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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说我相信你,那就代表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当真了会很可怕,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她说罢,将他的睡衣换了个手,着着急急的往前奔出去。 “去哪儿?”他问。 “浴室啊。” 江年锦扶额。 “不是那个方向。” “……” 除了这点,她真的很聪敏。因为聪敏,所以她在质疑,因为聪敏,所以她即使质疑,也给他给她自己留下够了后路。 动静皆宜,进退得当……他想,他真的不能再发现她更多的优点了。 ? 夜深了,听溪辗转在江年锦的床上,那柔软的被子裹着她,四周都是他干净的气息,从她的鼻尖钻进她的心底,扰乱着她的心绪。 我喜欢你,这算不算你的特别? 这是她听过最漫不经心的告白吧。他背对着她,不看着她,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甚至想抬脚就走…… 可是明明知道他是不走心的,明明知道这可能只是被她逼急了的一句口不择言,可她心间的那池春水,为什么还是乱了。 听溪又翻了个身。 门口传来了些许的响动,很轻很轻,是那人刻意在压低了自己走路的步调。 她闭上了眼睛。 江年锦扫了一眼,床头壁灯亮了一盏,温和的光懒懒散散的落在床被上,他第一次觉得他的床这样的大,她躺在上面,一眼都扫不到的感觉。 他轻轻的走近了。 苏听溪侧着身枕着手背,纤瘦的身子套在他的睡衣里,那袖子太长,她也没卷起来,唱戏似的……可看着也不是不和谐的。 他俯身盯着那张好看的容颜,苏听溪和罗冉冉,为什么这样像…… 苏听溪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明明都没有碰触,却好似羽毛一样摩挲着她的皮肤。 忽然,床明显的陷下去了一边,鼻尖有淡淡的酒香飘过来,她的额头随即被江年锦的手背覆住了。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一直都是温暖的手掌凉凉的,凉的她差点露了馅,好在他很快就收回了手。 她知道自己没有发烧,唯一guntang的,是她的脸颊。 身旁许久没有传来动静,倒是那抹酒香一直不散。 加湿器轻微的声响就在耳边,整个房间静的发沉。 听溪终于忍不住将眼皮打开了一条缝儿。 江年锦侧卧着,抬肘撑着他自己的脑袋正看着她,那眼神,又不只像看着她,更像在走神。 听溪将眼睛睁得更大。 他看到她睁开眼睛,既不觉得奇怪也没有因为被抓现行而显出几分心虚,他依旧这样看着她,与她对望着。 为什么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哀伤,那哀伤丝丝缕缕的,远看的时候并不明显,可是这样的距离看着,才发现原来它这么深厚。 也不知道这样静静的互相看了多久,他坦然如斯,而她终于觉得不太好意思。 听溪想翻身的时候,江年锦的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胳膊。 他用了用力,将她攥过来圈进了怀里。 他的心跳忽然在她耳边放大了几倍,连同他心跳传进她耳朵里的,还有他的那一声叹息…… 为什么越靠近,越觉得这个男人,他不快乐。 ☆、潮落潮生【万更】 浮光深处终遇你,潮落潮生【万更】 江年锦很早就起来跑步了,这个地段幽静,不会有人打扰,适合锻炼也适合沉淀情绪。ai悫鹉琻 肩胛骨和胳膊都酸的很,他打开手臂,舒展了好几次酸痛都没有缓解。昨晚,他几乎维持着拥抱她的姿势整夜。 苏听溪到底是病人,又或者他对于她而言,一点需要防备的意义都没有,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枕着他胳膊,呼吸清浅沉稳。想来,还怪伤自尊的。 可是,他就是不想松开她,好像抱住了,就再也放不开手似的。 后来就整夜的睡不着盥。 听说,心里有放不下的事,人才会失眠。 他经常失眠,不多这一次。只是这一次对于他而言,是特别的。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不管由何种语气何种姿态说出,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听的人信还是不信……他这辈子算上这一次,也只说过两次,还是对着同一张脸泸。 唯一不同的,是他上一次用了真心,而这一次,是将信将疑。 这算转折,还是弥足深陷,他不知道。 别墅的大铁门打开了,他慢步跑了进去,东边朝阳的薄光晃过来落在他的身上,他倾了倾帽檐。 这个点,她该醒了。 他又舒展了一下手臂,等下,可别让她看出什么破绽才好。 庭院的柠檬树长的很好,他经过的时候停了一下。那亮绿的叶片,泛着光,耳边似有清凌凌的声音在回响,“柠檬闻起来是香的,尝起来是酸的。就像爱情一样。” 那个女人,这样对他说过……可是,每个人对于爱情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 这些年,他都以她的定义去理解爱情,直到苏听溪出现,他忽然开始怀疑…… 他别了头走开,烦闷的情绪让他头顶滞着一团气。他干脆抬手摘掉了头上的鸭舌帽。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一色的“绿帽子”之说。可能以后只要看到帽子,都要想起苏听溪为他打架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