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页
书迷正在阅读:泥洹夜巡、我靠撒糖拯救演技[娱乐圈]、我在末世开农场、小白花他不装了、燃烧(1V3 高H 高干)、渣攻火葬场后,跟小奶狗假戏真做了、报告!我已婚、我可以吃掉你吗[快穿]、原来爱是胆小鬼(骨科H)、雀欢(出轨,高H)
钟应诧异看他。 “怎么了?”厉劲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可钟应只是一脸无奈,说道:“这些乐曲我都没有听过,就算你说出了它们的名字,对于我而言,也只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陌生的英文、陌生的五线谱、陌生的乐曲名,像是陌生大地陌生的雨。 厉劲秋觉得钟应的情绪不对,他困惑的出声反问: “你呢?见到雨想起了什么?” “秋思、华歌、师父……” 他幽幽长叹,沉默的凝视大雨如注。 “马上秋天了。” 钟应说完,踩在淋湿的阶梯站起来,抱起了他的素琴,转身就走。 他没有穿鞋,没有和厉劲秋打招呼。 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延展在潮湿的雨日长廊。 厉劲秋不可能也赤着脚追过去,但他一腿都是雨水,穿袜穿鞋又很麻烦。 “钟应?” 他站起来,冲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喊,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厉劲秋想了想,正准备拎起鞋袜,去找絮姐要张擦脚布,就见到了从琴行走出来的樊成云。 “最近要是没事,厉先生还是不要来找小应了。” 樊成云笑容无奈,显然看到了刚才钟应灵魂出窍一般的状态。 他担心的说道,“他不喜欢参加葬礼,不喜欢下雨,也不喜欢秋天。” 厉劲秋惊讶的问:“为什么?”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为什么不要来找钟应,还是钟应为什么不喜欢秋天。 樊成云站在长廊边,看着雨,也在看这个名字里拥有肃杀秋天的年轻人。 他神色慈祥,声音沉静。 “因为他爷爷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暴雨早秋。” 第67章 哪怕时隔十年, 樊成云都记得那天大雨。 乌云也像今天一般浓稠,雨滴也像今天一般狠厉。 他在候机室迟迟等不到登机,距离预定的起飞时间, 差不多半天过去。 等他回到国内, 已经是傍晚。 清泠湖竟然依然下着大雨。 樊成云和助理急匆匆的离开机场,到达大厅却清晰站着一道人影。 “樊叔。” 那年也就二十一岁的宁雪絮,拿着伞,站在机场冷得发颤。 “小絮,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陪着你师父?” 他离开清泠湖的时候, 林望归断断续续在咳嗽。 老毛病了,一到秋冬雨雪,林望归一身发痛,喉咙肺脏发痒。 如果不是他犯病, 他们本该一起去法国。 宁雪絮没回, 苍白着一张脸。 樊成云急得很, 他在法国见了一把琵琶,雕花木兰栩栩如生, 答应了对方过段时间带人来看, 给他留着。 他这次回来, 正是想好好盯着林望归养好身体,去法国、去德国,去意大利。 万一、万一…… 樊成云登上车辆,宁雪絮伸出手, 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她跟助理换了位置, 她坐在了樊成云旁边。 车子在暴雨中行驶, 嗡嗡声响与雷鸣盖过了她瑟瑟发抖的牙根轻颤。 樊成云拍了拍她, “出了什么事?” “师父……师父……” 宁雪絮尚且年轻, 红着一双眼睛,“他昨晚走了。” 她声如蚊蚋,樊成云如遭雷劈! 林望归是他的挚友,是他的斫琴师,更是他的引路人。 如果不是这位斫琴师,三十年如一日的寻找遗音雅社的乐器,樊成云这个沈聆的重外甥,再怎么痴迷古琴,也不会走上这条寻找乐器的路。 可他走了,樊成云的脑海一片空白。 那该怎么办? 车行一路顶着暴雨雷鸣,到了樊林附近雨势却渐渐弱了下来。 宁雪絮低声说着林望归的遗言。 “师父说,贝卢最近又在打听您的消息,再等一年两年,就能去意大利了。” “美国那边传回来消息,说希声有件甬钟在一个小提琴家的手上,看您认不认识美国有名的音乐人,方便给他们牵桥搭线。” “师父还说,日本的——” “樊叔!” 宁雪絮见到樊成云打开车门,车都还没停稳,就固执的跑进樊林。 他无心去听那些林望归的“重要事情”,他只想知道这个老头子又在开玩笑。 然而,樊林安静清幽,连绵绵细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都显得突兀。 没有了林望归恼人的咳嗽声,也没有他刺耳的锯木声,更没有他调音校音的单调响动。 雨水淋湿的庭院,和摆放着棺木的灵堂。 “樊大师。” “樊先生。” 林望归的朋友、亲属,熙熙攘攘站满了宽阔的厅堂。 彩色的照片摆放在棺木尽头,供奉着香火、铁盆,等人祭拜。 “望归?” 樊成云不敢信,他直愣愣的盯着笑容温柔的照片,绕开了祭拜的摆台。 那些陌生的、熟悉的亲属朋友,见他走到合紧的棺木前,伸手要掀开上面那层厚厚的棺椁! “成云!” “樊老师,您别激动,我们来,我们来!” 他已经记得不清,是谁拦着他,又是谁在劝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