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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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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笛跟着士兵离开了那个戒备森严的地方,这个鬼地方即使出去也要经过重重关卡,需要密令以及通行证,守卫就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仿佛一群工蚁在守护蚁xue,只不过里面住着的主人是个疯子一样的长官。

    士兵把他带回那座昏暗阴凉的大牢里,这时已经是黄昏,诺笛在大牢关上时,透过缝隙看着太阳落下,随后就被士兵押送回它原先待着的那个牢房。

    那位纤细瘦弱的男人他坐在角落里,抱着腿,他看起来心情低落极了,伙伴一个接着一个被带走,只有他留下来,况且他的命运也是迷茫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几率有多少。

    当诺笛出现在牢房面前时,他的身体挡住了本就昏暗微弱的光线,瘦弱的男人抬起头,看见士兵打开牢房的锁,把诺笛推进来。

    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欣喜。

    等士兵把门重新锁上并离去的时候,男人才慢慢站起来,他有些激动的看着诺笛,觉得诺笛就像一个贵公子一样,他穿上了非常得体的衣服,脸上明媚的笑容仿佛又照亮了这个黑暗的地方。

    男人忍不住握住诺笛的肩膀,有些激动地说:“你还好吗?”他一边说一边仔仔细细地打量诺笛,忍不住笑了,“天,老兄,你看起来像极了一位少爷!”

    诺笛耸耸肩,十分配合地站在原地慢慢的转了几圈。

    男人开心极了,他看见诺笛平安无事的回来,他松了一大口气,他坐下来,脚上的脚铐发出碰撞的声响,让他下意识往诺笛脚上看去,却发现除了有脚铐磨出来的红痕之外,诺笛地脚踝空空如也。

    “他们把你的脚铐打开了!”男人有些吃惊,忍不住低声说,然后他抬头,用惊讶的眼神看向诺笛。

    诺笛朝男人笑了笑,并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什么回应,他坐下来,坐在自己地那张薄薄的被子上面,随后他忍不住看向了另外两张被子,他开口问:“他们有回来吗?”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诺笛问的什么,于是男人谈了一口气,摇摇头:“只有你回来了。”

    诺笛沉默着,他心里想,自己都平安无事回来了,也许那两个老兄一会就回来了也说不定,也许是明天,后天,总会回来的。

    诺笛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了,他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那位瘦弱的男人,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你听说过一个叫做歇吉莉的女人吗?”

    男人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奇怪的名字,”男人说,“我没听说过这个人,你为什么问这个?”

    诺笛笑了笑,他说:“我只是随口问问,不用放在心上。”

    男人点点头,他看着诺笛,又问:“他们带你去了哪里?怎么把你的脚铐解开了?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诺笛说,他回想着一道道关卡和拿着枪支的守卫,又说:“可能他们知道我逃不出去吧,所以把脚铐解开了。”诺笛又说,当然这是谎话。

    说到这里,诺笛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因为他想到了那个叫做卡诺斯的长官,那个像脑子不太正常的男人,居然抚摸他的脚踝,用rou麻的,仿佛看恋人的眼神看着他,想到这,诺笛就忍不住发抖,觉得有些恶心。

    “你怎么了?”男人看见诺笛皱着眉头,一副恶寒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嘴。

    诺笛这才从回忆里脱离出来,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他尴尬的的笑了笑说:“不,没什么,只是想到如果而晚饭还是恶心的燕麦糊,就觉得想吐。”

    男人听完,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是啊,这里的燕麦糊简直像呕吐物一样恶心......”

    “那他们把你带过去,有说什么吗?”男人又问。

    “没什么,只是带我去见了卡诺斯,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就让我走了。”诺笛回答。

    男人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惊讶的神色,他吃惊的说:“卡诺斯?!”

    说到这儿男人立马跳了起来,他看起来慌张极了,他围着诺笛转了好几圈,他检查诺笛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怎么了?”这次换到诺笛疑惑极了。

    “噢!你真的没事吗?”男人用极其关心的口吻询问。

    诺笛点点头,“当然,为什么这么问呢?”

    男人又仔仔细细把诺笛周围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以后才松了一口气,那副紧张的样子才有所缓解,他重新坐下来,看着诺笛。

    “你没事就好,你简直太幸运了老兄!”男人忍不住感慨。

    诺笛坐直身体,他看着男人,那眼神仿佛在告诉男人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听说过卡诺斯这个名字,也在组织里听说过他手段残忍,但他从来没有过多的去了解这个男人,或者说,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资料都少得可怜。

    “他吃人不吐骨头,相信我老兄,如果可以,尽可能离他远远的。”男人说。

    “他的手段残忍得你根本无法想象这时一个人类能做出来得事情,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想得出这么多残忍的方法。”男人脸色十分沉重,他看着诺笛,用极其认真严肃的语气说,“我们现在在他手上,但是听我的老兄,即使你被士兵枪毙了,也不要单独落在他手里,或者让他注意你。”

    诺笛愣了一下,他没忍住抽动嘴角。

    男人看见诺笛嘴角抽动,误以为时诺笛没有在意他说的,于是他又说:“嘿!听着,你得记住老兄!我不是开玩笑的!”

    说到这儿,男人忽然站起来,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露出了上半身。

    诺笛有些惊讶的看着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发现了这位瘦弱的男人的肚子上面有一道粗长的疤痕,白色的疤痕像虫子一样盘踞在男人的肚子上面,带有些许的rou色,看起来十分狰狞,甚至有些恶心。

    诺笛惊谔的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眼睛。

    男人说:“他命令刽子手把我的肚子破开,然后把我的胃大部分都切下来了。”

    诺笛又看了一眼在肚子上盘踞的怪虫,随后抬头看着男人,问:“这是卡诺斯做的吗?”

    男人摇摇头,笑了笑,他凹陷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悲凉,但又能看出自嘲的笑容。

    “不是,他只是随口下了命令。”男人又说:“我是幸运的。”

    “我的胃被切下来以后,卡诺斯让厨子把我的胃做成了菜,送给他的手下,还有我的父亲,让他们吃下去。”男人伸出手抚摸自己肚子上的虫子,又说:“我的父亲不愿意,于是士兵把他的头砍下来,那群军官看见以后就大口大口的吃着我的胃。”

    诺笛惊谔极了,他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恶心

    “但我是幸运的,我看见那些被卡诺斯注意上的人,他们走进去房间里,然后士兵拎着他们的眼珠子,手或者脚走出来。”

    “那会儿,这里养的狗吃得很肥。”男人说。

    诺笛感觉到一阵恶寒,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弯下腰把衣服捡起来穿上,他抬起自己瘦弱的胳膊,朝着它笑了笑。

    诺笛紧蹙着眉头,他觉得难受极了,但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男人,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只是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牢房里此起彼伏地想起了咕噜声,这让诺笛也觉得有些饿了。

    他想起来自己从那栋建筑里出来的时候,他瞥见一个挂在墙上的时钟走到了六点二十叁分,而现在过去了许久,应该早已过了晚饭时间。

    “我想他们不会送晚饭过来了。”诺笛说。

    男人点点头,“是啊,已经过了这么久,我想也是。”

    但俩人的话音刚落下没多久,诺笛和这位瘦弱的男人甚至打算今天晚上早早水下,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在这座昏暗的牢房里,除了睡觉还有什么别的其他的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这时候,一阵阵香味不知往哪儿传来,诺笛和男人面面相觑,他们本就有些饥饿,但是这个香味让他们俩地肚子忽然叫了起来,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时哪来的味道。

    美食的香味混合着空气里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整个牢房里,一时之间牢房里出现了低于,每一位囚犯都惊讶于这个香味,许多人都在猜测着。

    诺笛站起来,他走向牢门,他看着走廊,他看着前方,他看见一辆又一辆餐车慢慢走过来,它们停在每一座牢房门口,为里面的每一位囚犯送上了热腾腾的炖rou,沙拉,以及一碗rou酱面。

    男人看着诺笛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这里的长官也许失心疯了。”诺笛说。

    男人对于诺笛这句话,完全没有反驳,他确实认为,而且他也觉得这是个事实,这里的长官是个疯子。

    但是当带着热腾腾的食物的餐车来到这个牢房面前,男人看着那一份份冒着热气和香气的炖rou,他和诺笛对视了一眼,俩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惊诧的神色。

    诺笛接过餐食,他看着诱人的食物,又看着发放食物的士兵,他没忍住问:“这是人rou吗?”

    士兵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诺笛,骂了一句神经病以后,没有再多理会诺笛,就推着餐车往下走去。

    “也许他真的得了失心疯。”男人看着炖rou说。

    诺笛仍然记得刚刚男人和他说的那个关于肚子上的虫子的事情,于是他一直觉得这个神经病长官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他充分怀疑这里的rou是人rou做出来的。

    但是那股淡淡的羊sao味,还有羊rou有嚼头的口感让带着戒备心吃下那位纤瘦的男人劝他“这不是人rou”的诺笛打消了顾虑。

    “我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诺笛用叉子卷起rou酱面,大口大口地吃下去并吞咽下去以后,忍不住说。

    “居然还有蔬菜沙拉!还是新鲜的!”诺笛叉起一片生菜叶子,看着上面的水珠,忍不住感慨,“这简直是我吃过最棒的俘虏的餐食了,他不会疯了吧?”

    ......

    “味道好极了,你说她会喜欢吗?”卡诺斯坐在埃瑞斯对面,他吃着碗里的炖羊rou,又捏起一片生菜叶子,他笑着看着埃瑞斯。

    埃瑞斯的动作有些僵硬,他机械式地吃着东西,太过于紧张导致他完全没有尝出来这个羊rou有什么味道。他点点头,附和着说:“是的,非常美味先生。”

    埃瑞斯嚼着生菜叶子,他完全没想明白卡诺斯为什么今天忽然心血来潮来饭堂和军官,士兵们一起吃饭,他明明有自己专门的厨师和餐厅。

    “埃瑞斯,你觉得女人还会喜欢吃什么呢?”卡诺斯笑着问,“我只是记得她曾经和我说过她很喜欢炖到时候的羔羊rou。”

    卡诺斯没等坐在对面的人回答,他就说:“是啊,还有烟熏鱼,她会喜欢的。”

    埃瑞斯完全不知道卡诺斯嘴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在卡诺斯身边待了很久,他清楚卡诺斯就是一个疯子,但是他从来没见过卡诺斯这么反常的样子,他甚至来到饭堂里和这么多人共同用餐,甚至吃起了最讨厌的羊rou。

    “先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喜欢羊rou了?”埃瑞斯问,他笑着说:“我家的农场里,我的父亲养了许多头羊,味道好极了,如果您喜欢,我会叫人宰杀几只,趁新鲜给您送来。”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埃瑞斯。”卡诺斯叉起一块羊rou,他盯着羊rou看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我不喜欢羊rou。”卡诺斯说,说完,他在埃瑞斯惊讶的眼神里吃下叉子上面的羊rou,吃下自己面前碗里面的羊rou。

    卡诺斯吃得一干二净。

    埃瑞斯看着卡诺斯面前的,吃干净了的碗,他又看了看卡诺斯,他问:“先生,既然您不喜欢,那为什么......?”

    “噢,歇吉莉喜欢。”卡诺斯说,他的脸上忽然浮现笑容,他回忆着,他说:“她看见我吃下她做的羊rou时,她看起来开心极了。”

    “是啊,她看起来开心极了。”卡诺斯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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