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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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将他送到了一处隔间外,随后便退下了。 林清看着眼前紧闭的殿门,低眸思虑了片刻,这才伸手准备敲门。 进来吧。 可还未等他动手,里头到是先传来了声音,清浅低沉。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永和坊鲛人 林清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并未出声, 只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空空荡荡,方才出声的人此时就站在前头雅窗边, 一袭黑衣嵌着金丝有朵朵寒梅盛开, 栩栩如生。 瞧着里边儿的人, 他低行了礼, 见过林大公子。 虽然未能瞧见此人的模样, 但从此人的身形以及气质,他也能猜出应该就是他那位大哥,林曦之。 也正是他的一番行礼,林曦之回过身看向了站在门边的人, 那一袭红衣很是惹眼, 而那张面容更是引人入胜。 不知是不是身子不大好,面色有些苍白, 可却也掩不去他那自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疏离,让人难以靠近。 此时他突然明白为何林羽之不敢确定了,明明这张脸同他们的小四一模一样,可却仍是不敢确定。 此人的神色同三百年前的林安完全不同, 没了倔强反而是多了一抹淡漠,那种仿佛对世间早已没了念想的神色, 当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此人是林安。 难怪, 难怪老二会认不出来,竟是如此。 他什么也未说只缓步走了过去,待行至林清跟前,才道:好久不见, 小四。 一声小四唤的亲昵同时也将林清的思绪都给唤了回来, 他知道林曦之认出了自己, 不过他本也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对于林羽之也同样如此。 只可惜林羽之几回试探都未能确定,反倒是林曦之一个还未见到他的人却认了出来,可见此人心思有多深沉。 他笑了笑,迎着林曦之的目光抬起了头,道:确实好久不见,大哥。 林曦之对于他迎上来的目光微愣了一会儿,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以前从不敢同他对视的人,今日竟是敢了。 不知怎得他竟是有些想笑,这是在外头野惯了,所以连性子都有了变化。 这般想着,他低笑了笑,道:小四变了许多。 一介散修,若是毫无变化怕是今日大哥也见不到我,大哥你说是吗?林清自然知晓他的意思。 同三百年前的他比起来自然是有了变化,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神州,又有谁能够做到一尘不染,他也不例外。 小四是在怨大哥吗?林曦之应着他的话出了声。 林清听着他一句怨下意识低笑了一声,真是没有想到有一日这位大哥会问他这个字。 怨吗? 他想是怨的,林家给了他命可却也要了他的命,仅仅是因为他的资质太差。 而因为这个差,他听了十六年的废物,活的甚至不如林家养着的一条狗。 高兴了可以随意唤,不高兴了可以随意打,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那时候他可以为了一口饭去跪下人,也可以为了那口饭去当他们的狗。 在被下人们打断腿丢去乱葬岗时,他甚至还未死。 可他们却只看着他死,若不是自己从里头爬出去,怕今日真是见不到自己这位大哥了。 而他的父亲却是什么话也未有,只看着他倒在林家门庭外祈求,求他救自己。 林羽之犯了错,林曦之会护着,林家的人都会护着,哪怕就是个林家旁支犯了错都有人护着。 可他连错都未犯却得来惩罚,无论是什么。 小时候不懂,不懂父亲为何不喜欢自己,哥哥jiejie们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后来他明白,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自己不配他们喜欢,就如同父亲那句他林安是林安,林家是林家,不配。 十六岁那年,他离开林家毅然而然成了散修,宁愿一个人在这不知何时就会死的仙道路上挣扎,他也不愿再回林家也不愿入仙门。 因为他知道,林家不是他的,仙门也不是。 他笑了笑,半句话未言。 可林曦之又哪里不知,同时也发现眼前的人真是同三百年前完全不一样,那双眼中没了对亲情的渴望,好似不在乎了般。 会吗? 他可是亲眼看过林清眼中的渴望,那种仿佛在深渊中挣扎想要寻到一缕绳索的渴望,而后头这抹渴望渐渐消散化为了绝望。 在前几日林羽之口中提及时,他虽然能够确定此人就是林安,可现在他看着林清眼中的淡漠却也升起了同林羽之相同的疑惑。 这个人真的是林安吗?一个人真的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从以前的渴望到现在淡漠,当真判若两人。 他看着林清也带上了疑惑,直到片刻后才收回了思绪,道:是大哥多言了。话落才去了桌边。 也是在同时,外头传来了动静,有敲门声传来随后便见几名侍女端着佳肴走了进来。 待摆放齐全后,几人才退离。 林曦之取了酒壶斟酒,摆放后才抬眸看向了林清,小四来时应该还未用膳吧,我们也有百年不曾见面,陪大哥一块儿。边说还边作了个请。 林清见状也没多说,低身坐了下来。 他虽不想同林曦之多谈论,但也知晓此时不是离开的时候。 随着他的落座,林曦之再次出了声,他夹了块鱼rou递到了他的碗中,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灵鱼,正巧在云阁的谱子上看到了这道由灵鱼所制的水煮鱼,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灵鱼? 林清瞧着递过来的鱼rou沉下了眸,他从未说过自己喜欢吃灵鱼,且他也没有在林家吃过。 那会儿只是偷听到几个下人说什么此鱼鲜美,林羽之更是极其喜欢吃,所以才对灵鱼有了念想。 可他从未说过,既然如此,林曦之是如何知晓的? 再者为何突然提到灵鱼,是想说什么? 这会儿他是愈发看不明白林曦之了,直到片刻后他才收回了思绪看向了碗中的鱼rou。 白嫩的鱼rou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只是瞧着便令人食指大动。 片刻后他才取了筷子将鱼rou夹了起来放入口中,淡香卷着丝滑的鱼rou滑入喉间,不亏是云阁的手法,比他先前胡乱做的要好吃。 如何?林曦之见他吃了轻声询问着。 林清并未出声,只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 也正是如此,林曦之笑了起来,可那抹笑却是并未到达眼底,又道:小四喜欢便好。 后头又说了一番话,屋内才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外头再次传来了动静,此时进来的不是先前上菜的侍女而是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他到了林曦之的边上,也不知是说了什么,林曦之点了点头。 很快,白衣男子便退身离开。 林清在他经过时侧眸瞥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眉间微拧了起来。 永和坊的人? 那人的衣裳他曾在天工阁见过,正是永和坊。 只是永和坊寻林曦之有什么事,还是说永和坊里头有什么东西是林曦之需要的。 如此思虑之下,他竟是没注意到林曦之在唤他,待片刻后才回过了神。 他看向了林曦之,道:大哥唤我? 小四在想什么?林曦之见他回神笑着出了声,同时又夹了些其他菜品到他碗中。 在瞧见他摇头后,他才道:小四应该也知晓前不久永和坊抓了条鲛人鱼来吧。 鲛人?林清听着他提到鲛人,持着筷子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些,随后才道:是有听闻,不过没见过,到底是真是假我并不知。 林曦之听闻放下了筷子,道:方才永和坊坊主邀我去瞧瞧他们抓来的那条鲛人鱼,说起来我也只在古籍上见过,至于真正的鲛人鱼从未见过,真是好奇它生的什么模样,小四也在,不如陪大哥一块儿去瞧瞧? 永和坊相邀,若我跟了去怕是不好。林清有些猜不透林曦之的目的,从他递来信开始便猜不明白。 难不成是对自己这个三百年来不知生死的弟弟升起了兄弟情,所以想要瞧瞧自己过得好不好。 他想定然不是,若这人真的有这个想法,那三百年间无论是哪一日都能来寻自己。 既然不是他也只想着同林易之有关,可到了现在也未见林曦之提起林易之,反而是提到了鲛人。 这让他愈发猜不透。 林曦之多少也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他笑了笑,道:永和坊既然邀了我去那就不怕我带人,正巧也让小四瞧瞧那只有古籍中才有的鲛人,还是说小四不愿陪着大哥一块儿去。 大哥怎得如此说,既然大哥出言了那我便去瞧瞧,也不知这鲛人生的什么模样。林清对于他这时不时亲昵的话很是不适,实在是在他的记忆中这些人除了打骂他可从未如此心平气和说过话。 这突然转变,他如何适应的了。 再者他也明白,依着林曦之的态度,他这永和坊是非去不可了。 所以他也就没有再推拒,顺着便应了。 就是答应了白之如一会儿就回去,结果现在却要去永和坊,怕是要拖上许久,定是要生气了。 想着这人一生气就躲着自己的模样,他便有些无奈,只得回去时带些灵鱼才好。 前往永和坊时已是片刻后,相比较于鬼市,永和坊显得更为隐蔽,里边儿更是被种了阵法,每走过的一条路都同上回的不一样。 跟随着前头的白衣男子,他们入了一处密道内,漆黑之下甚至连灯都未点。 又走上了片刻他们才出了密道,可却到了地牢内,恶臭血腥味迎面而来。 林清下意识抬手用衣袖掩去了口鼻,眉宇也随之微微拧了起来,待适应了些才看向了四周。 见几个铁牢内关押着些许犯人,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一个个遍布伤痕惨不忍睹。 许是察觉到了三人的出现,铁牢内的人纷纷抬起了头。 只是在看到白衣男子时却又吓得躲了起来,深怕会被抓出去鞭打。 林清瞧见了,不过他什么都未说,只冷眸瞥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其中一处铁牢内的人却是猛地爬了起来,虽然在看到白衣男子时仍是怕的瑟瑟发抖,可还是趴在了栏杆边。 他看着林请与林曦之两人,仿佛是寻到了救命稻草般,嘶喊着道:救我!救救我!说着还将手伸出铁牢,试图抓住他们的一角。 可他什么都没有抓住,被剐去半张脸的面容带上了绝望,下一刻更是传来了惨叫声。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不敢偷鲛人rou了,我不敢了! 饶了我,饶了我! ...... 凄厉的惨叫声在地牢内显得格外清晰,林清听到了,知晓是有什么人入了铁牢内,应该是永和坊内的人。 他对此并未在意,他在意的是此人的一句偷鲛人rou。 猛然间他想到了荆桃坞那个卖鲛人rou的道者,说是让永和坊给抓走了,难不成此人是那名道者。 那人偷了块鲛人rou出去卖,让坊主给发现了。 正当他疑惑是不是那一日看到的道者时,走在前头的林曦之却是出了声。 他并未说其他的,只说了那名道者的事。 也正是如此,林清是愈发确定,方才那人应该就是那名道者了。 还以为这人被永和坊抓走应该早死了,却没想到还活着,并且被折磨成了这幅模样,半张脸不知被什么利器给割下,当真残忍。 他什么都未说,只低应了一声继续跟着往前走。 后头又走上了一会儿,他们才到了另一处地牢,此处只有一个牢笼,巨大的地牢内围了许多人。 能看得出,这些人大多都非富即贵,应该同林曦之一样都是被永和坊坊主邀请来的。 至于来此处的目的想来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被锁在铁牢内的鲛人。 此时被吊在半空中,仿佛待宰的牛羊般任由其他人凌辱,任由那些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露在外头的身子布满了伤痕,一道道好似被鞭子抽打般,触目惊心。 不仅仅如此,能够看到鱼身上还有些许被刀刃划开的伤口,一大块rou都没了,鲜红的血水顺着rou往下滴。 而这些血最后全数落在摆在地上的木桶内,那儿摆了许多的木桶,里头盛满了鲜血,浓郁的血腥味铺满整个地牢。 林清嗅过白之如的血,是一种奇异的香味,可这条鲛人的血并没有香味,为何? 满是疑惑之下,他眉头皱的愈发厉害,俨然一副受不住如此浓郁血腥味的模样。 边上的林曦之瞧见了,他抬头又看向了那条被吊在半空中的鲛人,道:血腥味不好受吧,听闻永和坊第一回 取鲛人血时并不是同现在一样恶臭,反而是奇香阵阵,但随着次数增长香味就散了只余下了这种恶臭般的血。 同样的,如今的鲛人血已经没有办法生rou修骨。这话说着,他的眼中带上了一抹惋惜。 可到底是在惋惜鲛人还是在惋惜鲛人血,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清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惋惜,不过他什么都未说只看着摆在地上的血桶。 见几个白衣人将盛满的鲛人血搬走,随后又摆上了空桶,任由那血水滴落。 这让他很是不解,依着林曦之的话,这鲛人血应该已经是无用,都不能生rou修骨也就同寻常人一样。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继续这么放血。 意识到这儿,他侧眸看向了林曦之,道:大哥的意思是鲛人血已经无用了,那为何还要放血? 小四对鲛人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林曦之听着他的询问回过了头,见他皱着眉俨然是真不明白,又道:虽然不能生rou修骨可却仍是能解毒,既然还有用处自然是要放,鲛人能再生放多少血他们都能恢复。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道明白了永和坊的用意,即使不能生rou修骨,可只要还有用处这血就要放。 林清知晓永和坊对鲛人的手段极其残忍,却不知竟然如此厉害,将其当做牲畜般放血供给给他们需要。 也是在这时,周围有人出了声。 这鲛人不会已经死了吧,坊主唤我们来就是给我们看一条死鱼? 就是,死鱼的rou如何有用,坊主是在忽悠我们吧! ...... 一声声质问传来,好似毒蛇般缠上了鲛人的身,仿佛要将他剥皮抽筋般,一个个都想要看看这条鲛人到底是生是死,是否能任由他们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