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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景不买他的账,皱眉想要推门,司机把门锁死了,视线不与她的对上,仅留个后脑勺供她观赏。 茹景:“……” 车外,两个男人对峙的空气里火药味极浓,一个简单的眼神便是一回激烈的碰撞。 沈衍倚在车门上,眉目清朗,丝毫没因当场被人抓住这种事情而感到难堪抑或不快,他温文尔雅道:“席总这是出门应酬?” 他颇为体贴关心:“听说竹园许多美味佳肴难得一见,就不扰席总用餐,我先行离开。” 席知恒洞察人心的目光在沈衍脸上逡巡,末了,倏地冷笑:“应酬说不上,倒是发现件趣事,沈大公子很喜欢为难我的人?” 沈衍意味深长咀嚼着他嘴里的用词,“你的人?” 他眼角余光扫了眼车内的坐着不安分的人,有片刻失神,随即失笑:“茹景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人?有什么证据能表明她是你的人?在一起分开的情侣多得是,席总的话做不得数呢。” 话落,惊起路灯闪烁,明明灭灭的光影洒在两人头顶,神情皆是晦暗莫测,其中深意不可察。 席知恒沉默良久,少顷才不温不火地看向沈衍,长腿往前一迈,朝出租车靠近,弯腰敲了敲玻璃窗,“放人出来。” 声音不大,说的话清清淡淡,司机没听清,但能从他的神情里猜出一二,想了想没敢解锁,看向沈衍。 席知恒不急,弯腰凝视车里的人半晌,才站直身体,轻慢地瞥向沈衍,慢条斯理地讲:“沈衍,你嫉妒我。” 风水轮流转,曾几何时,他是那个站在地面需要抬头仰望沈衍的人,如今却大不相同。 闻言,沈衍脸色骤变,脸上的温润一寸寸龟裂,露出最内层的阴暗,他一动不动盯着他,嗓子里滚过汹涌的怒火,吐字却极尽克制:“就事论事而已,在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的前提下,我正当行使自己追求的权利,这能让你说成嫉妒,倒不如说真嫉妒的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夜色里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混合着窒闷的空气不着痕迹地卷进而里,让人血液沸腾,细胞鼓噪。 席知恒字正腔圆:“是吗?希望如此。” 沈衍绷紧了下颌角,抄在兜里的双手因怒意而青筋紧绷,席知恒的回答让他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头升起一股有心无力感的同时,也被他淡然无波的态度刺激到,宛如他是个跳梁小丑,激不起他的任何兴趣,让他做的一切显得可笑。 他深深呼吸,压在胸腔里肆意冲撞的即将失控的情绪,抿唇道:“席知恒,你不适合她。” 席知恒乜他,轻言淡语:“适不适合这种事,没人能说准。” 见他态度坚决,沈衍不觉凝望他,那样如出一辙的一张脸让他过往的回忆瞬间冲上脑海,不断在思绪里徘徊。 他弯唇,不无嘲弄地说:“那你自求多福。” 不远处行使过来一辆车,不偏不倚停在沈衍旁边,车窗里探出个脑袋,恭敬地喊:“沈总。” 沈衍大步流行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汽车引擎迅速发动,却在与席知恒擦身而过的片霎短暂停留,他摇下车窗,整张脸埋进幽暗的灯光里,神情难辨。 席知恒轻掀眼皮,悠悠看过去,听沈衍漠然道:“你以为席坤是真的出轨?呵,若是那又好了。” 语毕,喷出一地的尾气留给席知恒,席知微顿,半眯起眸子看向渐行渐远,消失马路尽头处的车辆,薄唇抿如柳叶。 须臾,他才不疾不徐地敛好心绪,垂眸瞥向愣了大半天的司机,抬手敲窗:“还不放人,要我送你滚?” 司机都要被两人刚才的架势给吓死了,这会儿听席知恒飙出这么一句,脑子一热没多想,立马开门从车里跳出来,抓耳挠腮地对眼前气势凌然的男人道歉。 席知恒冷漠不已地看他,把人推到马路牙子上,口吻不耐:“听不懂话?” 司机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冷汗滚滚下流,当即将人放了,亲自拉开车门,“不好意思哈,真的不好意思,都是为了生活。” 茹景不跟他一般计较,从车里钻出来后小跑到席知恒身边,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撒娇讨巧:“你们刚说了什么,聊那么久。” 她被锁在车里,听得一知半解,好奇心快要爆炸,感叹他们不愧是历经风浪的人物,面对面还能“和颜悦色”地谈论,不可不谓是耐力高强。 手臂帖住滑腻温软的皮肤,席知恒敛眸去看茹景,她脸上铺满了求知欲,他不由得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发消息给我,让我看你和别的男人暧昧?” 茹景:“……”糟糕,差点忘了他说了回家要好好收拾她。 茹景眼神到处乱飞,贝齿咬紧下唇,好声好气:“没有,绝对没有,是对方欲行不轨,我绝对没有这层意思。” 她迅速岔开这个不妙的话题,“沈衍说的一些话我不是很明白,他说你身边有危险,还借此威胁我,可是你身边能有什么危险?” 现在法治社会,又是互联网当道的世代,各项制度健全,何况席知恒还是在燕城许氏的背景保护下,能有什么危险? 席知恒眉头紧了下,将茹景的话和沈衍离去前的一番话联系起来,眼神倏然淡下去不少,“少和他接触,最好不要见面。” 茹景兀自啧了声,男人的占有欲啊真是强到变态,她也不想见面的,奈何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那么一刻会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