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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里作气 第26节

    纪乐瑾反应激烈地往后一躲,又被人拽回来,他心里的悔意真的难以描述。

    他没接过吻,只听朋友吹嘘时说过接吻很舒服、很爽。骗人的,都是骗人的。纪乐瑾没这个感觉,他只觉得唇瓣和舌头都是火辣辣的疼,被吮吸得疼,被咬得疼。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种窒息感,仿佛丧失自己的呼吸权利,全靠抱着他的秦岁铭的施舍。

    他想要停下来就停下来,他想要继续亲就继续亲,纪乐瑾的脑袋现在都是阵眩晕感。

    秦岁铭他根本就没分寸,咬着他的唇就是顿蛮亲,把所有的情绪都抒发在这个吻里。

    虽然偶尔是会有点…… 是会有点舒服,那也是很偶尔!

    眼见秦岁铭来真的,纪乐瑾猛地闭上眼睛,他伸手用力地捂住秦岁铭的唇,然后试图把人往外推。

    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含着泪胡乱地点头:“我答应!我答应!你不许亲我了!”

    纪乐瑾的声音越来越委屈:“我真的很疼……”

    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些什么,纪乐瑾脊背一僵,刚想要改口否认。秦岁铭就托住了他的脸,盯着他的唇看,像是在斟酌他这句话的真假。

    纪乐瑾又不敢说话了。

    “很疼吗?” 秦岁铭问他。

    没等纪乐瑾回答,秦岁铭就低着声音评判了句:“娇气,这点疼都受不了。”

    不过他确实被亲成了现在这个惨样。秦岁铭没刚才那么生气了,但还是拽着纪乐瑾,让他躺到自己的身上。

    他冷着声音道:“我帮你吹头发。”

    纪乐瑾的头发还没完全干,摸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湿意,冬天洗完头也不吹,已经不是个小孩了,还能懒成这个样子。

    吹风机的声音不大,热风顺着秦岁铭的手指蹭过他的发根,有种别扭的酥麻感。纪乐瑾刚开始还是绷紧着肩线,时时刻刻戒备着秦岁铭对他做些什么。

    可是吹个头发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心大地趴在秦岁铭的腿上睡着了。

    秦岁铭关掉吹风机,他在原地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纪乐瑾可能是哭得太累,睡着的样子很安静,碎发盖在眉毛上。他没撒谎,也没夸张,嘴唇确实是被亲红、亲肿了一圈,确实看起来挺疼。

    他盯着纪乐瑾看了半天,最后进洗手间拿了根热毛巾替他擦脸,怕把人惊醒,秦岁铭的动作细致又温柔。尤其是擦过眼角的时候,他的动作更轻,与刚才掐着腰亲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

    纪乐瑾刚醒的时候先是被嘴角的伤口痛意刺了下,他盯着天花板上陌生的灯看了一会,反应过来之后,他直接吓得从床上摔了床下。

    秦岁铭的房间没有垫地毯。他摔下去的时候直接摔了个结实。

    “嘶——”

    比起尾椎骨上的疼,嘴角上的伤口都算不了什么。纪乐瑾捂着自己的伤口站起来,又在心里骂秦岁铭。

    纪乐瑾这时候才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刚才根本是在自己吓自己。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才发现现在都已经十点多了,秦岁铭早就去上班了。本该心惊胆战的他,在昨晚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能做到一觉睡到现在。

    秦岁铭猜到了他没事不会看微信的消息,直接给他发了条短信。

    【烦人精秦岁铭】:乖乖在家等我。

    “……”

    纪乐瑾刚开机的大脑卡顿了下,突然想起来了些自己昨晚答应了些什么。秦岁铭要和他谈恋爱,他答应了。

    他现在无比想要否认这个事实。

    纪乐瑾想,他是在那种情况下被逼着答应的,所以四舍五入一下他就是没有答应,他还是干干净净单单纯纯的单身状态。

    想到这里纪乐瑾苦涩的心情终于缓和一点,他再次摸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想要完成昨天没成功的告状。

    可是真正点开号码的时候,纪乐瑾又感觉到种茫然的无措。

    怎么说?难道要说秦岁铭喜欢他,还亲了他吗?

    他说不出口。

    他家和秦岁铭家关系一直很好,他爷爷年轻的时候是被秦岁铭的爷爷提携着出头的,从某种角度来讲,秦岁铭家是他们家的恩人。

    他们家出事的时候,其他交好的朋友要么避之不及,要么只提供了些微薄的帮助。

    纪家能撑过来很大程度靠秦家的帮扶,更何况秦岁铭这些年对他的好他还是心里有数。

    如果他去说和秦岁铭之间的事情,要是闹大的话,按照秦家严格的家训,秦岁铭肯定会吃苦头,而且吃得也不小。

    纪乐瑾犹豫着,最后倒也没什么挣扎地放下了手机。只是被亲了一下…… 不是一下,是好几下。

    他思考的时候还是喜欢去舔唇,这次舔到的却是伤口,连着来了三四次后,纪乐瑾终于戒掉了这个毛病。

    “秦岁铭真烦。” 纪乐瑾小声地骂着,“干嘛喜欢我啊…… 我没做同性恋的打算啊……”

    他烦躁地躺回床上,纪乐瑾的眼珠子灵活地转着,他无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不过还好,秦岁铭虽然抽烟,但抽得很少,嘴里没有什么味道,反而有股很淡的薄荷味道,亲起来倒是不恶心。

    纪乐瑾现在只能安慰自己,亲一下而已,不掉rou。

    只不过他太强势,吻的时候又带着狠意,纪乐瑾才会疼。

    纪乐瑾麻木地想,可他昨天点头了,秦岁铭肯定已经认为他们在一起了,那是不是今天还是要亲他?

    他发了会呆,发着发着开始回忆昨晚的吻,想到某一个细节,纪乐瑾又是浑身一激灵。

    纪乐瑾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唇珠,他觉得有点女气,可昨天被秦岁铭含住啃咬的时候,却有点莫名的感觉,像是天灵盖都触了阵电,舒服又不舒服。

    要是他有尾巴和耳朵,那一刻可能都已经炸了。

    所以接吻还是能爽的吧?只要秦岁铭温柔一点。

    纪乐瑾抿紧唇沉思,小声地自言自语:“算了算了,在分手之前,先让秦岁铭亲着吧,就当先锻炼下吻技,以后肯定有机会用上的……”

    让纪乐瑾乖乖待着本来就是件难事,他碰到问题第一件事情就是逃避。纪乐瑾换好衣服洗漱,准备先回家躲一阵,他就不信秦岁铭会追到他家里。

    可当纪乐瑾不可置信地站在门前时,他才明白秦岁铭那句 “乖乖待在家里” 是通知。

    纪乐瑾踹了脚门,不死心地再尝试了几遍,最后终于颓废地认清事实——

    他妈的,秦岁铭把门反锁了!

    第27章 玉

    纪乐瑾不服气地又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没把这拧紧的门锁打开。他站久了就觉得腿酸,反正都没有反抗余地了,他绝望地坐到沙发上。

    他本来打算考完试就回家住,连美美都提前一步送回了家,现在这空大的大平层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地待着。

    纪乐瑾在沙发上冷静了一会。刚开始还是板着脸端坐在,他知道客厅有监控,故意做出这个样子给秦岁铭看。

    他边坐着边看手机,结果什么消息都没有。

    纪乐瑾干坐了半小时,他自己率先受不了,由坐改成了躺。墙壁上的时钟也指到了十一点,纪乐瑾感觉到了迟来的饿意。

    他有点怕秦岁铭准备把他饿死,自己先打了电话过气。电话一通,纪乐瑾觉得自己这次很占理,理直气壮地大声质问道:“你把门反锁上干什么,想要囚禁我?”

    “不可以吗?” 秦岁铭反问他,“这叫囚禁吗,你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好像睡得很舒服?”

    “那也是囚禁!” 纪乐瑾有理有据地囔囔着,“你把我关起来也不跟我说一声,这难道不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说一声就可以把你关起来了吗?”

    纪乐瑾的声音继续大着:“不可以!”

    秦岁铭刚提着家粤菜馆的袋子从车上下来,他眉眼冷淡地问道:“声音那么响亮,听起来好像不是很饿。”

    “……” 纪乐瑾的声音终于小下去,他用力地砸了拳抱枕,警告自己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

    他委屈地说:“饿的,你快点过来给我送饭。”

    几分钟之后,紧闭着的大门像是提前说好似地打开,秦岁铭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纪乐瑾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手上,他矜持地不凑过去,只是视线总是往那个方向瞟。

    “过来。”

    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秦岁铭走来,反而等到了道指令:“看到我回家了你不会过来迎接一下?”

    “我迎接什么?” 纪乐瑾感觉不可置信地道,“我以前不是也坐着等你吗?”

    秦岁铭也不说话,只是颔首盯着他,等着他妥协。纪乐瑾只觉得如坐针毡,他犟了不到一秒钟,别别扭扭地走过去。

    他心里慎得慌,站着离秦岁铭有一米远。纪乐瑾无声地撇了下嘴,试探性地道:“欢迎回来吗?”

    “走近一点。” 秦岁铭又说,“然后抱我一下。”

    纪乐瑾本来就饿得慌,闻到飘出来的饭菜香肚子更加空。他不情不愿地挪动了几下脚步,刚想张开手臂抱人,突然就意识到为什么这个场景那么熟悉。

    妈的,秦岁铭是在使唤小狗吗?听话地做对行为才有奖励。

    不过纪乐瑾已经抱上去了,拥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只不过这时候做起来格外别扭。

    纪乐瑾在心里默念,他才不是什么小狗,这明明是他给秦岁铭的赏赐。

    抱完之后,纪乐瑾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可以吃饭了吗?”

    “可以了。”

    秦岁铭把手里的袋子先递给纪乐瑾,他很顺手地揉了下他的脑袋,夸道:“今天很老实。”

    纪乐瑾抱着袋子去餐桌的时候,不满地小声嘀咕着:“秦岁铭今天是犯什么病……”

    保温袋里的东西很多,大多都是他喜欢吃的,纪乐瑾挑挑拣拣,也不把东西全拿出来,只挑了个自己喜欢的虾饺吃。

    秦岁铭过来之后把精致的饭盒铺张在桌上,他把盖子一个一个打开,他冷不丁地出声道:“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纪乐瑾现在可以毫无芥蒂地坐在他面前吃饭,秦岁铭不知道他是因为心大,还是因为根本没把昨天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是不是谁亲他都行?

    是不是只是亲一下而已?

    秦岁铭拿起另一双筷子,他见纪乐瑾不说话,直接伸筷子打掉纪乐瑾刚夹起来的叉烧。

    他又问了遍:“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纪乐瑾想混过去,含混不清地道:“就…… 那种…… 关系嘛……”中间最要紧的步骤被他用 “嗯嗯” 的鼻音盖过去。