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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乌桓的手臂动了没动一下，放任顾蘼上药，无论她的动作是重些还是轻些，他都甘之如饴，视线落到顾蘼静静垂下的眼睫剪影。 从开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人们对他仅有鄙视和厌恶憎恨，他也习惯了那些目光。但顾蘼如月光般的眼神，让他心脏加速，像是连续奔跑了七小时，他有些不习惯，但并不讨厌。 上完药，顾蘼见乌桓的视线落到桌上的速写本，她有时会在本子上画些花卉草木的素描。 见乌桓一直盯着本子角落上的两字，顾蘼说道：“会写字吗？要不要我教你。” 乌桓眼眸中的光闪了闪，半响后，点了点头。 顾蘼执起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两个字，她是知道乌桓极少与人交流，跟别说入学了，她听女佣说起镇子里的八卦，所有人都对乌桓厌恶排斥，曾收养过他的人家都会遭遇不幸，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顾蘼柔软唇瓣轻轻吐出两字，说道：“顾蘼。” 乌桓一撇一捺写得极为认真，笔力近乎穿透纸壁，喉咙里发出喑哑的声音，说道：“顾蘼。” “开到荼靡花事了，春将尽的蘼。”顾蘼说道。 接着又写下两字，顾蘼的声音极轻，说道：“乌桓，这是你的名字。” 乌桓看着凑在一起的两个名字，他低着头，刘海盖住他眼眸，脸上的神情看不太清，手指轻轻摩挲的那两个名字，嘴角划出来弧度比上次自然多了。 “你要是想读书写字，以后我教你。”顾蘼说道。 “嗯。” 心脏瞬间跳动的频率，让人上瘾。 顾蘼在家休学，但学校内的知识她都学了两辈子，对那些知识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教学对她来说没什么困难。 在杜家，顾蘼是唯一可以和杜仪鸣媲美的天才，哪怕不去上学，成绩也和杜仪鸣不相上下，这也难怪杜念之和杜秀秀会对顾蘼无比崇拜。 -------------------------------------------------------------------------------------------------------------------------------------------------------------------------------------------------------- 临走前，桌面上的花朵随风摇曳，乌桓见顾蘼就像这娇柔的花朵般的孱弱，风稍微大些，花梗就会夭折。 乌桓再次递出花，他上次看到顾蘼画着这种花，只要是顾蘼喜欢的，他都会用尽一切方法去得到，来送给顾蘼。 风一吹，淡淡的花香弥散开来，顾蘼脸颊被风吹的微红，喉咙干痒，忍不住咳嗽几声，她犹豫一下，还是接受了乌桓的花。 而就在这时，凉亭外的石板走道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你真的好烦... ...” “我就说jiejie不会喜欢金球那么庸俗的礼物，要送就送珍珠耳环... ...” 杜秀秀和杜念之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传来，在走到小型喷泉的拐角处，看到凉亭内的两人，他们的脸色刷得一下变了。 “你TM在干嘛？”杜念之怒叱一声。 像个炮仗冲上去，用了十成力道拍掉乌桓手中的花，杜念之阴着张脸问道：“你要对我jiejie干嘛？” 杜秀秀立马凑到顾蘼身边，将乌桓和顾蘼隔开距离，以保护者的姿态护着顾蘼，关心地上下看了一番顾蘼，见她仅是脸颊泛起不正常的薄薄绯红，并无其他不适，才缓缓放下心，转头对乌桓指责，说道：“你是不是想害死她？” 高档皮鞋将摔到地上的桔梗花踩在地上碾碎成花泥，原本柔弱的蓝紫花瓣瞬间变得肮脏不堪，像是摊在地面上的一团墨。 杜念之看着地上花，嗤之以鼻，什么玩意也敢送到他jiejie的面前，随便捡起的野草也敢送上来。 乌桓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脸上的神情也阴恻恻的，眼神宛如幽深的深渊，像是一眼就能窥视他人心底最肮脏的欲望。 “你那是什么眼神？”杜念之面色阴沉，语气很不好，英俊五官扭曲一瞬，几乎要抡起拳头，朝乌桓脸上揍去。 顾蘼呵斥住了说道：“住手。” “他是我朋友。”轻轻的四字，却极其有分量。 冰冷的系统在脑海提示说道：“叮——检测——滴滴——，攻略目标当前好感度40%。” -------------------------------------------------------------------------------------------------------------------------------------------------------------------------------------------------------- 凉亭内，仅剩杜家姐弟和顾蘼三人。 少年最后深深地看了顾蘼一眼，就如同一头回归山林的野豹跃进后山的山林，身手敏捷矫健不似普通人，而是真的像野生动物。 “小畜生。”杜念之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冷漠神情像是结霜。 “jiejie，你为什么要和那样的人相处啊？他就是怪胎一个。”杜秀秀挨着顾蘼旁边坐下。 “我也需要朋友啊。” 顾蘼眉眼噙着笑意，微风拂动藤枝树梢，沙沙的声响，伴随清澈日光和夏日阴凉，有着无尽的温柔缱绻。 杜念之忍不住想开口问道：“有我们还不够吗？” 对上顾蘼那双琥珀般的眼眸，如月色温柔般的动人心魄，最后还是将那句话咽下肚子。 杜秀秀挨着顾蘼，伸手摸了摸顾蘼的脸蛋，娇俏脸上满是不悦的神情，埋怨似的娇嗔地说道：“你对花粉过敏，他送花给你就是想害死你，而且野花有什么好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