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擒童贯

    湖口河面上出现的两道浮筏竟然是齐军的近二百只大海鳅船，这些大船涂成黑色。当官军的小船全划进湖口已经是二更天，官军便停泊在湖面休息。齐军的大海鳅船便趁着夜色悄悄地从洪泽湖的两侧溜到了湖口，横在狭窄的湖口河面之间。海鳅船两边用铁链锁着，童贯军的小船攻不出去。大船上的火箭也奈何不了，因为这些大船都是包着铁皮。而这些大船上都密布了火炮，都布置在能够打到对方的角度。

    当浮筏成功地将官军的大小船隔开以后，洪泽湖深处就涌出一百多只大海鳅船和四百多只小海鳅船，齐军人少，战船也少，但将近一半都是大船，外罩铁皮，小船也很坚固，而且大船上都安装了火炮、弩炮、踏张弩、臂张弩，小船上都有踏张弩、踏张弩，齐军的装备远胜于本来就很重视装备的官军。

    而且更重要的是，官军士气低落，尤其是那些将领都心情黯淡，而齐军士气高昂。

    洪泽湖里的官军小船被团团围住，如同掉进锁了口的袋子里，再也无法出去了。之后卢俊义发出炮击的指令，指挥大海鳅船上火炮猛烈向官军这一千只小舢板船射击。

    经过近八年的发展，莱芜钢城的炼钢技术日新月异，钢铁产量多了，炮弹的制作也相应地加快了，已经做到可以供应实弹训练的地步。这次战役中每个海船上的炮手都是从海军上征调过来，不仅经历过实弹训练，更在高丽和倭国二战中经历过实战，他们的炮击技术日渐娴熟和精准，一炮即将那些纤薄的渔船或偷工减料匆忙造出来的舢板船瞬间四分五裂，稍微大些的船只虽然没有四分五裂也在船板上炸开一个大洞，水迅速地倒灌进来，船只迅速下沉。

    每条齐军大海船上布置了三到五只大炮，将近二百只大海船的近八百尊大炮发射了二三个回合，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官军的一千只小船还没有靠上齐军大海船时都基本报废。官军纷纷落水，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西北军，不善水性，在水里就只是挣扎毫无战斗力。这时张顺、刘梦龙的水兵纷纷下水将那些官军救上船生擒活拿，齐国水军两个军分布在洪泽湖的有近六万人，全部下水，半个时辰内结束战斗后，俘虏了近八万官兵，被炮弹炸死、被弩箭射死的有五六千人，其余一万多人都是来不及救，淹死在湖里的。

    卢俊义攻下高丽和倭国的情报现在还没有泄露出去，从全国各地征召前去屯田农民时并没有宣传要去高丽和倭国，等那些农民到了山东才开始宣布。以赵宋朝廷又聋又哑的情报机构，再加上卢俊义时而有意地让官军知道的假消息，他童贯只能以当初高俅进剿梁山时搜集的情报，以堪比方腊的标准来看待卢俊义，他那里知晓卢俊义已经发展出这么多船只，而且船上都布置了这么厉害的火器。所以童贯肯放心地让折可存等人率着十万官兵坐着一千二百多只小船从浮筏缺口全部冲入洪泽湖中，那浮筏缺口距离童贯的指挥船甚远，童贯手下士气低落，斥候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当童贯知道卢俊义又重新做了浮筏将官军大小船隔开后，已经晚了，齐军已经完成了对小船的包围。

    童贯从来没有想去吸取历史的教训，他从来没想过吴魏赤壁鏖战的惨状，他只是简单地知道西北军不习水性、多有晕船，便有所谓的亲信献上连环计，当有人质疑连环计时，那亲信便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军顺流而下，现今刮得又是西南风，卢贼军行火计只能烧到自己焉能伤到我军。”童贯细想也对，便让人将大船用铁链拴起来，上面钉上甲板，如此一来，十几只大船连锁一起就变成了淮河上一个移动的陆地，西北军将士再也感觉不到淮河的汹涌也不会晕船，而且这样的连锁船队顺流而下的话，齐军的小船只有被撞翻的可能。

    但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击远远地传过来，童贯心知不好。就在他准备驱动连锁船队去撞击齐军的浮筏时，忽然风向改了，一阵强劲的东南风从湖面吹起。原来是公孙胜、樊瑞、包道乙、李助等高人一起做法，强硬地将淮河和洪泽湖这一片水域上的风向改了而且做了加强。凭借着这股强劲的东南风和鼓起的风帆，上百只满载柴草、硝药的齐军小船虽然是逆流而上，但也像是飞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官军停靠在淮河的大船队放火。而且齐军的小船上都装了几罐从渤海边采集的石油，火上浇油，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刹时间，湖口河面烈焰滚滚，火光冲天，比当年的赤壁大战更要火爆。

    童贯急忙命人去杀那个献上连环计的亲信，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踪影。童贯只得命人快速将船队向上划动，但这样笨重的船队逆流而上如何敌得过扬帆小船的快速。童贯见蔓延的火势快要烧到自己的帅船所在的船队时，便命人快速拆开甲板，解掉铁链，将帅船急速向上划去，却发现行不数里，就被三条水中的铁索给拦住，不能前进。这时的童贯已经没有时间命人去截断铁索，只得驱船向岸边靠拢。

    童贯驱动淮西上百万民众打造的五六百只大船，在半个时辰内有大半都变成了飞灰，所谓“樯橹灰飞烟灭”，也有一百多只拆开了甲板解掉了铁链，亡命般地向岸边划去。

    童贯看到北岸烟尘滚滚，似乎有大股齐军在活动，便命人向南岸划去。

    而在这时，童贯看到洪泽湖那边的浮筏已经解开，淮河下游黑压压一片，齐军已经结束了对官军小船的歼灭，三四百只齐军大船和五六百只齐国小船向上游追来，凭借这强劲的东南风和鼓鼓的风帆，越发靠近。童贯、王渊人等急得直跳。全部小船都已离开遭受歼灭，童贯的大船队就像猛虎失去四肢，鹰隼砍断双翅，只能蹒跚笨拙地移动，艰难应敌，昔日那种灵活快速、主动出击的局面已不复存在，全仗船上装的床弩，才使得齐军的船只不敢过于靠拢，但齐军的炮弹也犀利地炸掉官船上一座座床弩，使得官船对齐军船只的威胁越来越少。

    石宝认得中间偏后的那艘特大座船是童贯的帅船，便率领十条快船从四面八方围攻。这十条快船如同十条矫健灵敏的猎狗，童贯的帅船就像一只愚笨的狗熊，被这群猎狗弄得目眩头晕，终于惊慌失措。先是帅船上的十架床弩拼命发射，但都被石宝等人伏在船轩上躲过，不多久，箭矢发完便没有一点还手能力了。石宝高喊：“童贯老贼的箭矢用完了，大家冲啊！”

    十条快船一齐冲过来。石宝率先跳上帅船，接着快船上的四五百名水手纷纷上了船。石宝刀法凶悍，帅船上的官兵仓猝应战，一个个倒在甲板上。石宝握刀寻找童贯，要亲手宰掉他，以报当年明教被灭、教主被杀所结下的不共戴天之仇。

    童贯见势不妙，忙推开舱门，跳入河里。王渊也跟着跳了下去。童贯从小不敢下水学游泳，这时正如一个秤砣，挣扎两下，便往河底沉去。幸而王渊跟在后面，立即将他托起。恰好这时辛兴宗驾着官军水师中仅存的一条小船赶来，七手八脚地将童贯拖上船，急忙送上岸去。 在岸上童贯迅速换好一身干衣服后，想起帅船上有不久前皇上亲赐的锦袍、玉带、玉刀等，还有许多文卷书函，此刻一定都葬于江底了，连自己的座舱、皇上的赏赐都保不住，还当什么五路宣抚使。童贯灰心丧气的情绪还没有发泄完，就看到齐军的战船都快靠近大堤，忙随着官军一起向安丰城方向跑去。

    行不数里，就聚合了五六万残兵，在这些人的护卫下，童贯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但在经过泗州的都梁山的一片山坡时，遭遇了齐军的伏击。童贯之前路过泗州城，发现上面已经遍插齐军旗帜就没敢上前，便从都梁山走，逃往安丰城。

    原来卢俊义在北岸只布置了一个营的骑兵，让他们在马尾上拴着树枝，在树林后来回驰骋，造成有大股人马的感觉，另外则命王进的陆军第二军在童贯残兵回安丰城的必经之处都梁山设下埋伏。一声炮响，杀声震天，箭如雨下，官兵四散奔逃，齐军就乘胜追击。

    童贯知道官兵已无斗志，便不做抵抗命令，在王渊和辛兴宗的保护下，仓皇逃窜。王进在东京时见过童贯一面，便跟着骑在乌骓马上的曾国藩死追不放，一边高喊：“弟兄们，活捉骑黑马的童贯老贼！” 童贯将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抽，乌骓马发疯似地向山边小路奔去，王进、张清等人紧紧跟在后面。张清怕童贯逃走，便从袋里里取出一把石子来，运足气力，向童贯的后背和乌骓马身上打去。张清飞石，例不虚发，一颗石子打在马腿上，那乌骓马虽然神骏，也耐不得这般打击，便倒了下来，而童贯后背也受了狠狠一击，顿时翻身落马。

    一旁的王进催动黄骠马，上前俯身将童贯提起生擒活拿。王渊和辛兴宗想上前抢夺童贯，却被张清的两颗飞石打得抱鞍吐血，落荒而逃。徐宁和朱仝等人驱动大军沿路厮杀，童贯的残兵有损失大半，所有逃回安丰城的不足十万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target=_blank>，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