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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婚宠 第4节

    艺棠的人羞愤不敢说话,linda呵呵了两声,想解释但这地方哪是自己能开口的。

    沈逢脸上的笑意消散无踪,拿着筷子也不夹菜,意味深长地瞧着刘伟。

    姜暖脸色一白,美目冷下几分,“说话客气点,小心祸从口出。”

    “你威胁我?”刘伟晚上被顾淮左压了一头本就有气,姜暖还敢警告自己?

    他压在心里的怒火顿时找到了突破的口子,反手就用力地朝姜暖胸口推去。

    顾淮左手指一收,眼中戾气——

    姜暖闪身躲让,却还是被刘伟推在肩头,她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单手撑在顾淮左的椅背上。

    刘伟垂手插兜里,朝姜暖横眉竖眼,大有一种教训不懂规矩的小姑娘的意思。

    他这个年纪玩过的女人太多,从来没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他,真是给她脸了!

    刘伟朝姜暖骂了起来:“说你不正经你还不高兴?你要是正经,会十一点在外面陪酒,sao货!还有脸跟我说什么’祸从口出’?谁给你脸的!你男人知不知道你在外面卖啊?”

    若说先前顾淮左的暗讽让艺棠的人觉得难堪,刘伟这些话看似骂姜暖,实则在座几位都一样。

    林妙妙她们全是第一次来卖本子,哪见过什么世面,羞窘的低下头去。

    姜暖却不曾低眉,抬着下巴,似被刘伟踩到了某根不容触碰的神经,她抄起桌上的红酒不带眨眼的,直接泼在了陈伟肿肥的脸上。

    “啊!”刘伟痛呼一声,闭紧了被酒水泼到的眼睛,眼球是火辣辣的疼。

    艺棠的众人倒吸了口气,知道姜暖脾气不好,但那也是在办公室里,谁都没想到饭局上,对着一众大佬,姜暖还敢这么做!

    侍应生战战兢兢地跑过来,递上清水与毛巾。

    刘伟大喊着痛,眼球被红酒浸湿,又涩又胀,在清水里洗了好几遍,眼泪横流。

    徐导大吃一惊,看着场面闹剧,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沈逢与顾淮左。

    沈逢一副看戏的姿态,没打算说什么。

    顾淮左慵懒地坐在那儿,视线朝着姜暖的方向。

    linda面如菜色,趁刘伟不注意时拉着姜暖朝外走,声音发抖:“小祖宗你闯大祸了,赶紧走赶紧走,去外面躲几年再回来!”

    “滚!”刘伟推开侍应生,双眼勉强能够睁开条缝隙,白色的眼球上布满红血丝。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姜暖,随即朝着被linda带到远处的人奔过去。

    linda见事不妙,连忙闪躲到一旁。

    姜暖抬头望见朝自己扑过来的中年男人,她脑袋陷入空白,手脚仿佛被人定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替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捏了把汗,去无人敢上去拦刘伟,害怕惹火烧身。

    沈逢桃花眸子一冷,一双干净的长筷拍桌上,桌面的餐盘碗筷全部震了一震。

    身材魁梧的刘伟即将一拳挥在姜暖头上时,破空纷飞的声音响起。空中好似雪花撒过,片片飞花,白色纸张交错飞舞,书册正好击打在刘伟眉心。

    刘伟本能地偏头闭眼,紧皱着的眉心仿佛被薄纸砸凹进去了一样,朝姜暖挥去的拳头瞬间止住,手指舒展开,急忙摸向剧痛的眉心。

    指间是一片粘稠温热的液体,带着腥味,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眉心给砸流血了。包间里的人倒吸了口凉气。

    刘伟缓缓睁眼,一脸凶相地盯着地上散乱的剧本和十几页没有装订的a4文纸,纸张边上染上触目惊心的红。

    顾淮左依旧是先前的慵懒坐姿,左手搭在姜暖的剧本上。

    从来只有他把剧本摔人脸上的份,这是头一次有人敢把剧本摔自己脸上,还见红了。刘伟不是吃素的,他转身看向顾淮左,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顾淮左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垫在手下的剧本,眼下蒙着层冷雾般的小痣透着一丝戾气。

    压根没打算理刘伟质疑的表情。

    被无视的刘伟怒火中烧,对着顾家的人他还是得憋着怒意,气得他双手握拳,还要强忍着。

    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先前赔笑讨好的姿态,只扯了扯脸上僵硬的嘴角,一副皮笑rou不笑的样子,似闲聊般问道:“五百万买来的剧本说扔就扔,顾先生要是不喜欢,可以不买。”

    顾淮左漫不经心地朝他看去,淡声道:“我买回来的东西,要你教我怎么处置?”

    再次被顾淮左当众拂了面子,刘伟脸色酱紫,心肝脾肺肾都要气炸了!谁还不是个二世祖了,他年轻时候比顾淮左更狂妄。如今自己年龄都够当顾淮左爸爸了,却被他当众用剧本甩脸,给这小子台阶,他还不下?

    这事要是被人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在圈子里混,要不要在朔津混了?刘伟心中恶气已经顺着血管冲上大脑,眼红脖子粗地盯着顾淮左。

    “顾先生不是来吃饭的,是几个意思?”刘伟面上假笑消散无踪,冷沉着凶悍的面容。

    室内原本的紧张气氛被人抽去了多余空气,只余下压抑又锋利到极致的寒意,连头顶灯光都变得刺目逼仄起来。

    顾淮左淡然开口:“都是文明人,说话客气点。”

    闻言,刘伟肝疼胸闷,自己今晚对顾淮左还不够客气?一个长辈拉下脸点头哈腰的给他赔笑,他倒好,伸手只打笑脸人。

    刘伟捂着血口,仔细回想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客气了,片刻后终于明白,整一晚上他只对姜暖说话直了些。

    一双虎眼越发的狠厉,他直勾勾地看着姜暖。

    搞了半天这么回事。冲上脑门的恶气与怒火交织,激起更大的冲击,刘伟咬牙冷哼,怒目横扫桌上的人,在看见徐导时,瞬间想起之前的谈话。

    丫头,你以前是不是跟过顾家三爷?

    艺棠这个新编剧确实与顾三爷早些年养在笼子里的女人有些相似,难怪顾淮左今晚跟吃了炮仗似的。

    一个点可以画出无数条射线,何况已经在爆炸边缘的刘伟。知道这一点后,他瞬间联想到顾淮左身上最大的丑闻。

    刘伟阴阳怪气的笑了声,笑里带嘲:“顾先生还真是喜欢强取豪夺的戏码,早年为了个小情儿跟你三叔抢的头破血流,现在饭局上看到个陪酒女也要用抢的?”

    安静的包间越发静谧,似乎连呼吸声都是多余的。

    徐导猛吸了口气,萝卜条也不敢嚼了,生怕引火烧身。刘伟真是喝多了,这种事怎么能当着顾淮左的面提。

    沈逢脸色一变,抬眸看向顾淮左与姜暖,再看不知死活的刘伟。

    “哦,是不是看这个陪酒女和你三叔玩过的长得像,顾先生该不会喜欢上了吧。”刘伟语气轻蔑,不屑的眼神上下扫视姜暖。

    鲜血顺着他眉心往下滚,让他的目光显得凶狠无匹。

    顾淮左舌尖抵着上颚,眉宇似刀凌厉,深邃却透着冷意的目光移至姜暖脸上。

    姜暖脸色苍白,眼中情绪翻涌,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顾淮左下巴一抬,薄唇轻启,“是来陪酒的?”

    姜暖紧张地望向男人眼下那颗小痣,被灯光照的发冷发亮,惊心动魄的美。

    咽了咽口水,她果断摇头,口齿清晰地说道:“不是,我以为就是个普通的饭局,跟来卖剧本的。”

    “嗯。”顾淮左这一声说的极低,云淡风轻般勾起了唇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站起身,顺手拿走桌上放着的剧本,拎起凳子上的手提包。

    刚才被他随手丢出去的剧本是另一个编剧的。

    姜暖见他准备离开,习惯性地走向他,如同每个下课放学后,顾淮左会帮她拎书包、会牵着她回家。

    理所当然地被顾淮左抓住手腕,准备一同离开。

    刘伟捂住了伤口,流血却止不住,弄得脸上到处都是。他咽不下这口气,一个长辈被晚辈当众羞辱,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今天这事,怎么着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第4章 .成为顾太太的第四天和顾淮左关系……

    04.

    今天要是让顾淮左跳在自己脸上羞辱,还奈何不了他,以后在朔津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刘伟绷着脸,握拳的双手上青筋暴跳,牙咬的咯吱响。

    他如何也咽不下这口冲到脑门上的恶气。

    鲜血凝固在眉心形成暗红的一团,视线也泛起了红光,无不在提醒着刘伟,他被一个出来卖的小编剧泼了酒,还被顾淮左甩了脸。

    面色变了几变,胸口剧烈起伏,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刘伟突然瞥见顾淮左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他怪笑一声,“顾先生这婚结的可是一点风声都没走露,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沈逢本想着今晚的事会以顾淮左和姜暖离开结束,没想到刘伟偏生是那种给了台阶都不会往下爬的,非要朝着台阶上撞。

    “不过说真的,顾先生这种身份地位,”刘伟啧了声,轻蔑嘲讽,“犯得着在这种地方点个陪酒女?要真的喜欢我可以给你介绍干净乖巧的尝尝鲜,这个陪酒女认了我当哥,怎么着也得讲先来后到的规矩不是?”

    顾淮左本不欲搭理他,听到‘先来后到’四个字,停下脚步,将手里剧本装回包里。

    姜暖轻蹙眉头,扯了扯他黑色的衣摆,“走吧。”

    顾淮左淡瞥了眼姜暖,转身看向刘伟,冷清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顾先生生来尊贵,讨厌的事物多着,您具体指的哪一件啊?”刘伟微仰着脑袋,跟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年轻人对视。

    既然顾淮左不给自己面子,他也不能白白失了面子,这事就算是传出去那也是顾淮左饭局上争风吃醋,到时候两个人都不好看。

    室内紧张到了极点,如同一个封闭的火药桶,四处摩擦,空气升温,只需要一根火柴星子,就能点炸。

    屋里的人都看见,顾淮左将手里的女士包包交到了姜暖手里,然后他走回了酒桌边,不过去的是刘伟方向。

    桌上摆着一瓶开了的白酒,还剩一大半。顾淮左慢条斯理的伸手摸向白酒瓶,不知情的还以为顾淮左想跟刘伟喝一个算作是和解。

    但却无人想到,变故就在眨眼呼吸的瞬间,顾淮左起手就把白酒瓶砸在了刘伟面门上,砰的一声闷响。

    酒瓶与头骨强力碰撞发出闷哼的撞击声,酒瓶当场碎裂开,酒水撒了刘伟一脸,源源不断地往下滴,不少沾了鲜血的碎裂瓷片掉在地上。

    顾淮左脸色如常挂着三分笑,手拎着瓶口细颈,熟练老道地抛向空中又落回掌心。

    刘伟当场就被砸懵了,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痛呼,“cao!”

    他只说了一个字,没来得及做出回击的反应,就被顾淮左一脚踹翻在地,方要爬起身来,只见一个断口锋利的瓷瓶抵在了粗红的脖子上。

    刘伟躺在地上不敢动,吞咽都觉得艰难,生怕一个不小心,顾淮左手里半个白酒瓶就扎了下去。

    粗胖的脖子赘rou叠在一起,被瓷白的酒瓶划出了血丝,残留的酒水顺着口子往下滴,浸润了伤口,蔓延开烈火烧灼嫩rou的疼。

    刘伟面门上扎着碎片,分不清是酒水还是鲜血,汩汩地朝外冒。

    他疼的粗气直喘,视线模糊地看着单膝蹲在面前的年轻人。

    顾淮左皮相极好,面部轮廓分明利落,下颚的弧度如同艺术家的精心雕刻,漂亮的眉眼,冷漠的气质。

    他习惯性的用舌尖顶着上颚,低头时避开了明亮的光线,整张脸隐在光下,透着一股陌生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