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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反而是处于上风的嬴欢被这种情况逼得恼火,抓住机会从后面勒住了辛棠的脖子,一点没手下留情,很快让辛棠憋得胸腔中火辣辣地疼。 辛棠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不伤害嬴欢了,一脚蹬在墙上,借着巨大的反推力打乱了嬴欢的脚步。 嬴欢身体一晃,辛棠抓住机会,抱住嬴欢的手臂侧身一甩,和嬴欢一起撞在了墙上。 脑中被撞得一片嗡鸣,两个人同时卸了力道,顺着墙面滑坐在地上。 好一会儿,辛棠耳鸣的情况好了一点,他回过头,看见额头带血的嬴欢闭着眼,已经晕过去了。 辛棠摸了摸自个儿的头,发现他还好好的,一点血也没流,比起嬴欢可以说是铁头功罩身了。 他自嘲地哂笑一声,这也能算是好事吧,至少他不用和嬴欢在这里坐一夜了。 嬴欢还高烧呢,要是带着伤在玄关坐一夜,说不定明天人直接没了。 辛棠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抱起嬴欢上了楼。 这回他是真累得不行了,强打着精神也嬴欢包扎好伤口,倒床上直接睡着了。 睡着很快,但他做了一个漫长又混乱的梦。 梦中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奔跑,后面好像有人在追他,但他不敢回头看那究竟是谁。 一路上有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但大部分的他们都在冷眼旁观,偶尔有人愿意搭理他,却在他停下的时候突然变了脸色,把他拖在原地。 辛棠奋力甩开那些人,却突然坠入冰天雪地,满目都是苍白冰冷的雪。 他向前跑了很久,身体被冻得僵硬,每一次抬脚都是依靠毅力支撑。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萦绕在心底的危机感消失了,他心中冒出一个想法——追他的人消失了。 辛棠的脚步慢慢停下来,但他还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他不敢停下,他害怕停下就会永远闭上眼睛。 不知这样走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栋别墅,在漫天遍地的冰雪中,那栋屋子如同安全屋一般,吸引着游者走进去。 辛棠麻木的眼神一下子明媚了起来,甚至不知道他在开心些什么,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跑了进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被黑暗吞噬了。 窒息感涌上来,体内的生气似乎被无名的力量抽走,让他想要垂下头闭上眼,安静地睡去。 辛棠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他正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箱中,箱子里什么也没有,脚下的土地全是干涸的沙砾。 他变成了这片荒芜之地中唯一一朵玫瑰。 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来给他浇水——尽管看不清脸,辛棠很确定他的长相一定很出色。 那个男人给他浇水,也会絮絮叨叨说一些话,但辛棠没有精力,听不清他说的话,只勉强听到男人说了无数遍“喜欢”。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救救我? 有些人的爱让人自由,就有人的爱是想方设法地掠夺。 辛棠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每一次闭眼都无法预料他再次醒来的时间,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个给他浇水的人了。 直到某一天,一双手托起他,动静很大,弄得他生疼,他睁开眼睛,再次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人终于把他从玻璃箱中取了出来,久违的新鲜空气让他恢复了一点活力,他突然觉得他有机会继续活下去了。 但男人只是随手把他放在一边,将另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玻璃箱中。 “小绯……” 这一次,他听见了,男人缠绵悱恻的声音。 “嗬!!!” 辛棠猛地睁开眼睛,从绝望的梦中清醒过来,冰冷安静的房间让他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好一会儿,他想起那道声音应该属于嬴欢——在梦中被他遗忘的名字,他终于能确定,他确实已经醒过来了。 辛棠缓缓转动脖子到处看了一圈,发现嬴欢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不会还没清醒,趁他睡着时跑出去了吧?! 辛棠有点懊恼他昨晚竟然睡得那么死,掀开被子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裹一件,匆忙跑下了楼。 门还好好关着,他松了口气。 “棠棠……”还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右手的方向传过来。 辛棠侧过头,看见嬴欢靠在厨房的门口,眉眼间有些恹恹的,但眼神清明,显然是已经恢复了理智。 似乎他一醒来立马就下楼吃药了,难道嬴欢昨晚魔怔的状态是因为没有吃治疗人格障碍的药物,发病了? “昨天辛苦你了……” “安小绯是谁?”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嬴欢神色微变,垂眸淡声问道:“你想起来了?” “这个名字是你昨天告诉我的。昨天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我昨天做什么了?” 一听嬴欢什么都不记得了,辛棠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起来,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昨天抱着我哭,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的脸。我可没说过这种话,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安小绯了?” 辛棠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等着嬴欢反驳他,好顺势问出点别的东西。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嬴欢会揉了揉额角,跟他道歉:“抱歉……我昨天不太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