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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西没动,嘴角噙着笑,修长的手指在酒吧的木桌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着,还是那副慵懒的坐姿。 直到酒吧的驻唱歌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主动笑着邀请他:“嘿!那位坐在河边的帅哥,要不要来一曲?” 引得满酒吧的客人都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傅玄西没再继续扭捏,大大方方地登台弹了一首《挪威的森林》。 那是一把电吉他,他试了下音,简单调了下设置。 酒吧舞台的高脚凳上,他单腿支地,一只脚踩在凳子中间的横杠上,吉他搁在腿上,开始那天的弹奏。 彩色闪烁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明明是艳俗又刺眼的灯光,在那一刻却变得十分完美。 他浑身的意气风发,他眉眼间的欢喜,他隐在明暗交错灯光里的侧脸,都在那一刻像是会闪闪发光。 那只修长的手拨弄着琴弦,像是在拨弄十三岁的白芷的心。 她躲在酒吧的角落里满眼倾慕地静静看着台上耀眼的他,只觉得那一刻,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满酒吧的客人,在台下打开了手机电筒的灯光,举起来,随着音乐的节奏挥舞。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在他的吉他声里,一起来了一首大合唱。 那时候白芷还没听过这首歌,但歌词一听就好喜欢。 她一直都记得,他们在唱: “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着大地。” 那时候只有十三岁的白芷听不懂情歌,但就是对这首歌莫名心动。 台下的游客们为他默契伴唱,而他在台上拨弄着吉他的弦,不时抬头看向台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那时候的他一定特别开心快乐。 所以,白芷送了他这把吉他。 也许他在肩负重担之下早已不能像年少那般自由快乐,也许他被迫丢弃了很多爱好。 但是她想送给他这份快乐。 想让他,永远爱有所爱。 此刻只有他们俩人的夜里,和当年如出一辙的吉他声流淌在整个客厅里。 傅玄西翘着腿,把吉他搁在腿上,时而低头,时而抬眸跟她对视。 白芷静静地看着他,看见他的眼里似乎重新有了年少时的那般光亮和欢喜,心里也忍不住替他开心。 就算他仍旧要面对那些糟心的事,也希望,在他摸上吉他这短短的时间里,是单纯而快乐的。 那天傍晚的酒吧角落里,她被酒香气闷到微醺,在那首合唱后特意学了这首歌。 如今,在时光仿佛重叠的吉他声里,像当初台下众人为他伴唱时一样。 她轻轻开了口。 做了他唯一的伴唱。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限,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 我爱的少年,希望你永远快乐。 永远,不会坠落。 第38章 箭在弦上 “怎么能丢下你。” 那晚过得温馨至极。 傅玄西大概很久没玩过吉他了, 一时间竟上了瘾,主动多弹了几首。 到最后,那样自信优秀的一个人, 带着点遗憾和自嘲说:“现在弹得很烂。” 随后他放下那把吉他, 伸手掏出一盒烟。 他垂着眼,从里面抽了一支出来叼在嘴里, 银质的打火机在他指尖很漂亮地一转,调了个方向。 一声轻响, 昏黄色火焰从打火机的一端冒出来。 白芷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探身过去, 从他嘴里夺了烟和打火机。 她想说,叫他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但却开不了口。 香烟的一头还燃着猩红的火光, 飘散着袅袅青烟,有些呛人。 白芷好像钻进了一个无法思考的怪圈, 一口含住了那支香烟, 在他咬过的地方。 带着一点泅湿的印记,像是间接接吻。 很快,呛人的烟钻进她的嗓子眼里,呛得她弯腰埋头咳嗽起来。 “咳咳咳” 傅玄西一愣神间, 她已经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等回过神来, 觉得有些好笑,一边替她拍背一边笑:“你是不是叛逆期来得比较晚,怎么什么都想尝试?” 白芷又咳了几声, 抬头看他时,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双眼睛雾蒙蒙的,语气里也不自觉带着点委屈:“我就是挺好奇, 这有什么好抽的。” 傅玄西倒是真被问住了。 他从前是不抽烟的。 后来人生总是烦闷,就也这么抽了。 人总是选择一些会伤害到自己、像是慢性自杀的方式来麻痹自我,还当成救赎。 但他不像一般男友,哄着她说不抽了,也不说少抽了,更不生气她管得宽。 “好奇么?”他从她手里收回燃了一半的烟,咬嘴里吸了一口,随手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按灭了。 并没立即吐出那烟,而是直接欺身,抵着她后脑勺压过去吻上,那口烟才呼出去。 白芷被呛得眼泪迷离,又要咳嗽,被他很有技巧的吻劝堵住。 “并没什么值得好奇的。”他的吻从她唇上挪开,落到她眼角,吻去她眼角的泪,“因为不是什么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