去了。上面都有标着都市整备局,住宅部这两名字的铭牌。房间中央如今更是放置着一个暖炉。 房间里有五名男女。都各找各喜欢的地方卷着毛巾在那地毯瓷砖上铺着床单啊瓦楞纸箱一类的躺着。大家都有些显脏,一副累坏的样子,头都没抬起来过。 跟路上碰到的那些一脸积极的避难者的氛围完全不同。恐怕是这都是些听到放送再赶过来的人吧。 引着雄介来的男人沿着墙边走着, “让那孩子用这个吧。我想这伤了的孩子的疲倦感肯定跟我们这些大人不一样“ 防灾储备的床垫正靠着墙边放着。把隆司放到上面去,盖上毛毯后,他也显得有些安稳下来。 雄介放下一直挂在肩上的挎包, “真是十分感谢你了。很多地方都多得你的帮助了” “没什么,幸好孩子没什么大碍呢。要是发生什么的话,就喊外头的人就好了。配给的话每天早上都会派发,你们现在就需要食物吗?“ “不·········比起那个” 雄介跟深月她俩拉开了些距离, “车上还有一名孩子的遗体。我想要给他做个墓,不知可不可以?“ 男人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是被它们给咬到了的吗?” “不。是人类做的“ “啊啊········这样啊········”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小孩子啊············。真让人痛心啊” 摇了摇头, “我们这边今早也有位老爷爷因病···········。明天,就会在里头的公园里安葬他。要不你们也在那时候一起把那孩子给葬下去吧?这样的话人手也不用再个别安排了“ “拜托了。真的多得你的帮助” “嘛,救援也都快到了。别泄气” “啊啊。谢谢你“ 说完话后回来,发觉隆司已经睡熟了。看来移动过程中也一直在损耗这体力。这都到极限了吧。 而在隆司身旁,深月正丝毫不离地注视着隆司的睡脸。从女医生那拿到的塑料水袋有两个。不断地交替使用,让患部温度降下来。 雄介在一旁坐下身子, “这里有医生实在是太好了” “嗯·········“ 深月微微地点了点头。 深月担心着隆司的情况,看她也没打算要到哪儿的模样。”你也没怎么睡吧。我看着这家伙就好,你先去睡吧””··········“ 向深月递过毛毯,自己也脱下发硬的夹克,披上毛毯。虽然这放着个暖炉,然而这么一间大房间里还是显得十分寒冷。 背靠着墙坐下,深月便把身子靠在自己的膝上。像只猫似乎蜷起身子,不久,就听到她那安稳的睡熟的呼吸声。 “··········” 无言地裹着毛毯,雄介模模糊糊地沉浸在思索当中。 三天后救援就到了。来这避难之前,究竟能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呢。安全的地方究竟又有多少呢。 (今后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雄介他们休息之时,市政府里来避难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雄介他们是在上午到达这里的,而过了一天之后,其他避难者也跟着渐渐汇聚到了这里。似乎刚到这的避难者都给集中到这房间里,宽阔的屋子里渐渐被避难者们所填满。 每当有人进出房间,深月都会因此惊醒。在被窝里移过视线发觉雄介的表情也没特别变化之后,又再度合上眼睡了过去。毕竟都发生过那种事情,她都没办法睡沉了吧。 天随着两人 轮班照顾隆司而渐渐暗了下来。借着门口上吊着的led灯那微弱的光,雄介他们缩在这昏暗的房间一角拿出手头的食物来当作晚餐。 房间里人数增加到了三十多。基本上是些二,三人的小团体,几乎没有独行的避难者。 而最为显眼的则是房间中央那大约十个人左右的集团。以那个体格强壮的中年男人为中心,其中混杂着不少女性。看来他们也是自带照明用具跟食物,房间里也就他们那周边显得特别明亮。他们完全没想到压低音量,自顾自地大声交流着。给人感觉他们就是来露营的。 被led灯映亮的门上粘着一张纸。上头画有屋内的指示图还写着大家都不要使用指定以外的洗手间,要是有什么需求的都请告知相关人员这般注意事项。 走廊的长凳上,手臂上扣着臂章的男人们正和睦地谈笑着。看到走了出来的雄介,其中一名男人便询问道他要去哪。雄介答道上厕所后,对方就点了点头并提醒他因为危险所以别跑到不相干的地方里去。 途中看到那链接着两栋建筑物之间的走廊上,有两个人正在站哨。 咋眼一看,就像为了让西栋的人别跑到主栋里而设置的门卫。 雄介突然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 (··········我们正被隔离着啊) 想想看,如今这里变得安定下来的地方也正接收着不少新人。根本无法察觉究竟会引来什么人。当中更有可能有感染者。这么慎重对待也不是毫无道理。 都这个状况了还对外放送救助情报,不得不说这是良心披露的行为呢。而这多多少少的不自由也是没有办法的呢。 雄介本就是借口上厕所,实际就是想走走松松身子。天花上应该是为了省电吧,日光灯被拆去不少,也就五根当中留着一根亮着。走廊意外的地方更是哪儿都一片漆黑。 厕间外头设置着桶,利用里头补充起来的水就能用来冲厕所了。真是准备周到。 大规模停电也就是昨天的事儿罢了。看他们没因此慌慌张张地张罗,就知道他们早就设想到了要是停电或是停水的话该进行怎样的一个应付方案了。 来到市政府时候就一直感觉到了,这里的一切都管理得很好。看来指挥大局的人果然是很有才能的。 确认了下其他诸如建筑物的出入口啊,紧闭着的防火门后,雄介返回到了房间。 看到雄介的身影,深月不作掩饰地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次日早上,雄介感觉到一股冷而醒了过来。 “啊,抱歉············“ “嗯········?” 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 朝阳透过窗口,映在那些挤在一块睡着的避难者们身上。而在这一旁的角落里,雄介正卷着毛毯躺着。身边的隆司也还熟睡着。 冷空气伴着深月从掀开的毛毯那缝隙那钻了进来。透过深月那变冷的衣服,还是能感受到她体内渐渐渗出的体温。应该是为了上洗手间或是什么而出去了吧。 深月把脸埋在雄介的衣领附近,凑在他耳边低语道。 “你可以继续睡的哦。我已经起床了“ “我都醒过来了············在等会儿才起床吧” “好的“ 跟着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缩在同一张毛毯里,感受着时间安稳地渐渐流逝。 “武村先生””嗯?“ “·········真是十分感谢你” “为了什么?“ “··········从很多事情上” 深月低语着,脸颊蹭到雄介胸膛上。给人感觉就像是只小动物般的举动。 随着太阳愈渐升起,避难者们也都渐渐起床了。房间内有去厕所的人,也有围在暖炉旁边跟身旁的人搭话的陌生人,还有去询问何时配给的人,顿时房间充满一股杂乱的气氛。 想着也差不多该起床了吧这时,突然,一把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深月!“ 探出脸。 对面有个穿过避难者们靠近过来的,高高的顶着一把黑发约是高中生的一名少年。 “敦君··········” 深月一脸茫然地喃喃道。 “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我在名单上发现你的名字了。我一直担心你怎样了“ 说着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接着看到缩在同一张毛毯里的雄介跟深月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少年像是话都给塞住说不出来就这么呆然地站了一会儿后,还是从雄介身上移开视线, “·········深月,我想跟你稍微说点话。可以吧?“ “诶,嗯·········” 跟着,像是窥视着这边的反应般看了过来。 “去吧“ “·········嗯” 听到雄介的话,深月从毛毯里爬了起来。 被那少年催促着,两人并肩走到了走廊外头。看到他们的背影, (一股事情变得麻烦的预感········) 躲在被窝里,注视着熟睡的隆司,雄介想着。 (给人感觉的话就是男朋友呢。真要是这样的话这就将引起一场纠纷了呢·······) 恋人都跟别的男人缩在同一个毛毯了,心里还怎么能平静下来。别给我演变成什么麻烦事就好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 暂时回来的也就少年一个人。向着雄介轻轻低下头,开口就是。 “深月的事情真是一直以来都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那家伙怎么了?” 听到这话,少年缓缓地抬起头。 跟方才那感谢的话语正正相反,一副能乐用的面具般的无表情。 “接下来将由我来守护那家伙的了。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啊啊,这样啊” 这话里头也就是想表达让我别再跟深月扯什么关系了吧。 那么显然易见地排斥意愿,让雄介不由得小小地歪起了嘴角。 少年似乎对雄介这动作感到焦躁不安般地, “虽然很感谢你之前一路保护深月,可接下来就该由亲属来接手了。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也没别的。你是那家伙的男朋友吗?“ 少年无表情地, “是的。我们正在交往。” “哼唔···········“ 雄介思绪不泛波澜地付和着, “可是啊,你真能好好照顾她吗?那边的小孩正受着伤哦。食物之类的也十分充裕吗?” 少年似乎对这话感到不爽般皱了皱眉, “·············你好像还不清楚状况呢“ “什么?“ “如今掌管着这里的可是牧浦医生。只要我去跟医生说几句,就能得到各种各样的方便了” 这么听来,应该就是在说那个女医生了。也就是那位掌控着如今这所市政府的女医生跟这位少年关系比较亲近呢。 “在救援来之前,新来的避难者都将会给留在西栋这里。然而,只要我说她们都是我亲属的话,她们也就都能进来主栋里面去。即便说想要靠近医务室一些,也能让隆司移动到那边去。远比安置在这里好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嘿。那也不错呢” 不知怎的,从熟睡的隆司身上移过视线。 这房间人口密度太高了,暖气效果也不怎么好。确实说不上什么良好的环境。 “况且············“ 少年眼中,浮现起苦涩的神色。 “感谢的话也都说过了呢。可为什么优,他不在这里呢。我,跟那家伙一直都很要好的啊。如今连隆司都伤成这样。········这究竟都该是谁的责任呢?” “·················“ 雄介沉默了。 原本要是雄介不介入的话,这三人早就饿死了。要是深月来跟我讨个说法倒也没问题,可也轮不到眼前这个男人来说三道四吧。 可是,雄介却无法反驳。 (················嘛·········也就这样了吧。亲属都说会照顾着孩子了的话········) 雄介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啦。接下来就靠你了。要带他到哪去?” 站了起来,想要把隆司抱起来那时,却被那少年给挡住了。 “隆司由我抱过去就好。名册上的手续就保持现状吧。你用剩下的毛毯就好了。“ “·········谢啦” 跟着不意间,看到深月站在了门口。一副不知发生了什么似的,惊慌失措地看着这边。 看到雄介靠近那边,少年对他投来警戒的视线。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想做些什么。 在门口擦肩而过时,雄介向着抬起头看过这边深月说道。 “这一路以来真是抱歉了呢。接下来就麻烦那家伙照看你了“ “诶············” 深月茫然若失地喃喃道。 “那就这样吧“ 背过那呆然站着的深月跟那问着都说了些什么的少年,雄介离开了这里。 埋葬,就在这一天的上午进行。 晴朗的天空下,数个男人正挖着坑。都没富余的条件进行火葬了,只好进行裹着床单的土葬了。在这公园的一角,有无数以木棍作的墓碑。 混杂在这些挖坟的男人之中,雄介无心地动着手。 当挖到一米半左右深后,那被床单裹着的老人的遗体就被担架给运了过来。连棺材都没有。在xue底侯着的男人抱过遗体,跟着安置在xue底。接着从上面,往下填下土。 似乎是那死者的家属的一个中年妇女跟她一个年轻女儿正呆然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埋葬好老人之后,就在这旁边,开始挖掘优的墓xue了。手变得酸软后,就跟换过其他男人,一点点地往下挖掘着。 被床单包裹着的优的身体十分轻,由雄介一个人在xue底安置。随着土被一次次铲入,优的身姿终究消失在了眼前 。 事情都完了以后,一同挖xue的男人都来拍了拍肩以作慰劳。这都是饱含同情的温柔的动作。回过礼后,这里也就剩下雄介留着了。 盘腿坐在已经变得没有一丝人烟的墓前,雄介沉浸在一片思虑当中。 从情理上来说,优的埋葬都该交给深月还有那位少年才对的。怎么也该比就接触过那么短的时间的自己来说更为适合。 然而,自己再怎么都不愿抛出这么一句话。 (是自己变得固执了吗···········) 雄介叹了一口气。 “你也是没什么运气可言的呢·······” 轻轻地拍了拍优沉眠着的土地,雄介站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不得不在救援来之前解放掉时子酱呢) 要是连雄介都不再了的话,也就没人会去拜访那公寓里的那么一间房间了。实在是不忍心把她一直放置在那种地方。都这是恻隐之心作怪呢,还是把她放到街上远比困在屋子里要好吧。 为了确认能不被市政府里面的人察觉跑到街上的地点,雄介往公园深处走了进去。 人行道的尽头,架着座也就能两个人擦肩而过那么小的桥。途中都确确实实地假设着路障塞着。桥下更是有两个坐在钢管椅上的男人,正唧唧喳喳地不知说着什么。大概两个都是在监视着桥的吧。 远远眺望着公园四周后,雄介想到。 (要是到了晚上说不定就能出去了呢) 虽然接着还得考虑警备的阵势,可偷偷逃出去的话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就在这时,就在身边有人大大地呛了起来。 转过身去,树荫下的长凳上正坐着个女人。 虽然就因为对方没穿白衣服一下子缓不过劲来察觉对方是谁,可跟着就知道那该是叫牧浦的女医生了。眼上顶着俩大大的黑眼圈。一身白衬衣跟黑色长裙的搭配,身披一件米黄色的对襟毛衣。那把卷着波浪的黑发自然地垂着。 咋眼一看的话,就是那种在男生当中很有人气的新上任的国语老师的外表,可跟着再怎么看都有一股消不去的颓废的氛围。 女医生手里正夹着那根点着火的烟,嘴里不住地压抑着咳嗽。虽然也察觉到了转过身来的雄介,可对方也就伸出手掌心向着雄介,就是想让雄介稍微等等下这种意思的手势。 过了一会儿,对方镇定了下来。 女医生微微低过头去, “········真是,失礼了。“ “啊啊,没事··········” 这突如其来的邂逅,让雄介困惑了起来。 女医生没有对雄介如此的表情感到任何顿挫,只是一语不发地摆弄着手中的香烟,跟着突然望过这边, “来一根吗?“ 雄介对此慌了神, “啊不,香烟嘛·········最近,没怎么抽了” “那还真是不错呢。烟这东西可不怎么是个好东西呢“ 看到雄介那似乎说着那你还为什么抽啊的视线,牧浦歪了歪头, “想着这样的话就能转换下心情啊。看到身边都那么多人抽了。想着自己抽也该没问题吧············可这也不是什么味道特别好的东西呢” “嘛········没能习惯这的话。也就没法当作有趣的东西了吧“ 虽然想到对方是医生的话就该用敬语才对的,可怎么都觉得这也太难了。 病毒爆发以后,都全力地为了生存而过着日子。如今意识到双方的社会立场而组织语言,自己却犹如猴子般那么笨拙无法做好。 对此牧浦淡淡地, “不需要那么勉强自己组织语言。都这种世界里头了。我们俩看着也像是年纪差不多的” “啊不,不是说牧浦医生你········是这里的领导人物么?” “谁这么跟你说的?“ “怎么说呢········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人” 牧浦以谁都听不到的音量,喃喃地不知说了什么。 “········也就装饰般地挂着个副会长那样的职称罢了,我也就是负责救护班的治疗跟咨询而已,不是什么领导人物。担任会长的水桥先生可是在高校里执教过的,不管是年龄还是经验都远在我之上。” “也有说大家都很仰赖你的判断呢“ “那也,说不上是什么好事儿呢” “也是呢“ 医生就该专心于医生的本分工作上,被这么其他一些东西束缚着也只是造成资源的一个浪费罢了。 像是要转过话题般,牧浦张开了嘴。 “我看到,刚刚的埋葬了。真是谢谢你的帮忙了” 雄介摇了摇头, “我这边也请他们帮忙做了个墓。真是多得他们帮了我一把“”·······请问是你的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