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临别忠告!
景氏集团。 男人躺在座椅上,眉头轻蹙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揉摁着眉心。 从薛副总那一行人走后,公司的很多职位都处于空缺状态,景绍言的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都快堆成小山了。 所有重大的文件全都交给了景总,这不差不知道,一查下一跳。 这群老狐狸,这些年没少拿公款,随便翻看一个文件,都能明显的看出其中的披露。 男人脸上愁云密布,怪不得那群老家伙那么心甘情愿的跟着柴副总走,不然留下来也吃完都被赶走,还不如有面子的走。 现在景绍言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初景氏会一夜之间陷入了困境,多半都是这几只老狐狸搞得鬼,想要瓜分偌大的景氏。 景绍言还真有些后悔,这么轻易的就放他们走了,不然到时候有他们好看的! 男人幽深的黑眸带着些许的疲惫,翻看了这么多的文件,越看越生气。 秘书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景总,大事不好了!” 男人把手从太阳xue处拿了下来,冷眸瞥了一眼秘书,本来就心情不好,秘书此举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跟着我这么久了,如今连最基本的敲门都不会了吗?” 男人语气冷沉,办公室里的气压将到了零点。 秘书抿了抿唇,眉头紧蹙。 “不是的,景总,真的出大事了!” 男人的眸底闪过一道诧异的精光,他的黑眸紧紧的盯着秘书。 “说!” “景博权的主治医生刚传来消息,说他可能撑不过今天了。景老爷子和小景总已经过去了,您要不要也……” 秘书抿了抿唇,看景绍言心情不好,他也没敢把话说完。 男人的眉头紧蹙,拿起椅背后的西装外套,就迅速往出走,秘书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景博权对他来说是他唯一的直系长辈了,他看的比任何人都重,像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景博权和他父亲长的有八分的相似,自从父亲走后,景绍言每每看到二叔都特别的亲切,与怀念…… 私人病房。 “滴滴滴……” 心跳监护仪一声一声的响着,景博权的心跳指数已经很微弱了。 景博权躺在病床上,身体泛黄,嘴唇发紫,他已经这样躺了很久了,脸上没有一点气色。 即使配备了全世界一流的医护团队对景博权的病情也是无力回天,医生们只能尽可能的延长景博权的寿命,但是他的病根本就没有被救治的先例。 目前世界上也没有那么高超的技术,能让他痊愈。 景博权已经是癌症晚期了,癌细胞扩散到了身体的各个器官,一传十十传百,身体机能一天不如一天。 在景博权的病刚确诊的时候,景老爷子坚持让儿子做手术,他已经痛失一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况他已经感受过了,他不想再一次的重蹈覆辙。 可是景博权第一次的手术结果并不理想,反而还让病情渐渐恶化,以他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再进行第二次手术了,很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景玉冲进了病房,双腿发软。 他狂踩油门,一路飞驰过来,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几次红绿灯了。 “我爸怎么样?!” 景玉的指尖泛凉,他穿着粗气,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他的脑子就么有正常运转过。 他一把揪起了主治医生的领口,一副墨瞳死死的盯着医生不放。 主治医生抿了抿唇,眸光始终不敢和景玉对视。 主治医生非常清楚,这些年为了治好景博权的病,景家人付出了多少努力,只要听说有我新型的药品出现,都会第一时间的空运过来,结果到头来却是白忙活一场。 “我儿子怎么样了?!” 门外传来一个高昂的声音,沧桑而庄严,景老爷子拄着拐杖快速的走进了病房,身后还跟着眉头紧蹙的秘书。 景玉见状,慢慢送开了医生的领口,一双墨眸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景博权。 景博权病重以来,景玉一有时间就来病房陪着父亲,从来没见过景博权的气色这么差,好像真的生命即将要走到尽头了。 景老爷子的秘书很是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得到消息后,老爷子气的差点晕过去,还好兜里尝备着速效救心丸。 吃了两颗速效救心丸,一向腿脚不利索的老爷子,用尽了身上最后的体力朝病房走去。 “今天你们要是就不活我的儿子!谁也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病房!” 景老爷子的眉头紧蹙,说话充满了庄严与不可抗拒感。 他布满老茧的双手把拐杖紧紧的攥紧了手里。 主治医生和他团队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偌大的病房陷入了低气压的氛围。 “景老爷,小景总,我们真的尽力了!恕我们无能为力,现在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束手无策!” 虽然主治医生的话很伤人,但说得却是字字属实。 景玉咬了咬唇,墨色的眸子透着淡淡的绝望感,就连最后的希望可能都没有了。 “爸……” 一声虚弱又沙哑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景老爷子的目光快速转向了病床。 迈着蹒跚的步子过去握住了景博权的手,景博权瘦的不像样子,黑眼圈重的吓人。 “爸,算了吧……” 景博权冲景渊笑了笑,用尽自己的力气摇了摇头。 景博权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过去了。 自从生病以来,他每天都活在地狱里面,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他每每想自我了断的时候,看到家人那担忧的模样又放弃了。 他的大哥已经离开了景渊,他不想让景渊再次承受这样的打击。 即使治疗的过程很痛苦,他还是说服自己承受下来了,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景老爷子泛黄的眸子闪过些许的泪光,他紧紧的握着景博权消瘦发黄的手。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少说点话,多注意休息啊!” 景老爷子转身瞥了一眼身后的医疗团队,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神情凝重,变得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你们先退下吧!在门口等着!” 医生们向老爷子鞠了一躬,神情凝重的离开了病房。 景玉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渍,转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皓月般的牙齿也显露了出来。 景博权从来不允许景玉在他面前哭,他给景玉的家训就是: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 “是啊爸!你休息一会,一定会好起来的啊!” 景玉的下巴微微的颤抖,他从小没有了母亲的陪伴,虽然父亲对他的要求很严厉,但什么事情都为他着想,惯着他。 父亲是他最后的一份念想了,可能从明天开始他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儿了。 景博权疲惫的眨了眨黑眸,干涸的嘴唇泛起了白皮,透过呼吸机,他嘴角微微上扬。 他最喜欢看儿子笑起来的样子,这样才有男子气概。 景绍言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黑曜的眸子深不见底却有摄入人心的力量,身上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他慢慢朝病房走去。 他的眸子轻瞥了一眼景老爷子和景玉,他没有说话,从微妙的气氛中得到了什么消息,看样子事情不妙。 景博权看到景绍言来了,用尽力气抬着那只满是针眼的手臂。 男人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 景博权冲景老爷子和景玉点了点头。 景玉的眉头轻蹙着,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父亲竟然心里想的是景绍言,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还是遵循的父亲的医院,把景老爷子扶了起来。 景老爷子拍了拍景绍言的伟岸的肩膀,冲他点了点头,景玉轻瞥了他一眼,把老爷子扶出了病房。 男人谦逊的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景博权用尽力气把呼吸机给拿掉了。 男人蹙了蹙眉,想帮景博权给带上,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带呼吸机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可景博权却直摇头,男人也没有太勉强他。 “二叔,你想说什么?” 景博权费力的做着口型,可是男人却一点也听不清,他俯下.身子凑到了景博权的耳边。 “绍,绍言,接下来我的话你要认真听!” 景博权眉头紧蹙,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说话,胸腔里还沉积着老痰。 “二叔,您说,我听得见!” 男人语气异常温柔,没有在外人面前那么的冷沉,一双黑眸眨了眨,全身心的听景博权接下来说的话。 “你父亲的死,应该有蹊跷……” 男人的眸底闪过一道精光,瞳孔瞪的超大。 在他的印象中,只知道父亲走的很突然,他最后一次见到景博良的时候,他还笑容满面容光焕发。 可是隔天就送过来了一具尸体,说景博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出车祸去世的。 当时景绍言并没有多加怀疑,而当这句话从他的二叔口里说出来,男人的眸底散发着些许的怒意。 “您说的是真的?” 景绍言咬了咬唇,若景博良的死真的有蹊跷,他一定会将幕后主使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