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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老衲师弟如今伤势过重,不便行礼,还望二位施主见谅。” “大师哪里的话,我等冒昧前来叨扰,心中正觉歉意呢。”连雾忙回礼答道。 善嗔大师笑了一下,又吩咐桦崂关上门,善痴和尚睁开眼来,对连雾微微颔首,又转向陵貉,道:“这位便是陵貉施主了?” “是,在下陵貉。” 善痴和尚听了,闭了闭眼,又睁开来,道:“秦川道友常与贫僧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师谬赞。”陵貉不紧不慢地道。 善痴大师笑了,冲那两个小沙弥招招手:“去,将那剑抬出来,交还与陵貉施主。” 那两个小沙弥进了内房,片刻后,果真吃力地摇摇晃晃抬出了一把剑来,连雾一眼便看见那剑上红光大作,可见是灵气极为充足,剑鞘通体漆黑,上面刻着的纹路低调古朴,足有成年男子的一掌之宽,连雾估摸着,自己一只手可能都握不住那剑鞘。 善痴大师向陵貉道:“请。” 陵貉道了声谢,一步上前,将那剑单手提起来,拔剑出鞘,一股厚重的戾气顿时扑面而来,寒芒霜刃,锋利得几乎要刺伤人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凡品,这便是小昆吾剑了。 陵貉还剑入鞘,那雪亮的锋芒戛然散去,屋内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金星直冒,善痴大师哈哈笑道:“当初秦川施主与贫僧打了个赌,说这剑,世上除你一人之外,无人可拔剑出鞘,贫僧当时使了十分力气,也未能将其□□,可见秦川施主所言不虚,贫僧服气,服气!” 陵貉将那剑握在手中,又道了声谢。 善痴大师摆了摆手,道:“施主不必言谢,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举手之劳罢了,”紧接着,他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贫僧这里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向施主求问,不知施主是否愿意为贫僧解惑?” 陵貉淡声道:“大师请说。” 善痴大师扫了连雾一眼,道:“施主大名,贫僧曾如雷贯耳,修行三十载便一举踏入元婴期,放眼整个四方大陆,无人能及,后来骤闻紫气宗传言,施主修炼出岔,堕入魔道,叛出师门,不知此言是否属实?” “无稽之谈。” 听闻此言,善痴大师不再绕圈子了,直言问道:“贫僧曾听闻令师尊清宥长老与魔物有所勾结,紫气宗也有魔物现身过,后来贫僧前去调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些许端倪,此事不知施主是否知其详情?可否与贫僧细说一二?” 陵貉看着他,眉目沉静,神色未变,声音仍是淡淡的:“在下知道的,大师或许也已经知道了,至于魔物一事,在下所知并不比大师的多。” 善痴大师听罢,眼神不由透露出些许的失望来,许是岔了神,他一下子就咳嗽起来,俯身骤然吐出一口黑血,引来众人惊呼。 “师弟!” “师叔!” “尊者!” 善痴大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惊慌,在一旁观察那伤口许久的连雾忽然道:“大师是被魔物所伤?” 几人皆是诧异地看向连雾,桦崂紧抿着唇,道:“你如何知道?” 善痴大师哈哈一笑,道:“世界之大,奇人众多,这有什么奇怪的,不错,贫僧确实是在回程之时,路遇一厉害的魔物,便将其除去,可惜贫僧修为不精,也受了些伤,过些日子便好。”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想来当时的情况大概远远不止如此了,连雾不由对这个善痴大师生出些许敬佩来,只有这样的人,才配被人真正称一声大师。 这么一想,连雾便多了几分诚恳地道:“大师不要小看了这伤口,若是不加以正视,只怕以后会对大师有大害。” 善痴大师还未及开口,善嗔大师便与桦崂急忙询问:“此话怎讲?”“有什么办法医治?” 连雾道:“可否将那伤口与在下仔细一看?” “自然。”善嗔便让两个小沙弥上前去将善痴的衣襟解开,古铜色的皮肤上,有三道触目惊心的黑紫色伤口,如裂纹一般,几乎将皮rou整齐地割开,几人都移开目光,不忍多看。 连雾一眼便看见伤口上面翻涌的灰黑色阴气,屋内的阴冷之意顿时愈发的重了,阴气中还夹杂着些许紫色雾气,加之又是被魔物所伤,连雾便猜测那可能是魔气,遂道:“在下观这伤口中含有阴气与魔气,这二者是并不会自行消散的,魔气在下不清楚,是以不敢妄言,但是这阴气,若是不除去,只会陆续蚕食人体的灵力,并转为更多的阴气,如此往复,此后必成大害。” 闻言,众人皆是大吃了一惊,善痴大师却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地道:“若真是如此,贫僧只管将这皮rou削去便是。” 善嗔大师却瞪了他一眼,气得白胡子乱翘,骂道:“休要胡说,你这伤口深及肺腑,难不成要将五脏六腑齐齐挖去?” 桦崂听得面色惨白,哀求地看着连雾,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可有什么办法?救一救我师叔?” 连雾遂道:“自有办法。” 众人才放下心来,纷纷让开地方,连雾走过去,看了看那伤口中翻涌的阴气,伸出手去,闭目运功,他的掌心渐渐涌出一团灰白色的阴气,向下与那灰黑色阴气勾缠在一起,然后开始拉扯,吞噬。 那黑色阴气狡猾的很,见自己不敌,竟猛然挣离善痴的伤口,便往外飘去,但是它速度太慢,被连雾伸手一抓,随即握在掌心吞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